喬唯一面無表情的攤開自己的雙手,掌心裡一副閃亮的耳釘熠熠發光……
「……」
雷池瞇了瞇眼睛,喉嚨發緊。
這副耳鑽,他記得。
是自己五年前送給她的,還有個叫「onlyone」的浪漫名字……
水火鑽裡還鑲嵌了他們名字字母的簡寫……
「還記得這副耳鑽,是麼?你曾經說過,世界上就這麼一副,不會再有第二副的。對麼?」
喬唯一站在他對面,輕輕地開口。
雷池抬頭,視線撞進她的眸子裡,卻在那片深不見底的眸光裡迷了路,徹底的找不到方向……
「記得。是我送你的。」雷池輕聲開口,不知道她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冷淡。
雙眸裡的冷清,像是要跟他永遠的劃清界限一樣。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
喬唯一輕輕地重複著,低著頭,微微垂落的目光最後看了一眼那副藍色的耳鑽,最後轉身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
「既然你的東西,我就放在這裡了。」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聽起來完全找不到一絲著力點,讓人心慌的不行。
「我走了。」
喬唯一連轉身都沒有轉,淡淡的一句「我走了」就抬腳往門口走去……
雷池愣了一下。
直到她走了幾步,才猛然的回過神來。
「唯一,你去哪裡?這兒是你的家。」雷池突然大聲的喊住她。
好像一個不小心,她就會從自己的世界裡消失……
「家?」
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喬唯一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四目相對,赤~裸裸的視線在空氣中交纏在一起。
「對。家。我原來是個有家的人,有我媽,有我弟弟。不過她們都死在了一場爆炸事故了,我哪裡還有家?」
喬唯一冷笑著,眼睛裡明明有瘋狂的情緒在湧動著,卻始終不見眼淚流下來。
雷池愕然的開口,「你都知道了?」
他之前讓人調查,無意中發現西街五年前的爆炸事故,可喬唯一記憶裡他們卻是車禍意外的。
雷池不想讓她平添難過,所以就沒提。
現在,怎麼突然知道了。
「對。我知道了。」喬唯一點了點頭,聲音像是被塞了什麼東西一樣,硌得難受,「你是不是希望我永遠都被蒙在鼓裡?希望我永遠像個傻子一樣……」
視線裡,那些仇恨的情緒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朝著他迎面刺過來。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雷池隱約察覺到哪裡不對。
「我沒有誤會。我眼睛好使,腦子也很清醒。我沒有一刻,比現在還清醒了。」喬唯一盯著他英俊堅毅的五官,看了看,才開口,「雷池,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轉身大步的踏出別墅的大門。
雷池這才發現,事情好像比她想像中的要嚴重……
「唯一!」
推開門,雷池從後面追上來,「唯一,別走。我在墨西哥找到兒子,你不想見他麼?這兩天他就會回來!」
男人急切的想要留住她,追上來後立馬抓住她的手腕。
神色裡,充滿著哀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