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退後的這一步，就會讓他們彼此咫尺天涯一樣。
視線在他的臉上看了很久很久，空氣的沉默讓雷池幾度想要開口說話，趕走這該死的冰冷氣氛。
卻在對上她清冷的眸子後，欲言又止。
終於，喬唯一勾起唇，冷笑了一聲，碎裂的聲音從喉嚨裡溢出來。
「到此為止，結束吧。」
眼睛看著他眨了兩下，光澤盡失。
喬唯一掠過他身邊，直接朝外走。
「不許走！」雷池驀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大力的把她的身體轉過來，正對著自己。
身體被晃了一下，喬唯一冷冷的看著他，低頭看著他抓住自己手臂的動作，眼裡除了絕望，厭惡，甚至是仇恨……
再也看不到任何溫暖的色彩變化。
這段五年後才開始回暖的感情，被他的一個決定親手推入了萬丈冰淵。
「放開。」雷池俯視著他的手臂，冷冽的開口，「不想落得你死我亡的結果的話，就給我放手！」
「不放。」雷池攥住她的手臂，更加的用力，眼眸濃的像一團墨，把周圍圈染了個乾淨，「唯一，這段感情是由我開始的，要結束，也由不了你！」
抬頭，喬唯一冷笑了一下。
眼淚突然就無法控制的隨著這聲笑意甩出了眼眶。
「五年前，我曾經毫無懷疑的相信你，相信你會為了我放棄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結果你爸害了我；同樣，五年後，我還是相信你，結果你親手打掉了我的孩子……」
……
「雷池，你有什麼資格決定我們之間的一切？告訴我！你有什麼資格！你憑什麼？」
喬唯一突然邁過步來，踮著腳上去就揪住他的領口。
勒住他的脖子。
發狠的咬緊了牙關。
「雷池，告訴我！做這些，你都憑什麼？憑什麼可以肆無忌憚的毀掉我的生活！」
揪著他的襯衣領口，喬唯一猛烈的晃動著他的身體。
砰地一聲。
喬唯一突然抬腳，狠狠地踹在了他的左腿膝蓋上。
不靈敏的腿彎對這份突如其來的猛踹絲毫沒有防備，高大凌然的身體晃了一下，差點栽倒在地上，雷池咬牙，疼的不只是膝蓋，更是心。
「雷池，你給我看清楚了！」喬唯一惡狠狠的垂視著他受過傷的左腿，「五年前，你的腿就是被我害的才會變成這樣。五年後，我的孩子…又被你親手打掉了。我們在一起，就是為了互相傷害！是不是？」
雷池想開口否認，聲音卻像是卡在喉嚨裡一樣說不出話來。
她的臉，她的眼睛，處處都透著對自己的絕望。
如死灰般，再難以復燃。
他們還沒有好好的開始，她怎麼就要對自己絕望了？
「結束吧。」喬唯一閉了閉眼睛，晶瑩的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狠狠的吸了吸鼻子，才正視他的臉，「無論怎樣，我們至少都愛…愛過……」
一聲愛過，幾乎割裂她的嗓子。
咬牙，喬唯一繼續說道，「就讓我們…好聚好散…但願這輩子、下輩子……都不要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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