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劉福天的猖狂(訂閱不多,求推薦!)
第226章劉福天的猖狂(訂閱不多,求推薦)
「團座,上海,淪陷了。()」傍晚,軍隊訓練的間歇中,姜青拎著一個酒壺,神色醉態的對著陳禹低聲說道。
對面不遠處,那些做在地上大聲吆喝的士兵們好生沒有看到姜青踉踉蹌蹌的身影,自顧自的歡快的蹦躂著。
陳禹也已經接到了消息,他滿臉的苦澀,心裡說不出的茫然與堵塞。抬頭看著一臉憤恨憋屈無奈的姜青,臉色很是僵硬,道:「呵呵,這已經不錯了。小日本猖狂說要三個月滅亡中國,如今呢,一個上海就打了五個月,嘿嘿,五個月,五個月啊……」
陳禹躺在地上,看著遼遠的天空,神情說不出的落寞。
陳禹說著說著,臉上便嘿嘿的笑了起來,眼神泛著陣陣令人心悸的幽光。
姜青咕嚕一聲,又悶了一大口酒,搖晃著身子坐在陳禹對面,一臉苦澀的聲音低沉道:「五個月?如果不是那些人貪生怕死又害怕失去權力,五個月?我給小日本一年,你看他能不能佔領上海團座,嘿嘿,你說的沒錯,我們必須早作打算,不然然將來不是死在小日本手裡就是死在自己人手裡。哈哈……總指揮被撤了,哈哈,他打了敗仗被撤了,其他人呢,哈哈,那些逃跑的將軍們,還有他們背後的大佬,哈哈,恐怕很快就要變相陞官了吧?哈哈,滑稽,滑天下之大稽……」
陳禹雙手墊在腦袋下,眼神悲哀,神色漠然,臉上那一絲莫名的得意笑容悄然收斂。他這隻小蝴蝶究竟能夠掀起多大的風浪,陳禹心裡沒底,他也沒想過。他只是憑這一腔熱血在做,不求功,只求心安。
陳禹看著一臉頹然的有些癲狂的姜青,心裡隱隱的有些理解他。一個一腔熱血的書生,一生夢想不過指點江山,青史留名。如今呢?躲在角落裡鬱鬱不得志,卻又見國家遭難而無力扶持於狂瀾即倒,心裡的煩悶與受傷,非親身感受過的人難以體會。
陳禹也不知道怎麼勸他,他心裡也壓著石頭,沉甸甸的讓他覺得呼吸有些困難,煩悶的只想找人打架。理智壓過情感的他已經可以將自己大部分情感控制住,至少不會隨便發脾氣。
「老薑,看開些,這才是剛剛開始。」陳禹心裡糾結了半天,有些悶悶對著姜青說道。上海一旦失陷,那南京也不遠了,蘇錫常的所謂的防護線,根本就是一些無頭架子,一推就倒。
姜青一聽搖搖晃晃的身形頓時一怔,然後猛然睜大如同睡眼般朦朧的雙目,極其詫異的盯著陳禹,急切道:「團座,你的意思是,南京也守不住了?我們的首都,也要陷落?」
陳禹神色愁苦的一把搶過姜青手裡的酒壺,猛猛仰頭的灌了一大口,辛辣之極的痛楚將他喉嚨燒的無比難受,好似無數螞蟻在爬。那咕咕而下的酒水,不但沒有讓他覺得疼痛,反而有著淡淡的快意。陳禹又猛然一大口倒入了空中,神情好似瘋狂。
「咳咳」陳禹猛然一彎腰,劇烈的咳嗽起來。
酒意翻湧,苦辣滋味猛然擁了起來。陳禹掐著腰在一邊大聲的咳嗽,將嘴裡的酒水全部都給吐了出來。
姜青一臉灰心喪氣的坐在一邊,看著陳禹狼狽之極的模樣沒有絲毫的關心。他臉龐呆滯,兩眼無神,一個人空洞洞的好似失去了靈魂般。
陳禹咳嗽了半天,回頭見姜青如此失魂落魄,當即苦笑一聲道:「老薑,人生難得糊塗,回去吧,找個沒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喝,然後痛痛快快的哭。哭過了,繼續起來給我練兵,咱們還是一如既往的打鬼子,搶他東西……」
姜青抬起頭一臉茫然的看著陳禹,空洞的眼神泛起一絲絲生氣。許久,他晃動著身子站了起來,神情恍惚的搖搖晃晃的奔著自己院子走去。
陳禹看著姜青的背影,同樣一句話也沒有。他不知道姜青回去後會怎麼樣,但是他理解姜青,他的心裡,也同樣的難受。
陳禹見姜青漸漸走遠,眼神裡漸漸的浮現悲哀之色。他能夠沉聲去說姜青,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借口欺騙自己。
「老薑,你要堅強啊……」陳禹看著姜青搖搖晃晃隨時灰跌倒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同樣的,上海陷落的消息如同雪花一樣飛速的飛過世界每一個角落,然後融化,消失不見。可是雪花是融化了,可是這個消息卻沒有誰能夠消化,或者說,沒有人誰能夠預料到下面會發生什麼。
「團座,電報。」就在陳禹悲切間,王哲秋忽然在陳禹耳邊低聲道。
陳禹一個激靈,有些茫然的抬頭看著王哲秋,旋即看到他手裡的電報,連忙臉色一正,神情還有些恍惚的接了過來。
低頭目光一掃,很快就將消息給看完了。陳禹微微皺眉,旋即輕輕吐了口氣,神情有一些懊喪。這是陳堯發來的,關於上海的事情。然後又是關於藺徽兒的事,最後才是陳禹的事,上面已經在考慮給陳禹陞官的事了,讓陳禹不要著急,這個時候要穩。
陳禹歎息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為了上海的陷落還是藺徽兒的被拋棄抑或是自己已經有些官僚的要『穩』了。亦或者,三個都有吧。
陳禹深深地吐了口氣,收拾著心情,雙目反冷的投降了劉健大院的方向。哪裡是他看好的地段,無論如何他也要弄到手。
「團座。」正當陳禹心裡冷笑,暗自如何收拾劉福天的時候,王哲秋又低聲喚了一句。
陳禹微微一愣,疑惑轉頭看向他,只見他手裡還有一份電報。
「誰的?」陳禹一邊疑惑的問著一邊伸手接過來。
「旅座。」王哲秋神色有些不自然的低聲道。
陳禹臉色也異色,喉嚨咕咚一聲,將目光投到了電報上面。只見上面客氣話很多很多,多的讓陳禹自己都覺得彆扭。可是通篇下來,除了客氣還是客氣。
最後話鋒一轉,說道的恭喜身上,恭喜陳禹陞官發財。
陳禹看到這裡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臉滾燙的讓他自己都覺得在發燒,燒的滾燙。
「回電」陳禹放下電報,平復著滾燙的臉頰,沉聲道:「就說我陳禹一定會親自去給旅座參謀長負荊請罪的」
陳禹心裡苦笑,卻又沒辦法,只能如此回答了。馮有光對自己有恩,自己必須要給他個交代。至於什麼時候能夠見面,什麼時候負荊請罪,陳禹一點把握都沒有。
不是他沒有誠意,戰火紛飛,各據一方,他實在沒有把握能夠安然無恙的再次見面,說不定他什麼時候就光榮了,然後就只能在馬克思那裡申請了。
王哲秋答應一聲,轉身離去。他也覺得十分的為難,不說這個時候的時機敏感,見面會讓別人誤會。就說這個時候,大戰剛剛結束,新的大戰已經在醞釀,誰有空和你沒事的『負荊請罪』去啊?
陳禹與王哲秋對視一眼,兩人眼裡具是無奈。
劉家大院。
劉福天書房。
劉福天依然躲在書房裡,好似一個幽靈般,在黑漆漆的夜晚,只有一盞微弱光芒的油燈在那裡搖曳。一個人默默的坐在那裡,雙目幽冷的散發著道道令人心顫的森然冷芒。
他身前站著許多黑衣人,俱是面容冷肅的看著他,冷清中帶著一絲肅穆。
「老爺,少爺傳來消息。日本那邊已經打好招呼,到時候您不但會成為一個人口數十萬大縣的縣長,而且還可以成為省參議員。我們劉家的無論是財力還是勢力必然比現在要膨脹無數倍」一個人黑衣人上前一步,神情激動的揮舞著雙臂,興奮的大聲說道。
其他黑衣人也面帶微笑的悄悄點頭,都認為此人說的是正理。
環顧華夏五千年的歷史,哪一朝那一代的統治者不是先收集民心,然後才征伐天下。如今日本人立足上海未穩,正缺人手。而他們雪中送炭般的恰好在這個時候投靠過去,定然會受到重用
這種話,這個邏輯,幾乎從他們小時候開始劉福天就一字一句的灌輸給他們,這種思想,已經在他們心裡生根,在他們骨子裡刻下,深入骨髓,沒有絲毫動搖的可能。
這個時候他們非常的激動,他們從小就立志將一切獻給劉家大院,如今劉家大院大興,他們自然與有榮焉
劉福天坐在上面,窩在椅子裡,在微軟光芒照耀下,顯的無比陰森的臉龐輕輕展顏一笑,卻愈發讓人戰慄驚恐,不敢直視。
「嗯,說的不錯。」劉福天整個人塌陷在椅子上,神情滿意的笑著,稍稍沉吟,便道:「你們現在一邊要盯緊三山十六寨的各個山頭,不要讓他們這個時候拖我們的後腿。另一方面要增派人手給從雲,讓他有足夠的實力讓日本人高看一眼,佔據一個好位置」
眾人一聽,當即紛紛點頭,薑還是老的辣,黑衣人習慣性的對著劉福天做出了佩服敬仰的動作。
劉福天微微挪動已經陷入椅子裡的身子,吐了口氣,眼神閃爍著說道「嗯,今晚就走,抽調劉家大院一半的兵力給從雲送去,聽他指揮」
幾個黑衣人一聽,當即俱是神色大變,臉上露出極度詫異的神色。
許久,眾人才醒悟過來,其中一個黑衣人在眾人的推舉下默然的站了出來,對著劉福天恭敬的低聲說道「一千五百人?老爺,這個,是不是有點多了?畢竟,大院才是我們的根,不容有失的。」
劉福天沒有生氣,摸著下巴淡淡的笑著「怎麼?你擔心三山十六寨那群後生小子會傷害到我,攻陷劉家大院?」
那名黑衣人眉頭微皺,三山十六寨人數最多多的要數天寶山220多人了,其他山頭的都在這下面,而最少也也只有三十多人,也就是說整個『三不管』地帶,純粹的土匪也就一千人多一點。這些人抗著老舊破槍,哪裡是他們劉家大院這些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家丁可以比的
黑衣人中的另一個忽然間站了出來,抱拳對著劉福天沉聲道「老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還是謹慎一點的好。多留一些人手看家護院。」
劉福天眉頭一皺,看向這個黑衣人的眼神裡寒芒一閃而過,旋即低著默默沉吟一陣,猛然抬頭沉聲道:「哼,那群毛沒長齊的小子,老夫當年縱橫天下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在哪呢哼,調走2000千人,連夜給從雲送去,讓他一定要在日本人面前站個好位子,也不枉我們父子等待這麼多年」
劉福天神色冷厲,話語陰森慄然,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
下面的黑衣人頓時苦笑一聲,早就猜到這個結果,悄悄的餘光碰撞,最後俱是無奈的接受了劉福天的命令。
一個小小的劉建大院竟然能夠有三千多私兵這個消息如果傳出去定然是滔天大*,將整個『三不管』,甚至是蘇皖,甚至將整個中國都給震動起來。
但是劉福天顯然隱瞞的很好,沒有外人知道。
很快,黑衣人一出劉福天的書房,便默契的對視一眼,悄然離去。
漆黑清冷的夜晚,劉建大院如同睡熟的獅子,忽然間醒了過來。一陣陣腳步轟鳴,一陣陣低聲大喝。將本來寧靜祥和的夜晚破壞的一乾二淨,吵雜聲聲聲入耳,幾乎整個劉建大院的人都不用睡覺了。
秦鬍子猛然從床上爬了起來,跑到床邊打開窗戶,定睛一看,只見不遠處火把交相連接,綿延無數。火把邊上站這一個手舉火把的家丁,兩排面對面,彎曲曲的延伸下去,讓人一眼看不到頭。
「看什麼看回去睡覺睡覺」秦鬍子剛剛掃了一眼,忽然間就有人他她窗戶,然後一臉不耐煩的哼哼著要給他關上道。
秦鬍子定睛一看,卻是一個家丁舉著火把一臉不高興的推著自己的窗戶,要自己回去睡覺。
秦鬍子再次急忙掃了一眼,順手將窗戶關了起來。然後一臉沉思的坐在桌邊,眼神閃爍不定。
「這麼大的陣勢?劉福天要幹什麼?難道是三山十六寨的各個老大終於忍不下去打算先下手為強,夜襲劉家大院了?」秦鬍子一邊給自己倒水一邊自言自語般的低聲說道。
「咚咚咚」
驀然間,三聲穩而有力的敲門聲忽然間響起,將秦鬍子給嚇了一跳。
但秦鬍子很快鎮定下來,心裡一動,連忙悄步走到門邊,耳朵貼在牆上。
就在秦鬍子剛剛貼好,敲門聲再次響起:「咚咚咚咚咚」
連續不間斷的無聲敲門聲如期響起,秦鬍子心裡呼了口氣,連忙打開門。
辰充立即一個閃身進入了秦鬍子的房間,秦鬍子手疾立即關門。然後轉身對著辰充低聲道:「怎麼回事,你怎麼來了?」
辰充一臉古怪笑意的坐在秦鬍子邊上,看著滿滿的一杯子水,當即就拿過來,咕嘟嘟的仰頭大喝起來。
秦鬍子看著他的動作,沒有阻止,坐到他對面,神色肅然的等待著。
「劉福天在調動他的軍隊」辰充喝完猛然放下杯子,大口的呼氣道。
「我當然知道」秦鬍子沒好氣道「等等,你說軍隊?」
辰充神情心有餘悸般的點了點頭,沉聲道:「對,沒錯,就是軍隊。清一色的外國武器,統一的服飾,口令。除了番號外,完完全全的就是一隻軍隊足足有一個加強團那麼多人,武器甚至還配備有三門迫擊炮」
「三門迫擊炮」辰充臉色一變,要知道,一般的**可都沒有這個東西。如今竟然在這個鳥不拉屎的『三不管』看到了,秦鬍子神情說不出的怪異。
辰充臉色也變了變,神色肅容道「嗯,這次劉福天調動他們的人馬,我看不是與三山十六寨火拚,我現在也還沒有找到他們的具體目的。不過你要小心,劉福天不是簡單的人。」
秦鬍子一聽,當即皺起眉頭,臉色變幻著暗暗思索:這裡還有哪個勢力值得劉福天如此大動干戈的調動這麼多人馬?
難道……
「他該不會是衝著我們來的吧?」秦鬍子忽然心裡一動,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驚聲道。
辰充一聽當即雙目冷芒一閃,一手拍著桌子冷聲道:「他敢」
秦鬍子眉頭緊擰,又搖了搖頭,疑惑道:「應該不可能,團座的背景太過深厚,劉福天膽子再大,估計也不敢去摸團座的屁股。」
辰充一聽,也默然贊同。可是劉福天的行動的原因不弄清楚,兩人始終是無法安心。
「這樣好了,你派人盯著這些人的去向,最好派人打進去。」秦鬍子思索了一陣,對著辰充道:「然後將他們的一舉一動告訴團座,我想團座應該能夠猜到劉福天要幹什麼。」
辰充一聽,愣愣的點了點頭。
秦鬍子見辰充點頭,心裡不知道為何竟然悄悄呼了口氣,神色露出輕鬆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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