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局勢再變
第152章局勢再變
「師座。()」陳禹拿起電話,放在嘴邊,眼神轉動的沉聲道。
陳禹打算主動向王昌民匯報剛才的事情,爭取主動,至少,也不能給王昌民興師問罪的由頭。
「陳禹,我給你派了個參謀長,他已經在路上,估計下午就會到。你們要攜手共進,團結一心」王昌民話筒裡的聲音,沉穩用力,含義深刻,隱隱的含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味道。
陳禹眉頭一挑,旋即目光閃爍起來,他微微沉吟,旋即翹著嘴角淡淡一笑,身體一正,沉聲道:「是」
王昌民握著話筒,眉頭也緊皺,神色閃爍不定。他這個決定,也是處於多方面考慮。先,陳禹如今好似脫韁的野馬,他必須給陳禹套個嚼頭。二來,也是上面的壓力太大,他必須要有所行動。至於其他理由,都是次要的。
王昌民沉吟一陣,旋即語氣微帶嚴厲的對著話筒道「陳禹,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得離開385團駐地,否則:軍法從事」
陳禹眉頭一皺,他剛剛從郭明的話裡隱隱猜出日本人最近會有動作,現在王昌民卻給他不允許出營的命令,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蹊蹺?
陳禹瞇著雙眼,心裡很是敏感的想了一陣,許久也無法肯定,他搖了搖頭,暗吸一口氣,沉聲道:「是師座。」
他嘴上答應,可心裡卻沒怎麼當回事情。如果日本人真有動作,陳禹定然會毫不客氣的予以回擊。至於王昌民的命令,他壓根就沒有往心裡去。
「另外,將你團裡所有的武器收繳到倉庫,封存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打開。另外,我會隨時派人檢查的」王昌民似乎不太放心,微微沉吟,又沉聲道。
陳禹立時臉色一沉,雙目瞇起冷芒爆閃。如果前面的『不出營』,陳禹還能夠容忍,但是槍械入庫,已經讓他感到憤怒,感到怒不可遏了。
陳禹暗暗吸了口氣,臉色有些陰沉道:「團座,軍政部剛剛撥下了一批武器。」陳禹也不給王昌民說話的機會,直接就道:「四門81迫擊炮,3o挺輕機槍,自動步槍15o枝,卡賓槍6o枝,8挺重機槍。是直接撥下來的,明天就會到。」
陳禹說的簡單直接,卻並不知道,他這裡面的數字,已經被悄悄的擴大了一倍。南京的陳堯,甚至還不動聲色的給他加上了2門步兵炮,3門野戰炮,兩門加農炮,以及兩門15o毫米的榴彈炮。這些,陳禹是完全不知情的。
這些,完全是老蔣的嫡系甲種師才有的裝備。陳禹這麼說,不過是為了拿軍政部壓王昌民,讓他的命令作廢,沒有其他意思。但是這在王昌民眼裡卻不一樣了。王昌民一聽,當即眼孔微縮,他很自然的認為這是陳禹在向他展露他的靠山,向他示威
王昌民微微仰起頭,冷著臉鬆了鬆衣領,有些氣喘吁吁,雙目微瞇,怒光沖天。
陳禹也屏住呼吸,胸脯微微起伏,對於王昌民的觀感,他已經下降到了極點。
無論如何時候,軍人,都不能將武器放入武器庫,更不能限制軍人的行動。陳禹不相信王昌民不知道如今的緊張局勢,也不相信他不知道小日本已經知道他屠殺了日本俘虜,他也不相信王昌民不瞭解小日本的自大的本性,那麼,王昌民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陳禹搖了搖頭,不敢去想。但是不管為了什麼,他這麼做,都不是一個軍人應該有的作為。
「陳禹,你必須嚴格執行師部的命令,否則軍法從事」王昌民眼珠來回晃動,許久,他猛然厲聲一聲,旋即『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陳禹一聽,臉色為之一變,王昌民連續說了兩個『軍法從事』,很顯然,王昌民也是下了狠心的。
陳禹擰緊眉頭,徐徐放下電話,心裡卻不停翻滾起來。
上面知道了,沉默他可以理解。小日本知道了,為什麼沒有動作?王昌民又為什麼如此的失態?他派來的參謀長又是誰?
陳禹默默的站在電話邊,神色陰沉不定的閃爍起來。
他這隻小蝴蝶已經形成了一個小風暴,改變了歷史。下面的事情,他現在已經失去了先知先覺的優勢。對於未來,陳禹心裡充滿了敬畏。
『難道最近的不安就是來自小日本,難道小日本已經有了什麼動作?』陳禹心裡默默的想著。
「這個先不管,還是先擺平這群新兵才是要緊。」陳禹稍稍鬆眉頭,低聲自語道。
陳禹暗暗吐了口氣,轉身走了出來。王哲秋跟在陳禹身後,看著陳禹有些難看的臉色,他微微皺眉,有些擔心的看著陳禹瘦削的背影。
「團座,我錯了,我是被姜山蠱惑的,我是無辜的,你饒了我吧……」一個被調著的新兵,遠遠的看著陳禹過來,當即就大聲喊叫起來。
「團座,好痛啊,我明白錯誤了,您放我下來吧……」一個士兵還沒有看到陳禹,聽著背後新兵的喊叫,當即也苦著臉喊叫起來。
「團座,我是被姜山逼的,我是沒辦法啊,求您放我下來吧……」另一個腳墊在轉頭上的新兵也大喊大叫起來,渾身上下,使不上一點力氣,就是那酸酸麻麻的感覺,讓他痛不欲生。
陳禹目不斜視,冷眼直視被黃紙覆蓋的姜山,沉著臉走了過去。
他對於樹上不停的慘叫哀嚎視若無睹,他直奔姜山,臉色沉著冷靜。他已經打定主意,今天必須將這群新兵治服
姜山被雙手被吊著,手腕被勒出兩道鮮紅痕跡,粗糙的皮膚被擼起露出兩片紅嫩肌膚,鮮紅的血珠緩緩的冒出。大大的腦袋冷冷冒汗,一張臉被蒙在紙裡,漲紅一片,大口呼吸,圓鼓鼓的肚子不停的鼓動,一雙腿耷拉著,軟綿綿的在空中蕩漾,雙腳墊著磚頭,早已經沒有一絲知覺,酸酸麻麻,痛楚難當。
邊上的士兵見陳禹過來,連忙停了下來,站到一邊。
陳禹冷冷的看著呼吸困難的姜山,伸手將他臉上的黃紙揭開。
黃紙上沾著酒,緊緊的貼在姜山臉上,他長大嘴巴,一吸一吸,雙眼泛起,酸酸澀澀。
黃紙被揭開,姜山大口大口的吸氣。
「你知道死的感覺了嗎?」陳禹冷冷的看著姜山,心裡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姜山不停的吸氣呼氣,睜大眼睛瞪著陳禹,臉色猙獰之色閃爍,眼神滿是凶光,樣子好似要一口吞下陳禹。
他看著陳禹,嘲諷的笑著,神色猙獰可恨。
陳禹當即左眼眼角一抽,他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這種人,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必須要燙掉他一層皮,才知道世界上什麼叫做害怕。
陳禹雙目瞇起,道道厲芒射出。
「將他帶下去」陳禹冷哼一聲,這種人,必須讓他從心底感到害怕,感到戰慄。
王哲秋答應一聲,揮了揮手,命令幾人將姜山放下來。
「嘿嘿,姓陳的你就等著吧,等我哥來了,老子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姜山嘴角掛著血絲,一臉凶狠的瞪著陳禹,哈哈大笑。
陳禹冷笑一聲,雙目露出一絲森寒。道「給我關最大的房子,我要讓他明白,生是多麼的可憎,死是多麼的可貴。」
「哈哈,姓陳的,你等著吧,等著老子回來……」姜山雙腿無力的拖在地上,回頭大聲對著陳禹吼叫。
陳禹微微皺眉,本來就是一個士兵違規,最後卻不想弄成這個樣子。但是陳禹不後悔,回想著姜山檔案上的那些罪行,他心裡就怒火滔天,肺都要炸了。
一個十二歲的少女,無數良家女子被他糟蹋。貪贓枉法,倒賣大煙軍火,徇私舞弊,草菅人命,幾乎所有惡事,這個人幾乎沒有不沾的。凡是惡事,沒有他不做的。
陳禹咬著牙,壓制著內心翻湧的怒氣。
王哲秋答應一聲,跑步出去傳令了。
「將所有人叫過來,我要讓他們明白,軍規不是那麼好犯的」陳禹本來也不打算出如此下策,但是姜山在這個團經營太久,他必須要下狠手才行。
吳珊看著陳禹的一系列動作,心裡實在不忍,悄悄上前一步,柔聲道:「團座,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了?」
陳禹雙目頓時一睜,抬起眼皮掃向吳珊,冷聲道:「你是說姜山這些同夥?」
吳珊微微一怔,俏臉微變,嘴角抽*動一陣,卻愣是沒有一句話說出來。她也很清楚姜山是什麼人,都幹了什麼,但是如今這個世道,這樣的人比比皆是,他們早已經麻木了。如果是其他人,這件事肯定是睜一眼閉一隻眼,卻不料,陳禹竟然將事情抖了出來。
「團座,姜山又不是唯一一個,你何必這麼在意呢?」再吳珊看來,陳禹只要殺一兩個就足以立威了。
但是陳禹卻不這麼認為,他覺得,即使這些人再死不足惜,也要死在戰場上,哪怕是擋了日本鬼子的一顆子彈,也是為了抗日救國做貢獻。他十分清楚,抗戰到後來,兵員是多麼的奇缺。
「那就算了?」陳禹神色愈冷寒。
「也不是,團座,我認為應該換個解決的方式。」吳珊看著陳禹漸冷的神色,稍稍猶豫,低聲道。
「那你說,我應該用什麼辦法解決更好?」陳禹冷哼一聲。
吳珊看著陳禹的冷肅的臉色,芳心一陣委屈,輕輕咬著嘴唇,美眸含淚。
很快,軍隊在五個營長的帶領下,迅的向著陳禹所在的大樹靠近。
一千多人,整齊的排列著大樹前,所有人現在看的不是樹上一下子調的一百多人,而是看著樹下一臉風輕雲淡,悠然自在的陳禹。
『姓陳的夠狠的,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敢拿姜山開刀,下手還這麼毒……』
『一百多人呢,這可全都是姜山的人,姓陳的看來是打算要弄死姜山啊……』
『我看姜山這次的踢到鐵板了,我剛才聽說啊,姓陳的在南京也很有實力……』
『今後看來要小心一點了,姓陳的看似白白淨淨好欺負,卻是心狠手辣的主……』
姿勢挺正,目不斜視,新兵們心裡忽忽悠悠的翻騰起來。他們想法很多,感慨不少,但是相同的是,他們決定今後要老實做人,認真做事。對於陳禹,他們再也不敢起一絲的違逆之心,哪怕是偷工減料,也要小心謹慎,戰戰兢兢。
陳禹命人拿來一個椅子,接過三國演義,依靠在椅子上,旁若無人的翻起來。
『團座,您饒了我吧,我願意檢舉姜山,將功折罪……』
『團座,我們悔改了,我們知道錯了,您放我下來吧……』
『團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妻兒,您就放我下來吧……』
對於這些淒厲的慘叫聲,陳禹完全是耳旁風。這些幫兇,在陳禹看來,比主謀更可恨。
周圍的士兵,聽著樹上眾人自心裡的淒厲慘叫,心裡紛紛毛。再看著樹下悠然自得看書的陳禹,心裡更是一陣後怕。
就在陳禹在三國演義中學習打仗謀略的時候,一輛汽車正奔著隴縣急駛來。
車裡一共三個人,坐在後面的是一個一臉陰柔,雙目清澈的中年人,他白白淨淨的臉龐帶著一銀邊眼睛,一身綠色風衣,整個人顯的風度翩翩,頗有軍人氣質。前面一個是司機,他目不斜視,小心翼翼的開車。司機邊上,坐著一個一臉習慣諂媚討好的年輕人。
「姜……」年輕人人轉過頭,一臉氣憤對著中年人道。
「叫參謀長。」中年人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話,冷聲道。
青年人憤然的神色立時僵硬在臉上,很快他又一變,神色同樣憤慨道:「是,參謀長,我說姓陳的……」
「叫團座,這是我說的最後一次。」中年人眉頭一皺,盯著青年人,再次冷聲道。
青年人神色再次為之一頓,討好的笑容掛在臉上,許久又僵硬道:「是,參謀長,團座他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不就是違反紀律沒有出操嗎?也不用這麼折騰吧?我看他啊,純粹是故意找您麻煩……」
中年人微微皺眉,想起臨終前王昌民與他的對話,雖然王昌民什麼也沒說,但是他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個陳禹不簡單,至少王昌民在對待陳禹的事情上,顯的頗為猶豫。
「僅僅是因為沒有出操?」中年人微微皺眉,神色淡淡道。配合著陰柔的面孔,整張臉顯的尤為的讓人心驚膽戰。
「姜、參謀長,不是因為這個還因為什麼,他陳、團座要立威,可也不能拿二爺開刀啊,他就算不給您面子,至少也得給師座面子不是?可是他、團座竟然真的拿二爺立威,這不是故意跟師座,跟您過不去嗎?」青年人轉著頭,一臉憤慨,說著說著,話語就流暢起來。
中年人冷冷的掃了眼青年人,目光柔和冷厲,道:「你們幹的事情我也聽說一二,我本來打算早機會好好和老2好好談談,但是一直沒有抽出時間,你告訴我,老2有沒有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中年人也不是好糊弄的,他皺著眉頭神色肅然道。
青年人看著中年人那陰柔的讓他戰慄的眼神,心裡忽然『咚』的一聲,只感覺不好。他神色緊張,吞吞吐吐道:「姜、參謀長,我和二爺什麼都沒干……」
中年人看著青年人的神色,當即心裡就沉重起來。他也沒有追問,目光掃向前窗,事情,到了那裡就都清楚了。
青年人心裡跳個不停,頭上冷汗直冒,隱隱感覺大事不好。
「板垣君,你都聽說了吧?」肥碩的日本駐滬司令官,坐在椅子上,遠遠的對著站在屋子中央的板垣貞直,聲音漠然道。
「哈伊」板垣貞直雙目火焰熾烈,臉色陰沉的如同毒蛇一般,厲色陰狠。
肥碩的胖子雙目炯炯閃爍,冷冽中深深的隱藏著一絲熾熱。他眨了眨眼睛,一臉漠然道「板垣君,他們是跟隨你去的,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大日本帝國英勇的戰士,沒有死在光榮的戰場上,卻死在了敵人的俘虜營裡,這對天皇,對大日本帝國,對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軍人來說,是一個恥辱,一個可恥的恥辱」
板垣貞直神色一變,臉色無比難看的垂著頭,他臉龐抽*動,牙齒咬的格格響,一張難看的臉陰沉的可怕,雙目更是爆出滔天的恨意。
白色的房間裡,陰森的冷氣緩緩流淌。
過了許久,肥碩的胖子吸了口氣,聲音淡淡道:「板垣君,你沒有一個說法嗎?」
板垣貞直雙目炯炯閃爍,躬著腰,心裡的念頭急急翻轉,過來一陣,他猛然抬頭,雙目灼灼的盯著胖子,沉聲道:「司令閣下,我需要您的支持」
肥碩的胖子淡淡的點了點頭,神色淡然道:「海軍部已經在準備增援上海,一個師團的兵力,會在一個月後相繼抵達。」
板垣貞直一聽,當即臉色立變,喜色道:「軍部下定決心了?」
「為了大日本帝國的榮耀,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胖子忽然站了起來,沉著臉說了句驢唇不對馬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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