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陳禹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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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有光也不生氣,淡淡道:「我是馮有光,76旅旅長,你們團長的上司。」
兩人一聽,臉色微變,對視一眼,右邊一個一個軍禮,平靜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們旅座,但是沒有團座的命令,誰都不可以進出這個門!」
馮有光皺著眉頭看著兩人,冷著臉道:「連我都不行嗎?」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大聲道:「是的!」
馮旅長在門口兩番受刁難,雖然惱火,面色不渝,心裡卻對陳禹的評價又上了一分。看著兩個正氣凜然,毫不畏懼他的士兵,馮有光淡淡一笑,也不為難兩人,轉身就往回走。
他本來只是想試試也沒有抱多大希望,但是看到板垣這個樣子,他更是直接放棄。都關成了這個樣子,再談還沒什麼希望?於是他也不勉強,打道回府,準備與陳禹好好談一談。
馮有光剛剛離開的一霎那,本來閉著眼睛的板垣貞直,雙目猛然睜開,如毒蛇般森然的綠色幽光爆閃,陰冷毒蠍。
馮有光回來後,又與其他三人議論了一番,但畢竟事情太大,四人研究了半天,始終沒有想到一點有效可行的辦法。
日頭漸升,春暖陽光,一片溫馨和煦。()
陳禹指揮著廚子,一道一道的上菜。沒有什麼特別好的,無非就是一些魚肉。陳禹本來也想讓林紓上席,但林紓甜甜一笑,說琰兒一個人不習慣。然後身姿娉娉婷婷,婀娜搖曳的走了。
陳禹在最後一道菜上齊後,跟著走了進來。
他還沒開口,馮有光卻說話了。他看著滿桌子的豐盛大餐,笑著對陳禹道:「陳禹啊,你這是洗塵啊還是踐行?」
陳禹微微一愣,連忙笑道:「旅座,也沒有什麼好吃的,都是小地方,您別見笑。」
馮有光看著滿桌子的魚肉,有些感慨道:「是啊,也就這個時候能吃點好的,其他時候還真吃不到啊。」
郭明楚雲山丁立峰也深有同感,臉色也微微黯然。
陳禹一見,連忙端起酒杯,對著馮有光道:「旅座,您難得來一次,這一杯,我敬你!」
馮有光也褪去蕭索,端起酒杯,道:「嗯,大家難得聚一次,都乾一杯!」
丁立峰楚雲山連忙端起酒杯附和,就是一直滴酒不沾的郭明,也端起了酒杯。
五人碰了一次,具是一乾二淨,陳禹不會喝酒,但也喝光了酒杯。感受著喉嚨火辣辣的疼,陳禹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像男人了。
馮有光大喝一聲:好。楚雲山連忙拿起酒瓶,挨個斟酒。
陳禹坐了下來,然後挨個敬酒,第一個自然是參謀長郭明,兩人交淺言深,一切盡在酒裡。其次是楚雲山,兩人喝過不止一次,是那種天生可以做兄弟彼此。兩人默默喝酒,什麼也沒有說。丁立峰為人沉默,卻也是好漢,他端起酒杯,道:「陳兄弟,我老丁除了旅座誰也不服,但是你兄弟,我佩服!」說完,一仰頭,一口喝了下去。倒著酒杯,一臉的真誠。
陳禹微微一笑,心裡不知是酒湧還是氣湧,他低吼一聲,一仰頭,也灌了下去。學著他的樣子,倒著酒杯,結果一滴酒也沒有滴下。
馮有光一直都在看著陳禹,見陳禹雖然面紅氣喘,但是那凜然的神色,卻始終未變,也就是說,他始終保持著清醒。馮有光暗自點頭,心裡講陳禹的評價又抬高了一分。
馮有光見陳禹喝完了,也不說正事,又將酒杯對準了楚雲山丁立峰,三人誰也不客氣,立即就血拼起來,結果很出人意料。平時一直酒量很大的馮旅座趴到了桌底,而一直酒量酒品不怎麼好的楚雲山,卻硬是挺了過來。而丁立峰卻也搖晃晃,坐姿不穩,好似隨時都會倒下。
陳禹與郭明相對愕然,只好命人將兩人送回去,臨終前,郭明拍著陳禹的肩膀,意味深長,含義莫名道:「無路可走,其實路就很多。」
陳禹搖晃著沉甸甸的腦袋,只覺得晃晃悠悠的,腦袋完全可能離開自己摔到地上。不停的眨眼睛,也不管聽懂沒聽懂,他連連點頭。郭明也不知道陳禹聽懂沒聽懂,微微一笑,滿臉紅光的走了。
陳禹坐在那裡,身體搖搖晃晃,腦子昏昏沉沉,好像隨時都會倒。
「兄弟?你不會真的打算硬撐到底吧?」楚雲山顫悠悠來到陳禹身前,一把手摟住陳禹的肩膀,酒氣熏天,字混音顫道。
陳禹翻著眼睛,喉嚨裡不停的有東西冒上來,他深深了抿了下嘴唇,咕咚了聲喉嚨,一臉恍然道:「不抗、怎麼辦?我拖家帶口的,能不抗嗎?男子漢丈夫,做得出就不怕後果!」
楚雲山也是身搖體晃,神志不清,含糊道:「老陳,不是我說你,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帶著林紓跑了,找個山清水秀的沒人地方,安安靜靜,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多好!」
陳禹一把拍開楚雲山又伸來的右手,酒態酣然,昏昏欲睡。忽然間,他一把手抓住一個酒瓶。一臉陰沉,雙目瞪圓,對著外面就厲聲大吼起來:「你以為我不想啊,可是我怕我後悔,你知道嗎?哪個男兒不想為家衛國,做個真真正正的男人!我也想,我真的想,可是我怕!我真的好怕!我他媽現在我連我自己都信不過,我很害怕哪一天我沒出息了,就會帶老婆孩子跑了!你知道嗎!我***其實很懦弱的,我一心想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簡單日子。可是我恨,你知道嗎!我恨,我好恨!啊……***日本鬼子,他們憑什麼要來我們國家,他們都是一群畜生,一群畜生都不如的東西,我要殺光他們,我要他們求死不得,求死不能……啊……」
陳禹自顧自的在哪裡斯聲力竭的大喊大叫,雙手揮舞著酒瓶,一臉的猙獰可怖。
楚雲山的酒意頓時一醒,有些茫然的看著依然滔滔不盡,一臉痛恨的大聲咒罵著什麼的陳禹。陳禹嘴巴張張合合,不停的冒字,但是因為酒氣上湧,他的話音已經不怎麼清楚,加上楚雲山自己也腦袋也不怎麼靈光,對於陳禹的話,他算是一句也沒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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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到,大家表示表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