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金身菩薩
陳禹漠然一歎,深深的吐了口氣:「宋小姐,我很佩服你。」
宋寒衣優雅輕輕轉頭,瞇著眼睛,聲音淡淡道:「因為我看破了你的想法?」
陳禹搖了搖頭,一臉的坦然:「我的想法並不可恥,我也不覺得這違背自己的良心,或者對不起黨國,對不起人民。」
宋寒衣優雅的臉,瞬間凝滯,目光在陳禹身上停留許久,她眼神裡露出一絲恍惚,自語道:「你……很有趣。」
陳禹苦笑一聲:「你的評價,也很有趣。」
這個評價,前一輩子,他可是聽了不少。結果,他還是光桿了二十多年。如今聽了宋寒衣的評價,他只有想苦的衝動。
宋寒衣輕輕歪著頭,眼神瞥過身邊的麥蝶,見她依然一臉氣憤,憤憤然的盯著陳禹,不禁心裡一動,嘴角劃起一絲俏皮的笑意,轉頭看向陳禹,輕聲道:「陳將軍,你覺得我這個破廟如何?」
陳禹微微一怔,旋即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凝聲道:「宋小姐不是破廟,是金身菩薩。」
宋寒衣輕輕一笑,抿起飽滿勻潤嘴唇,低聲道:「那你覺得我這尊菩薩可以給你可以遮擋風雨麼?」
陳禹眼神裡閃過一道疑惑,警惕的盯著宋寒衣,遲疑道:「宋小姐不妨有話直說。」
宋寒衣看著陳禹,輕輕皺了皺眉,低聲一歎:「時間,夠長了。」
宋寒衣的凝脂般玉手,輕輕拍了拍麥蝶握著椅子扶手的小手。
麥蝶會意,依然不滿的怒目圓瞪的瞪了眼陳禹,扭著翹臀,推著宋寒衣優雅緩緩離去。
陳禹看著宋寒衣的背影,微微皺眉。他有些把握不了宋寒衣話裡的意思,他覺得今天的行為有些莽撞,或許軟水磨豆腐的方法更好些。
但是他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不遠處的小樹林,一個中年人輕輕放下手裡的望遠鏡,神情落寞的歎了口氣:「她還是怨我啊。」
陳禹回來後,就一直在駐地裡回想著最近的一幕幕,心裡感歎之餘,也多了一絲無奈。
搖了搖頭,閉上了眼。最近他一直都很累,雖然有過放鬆,但是見宋寒衣,還是讓他費盡心思。
沒有多久,陳禹的呼吸就均勻起來。
於城鎮隨著陳禹的一系列動作的結束,陡然平靜了下來。平靜的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壓抑的好似於城鎮就要天打雷劈般。
這讓陳禹很不舒服。
第二天。
陳禹坐在駐地的老樹下,看著不遠處呼天搶地訓練的士兵。他眉頭緊皺,還在苦苦思索著宋寒衣最後話裡的意思。
「營座,旅座來電!」王哲秋拿著一封電報輕輕來到陳禹身前,低聲道。
「念。」陳禹無精打采的說道。
王哲秋打開電報,神情凝重的看著陳禹,低聲道「適可而止。」
陳禹微微一愣,轉頭盯著王哲秋,臉色疑惑道:「就這四個字?」
王哲秋神色凝重又漠然的點了點頭。
陳禹沒有理會王哲秋的態度,皺眉思索起來,心裡暗道:看來旅長也受到壓力了。
陳禹沉吟一陣,沉聲道「嗯,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事情嗎?」
王哲秋微微思索,道「營座,很多人想要參軍。」
陳禹一愣,但旋即跳了起來,大聲道:「收,有多少收多少!」
陳禹明白,雖然中國什麼時候都不缺人,但是任何時候卻又都缺人。
兵員,這個時候很缺這東西。
王哲秋很理解陳禹,他漠然的點了點頭。
「還有事?」陳禹見王哲秋沒有離開的意思,不禁疑惑道。
王哲秋神色不變,聲音漠然道「柳崧明天就會到。」
陳禹毫不在意,看著王哲秋的臉色,沉吟一陣,冷著臉點了點頭:「既然你不願開槍,我也不勉強你,到時候你放空槍吧。」
王哲秋微微一愣,雖然對於陳禹廢了錢二少感到不滿,但王哲秋也不認為陳禹有錯,只是心裡有些堵的慌,一時間還無法解釋罷了。如今聽了陳禹的話,知道陳禹對他有些失望了,臉色不禁有些難看,囁囁的點了點頭。
陳禹沒有理會王哲秋,起身伸了個懶腰,奔著鄉政府回去。
『有捂床的了,感覺就是好!』陳禹一邊走,一邊嘿嘿直笑。
陳禹剛剛走到院子裡,就聽到裡面傳來陣陣脆脆的笑聲。
陳禹一聽小丫頭的笑聲,鬱悶的心情頓時也好了許多。僵硬的臉上,笑容漸漸蔓延。
「什麼事這麼高興啊?」陳禹一進門,就高聲道。
林紓與趙宜荻坐在一起,小丫頭擠在兩人中間,咯咯的笑聲不斷。那油花花的小臉,綻放的如同冬天的梅花,絢白宜人。
林紓一見陳禹,粉臉忽然展現前所未有的動人風采,輕輕一笑,仿若冬菊綻放,高貴雅致。更是有著讓邊上趙宜荻目瞪口呆的莫大魅力,與驚艷。
趙宜荻一見陳禹,卻不知為何,俏臉一紅,不敢與陳禹對視。
兩女不說話,小丫頭卻俏生生的跑了過來,小嘴含糊不清道「叔叔,吃,吃葫蘆,葫蘆…甜…」
看著小丫頭小手裡的糖葫蘆,以及大眼睛滿是躍躍欲試的興奮,陳禹微微一笑,俯身將她抱在懷裡,一口咬住一個糖球。
小丫頭一見頓時笑靨如花,脆笑聲響徹整個屋子。
林紓一見連忙走過來,雙臂伸手向小丫頭嗔道:「髒的像小花貓,趕緊下來。」
陳禹吐掉嘴裡的葫蘆籽,歪頭笑道:「沒事,來,再給叔吃一個。」
小丫頭鼓著小臉,別過頭不理會林紓,瞇著大眼睛,油油的小手揮舞著糖葫蘆,伸向陳禹的嘴邊。
陳禹咬著一個葫蘆,使勁的搖晃著頭,小丫頭也使勁的握著葫蘆枝。陳禹向後搖頭,小丫頭使勁的推手送,陳禹搖回來,小丫頭又拽回去。
兩人『激烈』的場面,頓時讓兩女撲哧一笑。
陳禹無奈的苦笑一聲,然後繼續和小丫頭鬧將起來。
嘻嘻鬧鬧,四人一直到晚上才覺得累。
陳禹躺在床上,深深的呼了口氣,一邊想著剛才的輕鬆歡快,想著小丫頭那歡聲笑語,那嬌俏可愛的小模樣,心裡不禁暖暖的。一邊又想著晚上的偷香獵艷,嘿嘿直笑。
陳禹躺在床上,看著黑漆漆的屋脊,回想著自己的一路走來。不禁有種夢幻的感覺,尤其是和林紓的好事,更讓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夢幻感覺。
陳禹搖了搖頭,既來之則安之,陳禹皺著眉頭又算計起明天的事情。
月上柳梢,人未約。
陳禹起身左右晃動著身子,嘿嘿呦呦的低聲喊了幾句,然後一臉賊兮兮的笑容出了門。
林紓坐在床上,看著睡的甜甜靜靜的女兒,粉臉滿是自內心的歡喜。自從陳禹來了以後,自己和女兒的生活翻天覆地,不僅自己有了依靠,女兒也有了幸福的保障。
想著想著,她就想到了陳禹的身上。
他現在在幹什麼?
睡著了吧?
也不知道有沒有夢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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