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紀氏要在y國創立電訊科技集團?」紀叡盯著董明,嗓音,倏地又冷了幾分。
董明被他的冷冽的嗓音問得一個哆嗦,對上他銳利的眼眸,眼神閃縮了一下,「報紙上說的啊,紀總你沒看報紙?」
紀叡皺了皺眉,「什麼破報紙?淨發些不實的傳言蒙騙大眾。」
董明臉色煞地白了,難道,那報紙說的都是假的?不能吧?
「爹地,才不是破報紙,也不是不實傳言,寶寶問過爺爺,他說確有此事。」
寶寶卻從紀叡懷裡抬起頭,言之鑿鑿地說道。
紀叡垂眼瞅著寶貝兒子,「寶寶,不許亂說。」
寶寶哼了一聲,「寶寶才沒有亂說!」
說著,從他那個狗熊背包裡扒拉出一張折疊得方方正正的報紙,在紀叡眼前揚了幾下。
「爹地,你自己看!」
氣呼呼的寶寶,噘著嘴從紀叡懷裡爬出來,轉而投入到樂彤的懷裡。
紀叡手一甩抖開報紙,在他上面前展開的,正是那天讓寶寶殺回紀氏質問樂彤的那份報紙。
紀叡的目光落在報紙上,瞬間,臉上便佈滿了寒霜。
他迅速把報紙的內容瀏覽了一次,然後,扭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樂彤和窩在她懷裡的寶寶。
「寶寶,過來!」紀叡朝紀寶寶開手臂。
紀寶寶可不賣他的帳,扯著樂彤的衣服拚命地往她懷裡鑽。
紀叡渾身散發著陰森的氣場,嗓音提高了幾分。「寶寶!」
樂彤瞥他一眼,估計他是想跟寶寶解釋什麼,於是,低頭在寶寶耳邊低聲耳語了兩句,紀寶寶這才不情不願地抬起身子,朝紀叡伸出手。
紀叡一把將他撈進自己懷裡,抱起來就走,走到門邊,才又轉過頭來看一眼樂彤,「樂彤,你也來!」
相比剛才的冷冽,語氣倒是柔和了一些。
樂彤暗暗後悔自己貪玩,淌了這池渾水,卻沒有足夠的能力抽身。
樂彤心裡懊惱得厲害,坐在座位上沒有動。
一旁的陸凡輕聲提她,「樂小姐,你還是去一趟吧,我們在這裡聊聊天沒關係。」
紀叡抱著寶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很顯然,是在等樂彤。
膠著了一會,樂彤無奈地站了起來,對在座的幾位帥哥抱歉地笑笑。
「不好意思,你們先坐坐。」
紀叡抱著寶寶直接進了隔壁一家間,樂彤只好跟了進去。
「寶寶,報紙上的報道,都是假的。爹地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爹地跟coco什麼關係也沒有,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紀叡這些話,不知,是說給他懷裡的寶寶聽,還是想要說給樂彤聽,因為,他的目光,由始至終都放在樂彤身上。
樂彤卻百無聊賴地低著頭玩著手指,假裝,沒聽到紀叡的話,本來,他的感情事就跟她全無關係,卻非要弄得像是要跟妻兒解釋自己非出軌一樣。
「你說謊,爺爺說了,你和那個女人春節前就要結婚了!」寶寶並不信他的話,嘟著小嘴兒控訴他。
紀叡臉一黑,沒好氣地道,「讓你爺爺跟她結去!」
寶寶看看他又看看一邊坐著事不關己的樂彤,掙扎著要從他懷裡離開。
「哎呀,你愛結不結的,寶寶不管啦!寶寶會幫媽咪找個好男朋友,到時,寶寶就會有一個疼寶寶愛寶寶的新爹地,你要和那個女人想幹嘛就幹嘛去!」
寶寶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把紀叡惹惱了,他抬起手,啪地一下打在寶寶屁股上,力度雖然不重,卻換來樂彤和寶寶的一記狠瞪。
「壞爹地笨蛋爹地,寶寶不要你了!」
寶寶哼著聲撒起潑來,樂彤原本是心疼兒子怕他受欺負受委屈的,這下見著紀叡皺著眉抿著唇的模樣,才算是看明白,他根本奈何不了寶寶。
「寶寶,爹地和爺爺,你相信誰?」紀叡無可奈何地放軟了嗓音。
紀寶寶歪著頭想了想,「爹地……」
紀叡捏捏他的臉,「既然寶寶比較相信爹地,那寶寶就不能再說任性的話,一會去跟那幾位叔叔道歉。」
在紀叡看來,寶寶策劃這個相親飯局,純粹鬧劇一場,並沒任何實質意義。
他卻忘了,就在剛才,他還恨不得把那些男人給親手撕了。
都是些什麼玩意兒,也佩當自己寶貝兒子的後爹?!
「可是……」寶寶低頭對著手指,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紀叡抬起他的下巴,讓他直面著自己。
寶寶咕嚕吞了一下口水,「就算爹地不跟那個瘋女人結婚,寶寶還是想幫媽咪找個新的男朋友。」
紀叡擰起眉,瞥一眼坐在旁邊全然置身的樂彤。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媽咪的意思?」
樂彤猛地抬起頭,想說什麼,卻被寶寶搶先了,「是寶寶的意思。」
紀叡眼裡迅速聚了一團的怒氣,「紀煜,這種事
事怎麼能拿來玩呢?」
寶寶不怕死地盯著他,「寶寶才不是玩!媽咪這麼好,寶寶想給媽咪找個疼她愛她的男朋友!」
寶寶直起身子,腰桿子挺得筆直!
而在一旁的樂彤,總算是抬起了頭,驚訝地看著寶寶。
其實,就在剛才,她跟紀叡的想法還是差不多的,覺得寶寶今天這一出相親戲碼純粹是鬧劇。
可明明看著像鬧劇,卻處處體現出寶寶疼她愛她之心。
紀叡原本聚滿了怒氣的眼眸,因寶寶這話,而變得深沉難懂起來。
他輕輕地伸出手,把寶寶扣進懷裡,然後,抬起眼皮,高深莫測的目光掃過樂彤,重新,又垂下了眼。
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起來,之前一直吵吵嚷嚷的寶寶,被拉進紀叡懷裡之後,就像是被點了啞穴一樣不吭聲。
而紀叡,掃了樂彤一眼之後,也沒再吱聲。
這樣沉悶得讓人窒息的氣氛,迫使樂彤站了起來。
「我去招呼一下他們吧!」
尷尬的她很不自然地想要轉身離開,手臂,卻被一把扯住。
「不要去!」這三個字,狠狠的,像是從咬著牙切著齒從牙縫裡蹦出來的一樣,充滿了命令的意味。
樂彤使勁甩了甩手,「為什麼?」
這話一問出口,她立即後悔了,當場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割下來,又或者,找個地洞去鑽一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