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叡最近有點煩,煩什麼?
一個三十歲的男人,通常會煩什麼?
煩錢?劃掉!
紀大總裁現在的身家夠他和紀寶寶幾輩子海吃亂花都用不過多,所以,錢這東西,煩不到他!
煩工作?劃掉!
紀大總裁可以在短短幾年將紀氏從排行榜提高了十幾名,足以說明他是個工作能力超強的超人,工作的事想要煩到他,恐怕得紀氏破產才行,因而,工作這玩意,同樣煩不到他!
煩家庭?
這個……似乎真的有點兒,因為紀寶寶最近不斷為兩個貓咪謀福利,從讓它倆上桌一起吃飯到跟它倆一起睡覺,紀大總裁有潔癖,跟個貓咪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你說他能不抓狂不?
但這個煩,終究,不是讓他坐吃睡難安的主要原因。
那麼,他究竟在煩什麼?
煩感情?
這個……
紀叡自己也說不清!
總之,自從去參加完洛家二公子的生日派對回來之後,紀叡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算是感情問題嗎?
紀叡覺得不是,因為,樂彤只是他的秘書,一個極有心計且極聰明的秘書。
雖然,他與她,有過不尋常的關係,但那次關係,不過是一次醉酒之後的意外,與感情無關。
而且,他心頭那堆亂七八糟怎麼理都理不清的情緒,大部分,都是憤怒和邪火,這類情緒,估計是源於自己被玩弄了、被欺騙了,跟感情,亦是無關。
那他究竟在煩什麼?紀叡自己也想不明白!
在紀叡在連續三晚久久不能入睡之後,這一晚,他哄完寶寶睡覺之後,一個人,坐在落地玻璃的吧檯前,端著酒看著夜色,想要弄明白,自己,究竟在煩什麼?
他活了三十年,經歷過的大風大浪不少,可沒有一次,會像這幾天這般寢食難安。
透過玻璃,可以看見窗外璀璨的夜色,但那,卻像是一幅畫,只有影像沒有任何聲音。看到的,只是靜止的畫,
那璀璨下面,究竟掩藏了多少的暗湧,他聽不見,也猜不著。
就好像樂彤那個女人,表面看來,似是乖順似是簡單無邪。
但內裡,卻是他怎麼也看不透猜不明的心機和算計。
工作上的事,多難,都難不倒紀叡,這麼多年,在工作上他幾乎從沒裁過觔斗,但就是這個辦事精明狠絕的紀大總裁,一遇到樂彤的事,腦子就卡了殼,怎麼,都想不明白。
難怪,都說這世上,最複雜的,最難懂的,莫過於人心!
其實,紀叡對樂彤的看法,截至公司週年慶那晚,都是個乖巧安分的小白兔。
直到,她喝醉了,怎麼也問不出她家的住址,他唯有在酒店幫她訂了個套房,讓他改觀的,是她倒在他懷裡,一通亂摸之後那一句讓他至今仍忘不了的話,「尼瑪這什麼破床……好硬……硌死我了……」
也是那一句話,把她那乖巧的小白兔形象徹底顛覆,然後,她肆意地露出她的狐狸尾巴,她對著他笑,她對著他的臉又是摸又是捏,然後,他才知道,原來他的小秘書,一直以來都十分垂涎他這張臉。
又然後……
想起自己,竟然被那樣一個醉態可掬的小狐狸給勾起了種種不曾對任何人興起過的**和佔有慾,紀叡的喉頭發緊,仰頭灌了一大口酒,口中的乾涸絲毫不減,連帶地,渾身像是被這一杯酒點起了火,燥熱難耐!
媽的!
紀叡小聲罵了句,重重地擱下酒杯,站起來闊步走到冰箱前,打開,從裡面拿了瓶冰水,仰起頭咕嚕咕嚕地一口氣把整瓶夾雜著碎冰的水全倒進了肚子裡。
他彷彿能聽見,冰水淌過如燒紅了的鐵管一般的食管胃道,滋滋地響過之後,肚子裡一陣冰涼,但身體的燥熱,卻絲毫不見消減,反倒,像是越來越熱。
紀叡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褲子,咬牙切齒地又罵了句「操!」
紀叡進了浴室一趟,出來的時候,臉繃得老緊,摸出電話走出露台,吹著大北風拔通了某個電話。
「叡,真難得,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有事?」
卓嘉銳開朗的聲音,在一片音樂聲中傳了過來。
「在哪?」紀叡沒好氣的問,抬手,捏了捏眉心。
「哎呦,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喂!紀大少爺居然主動關心起我來了?」
卓嘉銳似乎喝了不少,聲音十分亢奮。
「少廢話,在哪?」
紀叡寒著聲問,熟知他的人都知道,這表示他的耐心已經用盡,再逗他,就會惹毛他了。
電話那邊的卓嘉銳,顯然是清楚他的脾性的,十分簡潔地給了個答案。
「麗影!」
麗影會所,傳聞,裡面的小姐,全是在校的大學生,據說,每月會進行一次身體全檢,而且,特別多雛兒。
因而,那裡的消費十分貴,r市的有錢公子哥們,基本,全在哪裡出沒。碰到個順眼的,就包個三幾個月玩玩,帶出去絕不失禮
禮,要化有化要修養有修養要樣貌有樣貌。
只不過,這樣的好地方,紀叡,從沒去過。
因為,對他來說,他的生活,只要有紀氏,就已經足夠,直到寶寶出現,他的生活裡,加多了一個必須項,現在,是紀氏和寶寶。
女人,對他來說,從來只是一個符號,貌似,對他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直到……
紀叡煩躁中帶著莫名的邪火坐在後座上,狠狠地盯著車外的景色,但那些昏暗的景色,居然統統幻變成樂彤的笑臉。
媽的!如果知道想想她就會勾起渾身的燥火,他寧願吃安眠藥強逼自己入睡,也不去喝酒,然後無端地想起她!想起,那一晚!
紀叡的車子才在停車場停下,便有人跑過來幫他打開了車門。
「叡,你終於開竅了啊?!」
紀叡一下車,卓嘉銳的手便伸過來,勾著紀叡的肩揶揄道。
紀叡厭惡地拂開他的手,「滾,別用摟過那種女人的手來碰我!」
卓嘉銳卻似是一點也不介意,用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行!我不碰你,待會給你找個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