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回到包廂時,桌子上已經倒著七七八八的空酒瓶。她剛坐到封天雋身邊,慕紹泱跟盛凱也跟著回來了。
「怎麼去了這麼久?」封天雋嗓子微微沙啞,指尖的香煙燃著淡淡的星芒。
湛藍不知要不要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她說謊的技巧不高,雖然封天雋有些醉意,但仍不能忽略這個男人的精明,更何況盛凱就坐在不遠處,難保不會拆她的台。
盛凱見她不說話,便認定她是理虧,剛張開口,就被慕紹泱搶先一步,說:「可能是江小姐聞不慣咱們這煙味兒酒味兒的,出去透氣去了。」
盛凱皺了下眉頭,湛藍無動於衷。
聞言,蘇偉信醉醺醺的一笑:「阿雋身邊的人也有討厭酒味的?據我所知阿雋可是千杯不醉啊,江小姐,你可得鍛煉鍛煉,否則以後有什麼活動,阿雋就帶不了你了。」
湛藍倏地微笑:「蘇先生說得對,以後步入社會了,得練個好酒量才不會受欺負。」說完又看向封天雋:「我能喝嗎?」
封天雋眉角微揚:「你想喝?」
湛藍點了點頭。
他目光深沉的盯視了她一會兒,直到她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他這才拿過她曾用過一次的酒杯,倒了半杯威士忌給她。
之前喝過一次,多少有些適應這種辛辣的味道,只是仍覺得嗆口。
封天雋起初只是覺得她是小女孩的好奇,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只是見她一杯一杯的喝下去,漸漸的也察覺出什麼,臉色沉了沉。
最後,就當湛藍要將又一杯酒一飲而盡的時候,杯沿剛湊到唇邊突然被人奪走,幾滴澄黃色的液體濺到了她的手背上。
封天雋就著還印有她裸色唇膏的地方,仰頭將剩下的酒喝了下去。
慕紹泱最會察言觀色,立刻說:「我看江小姐是醉了,三哥,不如你先帶江小姐回去吧,我來送蘇叔。」
盛凱嘟囔一句:「你管她去死啊!」
慕紹泱白了他一眼,盛凱將頭別開,冷哼一聲。
封天雋蹙眉看了一眼已經有些醉態的湛藍:「那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哥。」
…
回去的車上,吳毅透過後視鏡時不時的觀察後座的情況。
湛藍整個人窩在封天雋的懷中,頭原本枕在他的肩膀上,一路顛簸,如今已經歪歪扭扭貼在封天雋的胸口。倒是十分安靜,就像是一隻柔順的小貓般偎在他的懷裡。而封天雋則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閉目養神,許是怕她掉下去,一隻手臂橫過,攬著她的腰。
除了淺淺的呼吸聲,車內安靜極了。
行駛了一會兒,隱隱聽到什麼聲音,吳毅以為是自己幻聽,便沒上心。可是沒過多久,又聽到一聲。
這時,封天雋睜開眼睛:「她在嘟囔什麼?」
吳毅背後冒出一陣冷汗,但還是不得不回答:「江小姐好像在說……連哲……」
剎那,封天雋冰寒的目光讓吳毅感覺如芒刺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