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天也黑了，楊光開著車帶上雷婷直奔清河鎮。
車進鎮子之後，楊光關了車燈，快速通過鎮子，繼續往北，出了鎮子，遠遠地就看到造紙廠的方向燈火通明。片刻，車停到離廠子不遠的地方。
兩人下了車，就看見廠子裡人影幢幢，夾雜著隆隆的機器轟鳴聲，顯然，正在生產。
「怎麼辦？」雷婷問楊光。
「還能怎麼辦？進去唄。」楊光拉住雷婷的手，「你先進大院拍那套設備，我到大院外面去轉轉，找到排口，行不行？」
「好的。我看大門口有個老頭兒把門，怎麼進呀？硬闖的話別驚擾著他們。」
「嗯……你就說找王大保，他要是問你找他幹嗎，你就作出媚態，表示出你是他的情人，我猜他不敢不讓你進……哎喲……」
雷婷一拳把楊光打得退了幾步：「你的嘴可真臭哎！」
兩人分頭行動。
楊光之所以不陪雷婷進廠子，主要還是不想暴露自己。他不是怕王大保知道，他是怕這事兒傳到雪純那裡，這樣的話，雪純一定會非常為難非常傷心的啊。
現在，楊光非常後悔當初走近雪純，要不然，自己對王家動起手來應該比這還要利索。
現在，他總覺得，將來，在不遠的將來，他該如何面對雪純，如果自己報復他們家的事情讓雪純知道地話。甚至她能體味出自己當初其實是在利用她的話。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他最終將選擇誰當作自己的新娘？是自己最疼愛的雪純，還是最能幫自己事業騰飛的林小夭，還是讓自己地生活充滿了情趣的雷婷？
楊光就這樣頭疼著想著，用手機屏當電燈，沿著大院外面地小路慢慢地往前摸著看著。走到廠子西北角時，就聽到前面傳來嘩嘩地流水聲。過去用手機湊著一看，愣了：水竟然很清，沒有泛著以前的那種白沫子。彎腰聞聞，竟然也沒聞到臭味兒。
楊光根本不相信排出的水會這麼清：沒有合格的淨化設備，怎麼可能排出清水？
一定還有一個隱藏的真正的排污口。只是，那個排污口會在哪裡呢？
楊光正站在這裡思忖，雷婷打來了電話。說她已經拍好了一組可用的照片，出了廠子。
楊光簡要說了排水口地事，說他馬上過去。
兩人碰了面，雷婷十分興奮地說：「那套設備的情況還有車間生產的情況我都拍了，還有幾個特寫，足以證明生產時這套設備根本就沒運轉。」
「但只要生產就一定會有污水排出來，所以，我們現在就得去尋找真正的排污口。」楊光非常堅定地一把拉住雷婷的手。「去，沿著小清河找找去。」
兩個人沿著廠子門前的大路一直往北走，一直走到小清河南岸，然後，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河坡地裡找起來。
遠處黑黢黢的，夜風有些涼。
楊光一直拉著雷婷的手。不時地叮囑她小心。
「咩咩哥，你可真是個好人呀，這麼晚了還在這兒支持我地工作。」雷婷半真半假地感謝著。
「這是一個未婚夫應該做的嘛。停會工作完了，好好謝謝我就是啦，」楊光停下來，猛地把雷婷拉到懷裡，像兩個國家的領導人見面時那樣，拍拍她的背，再把她輕輕推開，壞壞地地笑出聲來。
「真壞呀你。黑燈瞎火欺負人！」雷婷也沒太認真。用肩膀扛了楊光一下。
「怎麼了呀？我現在對你也太老實了我覺得，都退步了知道嗎？」楊光叫屈。「相當初，我可是深吻過你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住嘴！再說一個親字我把你上嘴唇撕下來餵魚！」雷婷輕喊著，伸手捏住了楊光的嘴，讓他撲哧撲哧地說不出話來。
從九點一直找到快十點，兩個人才在離廠子200多米地河沿兒找到了污水口。污水口相當隱蔽，直接沖在一堆有意堆放的干蘆葦上，連聲音都沒有，如果不是聞到一股臭味兒來回地找，根本發現不了。
可以想見，要是上級走馬觀花地來檢查，怎麼可能發現得了？
雷婷連拍了幾張，這才疲憊地合上相機蓋兒，結束了這次暗訪。
「什麼時候能見報呀？」
「嗯……今天是28號，星期五，明天是影視週刊，週日沒報紙。所以，就算我明天把稿子傳過去，最快也只能下週一了。」雷婷無奈地說。
坐在回去的車上，楊光笑著扭臉問雷婷：「大功告成，該謝我了吧未婚妻？」
「想讓我怎樣謝呀？」雷婷嘻嘻地笑著，非常警惕。
「簡單點兒，我就想啊，不間斷地從你的頭親到你的腳，怎樣啊？」
「你這號壞人，竟敢提這壞要求！」雷婷撇了一下嘴，「我倒建議你從腳親到……不行不行，那也不行！」
「哎，女君子一言也是多少匹馬難追，你可是說過的，事成之後，我想怎樣就怎樣！」
「沒錯，可是，可是我還有下句呢你聽到沒有？」雷婷早有思想準備。
「什麼什麼？下半句？說的什麼呀？」楊光意識到：上當了！
「只要我同意！咯咯咯……」雷婷開心地笑起來。
「啊？你個女騙子！你不但欺騙了我的感情還欺騙了我的**!」楊光大聲哀歎！
話是這樣說，但雷婷心裡哪能不喜歡楊光呢？只是。驕橫慣了地她，哪好意思這麼直接地接受楊光地親熱呢？
車進縣城，楊光有點兒不捨得雷婷，就問她：「未婚妻，我很累，一米也不想多開了，不如。你跟我去住吧？」
「嗯？你又想壞是吧？」雷婷揭發楊光。
「不是我想壞，我已經累壞了。所以。就算我想壞也壞不到哪兒去嘛。」楊光故意把聲音弄得蔫唧唧地。
「那，我住哪裡你又住哪裡呢？」
「肯定象很多純情男女所做的啦，你睡床上我睡沙發啦。」
「那……你那裡能洗熱水澡嗎？」雷婷忽然羞羞地低聲問。
「能啊？當然能！同時兩個人洗都可以！」楊光興奮地說了一句，剛想再來句什麼，又讓雷婷擰得哎喲一聲。
楊光帶著雷婷直接去了老院。雷婷也累了，進院就吵著要洗澡睡覺。楊光馬上替她調好水就去鋪床了。
雷婷以前曾經在這裡住過一次了，但那次自己是非常老實地。想想。現在，在自己所有結識的女人裡，除了丁一梅，這幾個女人都在自己的這張床上睡過了，有地雖然有的並沒有肌膚之親，但那種種感覺真是令他飛魂飄魄回味無窮呀。
今天，這一次，自己會不會冒犯雷婷呢？楊光想了想。覺得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要是動粗，恐怕雷婷會發火，而且，他也不想因為自己地過分而讓雷婷不快。其實，他現在只是想讓身邊有個女人陪伴著。這種想法不是突然有的。以前他也有過，他會覺得。一旦身邊沒有女人，他就覺得自己的愛情婚姻和家庭就會是一個悲劇，最終，一定沒有哪個女人會陪著自己象歌中所唱的那樣：慢慢到老。
而越是這樣想，他就越想時時和女人在一起，有時，不只是為了得到**上的歡愉，也是為了驅趕生命深處的無法對人言說的恐懼……
楊光把一床被子放到沙發上，打開電視，找了個跟愛情有關地電視劇。三心二意地掃視著。躺在長沙發上等雷婷洗好澡出來，他真是奶想看看浴後的雷婷有著怎樣一種平時看不到的可愛——唉。有女人陪著就好，哪怕不同床，不共枕。
「咩咩哥！快來呀！」外面忽然傳來雷婷小聲的求救。
楊光一邊問著幹嗎一邊爬起來，小跑過去，趴在洗澡間門外，故意賴兮兮地問：「有什麼事兒啊？洗著澡叫未婚夫過來可不太好呀。」
「哎呀哥呀，別開玩笑了，我忘了一件事……」雷婷十分難為情地小聲說，羞得很。
「直說，請直說，本人智力低下，以免誤會。」
「哎呀，你這裡沒有啊，一會兒我可怎麼辦呀……」雷婷哼哼唧唧好為難。
楊光想了想，噢了一聲，想起來雷婷的難處是什麼了，就壞笑著讓她稍等，然後進臥室找了一件自己的平角內褲回到浴室外面，小聲說：「未婚妻呀，你不要害羞，我猜，你是需要一件內褲。所以呢，本人就發揚捨己為人的好思想，拿了一件自己的為你無私送上，請把門打開一條縫吧？」
「你還看我笑話，哼！等我出去之後非……」
「住口啊！態度竟然如此惡劣。我這也是英雄救美人地另一種內容懂不懂？」楊光「義正詞嚴」地說，「你要是不馬上給我道歉，本人可就怒衝去也，你就好好在浴室裡泡成一朵白蓮花吧！」
「哎呀好啦好啦咩咩哥，你不要再開玩笑了好不好啊，我開門，你趕緊給我遞過來吧——不許猛一推，否則……」雷婷的聲音更低了。
「放心吧你就，我決不會亂來的。」楊光終於正經了，玩笑開過頭還不如不開呢。
「好……我相信你……」
這時，浴室的門開了一條巴掌寬的縫，先露出雷婷半張濕潤的羞紅地臉，接著是一條**的、雪白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