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部主任今天傍晚因為過度勞累住院了,我只好臨時頂上去了。、、沒辦法呀。」雷婷很無奈。
「那……我去看看你吧?」楊光遲疑著。
「算了算了,我手裡的活兒還多著呢。再說,值班的人很多的,你來到再叫幾聲未婚妻,人家會亂開玩笑開死我的!」
楊光假意又堅持了一下,雷婷還是不同意,楊光便心安理得地回去了。
一看楊光這麼早就趕回來了,陳思民夫婦看到楊光回來,都很感動,也很感激。他們能為有這麼善解人意的「兒子」而欣慰不少。陳奶奶當然也很高興,連誇楊光孝順。楊光沙發上一坐,陪他們全家人看春晚,還簡單說了雷婷不回家的事兒,老太太遺憾得直歎氣。
一年一個早,誰家最早誰家好。
這是習常過春節時的又一個風俗,意思是說,過了午夜12點就算春節了,最好能趕在12點的那一刻把餃子下鍋裡,把鞭炮呯叭上,然後,哪怕只吃上一個餃子接著睡覺,也算當年的春節起得早、必得好。
所以,陳奶奶堅決要求餃子要趕在12點那一刻下到鍋裡、鞭炮點著。
楊光根本沒有食慾,湊和了一個餃子,給給陳奶奶和陳思民夫婦分別說了祝福的話,他就開著車用保溫杯帶上熱騰騰的水餃去了報社。
車到報社大院,楊光看著周圍三幢樓給雷婷打電話:「喂。親愛地未婚妻,新春快樂,你在幹什麼呀?」
「沒幹什麼,守著電話過年呢。我好餓呀咩咩哥……你在幹什麼呀,還在看春晚?」雷婷懶洋洋的,「親人一個都不在,寂寞呀。」
「我在報社大院裡了。快說你在哪幢樓的哪個房間吧。」
「呀!是嗎?那你下車!」雷婷驚喜不已!
楊光提著餃子剛下了車,就聽見樓上一聲喊:「嗨!我在這裡!二樓二零三!」
他一抬頭。只見雷婷正打開了一扇窗,綵燈光下,正衝自己擺手呢,就趕緊騰騰上樓。
「哎呀,你怎麼來了呀!」楊光剛一進屋,雷婷就撲了個滿懷!差點兒把他手裡的保溫杯撞掉!這絕對是楊光沒想到的情形——原來寂寞中的女孩子會突然溫柔多情的啊。
楊光一手抱著雷婷,一手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然後,再用兩隻胳膊抱住她,帶著幾分愧疚說:「對不起了未……呵,不行不行,正經地時候不能叫你未婚妻,不然就是佔你便宜嘍!」
楊光自嘲著,又騰出一隻手拿起保溫杯:「來,小饞貓兒。先吃餃子吧?」
「不……再抱一會兒……」雷婷一動不動地趴在楊光胸前,從未有過的溫柔。
楊光心裡剛隱隱有些感動,雷婷突然抬起頭來,看著楊光,疑惑地低聲問:「你身上怎麼有種香味兒啊?」
楊光一笑:「是你餓暈了吧?是不是聞到我地肉香了想吃人啊?」其實楊光明白,那一定是雪純身上的香。抱了兩個多小時,不染上才怪。看來呀,就算沒老婆,身上也不可以帶著一個女人的香味兒去見另一個女人。
「去你的,我說的可是真的,絕對是一種香味兒,很好聞呢。」雷婷從楊光懷裡掙出來,打開保溫杯,用小勺吃餃子。
「那,一定是年的味道啦。我也聞到你身上有一種香味兒呢。」楊光馬上應變。他可不能讓雷婷感覺出什麼來。
「嗯,可能吧。」雷婷大口地吃著餃子。嘴都燙得有點兒歪了,「喂,陳奶奶又問咱倆什麼時候結婚了是吧?」
「對,嘿,我可真是為難呀,我只能往你身上推辭。」
「我爸年前給我打電話了,說他真地支持我們結婚……」雷婷說到這裡忍不住咯咯地笑出聲來,「瞧這事兒吧,弄得跟真的似的。咩咩哥,你說你是怎麼想的啊?」
「我?我什麼也不敢想嘛。」楊光說的是實話,一個大盜娶一個公安局長的女兒為妻,就算真的能結婚,那該有多壓抑啊!
雷婷瞪了他一眼:「你真的從來沒想過嗎?那你幹嗎叫我『未婚妻』?」
楊光笑:「叫是叫,你又不真地是我的未婚妻。」
「那你剛才為什麼抱我!」雷婷把勺子突然扔到桌子上,惱了!
楊光心裡一陷,明白雷婷的意思了,就趕緊把勺子拿起來,塞到她手裡:「吃嘛吃嘛。嘻,抱嘛,不代表什麼,我還抱過別的女的呢。」
「你還抱過誰!」雷婷這回氣得把勺子都甩到地上了,抬胳膊捅了楊光一拳頭。
楊光揉著肩膀:「哎呀,等我說完嘛,是我侄女啊!」
「活該你挨揍!叫你賣關子!」雷婷這才笑了,彎腰撿起勺子,用杯子裡的茶水沖了沖,接著吃。
楊光心裡隱隱發怯,看來雷婷這丫頭太愛吃醋了,要是讓她發現自己和這麼多女人來往著,臨分手也得把自己痛打一頓呀。
「看什麼看,怎麼不說話啦?」雷婷說著,用勺子舀了一個餃子,看著楊光,吹著。
「我說什麼呀,一說就錯,說得多錯得多挨得多,不如不說。」楊光作無奈狀。
雷婷得意地笑著,突然把勺子閃電式送到楊光嘴邊:「來,吃個餃子,感謝你這麼有愛心給我送來餃子。」雷婷真心地說。
楊光張嘴咬住餃子,嘴並不離開勺子,含糊不清地說:「你要是能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更會覺得這餃子是我……活了這一輩子好過地最好吃的餃子……」
「說啦……滿足你就是啦!」
「不許反悔啊?」
「行,不過,你要是敢提過分的條件我就用餃子湯給你洗個粘澡兒……」雷婷說著詭詭地笑著,把餃子又收了回去。
「不過分啦,是這樣的,我想呢,把這個餃子回贈我的未婚妻半個,不知行不行啊?」
「行,沒問題。」
「但,我希望這個餃子咱們倆能同時一人一半地去吃,行嗎?」輪到楊光得意了。
「啊……這個……你……嗯……你壞點子可真稠啊,比鍋裡的餃子還要稠!」雷婷歪頭盯著楊光,聲音越來越低,眼波越來越柔,還往門口掃了一眼。
「稀稠是次要的,關鍵是行不行嗎?」楊光身子向雷婷走近半步,如果走一步的話他們的身子又得像兩片嘴唇一樣合在一起了。
「那……這……挺讓人難為情的……你這壞咩咩,我不幹了……」雷婷說著放下保溫杯,低頭束手,有點兒羞了。
「做人要厚道,說話要算話。」楊光說著,伸手拿起保溫杯,用勺子撈了一個餃子,先送到自己嘴裡,含住,然後,很文明地把雙手往後面一背,嗚嗚著直逼向雷婷——
「你……」雷婷往後退了一步,後面就是桌子了,她身子後斜象棵彎柳樹,奈何楊光嘴裡地餃子越逼越近,她已經躲無可躲了!
「未婚妻……」楊光嘴裡又嗚嗚出了這三個字,雷婷咬了一下嘴唇,一臉地羞笑,但也不乏某種憧憬……
楊光不再客氣,他知道,不管怎樣,雷婷也不會動手打自己,身子一挺,餃子就送到了雷婷嘴邊——
雷婷微閉了一下眼,快快地歎了一聲,終於張開紅唇接納了半個餃子,不等她咬斷,楊光的雙臂已經又緊緊地抱住了她,含渾著說:「不慌咬不慌咬……」
兩人地嘴唇還是接洽在了一起,來自楊光的那種男人的氣息遠遠勝過餃子的衝擊力,雷婷的心馬上開始劇烈跳動,她受不了這種強烈的愛暱方式,反抗地嗯了一聲,一口咬下了餃子,扭開臉一個人難為情地邊笑邊嚼。
「香不香啊?」
「香……」雷婷覺得自己的臉**辣的,從來沒有這麼劇烈地熱過——這和接吻有什麼區別呢?
「你真的不該這麼早就餃子咬斷啊,知道那是什麼嗎?」楊光也開始嚼。
「是什麼啊壞咩咩?」
「是我的舌頭啦……哎喲!」楊光肩膀上被雷婷掏了一拳,楊光潑勁兒上來了,上前就把雷婷給抱住了,臉一偏,嘴巴就吻上了雷婷的嘴巴,雷婷又驚又羞,剛想往外推,楊光的壞舌頭已經侵入了她的口腔——舌頭不是餃子,它所攜帶的男人的氣息,那種殺傷力馬上就令雷婷窒息了……
而楊光也是越吻越狠,貪婪地一口又一口地汲取著這個火辣姑娘香香的柔情……
腳步聲,很雜亂的腳步聲!
雷婷拚命一下推開楊光,用雙手快速往後攏了攏頭髮,瞪著楊光乾咳了幾聲,想了想,又把保溫杯端了起來,這時,門恰到好處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