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菜——」胡義來雙手抱頭,扯嗓子尖嚎。
楊光和藍玉都開心地笑起來。
「不過,藍玉,我得說句良心話,胡來絕對是個好男人,義氣,大方,精明,你們女孩子要抓緊時間搶啊?」
「當我是醬羊蹄兒啊?」胡義來抓起菜譜,叭叭點了幾個。
藍玉下樓之後,楊光壓低嗓音問胡義來:「快告訴我。」
胡義來從兜裡掏出一張紙塞進楊光手裡,很奇怪地問:「楊哥,我就弄不明白,你非得整人家一個生日幹啥用啊?」
楊光嘻嘻哈哈地說:「天機不可洩,洩了長鱉蓋。快告訴我,你是如何到手的?」
胡義來揚眉一笑:「今天上午9點多,我帶了點兒東西,我按你說的地址找到了那個姓王的家,直接就敲開了他們家的門,開門的是個老傢伙兒,一看不認識我,這就要關門上。我趕緊單手合十,連說幾聲『可憐』就把他弄懵了,問我咋回事兒,我說,我本來是從大街上過的,忽然發現你們這兒有晦氣升空,就一路找來,一直找到你們家門口。那老傢伙開始罵我胡扯,說他們家要人有人要財有財,哪來的晦氣。我說好吧,今天我全當做一回善事,我一不進你家的門,二不喝你們家的水,三不收分文,我今天免費給你指點一下……」
楊光搖頭感歎:「胡來,你這張嘴不上中央台演小品真是屈了天才了你,啥時候學的這招兒啊?」
「門裡出身哪,以前我跟我爹跑過一年江湖,哈哈哈……」
「接著說接著說!」
「我這樣一說,那老傢伙可就慌了,馬上把我讓進屋裡,問他家裡為什麼會有晦氣。我就從包裡拿出一張黃補紙,放到桌子上,讓老傢伙去倒了一杯水,我喝了一口,對準那黃裱紙噗地一噴,再看那張紙上,立即出來一個大大的血淋淋的『車』字。我就說,看到了嗎,這就表明你們家要有人出車禍啊!是誰經常坐車呢?那老傢伙嚇毀了,說是我兒子,我閨女在國外留學呢。我說,你別害怕,把你兒子的生辰八字報上來,我來給他消災就是了。於是,他就乖乖地把生日給我說了。」
「行行,你小子真行!對了,那紙上為什麼會有紅字呢?」楊光不明白。
「太簡單了,我用薑黃粉事先在黃裱紙上寫的啊,薑黃粉和黃裱紙的顏色基本上一樣,根本看不出來。而我又趁他不注意,在喝水之前往嘴裡含了一點兒鹼面兒,鹼水遇到薑黃一反應,就跟血一樣。嘻嘻。」
「好,以後我會重重謝你的!」楊光重拍胡義來一下。
「還有呢,那老傢伙問我是哪兒的高人,我說,真人不露相,你就把我當騙子就是了。最後啊,老傢伙感動得直跺腳,硬塞給了我六百塊錢!」
楊光哈哈大笑著站起來走出單間,他想找個地方馬上驗證這個生日到底是不是王鎮江真正的生日。
「楊哥啊,你想要謝我也行,最好你能幫忙讓藍玉喜歡上我!」胡義來挺認真地說。
楊光答應著出了房間,又找到藍玉,還是說他有個重要的電話要打,藍玉又把他領進了二樓頂上的她的閨房。剛拉開燈,還沒等楊光看清屋裡的擺設呢,藍玉突然極快地走到床頭邊,把一樣東西掖到了枕頭下,然後低頭匆匆地走了。楊光當時也沒在意,掏出那張寫有王鎮江生日的紙,開始默念:王鎮江,生日,1964年6月1日……楊光正為王鎮江出生在兒童節好笑,王鎮江官腔十足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我怎麼不能來,按輩份,大保是我的侄兒,論職位,他是我的下級,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嘛。今天我陪你,你可不能耍滑頭喲小羅?」
媽的,王大保能量不小啊,把副縣長請來陪客。楊光皺眉了,來喝酒的人肯定不會少,聽誰的是啊?以前自己同時監聽過兩個人,多人的還真沒試過。嗯,qq聊天裡面有群聊,我能不能來個群監呢?不不,群監太難聽,就叫群聽吧!
想到這裡,楊光馬上挨個連續默念了王鎮江、王大保、王三保和羅兢四個人的生日——
「阿香,我給你隆重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常給你提起的咱們縣的常務副縣長王鎮江王縣長,咱們縣的功勳級人物,這位是清河縣的王鎮長,這位是王鎮長的弟弟,更是王縣長的貼身小棉袱,不,應該叫貼身小內褲王三保……哈哈哈……」
這幫王八蛋,說話比流氓還流氓呢。楊光暗罵。
「阿香,好香的名字好美的人兒,停會兒一定要陪哥哥喝一杯呀?」王三保肉膩膩的聲音。
「王鎮長,你要錢我給錢,你不會再要我的人吧?哈哈哈……」羅兢大笑。
楊光還想再聽會兒,胡義來開始給他打手機了。楊光沒接,轉身想走時,忽又想到藍玉臨進屋時把什麼東西放到了楊家將底下,好奇心一來,不管老天爺。楊光走到床邊,掀起枕頭,一看,原來是件純白的小內褲,還繡著一朵小紅花。楊光壞笑了一下,放下枕頭,快步下樓。
因為要監聽這一幫人,特別是羅兢,楊光沒敢多玩,8點就從「楊家醬」出來了。開車門時,一股涼風襲來,楊光不禁打了個冷戰,不禁想到了正在燈下苦讀的雪純,於是開上車找到一家小商品店,買了一條純白的絲巾,和一件白毛衣,準備下過夜自習之後送給雪純。
楊光把車停在雪純必經的那條胡同口,一邊等雪純下夜自習,一邊監聽羅兢他們幾個。監聽到8點半的時候,楊光聽到這幫人才結束了酒席,從單間走了出來,然後王大保就喊住了羅兢,但羅兢讓他稍說,說他要單獨給王縣長說點兒事,楊光便集中精力監聽羅兢——
「王縣長,我聽說你最近要送個人出國,就準備了三萬元路費,帶來了,在車上,一會兒給你送車上去吧?」羅兢低低的聲音。
「太客氣了吧小羅?」王鎮江有幾分酒意了。
「應該的應該的。還有啊王縣長,我要補充一點,你本月一萬元的零花錢照付,和這三萬元沒有關係……不,你不許推辭,讓你的部下當一回家兒行嗎我的縣長大人?」
「小羅,你……好好,我也不讓你為難,改天讓三保找幾張發票送過去讓你下帳。」
「多謝王縣長體諒下屬的困難。現在發票真是太難搞了。對了,還有王鎮長的事,你放心,有你在,我保證讓他滿意。你稍等,他還在等我,我一會兒把錢給你送過來……你放手,我來關車門,讓我有個為你服務的機會嘛……嘻嘻……」
真是一條會說人話的哈叭狗,真他媽的會應襯。楊光恨恨然,接著監聽羅兢和王大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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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敵人要象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對朋友要象春天一樣溫暖,對女人要居有戰略眼光……這就是主角的格言,記住他叫黃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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