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和小郭回到派出所已經1點多了。、、楊光想瞅機會試了一下自己的數字證書,但插上電腦後根本不會操作,只好回到二樓自己的房間休息。閒著沒事兒,他想聽聽自己離開鎮政府王大保有什麼反應,於是開始監聽他——
「……放心吧王縣長,造紙廠昨兒個就關了,能把姓靳的攆走咱目的就達到啦,賺錢那是以後的事兒啦……」
我靠!楊光恨恨地暗罵了句,原來造紙廠重開是他們的陰謀啊!要是早點兒聽到就好了,唉。
「嘻嘻,王縣長,姓靳的走了,那鎮長讓誰當呢?」
……
「我當然不行啦,我吃幾個饃我心裡有數……我看劉先平不錯,對我很好。要不,我領著他今天下午去給你送點月餅吧?」
……
「好好,我聽你安排,組織部那兒我們也去一趟……就這麼說了王縣長,咱們晚上見!再見再見,你忙你忙……」王大保興奮而討好的聲音,之後王大保的聲音就消失了。
真是跳樑小丑唱主角啊。楊光直搖頭,正想躺會兒,雪純打來了電話,她很失望地說:「哥哥,我原以為學校會放半天假,今天晚上我就可以和你見面了,是我們正常上課,不放假了。」
楊光安慰她:「不要緊的乖,有空了哥哥一定去看你。」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啊?」雪純聲音是甜甜的期待。
「看情況吧,因為現在我比以前忙多了。對了,差點兒忘了告訴你,現在我已經離開鎮政府到派出所上班了。」
雪純吃驚地噢了一聲,轉而高興地說:「好呀哥哥,派出所比鎮政府好。不過,我聽說那裡很忙,哥哥一定要注意不要累著呀。」
「好的乖乖。對了,大保哥的房子在什麼地方?」
「翠錦小區三幢306房間。到樓下你按306的對講門鈴就行了。」
楊光看看牆上的掛鐘,調笑:「好了王雪純同學,快兩點了,你準備上課吧,要是遲遲不走,俺可要親你嘴巴啦……」
「壞哥哥!我走……我走啦……」雪純羞答答、依戀戀地掛斷了電話。
楊光閉上眼回味了一下,心裡說不出是幸福還是不安。但和王大保的妹妹談戀愛真的感覺很解恨。
楊光剛把手機放到桌子上,手機又響了,抓起來一看,呵,真不錯,是雷婷的——
「剛才給誰打電話呢?情人啊?」雷婷上來就轟。
「我這樣的哪有情人哪,只有敵人。剛才是我哥給我打的電話呀。」楊光不想讓雷婷自己在和一個女孩子打電話。
「不廢話了,你今天晚上到底去陳叔家嗎?」
「去啊。不過,你不要告訴他,我想給他們一個真正的驚喜。你問這幹嗎?」楊光反問。
「我是記者,隨便採訪一下,不行啊?」雷婷得意洋洋的。
和雷婷打完電話,楊光心裡忽然一動,既然知道陳書記的生日,現在幹嗎不監聽一下他呢?想到這裡,他帶著幾分膽怯開始監聽陳思民——
「……好了淑雅,不要難過了,別讓媽聽到了。」楊光果然聽到了陳思民很擔心的聲音,他的心呯呯直跳,緊張得很。偷聽王大保說話那是理所當然的事,而偷聽一個有求於自己的人說話,他覺得很不道德。但他還是忍不住一直聽下去——
「……我不說過了嗎,楊光也有他自己的親戚朋友,我們不能要求他總圍繞著我們的家轉呀。」
……
「我也看出來了,楊光是個好孩子。說實話,一開始請他幫忙的時候,我真怕他粘上我這個政法書記給他辦私事兒呢,沒想到他從沒讓我幫過忙,平時連電話都沒打過一個。可以說,這是個有志氣的孩子。」
……
「會的,以後有機會了,我會主動提出幫他的。你知道嗎淑雅,剛才,當我聽雷婷說楊光離開鎮政府又去了派出所當臨時工時,我都有點兒吃驚了。直到現在他都沒有開口請我幫忙,這真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啊。」
「……是的,我和你一樣,現在不光是聽到他的聲音我覺得親,就是見到人我也覺得親啊。」
……
「嗯,我也希望他今天能來咱們家,給奶送月餅,給我送生日蛋糕……好了,不說了,要是你真疼他喜歡他,以後認他當個乾兒子我也沒有意見呀。」
……
「是啊,不知道這小子接受不接受你這個乾媽呢……好了,我走了,到市政法委匯報點兒事……對了,你今天晚上準備一下,一劍可能到咱們家陪媽過中秋節。」
結束對陳思民的監聽,楊光暗暗慶幸自己沒求陳思民辦過事,不然,自己在他的眼中就是另外一種人了。不過,要是真的有一天鄭阿姨讓自己當她的乾兒子,當還是不當呢?
下午下了班,楊光本想坐出租車去市裡,給丁立一說,丁立很爽快地說,讓他開著那輛地方牌照的車去就可以了,只要不誤明天早8點上班就行。
楊光敲開門時,陳思民夫婦看著楊光手裡的月餅和生日蛋糕,都愣住了,一時間不知說什麼。
「爸爸!媽媽!奶奶!我回來啦!」楊光趕緊演戲!
陳思民夫婦這才醒過神來,欣喜地叫著「小剛回來了」把他迎進屋,老太太更高興,連聲叫著「孝順孫子」,從沙發上站起來,伸著手迎過來:「半個月前你走時連電話都不給奶奶打一個呀?你爸爸也是昨天才告訴我的。你們爺倆這是要氣死我呀?你的工作就這麼重要嗎?」
楊光扶住她的手,嘿嘿地笑著:「奶奶,我走的時候是半夜,要是打電話,一定會驚到你的。不過,我告訴我爸了。而我爸之所以不告訴你,是怕你聽說後又要心疼我。到美國之後的這些天嘛,你也知道,地球是圓的,美國白天時,咱們這兒是黑夜,咱們這兒是白天時,美國又是黑夜,所以,我總是不能給你打電話。而我不給你打電話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中秋節不但是團圓的日子,還是我爸的生日,所以,我知道,我極有可能中秋節趕回來。這樣呢,我就能給你,給爸媽一個大大的驚喜了。你說是不是呀奶奶?」
「看你小嘴叭叭地真會說,我的乖孫子可比以前會說了啊,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走南闖北,就是鍛煉人啊。」老太太抓著楊光的手,都不捨得撒開了。
陳思民和鄭淑雅對視了一眼,這才放了心,眼底是深深的欣慰。
「不過,奶奶,我可是順便路過回家的,今天夜裡12點之前我必須趕到省城的公司,那兒有一台電腦壞了,正等我去修呢。」
「啊?這麼快就走啊?」老人失望了??
「媽,楊光也是沒辦法,他能回來看你就已經不錯了呀。」鄭淑雅過來幫腔兒。
「是的,我該知足了,孫子這麼孝順。哎對了,雷妞兒呢,小剛啊,你沒給她聯繫啊?」
楊光正想接著編瞎話,忽然傳來敲門聲,陳思民打開門,進來的是雷婷和雷一劍。楊光和雷婷相視一笑,雷一劍則趕緊過去給老太太問好。
不久,飯菜齊備,眾人開始吃飯。楊光和雷婷有意無意地挨邊坐了。沒吃幾口,老太太忽然笑著對雷一劍說:「一劍哪,有件事我一直想當面問你,今天你正好來了。」
「陳姨,你只管問吧。」
「好啊。是這樣,小剛和雷婷都在這兒呢,我問你,要是雷妞兒和小剛談戀愛,你不會反對吧?」
雷一劍看看楊光,又看看陳思民夫婦,哈哈大笑著說:「陳姨呀,這是年輕人的事,我是不會反對的,你放心吧。」
「嗯,好好!來來,雷妞兒,小剛啊,快謝謝奶奶,給奶奶夾菜!」老太太樂壞了。
晚飯結束時才8點多,雷一劍說還有兩家親戚要串,和老太太道了別就要走,太太讓楊光去送他們。到了樓下,雷一劍問楊光:「聽說你現在又去清河派出所了呢?」
楊光嗯了一聲:「也可能幹不了三天兩上午的又要走人了。」
「樹挪死,人挪活,換地方是好事嘛。」雷一劍拍拍楊光,「還有件事,就是你和雷婷的事,說實話,我是沒有門第觀念的,所以,如果你有本事和婷子假戲真唱,我真的是不反對的。」
「哎呀爸爸!」雷婷跺腳撒嬌,搶先走了。雷一劍朗聲大笑。
楊光心裡亂亂的往回走,雷一劍的那番話,讓他不能不產生某種幻想啊。剛走到樓梯口,楊光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一看,是丁一梅的:好弟弟,現在能上網嗎?
楊光馬上回短信:好姐姐,請稍等。
進屋之後,楊光對陳思民說公司有件急事要處理,他要上會兒網,就去了陳剛的房間,打開了電腦,上了qq,和丁一梅開始聊天——
楊光先打了個「調皮笑臉」:中秋月餅甜又甜,我陪姐姐看月圓。他不在家嗎?
丁一梅:在家,但不在這個家。我快受不了,我真想殺了他!中秋節他竟然去陪其他的女人!
楊光心想,你要是殺了他倒好了,但他決不能這樣說:傻姐姐,不要衝動,如果他是破船,你就上岸吧。你放心,只要有你弟弟在,人間就會有你的一份溫情……
丁一梅:好弟弟,謝謝你。我好想在你面前大哭一場……
楊光心裡一動,丁一梅能這樣說,說明她真的想見自己了,還得繼續釋放柔情啊:姐姐,你現在心情很糟糕,可以馬上按摩這兩個穴道——一個是眼點穴,一個是中極穴。
丁一梅:好弟弟,我沒有心情按摩啊。
楊光鼓勵他:按一陣子就會好多了。
其實,楊光只說了一半實話,眼點穴真的是對緩解暴躁情緒有明顯的作用,而中極穴只是治療泌尿系統各種疾病的要穴,和減壓沒一點兒關係。楊光之所以故意加上這個穴道,是因為此穴位置十分隱秘,他想通過這個試試丁一梅對自己的心理防線還有多長。
稍停,丁一梅回話:好吧,這兩個穴的具體位置在哪裡呀弟弟?
楊光:眼點穴有兩個,就在腦後頸窩的位置,用手指一點就能試出來。至於中極穴,姐姐呀,我要是說出來,你可不能罵我呀。
丁一梅:傻弟弟,我謝你還來不及,為什麼要罵你呢?
楊光:是的姐姐,醫生給你開藥方你是不應該罵我。呵,都是我以小人之腹度淑女之腹啦。看好了,中極穴,就在肚臍正下四寸,恥骨正上一寸,也就是毛際正上方一寸的地方。
丁一梅果然打了一個「羞臉」:噢……是在那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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