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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睡在草窩裡舔苦膽 文 / 陽光

    不料趙勝利衝他嘿嘿一笑,說:王主任,你這是啥話呀,我在廚房裡切菜呢,別慌走,你累了一上午了,咱倆得喝幾杯解解乏呀……當場把個王大保感動得差點兒沒給他跪下噢!

    王佑全人老花花腸子不老,一看吳艷美來了,馬上就笑著讓她上樓幫忙。

    9點一到,嗩吶班子又按時在王家大院裡嗚哇嗚哇地響起來,歡快得很。加上樹梢上的知了叫,真是又熱又鬧。10點多,王佑全的三兒子王三保開著一輛全新的黑奧迪,帶著老婆祝盈盈回來了。

    楊光現在很在意王家的女人,他一邊剝蔥一邊看著祝盈盈地進院。這女人眉眼還行,只是臉有點黑有點胖,不是楊光喜歡的類型;高跟鞋,紅裙子,露著少半截白腿。這女人一臉傲氣,一下車就喊天熱,根本不拿正眼看人。也難怪祝盈盈牛,常務副縣長王鎮江是他的親表哥,她本人則在教委人事科當科長,那可是香斷腸的位置哦。

    不久,王佑全的二兒子王達也從習常市趕了回來。他是開著珵亮的別克轎車回來的,帶著妻子和四歲的兒子。王達本來叫王二保,但他嫌太土,考上大學之後自己把名字改了。

    瘦瘦氣氣、戴眼鏡兒的王達擁著妻子兒子一進大院,好多人馬上迎了過去,「王局長、嫂子」的一陣討好的亂叫。

    楊光蹲在一邊,兩眼緊盯著自己的網友丁一梅,心裡的那份快意就別他哥的提了。丁一梅真是個成熟的漂亮女人啊,春風細柳的身材,白白細細的皮膚,穿一件黑色的連衣裙,白色皮涼鞋,長睫毛,大眼睛,每走一步就有一步的風情。只是嘴唇不夠紅潤,臉色也有些蒼白,像一朵失水的玫瑰,勉強一笑還充滿了憂鬱。這就是在網上充當男人的丁一梅的真實面目嗎?楊光很感慨,說真的,他竟然有點喜歡丁一梅身上的那種憂鬱味兒了。

    這時,王佑全一手拉著王達,一手拉著4歲的小孫子王者,很心疼地問王達:「咋回來恁晚,曬壞我乖孫子呀。」

    王達笑著說:「爹,我給你,也是給我們王家弄了一份大禮,很麻煩,所以回來晚了。」

    「啥大禮?」王佑全看看眾人,急了。

    王達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

    「好好,太有用了!還是你腦子好使,多少錢哪?」王佑全真是喜不自勝。

    王達又俯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王佑全一咧嘴:「這也太貴了吧?」

    王達無所謂地笑笑:「我沒花一分錢,朋友送的。」

    王佑全這才噢噢地笑了,吩咐打雜的馬上備好貢品上王閣老墓上貢祭祖。於是,嗩吶班子吹著唱著,二三百人跟著,再加上紙人紙馬,那鬧哄勁兒跟埋死人差不多。王佑全有意讓楊光和趙姓的幾個外姓男人抬著貢桌,毒太陽底下,沒走幾步汗就滋滋地冒出來了。楊光平靜地抬著貢桌,一想到前幾天他和趙勇在王閣老墓碑上撒尿,就想到了阿q精神,心裡也好受多了。

    出了鎮子,離墓地還有老遠,楊光就是一愣,他看到王閣老墓前竟然有一棵綠油油的什麼樹。那棵大柳樹不是讓雷擊倒了嗎,不會又重生了吧?等到地方一看他才知道,竟然是一棵新栽的柏樹,近一摟粗,兩丈多高,蒼翠凜然,傲然而立,比剩下的那棵威風多了。哥的,這王家真行啊,大熱的天竟然挪了一棵大樹,得費多大的代價啊。楊光不得不服。

    祭完祖回到王家大院已經快一點了。其實,王家完全有能力、也可以在高檔的酒店招待這些頭面人物,可王佑全他們爺幾個的態度很明確:只要來祝壽的就得到我們王家,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得趴著。嫌天熱不舒服就別來。

    客人有的坐在房間裡,有的坐在臨時搭的涼棚下,就等著開飯了。這時,大司儀趙勝利和昨天一樣,開始念禮單,念的先後順序是王達拉出來的,決不是簡單按照掏錢的多少排序的。

    趙勝利:「現在公佈禮單,公佈完了開席!……鎮土地所所長沈公濤,一千元;鎮工商所所長劉長亮,一千元;鎮稅務所所長何正泉,一千元……」

    讀了幾十個人,大家顯然是商量好的,都一樣,一千元。眾人正聽得乏味兒,這時趙勝利笑嘻嘻地看了看王佑全,說,「王支書家門興旺,兒孫滿堂,人才輩出,下面是他三個兒子的禮物。大兒子王大保,禮金一萬元;三兒子王三保,禮金一萬元……」

    大家不解了,為什麼要把二兒子王達單獨拉下呀?

    這時,就聽見趙勝利讀道:「次子王達,柏樹一棵。」

    眾人頓時嘩然:堂堂市反貪局的副局長,就送了一棵樹啊?

    趙勝利接著讀道:「樹齡三百年,價值六萬元!」

    啊!大家這才搖頭讚歎不己,不愧是市裡混出來的,出手就是不俗啊。

    趙勝利:「派出所副所長杜青林,賀禮二百元。」

    大家頓時把目光齊涮涮地送給了挺著局長肚兒的杜青林,雖然只有區區二百元,可杜青林是派出所的二把手,嫖賭偷搶,誰不望著他的臉說話啊?

    「還有最後一位,因為有事不能親自參加王支書的壽宴,特捎來生日蛋糕一盒。」

    趙勝利剛念到這裡,就讓大家的都哈哈笑給淹了,一盒蛋糕最多值上五六十塊錢,這是誰啊,這麼能羞老爺子。

    「他就是——」趙勝利故意賣起了關子,稍停,他才振臂高呼——

    「——習常縣常務副縣長——王、鎮、江!」

    聲音落地,人群馬上靜了下來,緊接著就有人非常及時地帶頭鼓起聲來,整個院子也就跟著沸騰了。不要說縣長送了生日蛋糕,他就是只送一句話也價值千金哪!在習常縣誰不知道王鎮江,那可是縣裡的響噹噹的實權人物!

    這時,王佑全也激動地走出人群,大聲說:「我還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這王縣長已經認了我們是本家,他的名字已經寫進了我們王家的家譜,他承認,他的爺爺的爺爺就是從我們家清河鎮王家遷出去的,而且,論輩份,我王佑全,還是他哥呢!」

    這下,眾人的掌聲更粘稠了!就連一直和人群格格不入的杜青林也不由得往前湊了兩步跟著鼓起了掌。

    楊光用托盤托著涼菜擺桌,偶爾可以聽到王佑全和王大保擺著大譜兒拉著長秧兒在那兒炫耀,再看著眼前這群人如此鬧騰,他知道,現在正是王家春風大得意的時候。

    上完第一輪菜,眾人又是喝又是吹的,楊光總算是輕鬆了一點兒,就坐在廚房裡對著電扇涼快。大廚剛出去,雪純閃了進來,手裡掂著一瓶雪碧。

    楊光心裡一壞,極快地用兩手拿起一個托盤,沖雪純一晃,表示他不能接,然後一笑,把嘴張開。雪純羞澀地嗔了他一眼,往外看了看,極快地擰開瓶蓋兒,喂楊光喝了兩口,放下瓶子小跑出門。楊光心裡這個爽啊,不是解渴,而是解恨——這世界上,再沒有比得到仇家的女人更痛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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