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王府——西偏院
「主子,我不明白你這次的做法,你為什麼不打從一開始就除掉那個孩子,卻要佈置那麼多連環的陷阱?」黑衣男子跪在地上,看著坐在位子上悠閒的喝茶的祁連道。
「你把事情想的簡單了,如果我打從一開始就除掉那個孩子,你認為我現在還有可能坐在這和你說話嗎?以王爺對她的偏愛,勢必會把兇手揪出來嚴懲。更何況我們在這個王府都沒有站住腳跟,要是走的太快,可是會吃大虧的。」祁連微微一笑,她真的覺得底下的男人太單純了,不,是太蠢了,她阿瑪給她的都是什麼人啊!
「那為什麼要互換孩子呢?說來也奇怪,王爺居然會答應。」黑衣男子仍有疑惑。
「如果有人要把你的孩子送去死,為的是另一個女人,你覺得以一個做母親的心來看,內心會有什麼想法?」祁連收回了笑容,滿臉的殲詐。
「會恨另一個女人。」黑衣男想了想回答。
「就算她茹善在怎麼不愛斗不愛爭,可以對擁不擁有丈夫的愛無所謂,我就不信她連對自己孩子的愛都沒有。」祁連喝了口茶道。
「那王爺?」黑衣男人又開口道。
「那就更簡單了。我早就聽過府上的一些傳聞,說玉瑩懷的孩子更本不是王爺的,而且從孩子的出生和王爺聽到我計劃後的態度,我就更加肯定,那個孩子肯定不是王爺的,只是王爺太在乎玉瑩了,所以根本不考慮她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可每個人總會有貪念,王爺同樣也是,他太在乎玉瑩了,如果孩子一直在的話,遲早會成為他們之間一道隔閡,所以他會有想把孩子送走的想法,為的是讓玉瑩只在乎他,今後只愛他。」祁連鄙視的看了眼黑衣男,開口道。
「主子都知道那孩子不是王爺的,為何不乾脆曝出真相,把側福晉趕走得了。」黑衣男不懂自己的主子為什麼老是要去走彎路。
「趕走她,那也太便宜她了吧。而且憑王爺在乎她的程度,根本就不會趕走她,反而會找很多理由為她開脫。更何況,我的人生過得那麼不如意,我為什麼要讓她好過,讓她和王爺好過。我得不到的東西,她侯佳氏·玉瑩也休想得到。」祁連一下子把茶杯扔在了地上,滿臉的憤怒和不甘。
「主子請息怒。」黑衣男人被主子的所作所為嚇到了。
「下去。」祁連吼道。
嘉慶王府——瑩香別院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看到床前站著一個穿一襲白衣的女子,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那人原來是婉兒。
「婉兒……」我用十分不解的眼神打量著她。
「姐姐,你總算醒了。雪兒……雪兒……雪兒她……」婉兒用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看著我,目光裡透漏出對我的心疼。
「雪兒怎麼了?雪兒出什麼事了?」我像發了瘋一樣拉著婉兒,嘶吼著。
「姐姐,你先別激動,你聽我說!」婉兒安撫著我的情緒。
「我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她是我的雪兒啊!」我看婉兒結結巴巴的樣子,還有這副打扮,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可我希望是我猜錯了。
「姐姐,雪兒她……她……她夭折了!」婉兒十分無奈糾結,可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個令人悲痛的消息。慶你這西始。
「什麼!你說雪兒她怎麼了?」我的整個靈魂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整個人愣在那邊。
「姐姐,雪兒她夭折了!夭折了!」婉兒的哭聲越發打了起來,看到我這摸樣,不由得心疼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的雪兒會夭折?」我一直在喃喃自語,我的眼神是空洞的,整個人像是被魔魘住了。1de4q。
「姐姐,你怎麼了?你不要這樣,你要難受就哭出來啊!」婉兒看到我這副樣子,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是滋味。
「我要去看我的雪兒,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永琰答應過我的,他不會讓雪兒有事的,我的雪兒怎麼可能會夭折,一定是大家在整我。
「姐姐!」看到我衝出去,婉兒緊跟我身後。
我跑出房間,跑過走廊,赤著腳一路從房間跑到了正院的大廳,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裡衣。陣陣冷風襲來,我卻絲毫不覺得寒冷。
我站在門口,看著裡面中央擺放著一口小棺材,靈堂已經佈置好了,周圍都掛上了白布,正中央大大的『奠』字,一切的一切都讓我的心涼到了極點。
「嘉琪!」正在棺材邊燒紙的永琰看到了我,連忙走了過來。
「我的雪兒呢?我要去見我的雪兒。」我越過永琰,直徑走到棺材邊,口中喃喃自語。
「嘉琪!嘉琪你不要這樣,我看著很擔心。」永琰有些後悔自己的做法了,突然覺得自己很自私、很無恥。
「雪兒,額娘來看你了。你是不是覺得額娘做的不夠好,所以你不想要額娘了。那你告訴額娘,額娘有哪裡不好,額娘以後改,你不能丟下額娘一個人。」我想要把棺材蓋打開,可無論怎麼推就是打不開,我只好趴在棺材上,一個人說話,依舊不顧永琰的存在。
「嘉琪!你不要這樣,我求你了。」永琰的淚水掛滿臉龐,心像是被刀子割了一般的疼。他真的後悔了。
「雪兒,你還那麼小,額娘還沒來得及好好抱抱你,好好疼你,額娘還沒看到你長大成人,你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額娘。雪兒,我的雪兒。」我撕心裂肺的吶喊著,眼淚終於忍不住源源不斷的溢了出來。
『啪』一聲,永琰無奈只好把我打昏,我感覺脖子後面一疼,就陷入了黑暗中。
「對不起!因為我太愛你了,原諒我。」永琰抱著昏過去的人回到房間,他的神色凝重,對於接下來的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王爺!」婉兒剛趕過來,就遇到了抱著人回來的永琰。
「回屋裡再說吧。」永琰歎了口氣道。
「是!」婉兒應聲道。
屋裡
「嘉琪就交給你了,我還要去處理雪兒下葬的事情。」永琰把嘉琪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後,關照婉兒。
「嗯,我會的。只是,姐姐她……」婉兒似乎有些擔心。
「等我把雪兒的事情處理完回來,我會好好的和嘉琪聊聊,我會讓她變回以前那個快快樂樂的徐嘉琪的。」永琰知道婉兒在擔心什麼,其實這也正是他所擔心之處。
「那姐姐就要拜託王爺了,姐姐現在這副樣子,我真的很擔心。」婉兒神色凝重,望著床上的人兒。
「你和朵兒她們近幾日來就幫我好好照顧她,以她的個性,我真的很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永琰又不忘再次提醒。
「請王爺放心吧!」這不用他說,婉兒也絕對不會讓她做出啥沒啥事的。
「我走了,好好照顧她!」永琰臨走前望了望床上的人道,隨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婉兒走到床邊坐下,用手帕擦拭著床上人兒的臉,心中想道:姐姐,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我恨我自己無法替你承擔所有的痛苦,只能看著你悲傷、難過。
嘉慶王府——正院
「主子,王爺這樣對您、對靜兒小主也太不公平了。」珠兒在替她的主子覺得不值,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把孩子抱回去吧!」茹善聽了珠兒的話沒有說什麼,只是把抱在手裡的雪兒交給了一旁的奶娘。
「主子,你在這樣忍氣吞聲下去,連地位恐怕都要不保了。」珠兒是茹善的陪嫁丫鬟,再加上屋裡沒外人,說話也就大膽了一點。
「我就是我阿瑪在政治上利用的一顆棋子,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只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我注定過不上那樣的生活。」茹善自嘲的笑了笑,眼神中充滿了悲傷和無奈。
「主子,你怎麼了?」珠兒看到自己的主子這副摸樣,不由得擔心起來、
「我沒事。我這輩子也就注定就被這個皇室狠狠的套住了,如果有下輩子,我再也不要和這個皇室有半點牽連。」茹善說完就走進裡屋去。
「主子……」珠兒呆愣著望著自己主子離去的背影,那背影是多麼的悲傷、無奈和痛苦。
我做了一個夢,很奇怪的夢。先是綿憶的出現,他用仇視的目光盯著我看,好像完全不認識我一樣。然後是翼仇和婉兒,他們渾身都是血躺在地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像是死人一樣。最後是永琰,他一種失望的眼神看著我,無論我怎麼靠近他,他都會把我推開,無論我摔倒流血,他都不會像現在一樣心疼的衝過來,而是無視我的存在。我不知道這個夢意味著什麼,有幾分真實又有幾分虛幻,我弄不清方向。在夢裡的我,還聽到了那嬰兒的哭聲,一陣一陣,像是雪兒的是聲音,雪兒在抱怨我這個額娘做的不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