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哥如此瞭解這魔鬼火焰什麼的,一定熟悉車主本人哦?」林樂灌下七八瓶啤酒,卻酒醉心明白,辨別山勢,發覺城牆內的玉器行恰好正對溪谷,開掘一二十米隧洞並非難事,而車主很可能出自玉器行內!
「不認識,只是夜裡出來閒逛,見到過這輛車而已。」
「名為魔鬼火焰,好似來自異界的神車,一晃不見,速度豈止三百碼!」望著賽摩消失的方向,林樂久久木有回過神來。
慢慢爬上石梯,走進古城門,張鼎奎酒量不大,已醉得一塌糊塗,一路上經不住挖根挖底,終於吐露了真相,原來深夜的孤獨飆車狂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一臉冷傲的極品麗人唐二小姐!
身在玉器世家,豪門圈子,唐二小姐獨來獨往,不屑於和尋常之人交往,既不喜歡逛街購物,也不喜歡搓麻將消遣,身邊也木有任何一位閨蜜,除玩玉,除習練家族代代相傳的那種詭異武功,木有多餘的奢好,從十幾歲開始就愛上了飆車。
飆車當然是燒錢的事情,鄉鎮上的土豪之子,能擁有十幾萬一輛的非專業賽摩就很風光了,而這輛魔鬼火焰到底值多少錢,玉器行內只有她本人清楚,還能隨年代的增長而增值!
唐二小姐的地下車庫裡,不僅收藏有十幾輛頂級賽摩,還有一輛意大利產的極速賽車帕加尼,三點八秒破百,以及一輛保時捷,簡直能夠開個豪車展覽會。
僅是購車,就耗資巨大,還不包括修築車庫和地下隧洞的巨額費用,有錢人燒起錢來,好似逢年過節燒給祖宗的冥幣一般,完全不當回事兒,林樂聽了,不由得伸了伸舌頭!
也許是唐氏家族的家教有些另類,作為一位女子,唐二小姐喜歡上這種拿性命來開玩笑的運動,經常深夜獨自出行,長輩中竟無人表示任何異議。
張鼎奎其實對唐氏家族瞭解不多,只知道唐二小姐家裡有兩個哥哥,一個妹妹,分散在各地,各自分管一家分行,至於他們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也一無所知。
身在玉器行,耳聞目睹,他多少瞭解到,這唐家與尋常百姓之家大為不同,每個孩子從十幾歲開始,就各自執掌一家分行,不僅給予操控巨額資金的權利,還放任他們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和發展方向,無論是對是錯,絕不輕易插手,就像熱帶叢林裡的森林狼,幼狼一旦長大,父母就毫不留情的驅逐出原有領地,讓它們去開闢屬於自己的生存空間,任其自生自滅,與普通家庭相比,這實在是不可想像。
下一輩儘管擁有無限自由,平日互不相干,唐氏家族卻定有極其嚴苛的家規,為本玉器行和本家族保守秘密就是第一條!另外,某個家族成員遇到危難,或是玉器連鎖店系列遭遇潛在威脅,無論何種情況,遍佈世界各地的家族成員必須全力以赴,擊敗對手。
如此寬嚴相濟,外鬆內緊,難怪唐氏家族的生意做得順風順水,在激烈的業內競爭之中,兩三百年來一直立於不敗之地。
也許是玉器行太歷史過悠久,太過傳統,在裡邊工作的員工,通通喚作夥計,和林樂過去的草花公司不同,店主與員工的關係,有點像古代的主僕之間,竟有著絕對的高下之分。
奇怪的是,經過極其嚴格的考試和篩選,每一個進入盛唐玉器行的夥計或玉工,儘管經常遭受唐二小姐的冷眼,給僕人一般的使喚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不僅如此,還要求對玉器行以及主人保持絕對忠誠,許多年來,卻木有一個人生出跳槽的念頭!
張鼎奎來店內數年,才慢慢感覺到,唐氏家族雖然在員工面前高高在上,給予的待遇卻極其滿意,更要緊的是,一旦成為玉器行員工,無論在外邊遇到什麼與工作無關的麻煩,無論是對是錯,唐氏家族也會出錢出力,竭力擺平!
更何況,員工的生老病死,老闆都會包干,也就是說,一旦成為玉器行普通員工,也相當於買下了一生的保險,難怪他們會死心塌地,干到退休也不肯離開。
在玉器行內,只有長年累月的慢慢的熬,一步步往上爬,做到總管級別,才有資格參加唐氏家族每年的家族例會,匯報本行的經營情況,與世界各地的核心成員匯聚一堂,討論下一年度的經營策略和發展方向。
一旦成為唐氏家族的核心成員,就擁有了更多的話語權,更高的待遇,由唐家長輩傳授更深奧的武功,難怪張鼎奎夢寐以求的,僅僅是一個小小的總管而已!
扶著張鼎奎走在古城內的窄巷子裡,一路聽他介紹玉器行和唐二小姐,林樂無意間掌握的,僅僅是一個隱秘商業帝國的一點外圍秘密,心裡也暗暗為之震撼。
「唉唉,要是孟總管發覺我在外邊醉酒,必然會挨罰哦。」
「沒事,悄悄回去睡覺就行。」
走到一個巷口,倆人分手,一個回來鳳樓,一個回玉器行。
第二天,天剛麻麻亮,張鼎奎慌慌張張的趕到來鳳樓,「我昨晚到底對你說了些什麼?」
「隨便聊了聊玉器行以及唐二小姐飆車的事情而已,」林樂從昏睡中醒來,揉了揉眼睛,「怎麼,有何不妥嗎?」
張鼎奎認真的說道:「都是不該說的,玉器行知道了非得開除!既然把你看做盆友,求求你,無論在何時何地,我昨晚所說的一切,決不可向第三者透露!」
「有這麼嚴重麼?」林樂從被窩裡爬起,拍拍他肩膀,「奎哥請一百個放心,小弟絕不會為難你,遇上再好的盆友,絕不吐露半點真相!」
「我得趕回去上班,以後請別隨便來玉器行了,要玩,我出來找你就行。」張鼎奎還是不放心,千叮萬囑後出了來鳳樓。
當日
,酒樓生意持續火爆,有賀二哥以及宋石喜安排活兒,而房地產公司總部還木有任何具體業務,林樂又成了個甩手老闆,上午,泡了一杯清茶,坐在來鳳樓內,閒來無事,回憶昨夜張鼎奎所說的一切,心裡癢癢,忍不住穿過幾條窄巷子,慢慢朝盛唐玉器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