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位色中餓鬼目不轉睛的盯著活動的畫面,有了一種親身相試的感覺,幾柄鬼魂愛愛不知不覺挺得老高,達到多年來的不曾有過的極限尺度,過著乾癮還嫌不夠,恨不能及時進入畫面親歷一番似的。
蜀地道姑門的銅鏡迷惑活人,張魂師的畫卷專門迷惑鬼魂,畫面不間斷的透出預先隱藏著的神識,時間越長效果越佳,泉福知道火候差不離了,口唇蠕動默念收魂咒,一波又一波的咒語法力由弱到強慢慢擴散開來,「呵呵,正如師父所言,趕屍有趕屍的訣竅,收鬼有收鬼的法門,猴子服河南人牽,再厲害的惡鬼也得服我們魂師操控哦。」自歎過後,暗藏心機,自信滿滿的躲在畫卷背後,嘴角露出一絲竊笑。
不多時,幾位餓鬼伸長脖子保持著「看錄像」的姿態一動不動,完全失去自由活動的能力,才明白著了道兒,對方來路不明,哪裡是上吊跳河的年輕情癡什麼的,可到了這時悔之晚也,都害怕給捉住投入冥界更底層,身軀不能動彈,驚恐之餘,原本模糊不清的臉突然變得扭曲變形,呲牙咧嘴,牙齒外露,眼球凸出,並且不斷變幻著不同的臉譜圖案,想要以此嚇退泉福,卻無濟於事。
由於泉福法力有限,收魂咒並沒有波及到相距不遠的魏老鬼,這時的他照樣活動自如,面帶邪惡的笑容,手持一柄老樹根一般的鬼魂愛愛,搖搖擺擺的朝林樂追去,一雙枯枝樣的灰黑之手朝前胡亂抓著,同時傳遞出神識:「來來,小子,老爹爹認了你作乾兒子了,快過來讓乾爹玩玩,人哪,就那麼回事,木有什麼大不了的。」
「呸,」林樂有了想吐的感覺,逃得像兔子一樣快,轉身朝魏老鬼唾了一口用神識回敬道:「想不到冥界的惡言和陽世如出一轍,你這老鬼,豬狗不如的東西,趁著本大爺修為虧空想打什麼歪主意啊,等到恢復如初,大爺不草了你祖宗八代才怪。」也不知為哈,對方明明動作僵硬,步履蹣跚,移動卻極其迅速,轉眼間就追到跟前,不由得大吃一驚,逃得更快了。
「乾兒子,莫要跑。」無論林樂如何叫罵,魏老鬼猶如陽世的銀邪老叟見到二八妹紙一般,模糊的面孔照樣掛著澀迷迷的笑容,回頭見幾位同伴還在專心欣賞畫卷,有了吃獨食的想法,攔住林樂的回路,慢慢將他趕往黑沉沉的廟宇深處。
林樂不知是計,給緊追著驚慌失措的拔腿狂奔,感覺四週一片暗黑才明白到了廟堂縱深,一轉身見魏老鬼高大的黑影堵在一道窄門上擋住出路,手腳發軟,一時忘了掏出桃符反擊,縮在角落裡不敢亂動。
「臥槽,白送上門的獵物逃得了我老鬼的手掌心不成?」魏老鬼摸索著一步步朝林樂緊逼過去,黑暗中一雙慘白的眼睛散發著微弱的幽光,猶如一對巖洞裡的蛇眼。
就在同時,廟門口的泉福口唇蠕動越來越快,收魂咒的法力完全控制住了幾個餓鬼,朝廟門邊一望,忽然不見了林樂以及魏老鬼,才知道大事不好,很快停下咒語,祭出洪大的魂力朝廟內召喚道:「林樂你在哪裡?該是掏出桃符反擊對方的時候了。」魂力放射出的意念波不斷加強和重複,卻不得不暫時解除收魂咒的法力,給了眼前的餓鬼可趁之機,紛紛伸展手腳蠢動起來,變得張牙舞爪,慢慢朝他靠近,恨不能將他撕成碎片一般。要是停止召喚,重新默念收魂咒,林樂就會凶多吉少,反之幾個餓鬼不易對付,自身難保,泉福陷入兩難境地,不知如何是好。
廟堂內林樂正感覺到一股陰森的鬼氣正在迫近,卻又無處可藏,緊接著一雙冰涼枯瘦的手已經摸到自己的褲褲,不禁毛骨悚然。「哇塞,想不到苦等千年居然遇上這樣的新鮮貨色,莫非冥王念我資格最老,格外開恩賞賜我不成?」魏老鬼用神識感歎著,一柄豪壯的老鬼愛愛不客氣的抵在林樂身上。
緊要關頭,廣袤的冥界虛空中彷彿響起一種親切的召喚,提醒林樂及時反擊,才忽然想起懷裡藏著的驅鬼法器,於是憤憤的用神識罵道:「尼瑪的皮皮,老臭蟲去死吧。」掏出桃符用正面對著魏老鬼猛的一晃,一道閃亮的金光頓時劃破了廟堂內的黑暗,魏老鬼先是一怔,暫時沒回過神來,受到金光的近距離衝擊,身形變得四分五裂,卻憑著多年來的魂魄修為,很快重新聚攏,從廟堂厚厚的石壁穿透而出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林樂想到泉福正擔心著自己安危,不敢耽擱,急急的衝出廟堂。
再說泉福見林樂安然無恙的回到廟門口,心裡一塊石頭才落了地,此時餓鬼們已開始活動自如,泉福趁對方來不及發動,再次默念收魂咒,加上林樂手舉桃符,金光四射,沒多久,餓鬼們重新定在原地,猶如一尊尊冥王廟裡的惡煞雕像。
「泉福哥,還是你行,現在該好好的整治他們一番了。」林樂用桃符一一拍打著餓鬼們的頭顱,頭骨紛紛爆裂,卻又很快自行拼湊在一起,恢復原狀,就像一種好玩的遊戲一般,一時忘了害怕。
「讓師父投放到冥界已過了一個半時辰,時間緊迫,現在不是好玩的時候,快快收起桃符。」泉福嚴肅的告誡著,掏出如意搜魂袋隨手一晃,袋子無風自鼓,很快變大,袋口脹滿,幾個餓鬼的臉忽然變得無比驚恐,嚴重扭曲變形,在短時間內變幻出千奇百怪的鬼魂臉譜,同時身軀慢慢縮小,順著一股強大的吸力乖乖的進入了袋內。收完在場的所有餓鬼,泉福及時紮緊袋口。
「現在該怎麼做?」林樂止不住好奇握住袋子試了試,感覺輕如羽毛,若有若無,「有人做過實驗說是靈魂的重量是二十一克,果然如此,幾個餓鬼加起來不過一兩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