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謹慎起見,每個老關係介紹來的客人必須由知客僧試探,確定不是臥底才肯親自接待,「吩咐知客僧去客堂接待,將情況及時告知師父。」慧露朝小弟子一揮手,轉過兩條巷子,進了一間板壁房,別上門不再露面,。
弟子們知道,有兩處地點不能隨便進入,一是師父的潛修之所,另一處是這間藥房,房內擺滿各種罈罈罐罐,瀰漫著濃濃的中草藥氣味,慧露常年在這裡配製治療不孕不育的藥物,配方屬於絕密。
事實上,慧露心知肚明,由於草花內能有限,憑借一柄佛門愛愛,徹底打通巢穴內的經脈,治癒不孕不育,連三分的把握也木有,只起到一些輔助療效而已,很多時候依靠秘製藥物的神奇效果,才使得貴婦人們的肚肚鼓起來,這一秘密,除他本人,並無第二人知曉。
一旦客人住進客房,摸透對方家底之後,分別收取二至十萬的先期費用,等對方下山後生下小寶寶,再收取二十至五十萬的供奉。
客人一走了之,誰知道是否有孕呢?慧露有一絕活,見面後對客人洗腦,自稱神靈附身,一切來自佛的恩賜,若是有所不敬,就會失去靈念,胎兒不保,於是有喜之後,木有一個敢拒繳巨額供奉的。
繳納先期費用沒能有喜的佔了近半成,然而,慧露能發表一整套子嗣有命、富貴天定的說說來安撫對方,一點沒事。
「一柄佛門愛愛,捅一捅,泉口暢通,草一草,揣了個小寶寶,唉唉,家財巨萬的信徒們,將我慧露視為佛門草神,頂禮膜拜,跪求甘露,心甘情願的送上嬌妻,數年來,草遍國際國內的極品婦人,享受著不同滋味的溫泉澡澡,一切全靠這不起眼的糊糊粉末喲。」極具耐心的鼓搗著藥粉,攪拌著糊糊,在許多罈罈罐罐裡邊倒來倒去,按照比例混合拌勻,想到幹這種活兒,投入不多,回報豐厚,面上不免流露出邪惡的笑容。
調製完畢,就差最後一道工序,推開門叫道:「靜生,快過來給藥引子嘍。」
「好的,來了。」名叫靜生的小和尚應聲而入,掩上房門,扒了褲褲,對著陶罐裡的黑糊糊,刷刷刷撒了一泡童子尿。
「快去,待會兒把知客僧叫過來。」小和尚去了,慧露掩上房門,攪拌藥物,啪啪吐了兩泡口水在手心,搓成小粒的藥丸,一粒粒神秘無比的「送子丹」就成了。
再說林樂和蔡眉坐在客堂,左等右等,終於等來一位負責接待的和尚,從對方的問話就知道是來探虛實的,小心應付一陣,和尚離去,過了不久,一位氣宇昂揚、身披袈裟的和尚緩步而入,必然是慧露無疑了,細細打量,見他皮膚白淨,方面大耳,面目清秀,目光明晰,渾身上下,透出一股超凡脫俗之氣,行家瞅一瞅,便知有木有,估計一柄佛門愛愛,起碼接近尺把長的,林樂連忙起身,雙手合十:「哎呀,慧露大師,咋說來著,我小兩口前來攪擾清修,還望海涵著呀。」
一聽對方一口鄉音,知客僧報告說是一位鄉下種植大戶的娃,和李慧芝是遠親,叫李大前什麼的,果然不差,慧露少了些戒心,雙手合十還禮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慈悲為懷,兩位施主大駕光臨,哪裡會見外呢。」說著,舉止舒緩,落座無聲。
蔡眉坐定後,羞澀一笑,欠了欠身子說道:「小女子姓楊名越,和李大前結婚已是兩年,一直木有身孕,去各大醫院檢查,說是輸卵管阻塞什麼的,需要手術,不過手術風險很大,可能導致終身不育,聽大前堂姐介紹,說大師神靈附體,身懷異能,能治癒不孕不育,於是上山來,懇請大師診治。」
「我本西方轉世佛陀善生附身,治癒過程中,我與你的肉身接觸,實際上是善生佛陀與你的肉身接觸,不知你小兩口能介意麼?」慧露正眼瞧了瞧蔡眉,見她渾身洋溢著春天般的氣息,山峰輪廓圓潤,蠻腰纖細,一副柔柔的、弱弱的樣兒,一時心神蕩漾,彷彿見到以剛克柔的鮮活畫面,聽到一聲聲嬌柔的叫喚,邪火轟的燃旺,佛門愛愛騰騰的伸展開來,幾乎尺把長了,要不是袈裟遮掩著,真會暴露出大的涼棚呢。
林樂立馬應道:「小輩家中三代單傳,老爸和爺爺正盼著抱孫子呢,既然大師神靈附體,用何種神技治療楊越,絕不介意的。」
慧露話鋒一轉,「不過寺廟窄小,香火稀疏,本住持一心擴建和修繕,須得巨額費用,前來求醫者,須得繳納一定的供奉哦。」
林樂暗暗叫苦,唉唉,這邪僧堪比皇帝老兒喲,播灑一場甘露,不僅不付出什麼代價,反倒收入巨萬,實在木有多少佛門節操呀,可轉念一想,既然鐵了心要扳倒他,破點財有毛的關係嘛,於是故意猶豫片刻,應道:「好的,小輩一定盡力而為。」
見他面有難色,慧露估計這種植大戶的娃家底不算厚實,不過數百萬而已,及時定了個價錢:「先期費用給你定個最低標準,兩萬就行,楊越日後有喜了,再付十萬用於廟宇擴建,也是最低標準,如何?」
佛門甘露值萬金,還是明碼實價的,臨時裝扮的小兩口差點笑出聲來,一笑,必然漏了馬腳,前功盡棄喲,於是漲紅著臉,雞啄米一般的直點頭:「行,大師吩咐,我們照辦。」
慧露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既然一心求醫,須遵循廟內規矩,你夫妻二人必須分開幾天,楊越住進客房,參照秘訣打坐入定,由本廟保管手機,不得與外界聯繫,以免心神不定,影響導氣效果,同時服用本住持親手配製的草藥,李大前現在可以下山,幾天後楊越會和你聯繫,前來接人。」
林樂一時慌了神,想不到慧露還有這一狠著,倆人分開,楊越豈不是入了狼窩嘍,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吞吞吐吐的應道:「這,這,好幾天,太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