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豐盛,美酒醉人,林樂有生以來頭一回登堂入室,有了人模人樣的感覺,歡喜的不行,作為東道主,領著賀二哥、陳道明、胡一粵、何美等穿行於酒桌之間,依次敬酒。
潘伊紅作為他出道以來最好的一位老師,在鶴巢玩過喜結十二雕之後,多次教導,人在江湖,想要立足,土氣一點、木訥一點,甚至言語粗魯一點,都木有多少關係,只要你能把握對方到底需要什麼,心裡邊想些什麼,拍馬屁莫要拍到了大腿上,辦許多事兒自然順當的多。
走出山凹凹,在外邊混的久了,當然知道這敬酒的先後,以及祝酒的台詞是有講究的,於是有了如履薄冰的感覺。
台前的一桌客人,全是潘伊紅暗中通知過來的官兒,其中有幾位還掌握著鶴巢暗道的鑰匙,官位不大不小,可都是要害部門,若是照顧不周,有所怠慢,日後隨便找個茬兒,便叫你公司關門大吉,於是林樂畢恭畢敬,連連弓腰,就像伺候親爹一般,親手斟酒,挨個乾杯,一圈下來,已是微醉,暗自歎道,唉唉,想要在城裡混出點名堂來,這為人當乾兒子的滋味,真不好受喲。
鄰近兩三桌客人,全是總裁董事長什麼的,家產不上億的,身價也有些寒磣,其間的許多大佬,和潘伊紅有著業務往來和親密溝通的雙重關係,都是衝著她的面子前來捧場的,到了這些酒桌,林樂的腰板稍稍挺起,滿臉賠笑,說些吃好喝好的話兒,挨個敬酒之時,只是淺淺的呷了一小口,暗暗笑道,哎呀,今兒個的總裁董事長什麼的,如此扎堆,恐怕連廁所裡也能隨便碰上喲。
相鄰一桌,坐著陳韻校長、安教授以及一些個職科員,喝的也是飲料紅酒什麼的,應酬美人兒,自然輕車熟路,林樂客客氣氣的舉杯祝酒,說些美麗又漂亮、事業順利、萬事如意之類的話兒,呷了一小口了事,添飲料之活兒,也由胡一粵及何美等替代了。
旁邊一桌,坐著鄉下來的老相好們,一個個陰柔內能沉厚無比,精神健旺,全喝著高度烈酒,且嗓門特大,見小盟主前來敬酒,嘻嘻哈哈,推推搡搡,一時間將酒店內堂鬧翻了天,不得已,一人陪著乾了一杯,倉皇逃離過後,已是搖搖晃晃,左腳靠右腳了。
筵席散去,客人們紛紛出了酒店,林樂雖然醉眼朦朧,頭腦還蠻清醒的,一一的將客人恭送出門。
待到眾人離去,由鄉下的老相好們簇擁著,回到泰吉街的公司總部。
這棟舊樓,青磚紅瓦,過去是一家集體所有制的棉花集散地,屬於六七十年代的建築,背靠一座低矮的山丘,樓梯和走道全是木板鋪成,老舊的外貌,清靜的環境,很合林樂的趣味,此時醉意濃濃,猶如一灘爛泥,由嫂呀嬸們攙扶著,稀里糊塗的上了三樓。
底樓的大門早已關上,別的緊緊。
轉彎抹角,進入三樓的房間,裡邊的陳設還是保持七八十年時代的老樣子,把手磨的溜光的木椅,厚實的木床,雕花的窗戶,好似回到了本村的老房子一般。
「尼瑪的皮皮,許久不見,非得陪嫂呀嬸們好好的玩上幾局哦,」幾位相好中,榮瓊最沒遮攔,一上來就伸手掏他的下邊,「嗚哇,喝醉了酒,一柄愛愛,不太來氣喲。」
湯美芝想到過去遭他戲耍,無數次的釜底抽薪,害的她死去活來,此時憤憤的道:「不來氣麼?鞭子抽也得叫他打起精神哦。」言罷,纖纖玉手一把握了,拖鋤把子一般,毫不客氣的試運行起來。
「唉唉,美芝,莫要強來,越弄越不來勁哦,」幾位相好中,吳蘭嬸應付少年的經驗最為豐富,擋開湯美芝的手手,不輕不重的關愛起林樂來。
「嗚嗚,幾位姐呀嬸的好莫道理······」想到過去在群裡反遭槍尖的一幕幕,林樂有些後怕,卻酒醉無力,身子骨綿軟,只有任隨她們把玩的份了。
正午過後,太陽暖烘烘的,泰吉街上人來人往,經過草花樓的總部,見大門緊閉,暗自納悶,喲喂,公司剛開張,放鞭炮的紙屑還來不及清掃,咋會不開門營業呢?
三樓上,嘻嘻哈哈,打打鬧鬧,氣氛說不出的輕鬆愉快。
濃密的樹木,厚厚的牆壁,遮擋著一切聲音,誰知道一夥人在上邊幹了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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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幾天,還木有聯繫到充足的貨源,由於潘伊紅的穿針引錢,草花樓總部很快接到了不少訂單,雖說是別墅以及私家花園的佈景等等,數量不大,經何美大致估算,生意成交,維持正常運轉也是綽綽有餘。
有了訂單,賀二哥立馬奔赴周邊鄉鎮,交付訂金,聯繫貨源,然而,讓林樂意想不到的是,花木種植戶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角色,花卉樹木還是地裡的嫩苗,就囔著要買主簽訂包銷合同,預付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訂金,否則的話,休想拉走一棵花木,如此一來,想要長期獲得優質貨源,須得拿出接近三百萬的預付款不可。
林樂咬咬牙,不得不傾其所有,預付了訂金,簽了包銷合同之後,莫說員工的工資,連自家的生活費也木有,更別說正常的周轉資金了。
公司剛剛開張,就陷入捉襟見肘的地步,一時慌了神,不得不向潘伊紅打求助電話。
「喂喂,潘姐,今兒個公司裡的活動資金全投進去作包銷訂金了,能不能借個一兩百萬,暫時周轉一下喲?」想到對方身家數億,借點可憐的渣滓,林樂還是信心滿滿的。
「哦哦,小弟,對不起,最近銀行收緊銀根,潘姐的流動資金緊張的很喲,就差沒去借高利貸了,」潘伊紅一聽說借錢,反應奇快,沉吟片刻,估計電話那邊的他有些大失所望,又安撫道,「相處這麼久,你也該明白姐姐不是個
勢利小人呀,以後有剩餘資金了,隨時來借,一千萬以內木有問題。」
「沒事沒事,小弟哪裡會見外,古德拜。」想到過去為了近一千萬的流動資金,潘伊紅不惜重操舊業,販賣物,林樂釋然,連忙答道。
「莫掛電話,姐有一計,包你渡過難關,記住機會就在最近幾天,事情幹的好,保證有人會親自送錢,拆借大筆的資金給你。」
「哎呀,難道樂子能碰上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兒麼?」
「耐心等待吧,事在人為,機會永遠留給聰明的人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