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才火鍋店來的那一群男女來的有些蹊蹺,他的心沉了下去。
一柄愛愛,在浪漫的氣氛中豪壯無比了,很快縮了回去。
還沒碰面,已清楚這三人極為老道,佔據了有利地形,讓他木有了回到城裡的退路,要逃,只能逃向荒郊野外。
而木材廠背後,是大片的菜地,無法藏身,唯一能暫時躲避的地方,就是河岸邊的灌木林。
自踏上了草花的道,幾次遇險,給逼出經驗來,三兩秒時間,林樂省時度勢,就算挨刀,也不該牽連到眼前這柔弱的周曉茹哦,低聲驚呼道:「有人來找我麻煩,你快往城裡跑,莫要管我。」
周曉茹也發現了逼近的黑影,帶著哭腔道:「弟弟,那咋行呢,快報警吧。」
要報警,像他這般的垃圾人物,進過派出所的,見不得人的事兒太多,給審問著,如何好解釋呢,怕周曉茹跟在一起,受到傷害,趕緊推了她一把,「莫報警,他們是衝我來的,你再不走來不及了。」顧不了許多,拔腿就逃,穿過空地,閃入河岸邊的灌木林。
周曉茹自小到大,玩著芭比娃娃,讀著童話故事,何時見過這般陣仗呢,明明還想和師弟在老地方浪漫浪漫,吸入奇香,下邊的花色小褲褲早已弄的滑膩膩的,見他逃走,一時間嚇的腿腳發軟,原本暖洋洋的的巢穴,頓時風涼風涼的,嗚嗚咽咽的哭開來,抹抹眼淚,見兩三個黑影正在逼近,才明白只能自己救自己了,怕被抓著給輪番什麼的,不敢再哭,受驚的小鳥一般,在荒草裡深一腳淺一腳的竄著,跌跌撞撞衝過廢廠房,到馬路上,不見有人追來,才鬆了口氣,而四周黑漆漆的,又跑了一陣,到有路燈的地方,才掏出手機,撥了報警電話。
林樂一頭鑽進矮灌木林,慌不擇路,沿著河岸狂奔,回頭望,三條黑影如影隨形,快衝過堆木材的空地了,跑著,掏出手機,撥通了胡一粵的電話:「胡姐,有人要害我,在木材廠背後,河岸邊,快來呀。」沒等她多問,掛了電話,繼續奔向遠處。
灌木林裡,荊棘遍佈,手腳挨了許多木刺,生疼生疼的,黑暗中,連滾帶爬逃了一兩里,定定神,藉著遠處瀰散的城市燈火,觀察地形,不禁陷入絕望。
原來,前邊不遠有個小電站,一座攔河大壩橫在上游,擋住去路,而河岸邊是一道條石砌成的高高河坎,除非涉水過河,否則無路可逃。
後面三條黑影急速逼近。
河坎之下,無處可藏,很快會暴露蹤跡。
緊挨著木材廠,過去還有個造紙廠,一條廢棄的排水涵洞,黑洞洞的,不得已,鑽進去,露出半邊臉朝後面望。
三人追著追著,忽然失去目標,步子慢了下來。
其中兩位退役特種兵,有豐富的追蹤經驗,查看地形,估計他沒逃多遠,用手電照著河岸,發現了淤泥中的一排新鮮的腳印。
黑暗裡,林樂又探頭一望,三人帶了黑色面罩,一看就知道是有備而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心念急轉,要是對方尋著腳印追來,呆在涵洞內,鑽進去再深,也逃脫不得。
攔河大壩之下,水流湍急,距岸邊幾十米處,有一座不大的河心島,寸草不生,卻橫陳著許多巨石,可以暫時藏身。
趁對方還沒接近涵洞口,為不被對方發現,癩蛤蟆一般匍匐在地,撥動淤泥,悄無聲息的滑入水裡,憋足一口氣,手腳並用,朝河心潛游而去。
河水不到兩米,在水裡憋了一會,浮出水面,剛深深的吸了口氣,岸邊有人叫喊起來。
「下水了。」
「截住他。」
兩位特種兵經過嚴酷的泅渡和追捕訓練,游泳技術一流,一人跑向上游,順水而下,一人直接游向河心島。
前外科醫生巫閆軍,不慌不忙,脫了衣褲,頂在頭上,也跟著下了水。
林樂剛爬上河心島,其中一位特種兵緊跟著上了岸。
亂石裡捉迷藏的遊戲開始了。
林樂忽然回憶起小時候在河邊捉螃蟹,那些小小生靈,狡猾的很,藏在石頭底下,稍稍一動,就潛入水中,消失不見。
此時一旦下水,憑自己的游泳本事,逃脫的機會幾乎是零,現在,他甚至比螃蟹更可憐,在亂石堆裡摸來摸去,找到一塊大石頭,藏底下,大氣不出,不敢現身。
「怎麼回事?這小子不見了。」
「不會又下水了吧?」
三人都上了河心島,一面分頭尋找,一面相互發話。
打草驚蛇的伎倆,林樂早就領教過,卡在石縫裡,不敢移動,忽然想到,就這般潛伏著,遲早會被察覺,於是悄悄撥通了胡一粵的電話。
「喂喂,胡姐,到了沒?」
「到了木材廠,你在哪裡?」
不遠處一陣汽車發動機轟鳴聲,在靜靜的夜晚,很清晰的傳過來,林樂心裡暗喜,「我被逼到大壩下邊的河心島上,快來。」
從木材廠到河心島,有兩三里的距離,只能步行。
打完電話,剛把手機揣進褲袋,背後一隻粗壯有力的手將他按在地上,按的結結實實,動彈不得,緊接著,另一人使出擒拿功夫,將右手反扭過去,連掙扎的機會也沒了。
正想問點什麼,一團布條塞入口裡,想要說的,在喉嚨裡咕嘟著。
制服他後,背後的
人首先搜出手機,翻看最近的通話記錄,確信木有報警,將手機扔進河水裡。
即使能轉身,對方帶著面罩,也未必看的清是誰,林樂心裡明白,這一次遇上了很專業的對手。
要將他用繩索捆了,沉入河中,荒無人煙的河心島,有誰能知道真相呢,此時能乞求上蒼的,只是活命而已,下邊的一柄愛愛,早嚇的成一條毛毛蟲了,風涼風涼的,快要被割了一般。
背後的三人,也許怕暴露身份,一言不發。
很快,他被翻轉過來,面朝璀璨的星空,唉唉,要是能像常人一般,過上平靜的日子,不去招惹許多的婦人,該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