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爭奪中壩的大戰即將在河岸邊展開,村幹部付金寶四處吆喝,要村民前去,無須動手,壯壯聲勢即可,還許諾去過的人,不分男女老少,每人一律發給十元錢。
中壩的砂石,潛在價值數百上千萬,明明是村民共有的自然資源,仁貴強作為開採法人,一直無人敢提出異議,到此時神仙打仗,本來與凡人無關,可村民為那十元錢人頭費,竟扶老攜幼到了河岸,黑壓壓的一大片!
可悲可歎啊!林樂原本不打算過問,卻想看看大佬們如何對決,也跟著去了。
再說花臉以及村裡的幾個名媛,都靠著關係投了一份錢在挖沙船上,自然也跟著村長老婆來湊熱鬧,卻死要面子,不肯徒步,坐上一輛小車去了岸邊,和村民們保持距離,抄起雙手,嘻嘻哈哈說笑不停。
影哥的寶馬和奧迪,以及村長的雪鐵龍,早已停在河邊,正對中壩。
河對岸,奔馳寶馬停了十幾輛,鄭三娃搬來扎場子的,竟然是縣城江都市的老大廖超娃!而且此人並未親自出馬,僅派了一批馬仔前來。
鄉下鬧事,幾百個百姓也比不上一個馬仔,跳出來的,就那圈內的少數人,河這邊人來得少,車來得少,靠山也低了個級別,還未接觸,先輸了底氣!
河兩岸的鄉親們,由運沙船載著,一船又一船的到了中壩。
兩個村的人各站一邊,中間隔了幾米的距離,而各自請來的馬仔,則站在最前,橫眉冷眼的按兵不動,這種資源的爭奪,雙方不輕易動手,靠氣勢取勝而已,既然為利益而來,打出事還得用錢擺平啊。
想分到十元錢的村民們,都大氣不出,靜靜的看著前面。
最先上場打口水戰的,是雙方幾個上了年紀的老漢太婆,就像國家之間爭島嶼,挖根挖底數落歷史,一直數到民國以前。
數落沒個結果,兩邊各一個五保戶老單身漢,糾纏在一起,玩起了摔跤比賽。
這邊的老單身漢按過去,摔贏了,卻被對方的幾個馬仔踩在腳下,又是腳踢又是棒打。
最後上場的是仁貴強和廖三娃,又各自請來的人簇擁著,面對面商議中壩的劃界。
林樂站在村民中稍稍靠前的位置,抽著煙,踮起腳尖看大佬們談判,而幾個名媛就在他身邊。
和花臉昨晚才搭上關係,新鮮感還在,於是不自覺地靠過去蹭啊蹭的,而她在和幾個閨蜜說笑的同時,眼睛始終離不開前面的仁貴強,顯得無比的仰慕,哪裡注意到他這個土包子。
男人就這樣,越是吃醋,對方顯得越是妙曼,此時在花臉的那半邊黑臉,看起來也蠻可愛的!
由於人多,在她身邊挨挨擠擠的,也不算啥異樣,可她本來有點潔癖,聳聳鼻子,突然發現昨夜的鬧倌就在身邊,吃了一驚,竟一臉的厭惡,裝作不認識,瞪他一眼罵道:「這娃兒,要抽煙站開點嘛!」
晚上還誇讚本錢粗壯,扯脫就不認人了,林樂怯怯地退了兩步,「對不起,對不起。」心裡卻罵道:這死婆娘,我倆的下面剛對在一起過呢。
再說仁貴強和廖三挖的談判僵持下來,越吵越厲害,扎場子的正要動手,鎮上的幹部及時趕到,只好不了了之,各自撤去。
回到岸上,林樂也有點骨氣,避開村幹部,不去領那十元錢的人頭費,悄悄走掉,途中突然接到一條短信,翻開一看,是鮑魚發來的:
林樂,剛才在中壩裡挨著我幹啥?不注意著點,以後莫來找我了!
原來是怕敗壞老姑娘的名聲!於是很快回復了一條:
請易姐放心,以後一定注意著點,樂子還會來找你哦。
不久,手機又響了,湯美芝和賴老師先後來電,邀請他晚上親自上門服務!而花臉的突然加入,使得場次完全亂套了,不得不分別說些好話,讓她們等幾天再說!
鄉下的日子就是好過,吃過午飯,又回到老茶館,泡了一碗蓋碗茶,和電魚的麻子五爺擺龍門陣。
午後,茶館裡的人漸漸多起來。
比起大佬們,底下工作搞得有點寒磣,但上了這條道,哪裡肯回頭?自留地僅有幾塊,還嫌不夠嘛,於是和舊相好眉來眼去的同時,暗中觀察張嬸身邊的婦人,希望將業務做大做強!
然而,斜對門的酒鋪子裡,一道道冷艷的目光,時不時掃過來,監察著他的動靜!
花臉畢竟是生意人,有投資就盼著回報,自昨晚嘗到甜頭,若不繼續享用昂揚寶器,八百元豈不是打水漂了?
倆人暗中休整兩三天後,癢花臉癢得不行了,又打來電話,邀請夜半上門。
伺候這名媛可不是好玩的,於是待在家裡,縮進閣樓,把玩著寶器,蓄積內能,只等夜色濃重時朝村上進發。
臨行前張嬸突然來電,詢問近日的日計劃之後,怨言不斷,要他再去山凹凹裡玩發動機空轉,同時千叮萬囑,一定要把握好與花臉的關係,收斂著點,好自為之,以免惹來麻煩。
翻墳山,過池塘,抬頭望天,月色朦朧,星光慘淡,又是偷人的好天氣。
路過保管室時,那條小黑狗又在搖尾巴了,想到今晚有更重要的活兒要幹,只好委屈一下老侄女嘍。
到了村上,已是午夜過後,兩排鋪子都收起了捲簾門。
潛伏在樹蔭下,發現村長家和殺豬匠家早已熄燈,不見動靜,而酒鋪子二樓,燈還亮著,像
暗夜的一隻眼睛,靜候著一位野鬧倌的到來!
後門虛掩著,輕輕一推就開了。
躡手躡腳登上樓梯,二樓的寢室門也虛掩著,推門進去,花臉正半露粉肩,斜靠在床頭,笑盈盈地恭候他的到來。
「嘻嘻,洗澡沒?」有潔癖的婦人,首先關心的竟是這個!
「大家什洗得乾乾淨淨,等姐姐來吃嘍!」林樂來不及剝掉衣褲,站在床邊,就要撩開舖蓋。
「男人家的臭東西,哪個稀罕啊!」明明是來搞底下工作的,易春香卻有東西不賣弄,故意裝怪,捂緊鋪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