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不是伶牙俐齒的人,也不是那種會撒謊騙人的人,哪怕是善意的謊,她都不曾說過,只會閉口不言。
見她沉默,在初高夏看來就是默認了,唇邊勾起一抹微笑,攬著她腰肢的手一緊,道:「萬均兄果然是你。」
雷萬均渾身一顫。
「原來你並沒有看出來,你是故意這樣說話來套我的麼?」她艱難地啟唇,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指尖撫上了她的臉,撥動在晚風中輕拂上她的臉頰的發,勾在指尖中間,初高夏定定地看著她,道:「本王用得著套你麼?從在皇宮裡睜開眼看到你的那一瞬,便知,一直以來糾結於本王的心魔已然打開了。萬均兄,呵呵,萬均兄,你騙得本王好苦好,甚至讓本王覺得,本王是否是個斷袖!」
「我,不是故意……」雷萬均聽得他的聲音有些古怪,再加上那只一隻緊箍住她手的腰,讓她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這樣的情形,真的是很詭異,空氣都好像多了幾分熱度。
就算是她欺騙了他,難道就不能正常一點說話麼?非要橫一隻手扯她的腰,兩個人挨著已經夠親密了,還想怎樣?
不得她皺眉說完,初高夏一頂指責索要賠償的帽子就扣了下來,道:「你說,本王該如何懲罰你?」
雷萬均仰起來看著他,兩人的鼻端距離不超過一指,這樣的親密,讓她的心跳得像是快要爆炸開來一樣,卻又掙扎不開,整個腦袋微微後仰,欲拉開彼離之間的距離,卻因為後抑的原因,讓整個上半身也後仰,卻忽略了下半身,更加與初高夏的貼近了。
「人王,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地說,我們現在這個樣子……」雷萬均羞惱地不知道該如何啟齒,只是那目光含著幽怨,她是個正派人士,一向不慣於風花雪月,平時與男子單獨對話便已經是局限,此際……
雖然她心儀於他,可是……
初高夏乾脆兩隻手將她擁入了懷裡,強有力地拒絕她的避開,將她那微仰的身體緊緊地抱入,幾乎要揉入到他身體裡去一樣的緊實迫切。
「你……」雷萬均又羞又惱,這個人王,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話沒說完,紅唇已被堵住。
一剎那,腦海轟地一下炸開,渾身血液好像一下子就衝到了腦袋裡。
雷萬均渾身倏然一僵,呼吸猛地一窒,難以置信地驟然睜大了雙眸。
人王一向溫有禮,怎麼會……
初高夏感覺到了她的僵硬,卻並不在意,一手牢牢束縛控制著她的腰身,一手繼控住她的腦袋,不許她逃避,不許她離開,閉住星眸,貪婪地汲取她略微張開的紅檀般小嘴裡的香甜。
這個味道,令他忘乎所以,更加的留漣忘返,已是沉醉於其中。
一吻解了相思苦。
雷萬均漸漸地回過神來,怒不可遏,他把她雷萬均當成了什麼人?他這樣輕薄於她是把她當成了任他隨意就可欺凌的浪蕩女子嗎?
一雙瞪大的眼眸,幾乎要噴出火來了,同時,被壓制在雙方胸口的雙方,開始暗暗運起靈力,一掌擊在他的肩膀上,拉開了彼此之間唇絆的糾纏,她氣呼呼地道:「人王殿下,你快放開我,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不客氣?萬均兄想要如何的不客氣?」初高夏一吻得逞,望著眼前人紅著臉的氣呼呼的不知所以的樣子,心中愉悅至極。
此時,雷萬均微仰著臉望著他,那打在他肩膀上的手,倒是像攀上了他肩膀一樣,遠遠望去,倒是像她在朝他嗦吻了一樣。
「你趕緊放開!」她倏縮回了手,似乎方纔,她並沒有用上一成的靈力,下意訓識地好像害怕傷到他一樣,反而像是在給他撓癢癢一樣。
此際一想,眼前的人根本就是個痞子,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的劣根根,她不該對他手下留下,於是靈力再度於掌心中閃現。
初高夏覺察到了她的意識,眼疾手快,一把將她的雙手反扣,壓制於她的後腰上,緊緊地扣在自己的懷裡。
一時間,小閣樓上的氣息,徒然變得更加詭異而又暖昧難明起來,初高夏的呼息,在加重加沉。
兩人的身體更加的貼近,雷萬均甚至感覺到小腹處,好像被對方的什麼物件給頂住了,那觸感,十分的詭異。
「你放手,快放手!」
雷萬均已是羞惱得無地自容了,伴隨著她的怒喝的,是初高夏低襲而至的吻:「均兒,遲了,已經放不開了,本王此生都放不開了!」
剎那,雷萬均的心跳一滯,雙眼,再度難以置信地猛然睜大,呼吸,驟然被奪。
兩行受辱的清淚順著眼角滑落:人王,你怎可如此這般對我?
沉浸於女子香甜氣息中的人王十分的陶醉,那撫摸著她臉的手,忽地摸到了一點濕意,初高夏心下一驚,從情、欲中回過神來,傻傻地看著睜大著美麗的眼睛任由著淚水無聲地滑落的雷萬均,一下子鬆開了手,後退了一步,驚道:「均兒,你……」
雷萬均一得自由,抬手一抹清淚,轉身,一言不發地離去。
他說,她騙了他,所以要懲罰她,那好,她就把他這樣對她無禮的行為當成是懲罰吧。從今往後,她與他,橋歸橋,路歸路,往後,相見無期。
她呆不下去了。
見她一言
不發地轉身就走,初高夏急了,慌慌地拉住了她的手,道:「你為什麼哭?為什麼要哭?為什麼哭?」
「人王殿下,如果你的懲罰結束了,請讓我離開好嗎?從今往後,誰也不欠誰的了!」雷萬均十分無奈又難堪地停住腳步,轉回身道。
她好恨了,連瀟灑地離開都做不到!
都怪她的修為太低,還是太低了!
「你把才纔本王對你做的那些當成是懲罰嗎?」初高夏真心感到異外了。
「不然呢?」雷萬均忍著流淚的衝動,他明明是她所喜的男子,可是他卻對她做出那樣的動作,深吸了一口氣,道:「把我當成戲子一樣隨意無禮污辱,難道還不夠對我折辱的嗎?」
初高夏見她好像心如死灰一樣,急急道:「沒有,不會,本王怎麼會把你當成是戲子,你當本王是什麼人?本王是珍愛你,是珍惜你,難道你沒有感覺到這裡,滿滿的全是對你的情意嗎?」
他抓住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
雷萬均撇開了臉,道:「就因為你對我有情,所以就可以以此為借由來折辱我嗎?我們之間,什麼名份都沒有……」
高冷女神果然冰清玉潔,躲在暗處觀望進展狀況的拿到了鳳血花根之後就找過來的夏凌仙暗中堅起了大拇指,雷萬均的一席話,讓她不禁想起了毛爺爺的一句:任何不以結婚為前提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雷姐姐,你果然先進!
「我明日就差人去雷國下聘,均兒,求你答應做我的妻,就當是救救我吧!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初高夏一向冷銳的眼如今全是不安和忐忑,他發過誓的,如果萬均兄是女子,他一定會娶她!
而自從萬均兄無故地消失之後,他遍尋不著,已成了他的心魔,每日每夜裡,獨身一人的時候,眼前浮現的,總是他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
聞言,雷萬均有些不確定地抬起頭來,囁囁地道:「你……」
「均兒,你什麼都別說了,我恨不得明天就將你娶進門來!請你明白我的心意!我只是情不自禁,並不是想要折辱於你!」初高夏急急表明心跡。
滿山遍野的紅霞漸漸地隱去,夜幕開始降臨。
當初高夏攜著臉色通紅的有點不知所措的高冷美女出現在膳廳裡的時候,已是全府一片燈火時分。
「夏神醫呢?快快請她過來,一道用膳。」人王搞定了雷萬均,意氣風發,一踏進廳裡,扶著雷萬均坐下,抬頭掃了週遭一圈,問道。
郝管家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雷萬均的臉上,見她紅鸞星動,滿臉嬌羞,想必是主子爺已經跟她溝通好了,眉眼間全是笑意。
一室的下人們也都在悄悄地打量著故作鎮定的雷萬均,那瞟來瞟去的眼光,無不表明,這位,想必才是殿下心中的嬌美人兒,賢淑端莊,得體大方,之前的十一公主,根本就沒法比。
聞言,郝管家才正色地轉開那滿意的打量的眼光,對著初高夏道:「回殿下,夏神醫說有急事要辦,拿了鳳血花根就離開了。」
「什麼,你說夏妹妹已經離開了?她怎麼也不等等我?」雷萬均坐不住了,一下子騰地站了起來,道:「不行,我現在要追去。」
「均兒莫要著急。根夏神醫的修為,她若是走了,你如何能追得上她?」初高夏趕緊攔住,道。
他好不容易才將人給安撫下來,好不容易讓她答應嫁給他,好不容易將她留在人王府裡,怎麼可能會這樣就撒手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