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如同見到神的感覺。
於是,神情更加的恭敬。
夏凌仙自然是想不到這些的,她只覺得穆叔這人真的很好,很親切,沒有一般在高門大戶裡做了幾十年管家的那種見風使舵或者狐假虎威的那種表面虛偽恭維而實際上骨子裡傲慢的態度,與穆夫人說說笑笑地去了飄花苑。
飄花苑,是定國公府前兩任小姐的閨房,因為思女過重,定國公兩老一直都讓裡面的物件擺設一如當初兩位大小小姐生前,****讓人打掃,好像女兒一直住在這裡一般。
如今,新來了一位女兒,跟自己的小女兒竟是長得一模一樣,這樣的緣份,讓穆定國公兩老均認為自己的女兒投胎轉世又轉回來了。
穆老夫人站在飄花苑前,拍拍夏凌仙的手,道:「仙兒,去吧,一路舟車勞頓,好好地歇一歇,晚間,再一起到前廳去用膳。」
「嗯,謝謝娘。爹和娘對女兒真好,女兒一定會好好地孝順你們的。娘和爹也累了,你們也去歇一歇吧。」夏凌仙乖巧地道,笑意盎盎的,很招人喜愛。
定國公道:「若有什麼事,儘管吩咐下人,讓他們去辦。我穆生的女兒,雖然不能讓她享受到這世間最好的,但務必讓她感覺到最舒適的。」
「爹爹對女兒太好了,女兒都捨不得跟爹娘分開了。」夏凌仙嘴甜地道,還裝模作樣地屈了小臉。
穆老夫人嗔睨了一眼丈夫,道:「仙兒,別跟你爹貧了,好好歇一歇,待晚間用膳時,才會有精神。三日後,正好是民間的元宵佳節,娘必定招來全京城的王公世族,高門大戶的夫人小姐們,為我仙兒開一場賞燈宴,讓我仙兒從此在京城揚名立外。」
夏凌仙是臘月的時候被北冥幽派人從陽城接去安陵城的,處理完老王爺的後事,又停留了些時日,再到路上走走停停玩玩樂樂,又在歸鵬莊停留了數日,之後,才到的京城。
這一路上算下來,加加減減的,可不就是三日後是元宵了嘛,春節,都在路上過了。
夏凌仙也沒有想到自己到這個時空的第一個春節就這樣在路上度過,還沒有好好地感受一下古代的新年呢,一直在趕路啊,趕路,全錯過了。
還揚名立外?
穆定國公的話,讓她乍舌。
她想低調,行不行?
「我穆生的女兒,就該揚名立外,在北冥國,穆家人,不需要收斂。」定國公一錘定音。
夏凌仙聞言,明明是好事,她怎麼會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這北冥國京城的水,好像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深。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定國公的女兒,為什麼一定就要揚名立外。
飄花苑果然苑如其名。
院子裡種滿了各種時節的鮮花,詫紫嫣紅,五顏六色,十分的美麗。
負責打理飄花苑的管事姑姑叫添香,是個二十**歲的未嫁女,看著夏凌仙感覺好像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看到的紗紗小姐一樣,神情特別的激動,把她迎進了閣樓。
「添香姑姑,這些花朵都是你在打理?這樣的冬天,居然也能種植出這麼多美麗的花朵,真是難為你了。」夏凌仙站在小閣樓的屋簷下,笑道。
「小小姐過獎了。那些,都是絹絲做的。並非是真花。」添香姑姑曲了曲身,聲音輕言軟語,略帶著沙啞,道。
「絹絲做的?嘩,這也太逼真了吧!」青兒第一個就驚訝地嚷了起來。
「姑姑這雙手,真是太巧了!不知道能不能把這些手藝傳給奴婢幾個,也好讓奴婢幾個在小小姐面前賣弄賣弄。」黃兒一向手巧,繡得一手的好錦,對於做工藝品之事,十分的感興趣和有天份。
夏凌仙也大大地驚歎,沒想到這世間居然還有這樣的手藝,就連那花香也是聽說灑了熏香的,難怪剛剛進門之時,雖然滿目的鮮花盎然,而實際上卻感受不到任何的生機靈氣,原來是假的。
添香姑姑低眉斂目,沒有藏私的心理,道:「奴婢的這門手藝,還是紗紗小姐教的。以後,小小姐住在了這飄花苑裡,那就是奴婢的主子,如若各位姐妹們想學,奴婢絕不藏私,必定傾囊相授。」
樓中閨閣,香影飄動。
果然是千金小姐的住處。
琉璃珠,薄紗輕縵,花稜窗格,流蘇浮影,香風飄過,一切的擺設家居均是致有趣。
牆壁上還掛滿了字畫,案桌上,宣紙鋪陳,墨汁清亮,筆硯齊整,好像這閣樓裡的主人才看完書,描完字,勾了畫,才歇手一般,不像快二十年沒住過人的樣子。
閨閣的左側為西邊淨房,進去一看,竟是建造特殊別緻。
一個大大的浴桶,估計有二米高,然後拾階而上,裡面幾乎可以容納下四五個人一齊泡浴;那水居然是從閣樓後面的假山處的溫泉用竹筒引過來的,然後在浴桶的下方,也有一道竹筒往下蜿蜒,在閣樓的下面的東邊有一處池塘,那池子裡,種著無數睡蓮。
即便是冬天,也在水下開著燦爛的花。
這構造,真是精妙。
有粗使的丫環和姑姑們捧著換洗衣物而入,好些丫頭們,正在往浴池裡灑上新鮮的花瓣。在這冬天裡,新鮮的花瓣可不多見。
「見過小小姐。」
彷彿知道夏凌仙特別喜歡碧色的衣服
一般,丫環們全都是高空寬廣的淡黃,是那種淡近發白的黃,以烘托她的這一抹淺碧色。
「沒想到定國公府的排場也跟安王府裡的差不多,光是侍候洗浴的,就不下二十個丫環姑姑。」夏凌仙十分的感歎。
不過,她這個人有好像有點命裡帶賤,洗澡時不喜歡有人在一旁侍候,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女人們是怎麼想的,自己一個人光溜溜地被十幾個前著齊整的人看著,難道就不覺得臊得慌麼?
雖然說大家都是女的。
而眾侍女好像也知道她的習慣似的,在對她行完禮之後,魚貫而出,守在外面。
「小小姐,你說笑了,咱們定國公府,哪裡比得上安王爺府,這些丫環姑姑們,難道小小姐不覺得眼熟嗎?她們可都是安王爺事先就安排過來等著侍候你的。」添香姑姑上前一步,替夏凌仙掀起薄紗,恭順地道。
「安王爺?你是說北冥幽?」夏凌仙驚愕了,這北冥幽到底要搞什麼鬼?
添香姑姑向青兒等人那邊瞟了一眼,道:「奴婢還以為小小姐是知道的,都怪奴婢多嘴了。」
「小小姐,王爺擔憂你到了定國公府之後,下人怠慢,所以才會作出如此的安排。」青兒趕緊解釋道。
「定國公府自從上任王妃逝世之後,就一直人丁凋零,定國公也不理朝事,不喜應酬,不打理家事,常日陪著夫人遊山玩水,所以府中也沒有多少下人,故而王爺才作此安排。這也是事先定國公和夫人事先都知曉的。」紅兒補充道,不知為何,她不想讓小小姐跟王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這十餘日,一路行來,她們細心地發現,小小姐跟王爺之間好像隔了一層山似的,兩人已經沒有了當初在安王府裡的那種默契和別人都插足不進的情意,如今,好像面對面時,就像兩個熟悉的陌生人一樣,互不理睬。
夏凌仙是不知道他們這些小丫頭們的心思的,她只是驚訝於北冥幽對她的事情居然是如此上心而已,心底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反正她沒享受過這種提前為她安排好的待遇,如今碰上了,就好好地享受唄,還矯情什麼。
點了點頭,道:「你們若是不說,本小姐還真的不知道。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洗澡不喜歡有人陪著。」
「奴婢遵命。小小姐若有需要,敬請吩咐,奴婢等人就在門外候著。」添香道。
到了飄香苑,添香姑姑就成了青兒他們的頂頭上司,專屬於夏凌仙。
雖然青兒他們都是北冥幽的人,但是北冥幽吩咐了,一切都聽從添香的安排,畢竟,添香是正宗的定國公府的人。
等淨房安靜下來的時候,夏凌仙心思開始活躍了。
望著那一池添了不知多少好花的池水,她的心裡一陣的激動。
從懷裡拿出當初掃蕩歸鵬莊的藥材庫裡煉製出來的兩枚活肌丹扔進了池子裡,頓時,池子蒸蒸騰騰,冒出一陣又一陣的濃郁的藥草芳香之氣。
那活肌丹,她可是根據當初在歸鵬莊泡的那一池的藥湯的藥材比例配製出來的,雖然那些雪鳳蓮啊,雪草啊之類的帶雪字頭的藥材是十分的珍貴,但還是能用其他相似藥性的藥材能夠代替一下的。
當然,藥效是差了那麼一點。
差一點就差一點羅,總好過沒有。
上次,她在泡藥湯的時候,感覺到的那些五顏六色的氣旋把周圍的靈氣都吸納了進來,她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但總覺得多吸納一點是有用,而且,她的天心訣沒有什麼進展,一直都停留在第七重之上,離預期的目標太遠太遠了。
如之前的兩次一樣,閉氣沉息水底,先開始運行三十六個小周天,然後便是感覺到全身的筋脈都打開了,那些氣旋凝結而成的五顆紫色的珠子開始快速地旋轉,周圍大量的靈氣湧入她的筋脈之中遊走一遍,歸於氣旋珠子,再由珠子開始發光,滲出她的身體之外。
一瞬間,整間淨房,水光瀲灩,五光十色,十分的美麗。
這一次,她沒能將周圍的一切變成黑炭渣子,而是五顆紫色珠子們在吸納到一定的程度之後,便停止下來,再也不轉動了。
這時,她感覺到全身的力量都像是要暴炸了一樣,忍不住輕喝了一聲,從水底擊出了一掌,頓時水花四射,好好的浴桶四分五裂!
更加悲催的是,小閣樓,受不了這一掌之下,崩塌了!
「啊——」
「小小姐——」
「發生了什麼事?」
「小小姐!」
……
淨房外等候的丫環姑姑們,完全料想不到好好的一座閣樓,怎麼會在瞬間就坍塌成碎片,一個個都不設防,若不是匆忙間使用了靈力護體,只怕個個都是一身重傷。
夏凌仙早在大喝出聲的瞬間,就暗覺不妙,已是旋身將掛在屏風上的衣物穿戴身上,赤足破空而出,輕落於閣樓後面的假山石堆上。
好好的飄花苑,在夕陽的餘輝中,化作廢墟,無數的侍女從廢墟中狂奔而出,狼狽不堪。
添香,青兒、紫兒、黃兒、綠兒、紅兒幾人瞬間發紅了眼,沒有從廢墟中奔出來,而是往最先倒塌的淨房裡衝去,他們都以為夏凌仙遭遇了不測,完全慌了神。
添香不知道夏凌仙的武功底細,從見面的第一眼開始,就感覺不到她身上的靈力波動,以為她不過是一般的不能修練的尋常人,這
閣樓一塌,她若不搶先進去護著,肯定會被石塊和巨木瓦爍給砸傷砸死,故而不留餘力。
青紫黃綠紅兒幾個,則是護主心切,雖然知道夏凌仙的武功不錯,但是還是不放心,非要進去看清楚不可。
故而,夏凌仙在假山上看到有六道光芒在坍塌的亂流中奔襲的時候,氣沉丹田,大喝一聲道:「我在這裡!」
頓時,四周全是震耳俗聾的迴響!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
呃,這是個什麼情況?夏凌仙自己蒙了。
她只不過是按平時說話的語氣來喊的,卻沒想到,這一道聲音,如同鳳嘯九天,石破天驚,喊得整個皇城都震盪了,嚇得皇城裡的皇城守備軍長官九門提督以為有敵襲城,趕緊召集人馬,無數道光芒急迅地朝穆定國公府的方向掠來,鬧了一場很恐怖的笑話。
先不說這個了,還在爛石爍瓦廢墟裡穿梭幾道光芒一聽,均覺耳膜震盪嗡鳴,瞬間從閣樓的塵煙中竄出,往夏凌仙所在的假山處掠來。
還沒停止喘息,便看到定公國夫婦和穆叔管家,匆匆地御氣而來,一眼看到閣樓下塌的慘況,好像心臟被誰襲擊了一樣,遠遠地就大喊:「仙兒!」
「仙兒!」
「小小姐!」
那種動物擔憂犢子的神情,完全做不了假,他們以為,夏凌仙要被埋在那堆廢墟瓦爍下面了。
要知道,飄花苑的小閣樓,可不是用一般的木材做成的,而是用黑玉石做天頂,金鋼石鋪地,整座閣樓,是用一塊巨大的千古雪山石壁花費了無數能工巧匠的精氣神雕琢而成,本應千年不倒,萬古不化,即便這個世界毀滅了,它都會依然堅固地存在,就算是十個武尊九級的人聯手攻擊,也未必能損它一絲一毫。
就是因為它的堅固和結實,才讓寶貝女兒住了進去,以免被他人給暗算了。
可是,百般算計,千般保護,此刻,那牢不可破,堅不可摧的小閣樓,就在他們的眼前成為一塊塊的碎石瓦爍,讓他們驚心動魄的同時,更擔心的是夏凌仙的安危,若是被砸壓在下面,她必死無疑啊!
難道,他們兩老,真的是克子克女的命嗎?誰靠近他們誰就得死,這麼的沒有子女緣?
穆定國公夫婦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這樣悲哀的想法,還有那不想再活下去的死寂之意。
他們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看著別人家兒孫滿堂繞膝,他們卻連個剛認的女兒都要失去,這樣活下去,就算讓他們活上十年、百年、千年,又有什麼意義?不過都是在行屍走肉罷了!
「爹,娘,穆叔,我在這裡!」夏凌仙見他們一幅要跟誰拚命的樣子衝進那塵煙滾滾的廢樓裡,便著急地喊道。
這回,她可沒有用上內力,誰知道一會用上了內力,會不會把天也給震下來了。
這一句話,仿若春回大地,萬物復甦一樣的神奇,定國公夫婦抬頭一望,悲哀的臉瞬間如花朵般綻放,足下一點,駕御靈力,飛到假山上。
看著他們飛過來,夏凌仙這才知道,這穆國公夫婦,修為都在武尊四階以上!
「對不起,都是女兒的錯,在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揮了揮掌就……」她囁囁地道。
不等她說完,急得老淚盈眶的穆老夫人一個激動,將她一把擁進了懷裡,撫著她的發道:「娘的乖女兒啊,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了。」
定國公也激動異常,手足無措地看著擁抱的母女二人,嘴裡不斷地說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娘,真是不好意思,讓你擔憂了。」夏凌仙任由穆老夫人激動地抱了一陣,十分不好意思地道。
她感覺好像犯罪了一樣,要知道,這小閣樓,可是兩老思念女兒的唯一去處,從那一件件的擺設還有院子裡精心維護打掃的狀態來看,兩老可是當自己的女兒還活著的,這一下,被她一掌打破了這個幻想,她不知道拿什麼來補嘗了。
到了這個時候,夏凌仙還不知道自己的功力深淺程度,以為這小閣樓是用一般的木頭做成,再加年久失修,所以才承受不住她的一掌之力的,卻沒想到,這小閣樓,可是連十個武尊九級的人聯手攻擊都不能損壞一絲一毫的寶器,也就沒有發現穆叔看她的眼神很是熾熱和崇拜。
「小小姐,你說,你只是輕輕的一掌,就將這小閣樓給毀了?」穆叔輕輕地問道,那聲音,居然是激動得顫抖的。
聞言,光顧著女兒沒事,激動不已的穆定國公夫婦頓時表情十分奇特地看著夏凌仙,穆定國公也問道:「仙兒,真的是你輕輕地一揮掌,就……」
天啊,他知道他們有福才認了這麼一個跟親生的女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兒,如今才知道他們是多麼的有福,才認得一個這樣本事這麼強悍的女兒!
夏凌仙忐忑不安地點了點頭,道:「爹,女兒不是有意的。此事說來話長,女兒一直都是在泡澡的時候練功的。當時沉在水底,感覺十分的壓抑,壓制不住,便推出了一掌,誰知,就造成這個樣子,真的是太對不起了!讓爹和娘為女兒擔心了!這小樓,還是紗紗姐姐以前住的地方,是爹娘緬懷紗紗姐姐的地方,女兒卻……」
「你沒事就好,用不著自責!那些都是死物,你還真以為爹和娘老糊塗了,分不清親生女兒和乾女兒了嗎?仙兒,雖然你是我們的乾女兒,可是我卻是
用疼親生女兒一樣的心思去疼愛你的,你千萬別自責!壞了就壞了,壞了再重建就行了。」穆定國公夫人打斷了她的話,愛憐地道。
穆定國公和穆叔得到夏凌仙肯定的回答,相互對視了一眼,穆定國公道:「仙兒,你隨爹到書房去。夫人,你……」
「我去給你們準備晚膳。也許,仙兒真的跟我們夫女大有關係的。」穆老夫人點點頭,笑道。
聽他們這樣說話,夏凌仙簡直是一頭霧水,只能傻愣愣地跟著去了。
一抬腳,貼心的青兒早就發現她沒有穿鞋,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去別的地方取來了一雙棉履,幫她給穿上。
「你們幾個,隨老身一起吧。讓小小姐跟老爺安靜地談事。」穆國公夫人對著紅兒幾婢道。
「奴婢遵命。」
定國公府當然沒有安王府那麼寬廣華麗,幾個輕掠之間,便到了書房重地。
夏凌仙隨穆定國公進了書房之後,穆叔居然親自站在外面守著。
這個書房的格局,有些單調簡陋,書案兩座,分讀書和寫字用;書架四排,陳列著的全是奇書珍本;軟榻一張,累了可以休息。
除此之外,就沒有那些在書房裡擺設的什麼名貴的工藝品字畫之類的,一目瞭然。
見氣氛有些凝重,夏凌仙謹慎地問:「爹,到底是什麼事情要對女兒說?」
穆定國公在書房裡來回走了兩趟,最後看了她一眼,像是下定決心一樣,帶她走到最後一排書架面前,在書架的最上一排,用力一扭。
匡啷——
書房石壁緩緩地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