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驚悚,冷汗,從腳底心直達頭頂。
聽著她說怕,可那神態表情,哪裡有半點怕的樣子?分明就是嘲弄竹側妃吶。
竹側妃臉一紅,惱恨,道:「知道怕,就趕緊收手!」
夏凌仙抬手撫了撫下巴,搖了搖頭,一雙靈動的眸子如同那剛出世的惡魔一樣,對著她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地打量一翻,意味深長地直看到竹側妃好一陣心驚膽寒,毛骨悚然,才慢吞吞地道:「本妃說怕的是常勝大將軍和祝國公,又沒說怕你個小小側妃。別忘了,你站著的地盤,是安王府的地盤。如今,在安王府裡,是本妃最大,本妃會怕你?!還有,你見到本妃,居然不行禮問安,說出去,真丟死了你祝國公府的臉面!說祝國公一等國公,教養出來的女兒,居然是這樣的不知禮數,沒有尊卑,簡直連市井賤民都不如!」
好一頓連消帶打地通過竹側妃消遣了祝國公府,竹側妃氣得臉色通紅。
都怪她太急切了,居然在禮數上落了下乘,被人拿住了話柄!
但是,她哪裡知道,夏凌仙今天就是來找碴的,就算他們的禮數再怎麼周到,她也會吹毛求疵,擴大罪名,打罰他們一頓!
「是賤妾無禮,衝撞了王妃娘娘,與祝國公府的教養無關!」竹側妃一咬唇,終於還是忍住那股怒氣,上前堪堪施禮道。
這時,菊側妃竟然掙脫了侍歌侍詞的攙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也不嫌棄地板髒,腦袋往地上一磕,結結巴巴地道:「賤妾見過王妃娘娘!」
磕得那麼用力,額頭間瞬紅了。
夏凌仙假裝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拍拍小胸脯,道:「菊側妃妹妹,你這是在幹什麼呢?快點起來吧!」
「賤妾,不敢與王妃娘娘稱姐道妹,賤妾甘願永遠侍候在王妃娘娘的身邊,做牛做馬!」菊側妃小臉惶恐不安,怯怯地說完,又磕了一下頭,真心實力地,大傢伙聽著那呯呯的聲音,都替她擔憂著腦袋會不會被磕壞了。
竹妃在一旁氣昏了,上前去一把拉起菊妃,道:「菊妃,你這是在幹什麼?!這麼快就向她低頭?再怎麼說,你也是二品側妃,何須這般作賤自己!」
菊妃將竹妃給推到一旁,道:「竹妃姐姐,你還是不要勸妹妹了,妹妹是真心願意從今往後追隨王妃娘娘,唯娘娘命是叢!竹妃姐姐,你也該像妹妹這般對待王妃才是!」
說完,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對著竹妃眨了眨眼睛。
竹妃一下子沒有會過意來,怒道:「你這個扶不起牆的……」
忽地,腦海裡念頭一閃,莫非,菊妃這是在示意,以圖他日東山再起?!
便假裝憤憤地放開手去。
夏凌仙將這一幕鬧劇給看到眼裡,語氣涼涼地道:「聽說,菊妃的娘家,是武郡王府?菊妃,好像還是縣主呢!給本妃做牛做馬,這是不是太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只要王妃娘娘答應,賤妾十分歡喜!」菊側妃急切地道,馬屁拍到大腿上了。
敵人越是無事獻慇勤,那就越表示內心有鬼。
夏凌仙那彎彎的眉眼一橫,冷聲道:「可惜,死去的安王爺不歡喜!」
菊側妃「啊」的一聲低叫,被她那突然清冷的聲音給驚著,就連竹側妃也疑惑地看著她。
夏凌仙掃視著她們一眼,道:「身為王爺的姬妾,王爺死後,一律無子的均須陪葬!菊側妃妹妹,你說給本妃做牛做馬,那將王爺放在何處?本妃可不敢收你,你還是到陰曹地府裡去做王爺做牛做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