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無事,莫要慌張。」清冽而低啞的聲音,帶著淡淡的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令行禁止。
讓本欲去扶他的四大冷美人齊齊頓住腳。
因為止不住的咳嗽,而露出了長長的光潔的後頸,血紅的綢衣,裹著如玉一樣漂亮的雪肌,在星光下,帶著一股如嬌花般憐弱的美,摧殘著人心。
主人不欲讓她們上前攙扶,令宮角羽月四人站在他身後一丈之地氣恨得跺腳。
「主人的傷……」
「都怪那老匹夫,居然對主人下得了這樣的毒手!」
「本以為蒼穹小國的上古神花星婁辰,可以醫治主人的傷,卻未想到,既是一丁點用處都無!」
「若主人有什麼三長兩短……唔唔,奴婢也不要活了!」
……
聽聽她們幾個,越說越不像話。
人哪有那麼容易死?
就算傷了他的筋脈,還不是一拖就是兩年?
如今連唯一的能活死人救白骨的星婁辰花都於他無用,那麼,就這樣繼續拖下去吧。
紅衣俊男冷冷地自嘲,搖搖晃晃地直起身來,背著她們一抹唇邊的血跡,不令她們看出端倪,孤淡地道:「說什麼傻話。本人若死了,你們無須陪葬,可自求離去!」
「主人!請莫要趕奴婢們走!奴婢們即便不陪葬,也發誓一生一世為主人守陵!」
宮角羽月四婢齊齊單膝跪下,語氣堅決無比。
看她們這副樣子,好像他真的活不了似的,特麼的觸大霉頭。
紅衣俊男長長的秀眉一蹙,正要怒斥,忽然耳朵動了一下,身形暴起,往竹林裡一簇竹葉掠去,同時低喝:「宵小,竟還敢跟來?!」
有人膽敢跟著他們?!
宮角羽月齊齊也撲掠了過去。
「咳咳,大姐姐,手下留情,大姐姐,手下留情!」才剛靠近的夏凌仙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傾聽,誰知道既然被人發現了。
自己那天心訣五重段數,忽悠武尊以下的人還可以,對於武尊以上的,她還是該怎麼交待就怎麼交待吧。
頓時,立馬收起所有的好奇心,瘋狂地後掠躲閃,並大聲求饒。
媽呀,他們是五個武尊以上級別的高手中了,她可千萬不能死,這樣死,太冤了!
連對方的來歷都還沒有摸清楚,就這樣死去太不值得了!
她不過是覺得這幾人形為太怪異了,星婁辰花那樣貴重的東西,居然說盜就盜,說還就還,玩弄蒼穹國一樣,就偷偷地跟在他們的後面,用拼了老命的力氣追趕過來,誰知道,才剛一落腳,就被人發現鳥!
這紅衣人,到底是武尊幾級啊,明明她都躲得那樣快了,可是那雙纖細得像女人一樣的手指,依然在她瞪大驚駭眼眸下,死死地扣住了她的頸間動脈!
只要輕輕地那麼一用力,泥煤!很不客氣地自己對自己說,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夏凌仙。
「大姐姐?!」紅衣人聞言,那暴狂的凜天殺氣緩緩消彌,打量著眼前這不過十二三歲模樣的過於單薄瘦小的小女娃。
又一個被夏凌仙那個骨瘦嶙峋的外貌給欺騙了的高手。
「主人,此人不懷好意悄悄靠近,殺了她!」
「對,殺了她!萬一她是那老匹夫派過來跟蹤的奸細,放了她,就等於將自己暴露在老匹夫的眼皮底下了!」
……
宮角羽月四美婢紛紛要求紅衣人殺了夏凌仙,看向夏凌仙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給一塊一塊撕掉了生吞一樣的仇恨,令她瞬間毛骨悚然。
「姐姐們啊,大家都是女性同胞吶,有必要這樣子趕盡殺絕麼?至於你們說的那個什麼奸細,那是更加不可能的是啦!我是陽城人,土生土長的陽城人!」夏凌仙馬上嚎了起來,手搭上了緊箍住她脖子的手,邊咳邊道。
本來還想可憐兮兮地求饒幾聲的,忽然搭中了那脈,臉色古怪地看了眼箍住她脖頸的紅衣人。
「不管你是什麼人,膽敢跟蹤本人,你就該死!」清冽低啞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蕭殺,方才緩緩消彌開去的凜天殺氣,又瞬間聚攏,那捏箍住夏凌仙脖頸的五指猛一用力!
「大姐姐,你放手,我,我能治好你身上的傷!——」臨死關頭,夏凌仙天外飛仙的吼出了這麼一句!
大姐姐?!
宮角羽月齊齊道:「主人!」
她們剛才恨不得殺了夏凌仙,以防她是奸細跑去告密,如今一聽她能治好主人的病,而且還一眼就看穿了主人的女兒身,馬上就驚喊著阻止。
紅衣人猛地鬆開了手,眼神凌利,喝問:「你到底是誰?如何知道本人是女兒身?!」
她自認從兩年多前被那老匹夫給打傷開始,就易容成男子,從來均未被人識破,她深信琉影的易容術,卻沒想到今晚會被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小女娃給一語道破。
夏凌仙得了自由,一把扯開蒙麵包頭的黑布,大口大口地喘氣,道:「我剛才不小心搭你脈上去了,把出來的。大姐姐的身體內傷太重,而且體寒十分的嚴重,想要把傷給治好,非常的不容易!但是——咳咳——我,我,我有辦法!」
見宮角羽月四婢的臉色由晴轉陰,又由陰轉晴,馬上給出了個結論,讓自己的小命得已保存。
紅衣俊男,喔,現在該是紅衣美人,也認出了眼前這個機伶得太像話的小女娃就是白日裡在秦府大街上那個見義勇為的小丫頭,頓時,眼中的防備之色退去,目露讚許,讓她繼續說。
夏凌仙喘直了氣,剛才在皇宮裡的時候,剛開始並沒有認出她就是她今早上見過的那個坐在低調奢華的馬車上的「|男子」,後來等他們走了,她才猛然想起,這才追了過去!
一來,她十分好奇這幾個人是什麼身份,居然能破開蒼穹國的九九八十一大陣取寶;二來,她想看看那個筋脈全斷的人,為什麼還能擁有使用靈力威壓的能力,不是筋脈全斷,靈力不能調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