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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假夫妻》章 節目錄 【V055】徹夜不歸的那個人 文 / 獨孤衛

    一對戀人的吵架,似乎百分之**十,會把話題最後扯到分手這方面上。

    程諾也是個正常的普通女孩子,所以,她也不例外。甚至是說了這話的時候,自己還剩有幾分理智,她已經不知道了。

    「咱們分開一段時間吧,不要見面、聯繫了。」

    杜決誤會了,「好啊,程諾,你果然要為了別的男人跟我分手……」

    「我什麼時候說要分手了?」

    「你要分開一段時間,不見面也不聯繫,哦,等到再見面的時候,誰能說好你沒找個新的男朋友?你這女人一直以來桃花運就很盛,以前要不是我……,看看吧,這才多短的時間啊,從鍾毅、高銘、現在又來個郭陽……」

    「你幹嘛老提那兩個人啊!」煩死了,真是煩死了!

    杜決也要煩死了,「我也告訴你吧,程諾,想分手,沒門!」

    杜決扭頭走了,走了兩步,又折回頭,「明兒你給我去民政局,不去,我就扛著你去!」

    說完,杜決又扭頭走了,還沒走兩步,再次停下。

    程諾就在後面哭笑不得地看他耍寶。

    這一次,杜決直接轉身,大步地又走回她身邊來了,抓住她的胳膊就往新居的方向拖,「我想好了,反正明天就領證,今晚為了以防萬一,不能讓你逃了,你整晚都得跟我在一起。」

    程諾小跑地跟在他身後,越發無奈:她能跑哪裡去啊?還不就是在自己父母家呆著?她父母家,跟他父母家,還不就是門對門?

    「杜決,別鬧了,再不回去,我媽該擔心了。」

    「我給敏姨打電話,就說你跟我在一起,反正明天就領證,他們也不會介意的,再說了,咱倆又不是沒做過,還裝得那麼純情幹嘛?」

    眼瞅著杜決按了電梯,程諾瞪他,「你玩真的啊?」

    「跟你在一起,我玩過假麼?」

    程諾小聲嘀咕,「協議那事……」

    「你給我閉嘴吧,那不也是為了以假亂真、弄假成真?」杜決耳朵尖地很。

    電梯停下,杜決想了想,乾脆使出一招公主抱,「今晚,我一個晚上不睡覺,守著你!」

    程諾沒脾氣地被帶到新居,杜決給她放了熱水,三兩下地把她推了進去,「趕緊洗,我現在就給我媽和敏姨打電話。」

    說真的,被杜決這麼一鬧,程諾之前的鬱悶也消散了不少。

    泡在熱水裡,程諾想明白了一事,人生在世,有得必有失,每一份工作都是如此,不可能所有好的都被自己攤上。

    想通了這一點,程諾這才將思緒放在杜決說得那事上,不知道他說的雙方父母都同意了,是真是假。

    不管是真是假,她和杜決,確實也拖了很久了。

    從浴室裡出來的程諾,一進客廳,不由樂了,杜決那廝真就搬了個椅子,坐在門口當門神一樣守著呢。

    「噯,打電話了沒?」

    程諾這麼問,也算是說明自己要留下來的意思。

    杜決則以為她在挑釁,「當然打了,通話記錄還在我手機上呢,自己看,你媽已經許了!敏姨真要不同意,她保準會打電話打到你手機上,你剛剛在浴室裡,聽見你自己手機響了沒有?沒有吧,所以,今晚你哪也別想去。」

    程諾扶額,將嘴角的笑意強行壓下,「噯,別再那坐著了,你也去洗洗吧。」

    「謝了,我已經在家洗過了,你也不看幾點了,趕緊給我睡覺!……我今晚就坐在這裡睡。」

    程諾快忍不住了,「這可是你說的,我回房了?」

    「嗯。」

    程諾進了臥室,掩過身子,卻露出腦袋在門框上,「杜決。」

    「幹嘛?」

    「你真不進來?」

    「行了,你快睡吧!」

    已消去抑鬱的程諾,現在起了壞心,她自己撩開睡裙的下擺,露出白皙修長的大腿晃了晃,「真不進來?」

    杜決瞇起眼睛,「幹嘛?色誘?明天之後,你真個人都是哥的,那話怎麼說的來著,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程諾踉蹌,「你大學怎麼考的?作弊了是吧。」就這語文造詣,亂用詩詞歌賦!

    「趕緊去睡覺!」

    程諾膩歪地叫了聲,「豆豆哥——」

    杜決搓搓胳膊,「別寒磣我,趕緊滾進去!」

    程諾目光游移,手卻撩開胸口處的睡裙扇著,「是不是要開空調啊,好熱。」

    隨著她那一扇一扇的,春光似有若無地刺激著杜決的忍耐力。

    終於,杜決低咒一聲,從椅子上站起,將休閒t恤一脫,「靠,這種盛情邀請再拒了,天理不容啊。」

    程諾輕輕抿唇,將笑意一收,忽而冷了臉,轉了身,「好睏,睡覺。——啊,杜決啊,你就在門口守著吧,防火防盜的,我也睡得安心。」

    「……」

    杜決的俊臉扭曲了,大步衝進臥室,就看見程諾慢條斯理地拉扯薄毯蓋上,然後又慢條斯理地躺下。

    「程諾,你耍我呢是吧。」

    程諾回應他一個大大的呵欠。

    杜決叉著腰,怪笑一聲,「行,你本事,丫頭,你聽沒聽說過那麼一句話。」

    「別亂拽詞!」

    「叫什麼來著,請神容易送神難!」

    程諾緊閉雙眼,不動聲色地把薄毯拽得緊了緊。

    「你覺得你那點小動作,能管什麼用?」

    程諾悶不做聲,恨不能把臉也埋進毯子裡去。

    「嘩啦——」

    杜公子輕而易舉地就給她掀開了,「說說吧,在你的威逼利誘之下,我連上衣都脫了,你忍心不看一眼?」

    程諾掀了掀眼皮,「嗯,身材挺好。」而後,繼續閉眼裝鴕鳥。

    「既然身材好,那你忍心不摸一摸?」

    程諾失笑,「別鬧了,我真困得很。」

    「哎呦,那剛剛唧唧歪歪嚷嚷熱的是誰啊?行了,你也別害羞了,反正哥的身體你也不是用過一次兩次的,來,哥幫你降降火。」

    「喂,杜決,你別亂動,我真的困!……喂!你掀哪呢?……唔唔……壞死了!」

    一個小時後

    程諾想跑也跑不了了。

    杜決心滿意足地充當無尾熊,抱著程諾這個軟軟的「小樹幹」,滿心期待地迎接明早的太陽……

    ……

    真要領證了。

    程諾給部門經理打了電話,請了假,坐上了杜決的車子,還有點做夢的感覺。

    「我爸媽和葵姨他們呢?」

    杜決給她繫上安全帶,順便偷親一個,方道,「他們啊,應該已經過去了,咱們跟他們在民政局會合,證件都在他們手裡呢。」

    程諾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

    「杜決,你沒耍我吧?」

    「哎呦,姑娘,這份上了,我還能耍你什麼?」杜決發動引擎,車子開到小區門口,他突然一拍方向盤,「壞了!」

    程諾聽得心驚,「怎麼了?」

    杜決一臉嚴肅地看著她,「你今早沒有測早孕!」

    「……」

    虛驚一場。

    「明早也一樣。」

    杜決點頭,「明早可不能忘了,不行,我現在就定上鬧鐘。」

    程諾抽著嘴角地看著他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把玩手機,看得是心裡顫悠悠的,「我說杜決,你也往前面看看,別把我帶溝裡去!」

    「不會,哥的水平,好著呢。」

    話音剛落,悲催的事發生了,就聽這「坐騎」發出幾聲不對勁地吭吭聲,而後,熄火拋錨了。

    程諾發現自己也夠烏鴉嘴的,「又怎麼了?」

    「拋錨。」杜決丟了手機,下車一通檢查,而後不可思議地瞅著程諾,「女人,你到底對它做什麼了?我車子才借給你一天吧。」

    程諾聳肩,「誰知道它鬧什麼彆扭,或許,不想讓咱倆領證?」

    「你給我閉嘴!」杜決就怕她這麼說,想了想,頓悟,「明白了它在吃醋啊。」

    「什麼?」

    「都說車子是一個男人的二奶,而我把自己的二奶全權交給原配處理了,你說它能高興不?」

    程諾瞇著眼睛,「這麼說,我對它還是仁慈了?趁著結婚前,我把話在前頭啊,有些問題,咱倆不能迴避,我現在明確告訴你我對二奶的態度,有她沒我,有我沒她,勢不兩立!」

    杜決吞吞口水,「諾諾,別說得這麼認真,怪嚇人的。再說了,你看哥是那種會亂勾搭女人的人麼?」

    程諾鄭重點頭,「是!」

    「……」

    好在車子是小區外面的小路上拋錨,也不會給交通什麼的造成影響。

    杜決叫了小區裡的保安,把車子給推到路邊停車的地方,就沒再管。

    不管怎麼說,二奶和原配相比,他都要先把原配這事給敲定了。

    杜決攔了輛車,等二人到了民政局的時候,雙方父母等得都不耐煩了。

    程媽媽心裡埋怨,想著昨晚不知道杜豆豆這小伙怎麼在床上折騰她家閨女呢。

    杜媽媽心裡也埋怨,想著年輕人啊,做事沒分寸,馬上就是能正式結婚的人,居然還在一晚兩晚上那麼黏糊。

    接下來,便是排號、辦手續、簽名……

    證件出得賊快,最後,民政局還弄了個小宣誓。

    杜公子激動的,結婚證都拿倒了。

    偏偏照相的那師傅也是一天不知道拍多少對夫妻,早已麻木的那種,竟然也沒瞧出來。

    等二人去了前台,一看照片,傻眼了。

    杜公子非要留著那照片,說這有意義,人家過年貼「福」字,都要故意倒著貼,取諧音——「福到了」。

    他這算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結婚證終於拿到了!」

    程諾本也不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想著這也是一種情調,便沒再要求重拍,拿了這麼一張「倒拿結婚證」的照片。

    當然,杜媽媽和程媽媽心裡是頗有微詞的,代溝麼,上一輩的人對很多事情,都未免過於認真對待。

    而八零後這一代,大多沒有吃過天災**的苦,所以很多東西在執著力上,欠缺了點火候。

    現在,證領了。

    杜決高興了,想著終於把程諾給綁住了,兩家重新大辦酒席是不可能了,但是杜決也夠意思,把在科室裡的同事都請了,也算是給醫院裡一個說法,看誰還能拿他沒有結婚證說事,看誰還敢投訴他破壞計生要求。

    飯局定在了晚上。

    程諾恰好因為晚上有她那三個報告的評審會,所以無法出席。

    杜決也沒打算讓她出席,因為科室裡的男同事還是不少的,而且,有幾個單身漢,每次程諾去醫院找他的時候,那幾個傢伙都要油嘴滑舌一番,今晚程諾要出席了,那被灌酒肯定少不了。

    杜決不捨。

    想著程諾被男人勸酒,他都會發火,會心疼。

    小晴護士也是他那個科室的,而晴護士也算識趣,沒有帶上她的男朋友鍾毅去湊熱鬧。

    這頓飯,湊了一個大桌,坐滿了十五六號人。

    別的杜決是記不清了,就感覺全桌的人都舉著酒杯地來給他道賀,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喝酒像是喝白開水。

    他大概吐了兩次,因為後面有沒有吐,他已經完全記不清了。

    好像自己迷迷糊糊地買了單,好像有人把他攙扶著去了ktv的包間,可為什麼……

    為什麼他醒來的時候,人卻是呆在了警察局裡!

    宿醉讓他頭疼,他看了看周圍陌生的環境,又閉上眼睛,靠在身邊的椅子上,想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喂,別睡了!清醒清醒,有人來看你!」

    這個夢很真實啊,連人的聲音都跟近在耳邊似得。

    「杜決!」

    這次,變成了程諾的聲音。

    杜決睜開眼,綻開笑容,「諾諾……,不,今天開始,要叫老婆大人!」

    還是一個醉鬼的口氣,程諾無奈地看向小警察,「不能保釋什麼的麼?」

    「保釋?呵,那可都是香港那邊的玩意,咱們這哪興這個,當然了,如果他是什麼市長、省長的親戚什麼的,我們現在就能把他給放了,你們私底下跟告發者了了這事,我們也能省得麻煩,可現在不行啊,我們警察局雖然不想管太多閒事,可有人告了過來,我們也得意思意思地辦了,面上功夫,總要做得無懈可擊,對吧。」

    這小警察,大概也是喝了點啤酒,話多了,說的也基本上算是事實。

    程諾沒轍,塞了十幾張百元大鈔給這小警察,「那我等他清醒了,再來問問,能不能讓他睡得舒服點,幫幫忙。」

    小警察偷偷將錢揣兜裡了,「行,把我值班的那床給他躺著,夠意思了吧。」

    「謝謝啊。」程諾感慨,小老百姓混在這社會上,那是隨處當孫子,給別人錢,還要對別人感恩戴德的。

    「啊,對了,警察同志,我能不能問下,是……誰告他的呀,他犯了什麼事?」

    小警察聳聳肩,「原告那女人哭哭啼啼地被護走了,你問他犯什麼事?噯,你是他什麼人啊,看在你也是老實姑娘,我實話告訴你啊,這男人,可不是東西呢,他借酒行兇,把人家原告那小姑娘給強暴了!」

    「……」

    強暴?

    誤會吧。

    程諾覺得腦子懵懵的。

    今天這叫什麼事啊,樂極生悲麼?

    她才順利通過了三個報告,回了新居,換了新的床單被罩什麼的,瞅瞅時間,都半夜一點多了,打杜決的手機吧,也是關機。

    後來兩點左右,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來了通電話,好像是杜決的一個同科室的師弟的號碼,說是杜決被送警局了。

    什麼情況,那小師弟也不清楚,說混亂地很。

    程諾也瞧出來了,那小師弟估計也是喝得七八分醉,是他自己腦子混亂地很。

    大半夜的,程諾也不好去跟杜媽媽等人說這個情況,自己打了車就奔警局來了。

    這下好了,小警察竟然告訴她,杜決這貨性侵!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小警察還不錯,不知道是瞧上程諾長得漂亮了,還是瞧上程諾塞的那錢了,他竟然破例地把原告的口供、資料什麼的,拿給程諾看了。

    事情的過程,挺戲劇化,不過也就跟程諾看得那些電視劇裡的情節差不多,無非就是某女人從唱k的包間裡出來,想要上廁所什麼的,可在走廊裡就被杜被告給截住了,杜被告說自己喝多了,想麻煩某女帶他打車回家,還說自己已經把唱k的錢付清了。

    某女看在大家同事一場,便心無城府地帶著從停車場繞出來,結果不想,杜被告竟然仗著停車場空無一人,拖著她躲在兩車之間地,把她給強上了!

    「人渣吧。」小警察收回檔案,還適時地得了這麼一感慨,「你是他女朋友?還是他什麼人?我勸你啊,真要沒什麼親戚關係的話,別管了,趁早分手,這種男人不能要。」

    程諾哪裡聽得進他說什麼?滿腦子裡都是口供上的內容。

    而且,她也清楚地看見了那個原告人的姓名。

    竟然是小晴!

    程諾腦中空白,等到稍微回神點了,她真恨不能衝過去,把那個呼呼酣睡的男人給敲醒,問問他,到底都幹了些什麼事!

    這一夜,程諾就這麼坐著過來了。

    第二天一早,她給公司打了個電話,又請了一天假。

    季經理的口氣顯然不好了,甚至最後還說了一句,「程諾,你這可是比咱們老總還忙啊,你還能顧得來工作麼?顧不來的話,乾脆別幹了。」

    程諾心情不好,很不好,一夜未睡的焦躁,杜決扯上官非的煩惱,種種事情都讓她頭痛欲裂。

    季經理這麼一說,程諾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竟然當場回他道,「季經理,我還真的正有這個意思,辭職信什麼的,我會親自交給老總,只希望到時候離職表上,你不要在簽名上卡我就行。」

    說完,她自己掛了電話。

    而在她掛斷電話不久,杜決那邊也徹底清醒了,被關進了審訊室。

    待到八點半正式上班時間,才允許程諾進去探監。

    此時,杜決基本上也知道自己身上惹了什麼事,雖然細節上不清楚,可從看守警衛的嘴裡,多少明白了點。

    當程諾進來,他一下子就慌了。

    程諾還沒坐下,他就緊張地站起身,「諾諾,你可得信我!這事我自己都糊里糊塗的,不,不是,就算我糊塗,這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我總知道的。」

    程諾看著他酒後蒼白的臉,「餓不餓?現在是臨時關押,想吃什麼,我還是可以給你送的。」

    杜決哪有心情吃飯,「我跟你說,我真是清白的,瞧這什麼破事啊,也往我頭上栽!」

    程諾輕歎,「瞧瞧吧,我們昨兒白天還說,你不會亂勾搭的,晚上就給我整了個事出來。」

    杜決一聽,炸毛了,「你不信我?」

    「我要不信你,我現在來就沒這麼和顏悅色了,而是跟你談離婚了!——說吧,昨兒怎麼回事,小晴又是什麼意思?私了,還說公了?」

    「我哪知道啊,我壓根就沒見過小晴!誰知道她是抽什麼風!」杜決要不是想在程諾面前顧忌下形象,早把頭髮給抓下來了,「我喝醉了,真的是爛醉,你想想啊,那麼多人,輪番來敬我一個人,我最後怎麼被送進包間的都不知道。」

    「你再給我使勁想!搞明白前因後果,想清楚了,才好給你所謂的清白!放出來之前,你啥都別想,就想你昨晚到底干了啥!」

    程諾這一晚上,沒睡覺也不是白熬的,她也查了點資料,雖說b市的保釋什麼的,大多形容虛設,可是如果按程序來說的話,她這個當妻子的,還是有權向公安機關申請取保候審,當然,時間上可能會耗幾天,而且,最終能否保釋,還需要公安機關來判定,這其中水分可就大了,像那個小警察所說,如果犯罪嫌疑人是什麼市長、省長家屬的話,那確實保釋就好辦點,而像她這種小老百姓,那基本上只有等著審判的份。

    當然,她不是專業人士,或許其中還有別的貓膩,當務之急,她還有別的重要的事去做。「你給把腦子放空了去想,這樣,我才好給你請我認識的那個律師給你辯護什麼的!」

    「你認識的律師?你還有這本事?」難得杜公子此時竟然在想,律師?男的女的?

    程諾沒隱瞞,解釋道,「我大學有一同學,現在在b市當律師,雖然很少見面,不過偶爾在網上會聊一聊。」

    杜決心裡越發介意了,「有這號人?」

    程諾抿唇,想了想,招了,「你應該記得的,就是梁志。」

    梁志?

    杜決想起來了,不,不用想,這號人物一直被他列為心底第一情敵,也是據他所知,程諾第一次徹夜不歸的對象。

    大三那年,要不是因為知道程諾和那傢伙徹夜不歸了一晚,他也不會犯渾地和封婷持續了那麼久的男女關係。

    「不行,你要找他,我寧願坐牢!」瞧吧,杜公子又開始犯渾了。

    程諾翻翻白眼,「隨你。」

    ……

    話雖這麼說,可杜決的事,程諾怎會袖手旁觀?

    以前就不會,現在……

    現在彼此在法律上已是最親的人,她更加不會。

    所以,程諾還是找了梁志。

    當她下午再出現的時候,梁志也跟在她的身邊。

    帶著黑框眼鏡的梁志,文質彬彬的,雖然他不是很帥的那種,可人看起來乾淨清爽,加上他少言寡語,一副很城府的樣子,這樣的男人,對女人來說,也是很有吸引力的吧,最起碼,很有安全感。

    杜決對梁志可是做過一番功夫的,知道這傢伙成績很棒,近視度數並不高,因為這傢伙打籃球的時候,是不戴眼鏡的。

    雖然不想承認,可梁志在籃球方面打得不錯,跳得很高……

    杜決心裡抓狂了,怎麼想來想去,對方留給他的都是好的印象?

    程諾看見杜決死盯著梁志看,可對於梁志的話,卻隻字不答,不由怒了,「噯,問你話呢,你發什麼呆啊?」

    程諾想,杜決這男人,是仗著自己清白,就完全沒事人一樣地,當坐牢是遊戲麼?他可不知道,她都快急死了,這事還沒跟杜媽媽他們說呢,沒弄出點希望來,她哪敢說啊。

    而聽到程諾呵斥的杜決,白了她一眼,看她跟梁志兩個坐在一起,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口氣不善地反問一句,「問我什麼了?」

    程諾差點拍桌而起。

    梁志脾氣看起來挺好,不,應該說這個人可能壓根就內斂到從來不發脾氣,他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重新把剛剛說的話又說了一遍,「杜先生,把你能想到的,請再詳細說一遍,因為就我手裡的資料,……這個案子對你很不利。」

    杜決蹙眉,「我他媽清白的,還有什麼對我不利?不就是小晴她那證詞麼,撒謊,她就在撒謊!」

    梁志不驕不躁,「是這樣的,我也是才得的消息,上午公安局去了你們昨夜唱k的地方取證,他們從停車場的監控室裡,拿到了一盤帶子,而通過我在公安局裡的熟人,大概知道了這盤帶子裡的內容,錄像上,清楚地放著,那位叫潘晴的原告,扶著醉醺醺的你從安全出口出來,你們大概是在經過一輛白色車子的旁邊時,就見帶子裡播放出,你把原告推倒了,當然,也有可能是你酒醉摔倒,連帶著把她給推倒的,並非刻意,可是接下來……,因為那視角正好被那輛白色車子擋住,所以看不見你們具體在幹什麼,只能看見女性的衣服被一件件丟了出來。——杜先生,我說到這裡,你也該知道,這個證據對你是多麼不利了吧。」

    確實,哪怕從那盤錄像帶裡,自始至終,沒人看見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女孩子會演這種自己脫衣來誣陷一個有婦之夫的戲。

    唯一的可能,就只是杜決性侵。

    杜決聽完,慢吞吞地抓住了自己的頭髮,良久,才低聲喃喃,「……怎麼會這樣!」

    是啊,怎麼會這樣。

    如果不是程諾抱定對杜決的信任,恐怕連她會覺得,這肯定是杜決那廝喝醉酒之後干的渾事了,她甚至有一剎那想要問他:該不會喝多了,他把小晴當成她了吧。

    這麼狗血的猜測,程諾揮出腦外。

    她只能求助梁志,「你怎麼看?沒轉機了?」

    梁志微笑,「沒轉機的話,我也不會坐這裡了。現在最麻煩的,便是杜先生的口供,一問三不知,只能由別人栽贓。」

    程諾贊同,並且狠狠地剜了杜決一眼。

    杜決本來自信滿滿的,現在也有點蔫,再看程諾和那什麼梁志的,一唱一和地搭配著,心裡更堵。

    偏偏程諾看不出他的這些心思,還在糾結這樁誹謗案,「噯,你說,我要不要去找那個小晴聊聊,她男朋友是我以前的同事……」

    「不許你去找鍾毅!」杜決沒頭沒腦地又插一句。

    現在,程諾是壓根要將他無視了,「我得知道小晴是什麼意思,她是想私了,還是公了。」

    「我說不許你去找鍾毅!」杜決再吼。

    梁志視若無睹地看了杜決一眼,而後對程諾道,「去探探她的口風也好,但是,我覺得她既然跟杜先生是同事,卻沒有顧忌一點同事之情,直接告到公安局這裡,說明她是沒打算私了了,也或許……我只是說或許,或許有什麼人給她撐腰,讓她寧願讓自己背上官司,也要將你老公告了。」

    「你不聽我話,是吧,程諾!」杜決抽了空,繼續吼。

    程諾則對著梁志若有所思,「其實,你說的,我也想過,她這麼做真是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的,除非,好處別人已經給了她了。」

    「程諾,你……」

    「你最近有沒有得罪誰啊?」程諾總算肯跟杜決說話了,可一開口就不是什麼好話。

    杜決輕哼,「哥這輩子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噯,我說你能認真點麼?」

    「哥這不是正在想麼?」杜決掃了眼梁志,想著自己老婆讓自己別的男人面前沒臉,真是丟死人了,不,光是讓對方看見自己在看守室裡的慫樣,就已經夠丟人了,「我說程諾,你老公我雖然以前得罪不少人,可那些人也不敢給我得罪回來,倒是這陣子,你老公我為了你,可真是和幾個人扯上恩怨了。」

    杜決那點小心思,程諾一聽就聽出來了,還不是為了在梁志面前昭顯出自己的身份?

    梁志更不傻,明知杜公子那是即便在牢裡也要宣誓主權呢。

    程諾想了想,反問,「你說高銘?」

    杜決一揮手,「確切的說,是高銘那一家子!」

    梁志點頭,「行,杜先生這是個很有力的線索,我會從這方面著手準備一下。至於原告潘晴那邊……」

    程諾接口,「我去探她的口風!」

    ……

    說起和潘晴姑娘的恩怨,程諾幾乎都要淡忘了。

    那時候,她和杜決兩個人也是唱了一出雙簧,讓小晴和她那個同時腳踏兩船的男友鍾毅曝光。

    以至於,杜決順理成章地把小晴甩了。

    說到底,她和杜決玩假婚,初衷還就是潘晴姑娘。

    小晴會恨杜決,程諾能理解,怎麼說,杜決搞得全醫院幾乎都知道和小晴有一腿的,結果那麼突然地就和她結了婚,小晴在科室裡,肯定是混了一陣子沒臉。

    可如果說報復,這都過去這麼久了,現在才來報復,會不會遲了點?

    被錄下來的視頻裡,小晴扶著杜決,二人雙雙倒在了一輛白色私家車旁,甚至是小晴的衣服、文胸……都丟了出去,這也不是假的,只不過過程沒人看見。

    如果不是杜決做的,那就真是小晴自己脫的。

    昨夜杜決的德行,程諾是瞧在眼裡的,醉得不省人事,那個小警察也可以作證。

    就那樣一灘爛泥,怎麼去性侵?

    小晴有問題!

    程諾幾乎是肯定的了,拋開對杜決的私人感情,她依舊會得出這麼個結論。

    想要找小晴,只能通過一個人,鍾毅。

    程諾慶幸從質檢所離職的時候,沒有衝動地將鍾毅的電話號碼給刪掉。

    而接到程諾的電話,鍾毅顯然也很吃驚。

    「你女朋友……不知道小晴現在還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她住哪?」程諾也是心底發了狠了,不管鍾毅知不知道事實,她都準備把這層紙給捅了,「小晴告我老公強暴她,這個事情的真實性,我保留意見,我現在只是想找她談談。」

    鍾毅看起來是真不知道這事,吶吶地猶豫了半天,才道,「不可能吧,你說誰啊?小晴?告你老公?」

    「有興趣的話,見面談吧,不過,我們見面的現場,小晴必須也在,不然,咱倆也沒必要見什麼面了。……還有,我想,守在你在,她未必會跟我說什麼實話,所以,我個人還是希望你不要在場的好。」

    鍾毅沉默,最後給程諾說了個地址,「她今天值夜班,白天應該都在家裡。——程諾,你……你以前說話沒這麼咄咄逼人的。」

    程諾沒回應,簡單說了個「拜拜」,就把電話掛了,笑話,如今別人犯到她老公頭上去了,她還要求爺爺拜奶奶地跟別人客氣?

    程諾有所準備,帶著個小錄音筆就去了小晴住的地方。

    小晴也是個沒城府的,看也不看,就開了門,一瞅見程諾在外頭,再想關門也晚了。

    程諾一腳把門抵開,嘴裡也不含糊,「幹嘛,不敢見我,你心虛什麼?誣陷我老公對你不軌,你怕了是吧。」

    這些話,與其說是說給小晴聽,更像是說給錄音筆聽。

    程諾知道這麼做有點不夠光明磊落,但比起小晴那做法,可算是光明正大了。

    小晴抵不過程諾,到底讓後者閃進門裡,「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反正,我現在是受害人,我現在還可以告你強闖民宅。」

    「得了啊,再說兩句,你都可以去當演員了。」程諾也不玩虛的,一屁股就逕自坐沙發上了,「這個點雖說是上班時間,但一些上了年紀的大爺大媽們,可都在家窩著呢,你要是不怕全小區的人知道,你就把門敞著,繼續喊,反正這年頭,女孩子被人佔了便宜,依舊不是什麼好事。」

    小晴不吭氣了,氣場上顯然輸了程諾一截,「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撤銷控訴的。」

    程諾看了她一眼,發現小晴很不自在,坐在自家沙發上,還絞著裙擺。

    冷不防的,程諾問了一句,「你今天還去醫院上夜班麼?」

    小晴不明所以,「什麼意思?我……我去不去醫院,關你什麼事?」

    程諾扯了下唇角,「沒,就是好奇,你告發杜決這事,全醫院真就沒人知道?你知道我昨晚是怎麼去的警局的麼?你們科室的那小師弟告訴我的,他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已經知道杜決犯了事了。」

    小晴硬著頭皮,「知道稀奇麼?昨兒出了那事,第一個發現我的,是我們科室主任。」

    程諾瞪圓了眸子,「這麼說,你是在科室主任的護送下,去了警局?他也由著你去告發同醫院的同事?不合情理吧,如果我身邊有這麼個事發生的話,我十有**會建議同事私了。」

    小晴漲紅了臉,不知道是不是在想扯什麼慌來圓剛剛脫口而出的話,「他……他不知道是誰做的,他勸我想開點,忘了這事。」

    程諾點頭,「這還差不多,那麼說,是你自己沒想開?非要把自己的同事給告了?」

    小晴詞窮,隨手抓了個事來搪塞,「我早恨著他了,當時他海誓山盟地跟我說了那麼多好話,最後還不是在耍我?他根本就有了你,還要來招惹我,怎麼著,甩了我,又強暴了我,他以為這世界都是圍著他轉的?我一定要告他!」

    「好好,說得好!」程諾恨不能拍手鼓掌,「b事那麼大,藏不住什麼秘密的,更何況,你們科室主任知道你昨晚被人非禮了,當晚杜決就被抓了,你說天下有這麼巧合的事麼?誰猜不出這事的兩個當事人就是你倆呀,小晴啊小晴,你今晚去值夜班,是等著人家在背後戳你呢,是不?」

    小晴憤聲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不過也清楚,你沒什麼好心,大不了我不做了,我辭職!我也不會收回訴訟!」

    「你辭職,鍾毅養你?」

    「誰養我,用你管?我自己有錢!」

    二人說話的語速越來越快,對白越來越緊湊,程諾趁熱打鐵地緊逼一句,「誰給你的錢,指使你告我老公?」

    「你管是誰給我的……」小晴發覺上當了,蒼白著臉,妄圖亡羊補牢,「你胡說什麼?」

    「你賬戶上突然多出來的那麼些錢,當大家都是瞎子啊!」

    「你怎麼看見的……」小晴又說漏嘴了。

    程諾扶額,想著吊這姑娘的話,還真是容易,對方也不想想,每個人的賬戶都是**,沒有政府機關授予的文件,她能說看就看?「誰給你的?我現在問,只是想給彼此一個私了的機會,要知道,我能看見你賬戶上的錢,也能查到是從哪個賬戶轉賬的。」程諾頓了頓,「除了錢,還有別的好處吧,是不是升你個護師什麼的坐坐?護士長估計就難了點。——晴丫頭,別再咬你那手指甲了,自己都是當護士的,講不講衛生啊,咱們要不私了的話,這真打了官司,你就確定我們這邊會輸?你有攝像頭什麼的當證據,我這邊也查到你賬戶了啊,可別弄巧成拙,最後進去蹲的人,變成你了,嘖嘖,如花似玉的姑娘,不可惜?」

    說完,程諾自己都悄悄汗一把,等明兒她把信宜那份工作正式辭了之後,要不要考慮找個影視公司呆呆去?說不准自己還是個實力派的明日之星呢。

    其實,她的話裡漏洞太多,而且,大多照搬電視劇的台詞,小晴本來人就沒什麼心機,現在做了誹謗誣陷的事,自己就心虛著,被程諾這麼一說,怕了。

    「怎麼私了?」

    「誰讓你做缺德事的啊?」

    「……我們醫院的,你也認識的,她家有後台,我能不能不說啊,咱們自己私了,不就得了?你反告她的話,她們家拿錢一砸,拿官一壓,你就告不了了。大不了,她的錢,我再悄悄退給她,不要她的好處,兩邊都私了,不行麼?」小晴說得楚楚可憐的。

    程諾也猜出那人是誰了。

    圈子就這麼小,認識的,醫院裡的,有權有勢的,和杜決有梁子的。

    高家的人唄。

    那人百分之百是溫馨了。

    「也是她教你,怎麼去停車場找個遮擋的地方,弄假證據的?」

    「嗯。」

    「好,人你可以不說,動機總能告訴我吧。」

    小晴怯怯地,「就是覺得,你和杜決憑什麼越來越幸福?看著不爽。」

    「就這樣?」

    「就這樣。」

    「人才!」真是人才,敢情杜決被人擺了一道,在看守所熬了一夜,就只是因為遭了妒?

    「那個,咱們能私了了麼?」

    程諾一拍沙發,站起身來,「私了什麼?你接著告吧,我們也告!到時候看看吃牢飯的是誰。」

    「哎,哎哎,你你……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啊?」

    程諾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打官司這種事,不管是輸是贏,對杜決的名聲來說,都不好,這道理她又豈會不懂?

    之前那句話,她完全就是嚇唬嚇唬小晴而已。

    開了門,程諾不忘恐嚇一句,「你要是怕的話,趁早打包逃了,能逃多遠逃多遠!」

    當然,這句話也是嚇唬她的。

    到這個份上,小晴肯定不敢告了。

    那麼這事也就相當於不了了之,程諾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只不過,她想不到的是,小晴的膽子特小,那女人自己戰戰兢兢地,越想越怕,竟然真的辭職溜了,將溫馨給的錢全部退回,一個電話到公安局,撤銷訴訟,人就逃回外省老家了,這輩子都沒再回b市。

    這些都是後話。

    再說,溫馨發現自己的賬戶上,那轉出去的大筆金額又回來了之後,也是一陣心慌。

    她也怕,就算上有父親、公婆他們撐腰,她也怕小晴會反過來把所有事都推她頭上。

    這向來過得舒舒坦坦的人們,出了點小狀況,都難免往複雜的方向去想。

    直到小晴打電話說要私了,說自己不告了,也不打算在b市呆下去了,溫馨才鬆口氣。

    說到底,她想得那損招,過後她也後悔。

    而當時心底魔性上來,她教唆小晴誣陷杜決的時候,也就是衝動,衝動過後,自己都為自己的那種想法和作為而感到不寒而慄。

    那是刺激下的使然。

    如今能夠刺激她的,也不過高銘一人。

    只因為杜決結婚的前一晚,她嗅到了高明身上屬於女人的香水味,她質問了幾句,問他是不是去找程諾了。

    高銘聽了她的話,立馬火了,她第一次見他那麼火冒三丈的樣子,很嚇人。

    盛怒中的高銘,指著她的鼻子,「你就知道吃醋、妒忌,知道誣陷我對程諾有感情,你知不知道,我糾纏她,不是因為我愛她,而是我想通過她來讓杜決受到報應,你知不知道因為杜決,將我爸和那個姓封的女人弄上網一事?雖說那事擺平了,可我爸現在做什麼都戰戰兢兢,今年下半年,本來有一次競崗,但是我爸現在連機會都沒有了。如果你真把自己當做我高銘的老婆,你就該跟我一條戰線,想著怎麼杜決那男人拉下水!」

    所以,溫馨把老公的話記在了心裡。

    加上第二天,杜決請神經外科的同事吃飯那晚,她巧好也和朋友在那裡聚會,看到杜決那麼興奮,她自己也吃醋,憑什麼她和高銘兩人相處地那麼累,杜決和程諾卻越來越幸福?

    更巧的是,她去洗手間的時候,被她無意間撞到,小晴和科室主任在秘密地地方親親我我的……

    有時候,事情的發生,就是需要一個契機。

    所以,她找上了小晴,威脅與利誘並用。

    事情就是這麼發生的。

    在看見杜決被警車帶走的那一刻,溫馨也會覺得愧疚,想著女人真的很可怕,以前她明明是喜歡杜決的,可是,現在為了老公,她竟然會反過頭來害他……

    不求別的,只希望高銘能夠理解,她這麼做,都是為了他。

    因為,她不能不承認,從她被高銘奪走第一晚開始,她就已經把心放在他的身上了。

    現在,小晴走了。

    溫馨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誣陷杜決之後,她心裡也不舒服,現在這樣最好。

    ……

    話說,當杜決當晚被放出來之後,他自己都覺得像是做夢一場。

    前一晚喝到頭昏腦脹的感覺,還沒有完全消退,坐在副駕駛座上,他像是孩子一般地抱著程諾的大腿,「我做夢的吧,一定是做夢的。」

    程諾忍著沒有一腿把他踢開,「你這麼壓著,我怎麼踩煞車啊?」

    杜決嘀嘀咕咕,「程諾,你就明白告訴我吧,我就是做了場夢,對吧,咱倆領證了,然後我請同事吃飯,然後……然後我被人告了?現在又無罪出來了?——呵呵,滑稽,一定是做夢!」

    想了想,杜決猛地抬頭,「不過,咱倆把結婚證領了,這事可不是做夢吧!」

    程諾忍無可忍,一巴掌把他的腦袋推一邊去了,「吵死了!不清醒就給我回家洗個冷水澡,睡一覺,看你還清醒不清醒!」

    杜決嬌嗔地嚶嚀一聲,又把程諾的大腿給抱住了。

    程諾惡寒,滿身爬起雞皮疙瘩,「杜決,一天的牢坐得你變性了?」

    杜決把臉貼在程諾的大腿上,也不覺得這姿勢難受,「我變性了,你咋辦?你還不給我出了軌去?就算什麼高銘、郭陽的你瞧不上,我瞅著今天的這梁志不錯。」

    很不錯!

    想想程諾曾跟梁志徹夜不歸,他就恨得牙癢癢。

    「所以,為了你,說什麼我也要保持男兒本色!」

    程諾崩潰,揪著杜決的耳朵,把他給提起來,小手一推,又把他腦袋給推一邊去了。「你給我坐好,惹毛了,我……我把你踢下去!」

    杜決像是不倒翁,又黏過去了,「騙人,你捨不得!」

    一來二去的,程諾也煩了,由著他躺在自己的腿上,這樣也好,昨夜她都沒閉眼,現在多少算是疲勞駕駛,有個沉甸甸的腦袋壓著,她還能保持點清醒。

    再說杜決舒舒服服地靠著,心思又想到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事了,「其實吧,我還是有點不明白,小晴為什麼要來誣陷我?又為什麼撤銷控訴了?別告訴我是梁志的功勞,我不接受!」程諾但笑不語,她一下午跑了腿的事,自然不需要跟他細說。

    夫妻之間,誰為誰付出了什麼,又何必說得那麼多?

    就算他們沒有這層關係,她也願意為他跑。

    誰叫他是……是自己喜歡了十多年的杜決呢?

    「行了啊,別想這麼多了,反正事情過去了。——還有,人家梁志確實也幫了忙的,他可是大忙人,抽空聽咱們說這案子,還沒收錢,咱們總要請他吃頓飯的。」

    一提梁志,杜決心裡就冒酸泡,「行啊,請吃飯,反正是為了我的事,這樣,吃飯的時候,我在就行了,你呢,就沒必要出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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