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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第六章 忙碌,忙碌 文 / 降乩

    各種各樣的雜音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交織成一張嘈雜的網。而其中唯有一點水滴般的聲音如一枚細細的針,逕直穿過重重疊疊的音之網,鑽入安靜地躺在地上,狀若昏迷的男生耳裡。

    「時間到了麼……」有著一頭黑色碎發的男生緩緩睜開眼,雙眸中一片清明,悄悄抬起手在空中一拈,便見一朵極小的火花從他指尖冒出,向後飛去……

    身後「嘩啦」一聲水響,緊接著是一片人類的呼叫聲,讓這現場變得愈發嘈雜。

    而男生,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就是他救了爺爺哦。聽說是個過路的學生。大概是看到起火吧,真是個熱心的孩子呢。」「對了,媽媽,他沒事吧?」「沒事,只是暈倒而已,一會兒就會醒了。」

    母女交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而屋裡,穆宸看著天花板,心裡已經盤算好了一會兒見到戈薇時的說辭——他現在可是在現代,還缺了一隻手,顯然不可能以老朋友的身份和戈薇來一場感人的相認,所以嘛……

    「我能進去看他嗎?」「那我先看看他醒了沒有。」

    隨著簡短的叩門聲,一個中年婦女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見他,便笑了起來:「哎呀,你醒了。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需要我去給你叫醫生嗎?」

    穆宸也露出個溫和的笑容:「不用了,我沒什麼不舒服的。倒是爺爺那邊還好吧?」「他還沒醒,畢竟年紀大了。對了,這是我女兒,戈薇。」婦人說著,從身後推出了身穿著校服的女孩。

    但那女孩臉上卻滿是震驚,抬著一隻手指著穆宸,結結巴巴地喚道:「穆,穆宸?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明明是……」

    當然是來看你和犬夜叉熱鬧的……穆宸暗暗笑著,臉上卻做出了一副驚訝的樣子:「咦?小姐你之前認識我嗎?」戈薇的媽媽也在不知情中配合了演戲:「戈薇你認識穆辰同學嗎?怎麼都沒聽你說過呢?」

    穆辰,穆宸,同音不同字。穆宸實在是懶得起名字……

    戈薇正糾結著,突然注意到了穆宸空蕩蕩的袖管,表情又添了一絲疑惑。穆宸笑了:「我小時候出了一次意外,所以……」

    「啊,真是抱歉。」戈薇連忙有禮貌地說道,「我把你錯認成了我的一個朋友。」「不用介意。我倒是很好奇,戈薇小姐的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和我很相像嗎?」穆宸眨了眨眼睛,執行了那麼多次任務,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意起自己在任務目標眼裡的形象呢。

    「他嗎?」戈薇眼裡浮現出懷念的神色來,「其實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也不長。不過我覺得他是個很溫柔,很有紳士風度的人。雖然自己也不強,但總會去保護別人。不喜歡拖後腿,所以有些逞強。不過嘴巴很毒……總之是個好人——咦?穆辰同學,你的臉怎麼那麼紅啊?」

    「沒,沒什麼……有點熱。」穆宸頗不自然地轉開了臉,被這麼熱烈地當面發好人卡還真是……不太習慣啊。

    他的性格一直都很冷淡,只對魔法傾注了滿腔的熱情。外界對他的傳言從來都離不開冷漠、冷酷等字眼。真是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從別人嘴裡聽到類似「溫柔」這樣的評價……

    不知不覺,穆宸竟想起了某隻狗哥哥——不知道殺生丸是怎麼看他的?

    額……

    從上次穆宸「積極」的表現來看,估計殺生丸現在已經想要除他而後快了……還好還好,至少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被忽略了。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母女倆似乎正在討論自家爺爺的異常表現——在自己臉上貼滿了咒符,甚至連嘴裡也塞進了好幾張符的行為。「穆辰同學,你有沒有聽我爺爺提起什麼呢?」媽媽回去照顧爺爺去了,而戈薇注意到穆宸的目光,便留了下來,轉向他,柔聲問道。

    穆宸略略沉吟了下道:「戈薇小姐,請問,你相信這世上有妖怪嗎?」

    「這個……你為什麼要這麼問呢?」戈薇顯然是很聰明,她既沒有說出「我天天都能見到妖怪」這類的腦殘話,也沒有簡單地回答「相信」或是「不相信」,而是用一句反問掌握了話語權。

    嘖嘖,真想和犬夜叉搶你啊,真是可惜了。

    儘管心理活動很是豐富,但穆宸臉上還是挺正經的:「其實,我會去救人不僅僅是因為路過。我出生於除妖世家。雖然不是什麼有名的大家族,但據傳聞,我的某位祖先曾與傳說中的巫女一同帶著強大的半妖式神周遊世界,降妖伏魔,為世界和平做出了不少貢獻。」

    一時間,戈薇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是,是嗎?」

    穆宸欣賞夠了,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是的。我當時正是因為感受到強烈的妖氣,才會趕到日暮神社的。可惜當我趕到的時候,妖怪已經逃跑了。而火勢實在太大,我竟然就那麼昏了過去,也不知道那妖怪去了哪裡……我覺得,老爺爺他的舉動應該就是為了防備妖怪的。」

    「為什麼會這樣呢?」戈薇不自覺地喃喃出了聲音。

    贊同地點了點頭,穆宸又露出了笑容:「既然那妖怪逃了出去,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回來了,戈薇小姐放心地睡覺吧。我一定會把妖怪解決的。」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無論那妖怪是否是受到四魂之玉的影響而甦醒。一旦它感受到戈薇帶來的四魂之玉氣息,它要做的最重要的事便一定是搶奪四魂之玉!這一點,戈薇自然也是能想到的。於是她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又扯了幾句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病房裡便只留下了穆宸,他在這世界本就無親無故,病歷資料什麼的,填的也都是「孤兒」。

    要說算得上熟悉的人,還真就只有剛剛離開的戈薇了。可惜對她而言,自己只不過是這個世界偶然遇到的一個過客……

    嘖!竟然會在意這種事,這不是在任務中常有的情況嗎?只不過是死了一次,有什麼好傷感的!

    迅速喝止住了自己亂跑的思維,穆宸轉而閉上眼搜尋起逃跑的肉身人面來——他可還要去看熱鬧呢,當然得先鎖定一下元兇的位置啦——從放在那死面具上的火花中的畫面來看,這肉身人面為了恢復力量還真是做了不少事呢。

    首先是附在了一個消防員身上,搶佔了一輛消防車,在一路橫衝直撞毀壞公物的同時還吃了不少的路人、警察什麼的,給自己弄了個又醜又大,軟乎乎、黏噠噠的身體,現在正在火速趕往戈薇家,看來是終於打算下手了。

    先去看看吧。穆宸一縱身從病房窗戶跳了出去,一邊給自己加上了飛行術,一邊閒得沒事地開始用感知探查起戈薇家來——因為犬夜叉的鼻子太靈了,所以穆宸一直沒在他和戈薇身上放置任何法術,像這種時候便只能費時費力地一個個去辨認。

    「好像,不太對啊……犬夜叉呢?」無論怎麼看,屋子裡似乎都只有一個女孩一個小鬼頭和一隻貓嘛,犬夜叉總不可能吃了什麼古怪的東西變小了吧?更不可能突然基因突變換了個種族吧?

    「不好!」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肉身人面已然開著消防車來到了戈薇家,猛地拉長了身體衝進了戈薇的房間!戈薇和那小鬼——似乎是他弟弟——的驚叫聲全都透過小火苗原原本本地傳了過來。

    穆宸連忙加快了速度,可是醫院離日暮神社實在太遠了!不如……

    想了想,穆宸撤掉飛行術,落在了附近一棟大樓樓頂,順手抽出腰間短刀代替魔杖在虛空中畫了個圈,念叨了幾句,就見圈中突然泛起白光,包裹住了他!只一瞬間,大樓頂便又恢復了空曠。

    睜開眼,高樓大廈便都變成了青山綠水。但穆宸一點感歎的心情都沒有,觀察了下周圍的環境,拔腿就往村子的方向飛去!這個時間點,犬夜叉要不就是在他常待的那棵大樹上睡覺,要不就是在村子裡閒晃,反正不可能離村子太遠!

    果然,還沒靠近,他便看到了大樹下的一頭白毛。

    可是,要怎麼告訴犬夜叉這件事呢?

    他自己可是絕對不能出現在他面前的,要是犬夜叉知道了此時的穆宸沒有左手,等他日後找回了手臂再出現時便會無法解釋「人類的手臂為何能再生」的這個問題,他的身份便會有暴露的風險。

    要知道,身份暴露事小,任務失敗事大啊!光是想了想司長如果聽說了任務失敗將可能有的反應就讓穆宸不禁一陣頭疼……怎麼辦好呢?

    「誰?」不等他想出對策,那邊犬夜叉卻突然有了動靜。條件反射的,他扭頭就跑。

    於是犬夜叉理所當然地追了上來:「什麼人?給我站住!這味道好像是……」

    該死的狗鼻子!打算就這麼把他引到食骨井邊的穆宸狠狠地啐了聲,索性朗聲喊道:「犬夜叉!戈薇有危險!」喊完立即就地隱身,再把氣味等痕跡消得一乾二淨。

    犬夜叉果然馬上奔了過來:「什麼?穆宸你——」迎接他的卻只有食骨井,和井中傳來的……

    「戈薇的血的味道!」沒有再糾結穆宸,犬夜叉毫不猶豫地跳進了井裡!

    穆宸顯出身形來,大大地喘了口氣,坐倒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連俺自己都覺得太緊湊了……抱歉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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