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清然心馳神往的小模樣,孟隨風就知道這小妮子不是第一天兩天的這麼想了。想不通同樣是農家院里長出的女娃,怎麼會生得想法如此特別的。
「我六,你四,都已經是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事兒上了,要不是還要顧著家裡頭,才不會把這麼好的生意給你,要是我自個兒去做不過是日子久一些,慢一些,那可是賺的足足的銀錢。」林清然低聲說著。「你可要想好了,我這點子只賺不賠。」
「我可以答應你什麼時候鋪子盈利,什麼時候再分錢,如何?」林清然看著孟隨風,知道這種一本萬利的買賣只賺不賠的。「而且你可以尋了各處的大夫,幫著你看著鋪子,或者我也可以開課講授這些藥的使用。你負責店舖和關係,我負責培養大夫和出藥,多好啊,再說了,藥都沒要你的成本錢。」林清然說著,目前的情形她自個兒心裡也有譜,跟著雲氏兄弟不知道以後會如何,也許這蓮花鎮都是呆不久的,不如給了孟隨風,正好他是個做生意的高手。
男人挑眉,抿著唇:「你這藥鋪子賺了多少?」
林清然瞇著眼睛,帶著幾分得意地說著:「才開了幾個月,到底是賺了四分之一的房錢回來。」
確實……是好買賣……孟隨風琢磨著,瞧著林清然:「你的藥的確能供應?不間斷?」
林清然篤定的點點頭,笑話,她身上可是背著一個現代巨大的藥廠好不好,什麼藥物沒有,整個燕塘才多大。都沒有半個中國大吧。
「自然是,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每次給你一個鋪子一年左右的藥量。」其實用不多少,一個小小的藥鋪子,那些藥不是成盒給,而是按療程收診費。自然是有可觀的收入的。雖然百姓多半都是種地,可是燕塘也沒有禁止商業發展啊。
男人點頭。「可以。」他低聲說著,要是跟清然合作也是不錯的,家族的產業多半受了孟家的限制,他的開銷和命脈都攥在家族的手裡,自個兒確實應該有些營生。這些年他四處遊玩,倒是也琢磨著可以賺錢的買賣。如今清然提了他倒是極為願意。對這個女娃多少有幾分信任和特別的感覺。
林清然瞧著孟隨風答應了,便樂呵呵地拉著他:「我有個要求,就是燕塘雲中城裡的草芥堂,總店要好,要氣派,要寬敞。我畫了圖紙給你。到時候這個店的收入要全全落在我的名下。其他的鋪子都要小於雲中城的規模。如果以後我們一家子沒在京城,那在哪落腳,便也可以開個同樣好的鋪子。」
林清然想著。雲家兄弟既然是皇族,那必定跑不出燕塘都城,再說這草芥堂只有在都城火了,其他的地兒才好開起來。
孟隨風看著面前的小丫頭,完全不是異想天開,而是一種篤定和堅信,這股子信念到底是影響了他的判斷。居然鬼使神差地答應了。開個藥鋪子也用不上多少銀兩,而且藥品也是清然出,到底要看看他們能弄出什麼名堂來。
「好。」男人答應著。看著面前表情生動的小女人。還記得在農家日子,她都是低調隱忍,性子安安靜靜的,瞧著便不似這般鮮活。
林清然眨眨眼睛,咧嘴帶笑:「我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如今蓮花鎮的草芥堂已經開始營業賺錢了,咱們立了字據,到時候收入一人一半。」
「還沒開張,就算我的銀錢?」男人挑眉,看著她說道。
林清然自然是有自個兒的想法,她隱約覺著自個兒在蓮花鎮子是待不久的,如果真得拍死了產業,到處地置辦著,以後也不方面,如今她們老三一屋,手頭也算是鬆動,不如當年大伯家裡,也是差不離的了。吃穿用的,娘親也一併給著,絲毫不會計較多少。光說定下這個宅子,爺奶又不在身邊,如今分了家,吃穿用也多半不用惦記著旁人。如今大伯家裡頭納了新人,日子也會更加紅火,爹爹和娘親自然不用擔憂。二伯母一家子更不用說,往日便沒什麼嫌隙,如今兩家更是熱絡。真真多了許多親戚的味道。
林清然琢磨著,日子還要一步一個腳印的過,誰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樣子呢。家裡頭叫人安生,她也得籌劃著自個兒和祈軒的事兒。連日的相處,兩人倒是愈發如膠似漆,心底卻明白,這雲家的兄弟並非等閒,此番如此隱忍地留在小小鎮子上,跟著他們一家過活,怎麼說都說明這兩人能屈能伸,既然是燕塘的皇族,清然自個兒更是要做許多的打算。
孟隨風看著一邊拄著下頜,不知道琢磨什麼的小丫頭,淡淡開口:「這鋪子並非我操辦,住的也是你自個兒的家,以後,你們一家若不在這蓮花鎮,那我便接管了這產業,如今倒是不用。」
林清然點點頭:「京城鋪子的事兒,算是交給你了,如果有什麼事兒,我會叫人去送消息給你的。」她想了想。
「怕是需要些時日,你不如先畫了圖紙,我便去尋個好的地段。」孟隨風說著。「這事兒要緩些辦。」開個小藥鋪子沒什麼,可是要在京城做大,卻也不是容易的行當。
林清然抿著唇,細聲說道:「必定要在雲中城最繁華的路段,最後跟著皇城也靠得近。」
「你這丫頭,是想我搭進去多少銀兩?這事兒我會看著辦的。」孟隨風點點頭。
「你放心,不出小半年,便叫你盈利。」林清然很仔細,這些日子跟著孟隨風接觸,自然知道他是個辦事兒,極為妥帖的男人,腦子又好用,而且,他們交流很輕鬆。
孟隨風伸手彈了下清然的腦袋,預備著起身。「成,我這就走,等你畫好了圖紙,送到驛站就好,那裡自然有人能找到我。」
「知道你厲害。」林清然起身,打算送送他,男人拍了拍月白色的衣裳,轉身看著林清然:「若你後悔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後悔什麼?」她眨著大眼睛,雲裡霧裡,這邊說著話,霞兒便拉著雲祈寒走了出來。孟隨風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眼中由茫然頓時變得異常震驚。他抿著唇,收斂了笑容。
林清然看著他的模樣,覺得有趣,這才對著雲祈寒說著:「冰塊哥,這是孟貴人。」
「……」兩人四目相對,均是不語。
「清然……你的良人……」孟隨風小聲說著,蹙眉看著林清然。「自然不是。別多問。」林清然嘀咕一句。
雲祈寒看著孟隨風,然後又掃了眼林清然。「霞兒跟著你姐去藥鋪子,把軒兒叫來。」
「知道了。」瞧著他一臉正色,霞兒鬆開了手,拉著姐姐便走。
「哎,我還要送人的!」林清然輕呼一聲。
孟隨風震驚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你是……」
「孟家,很好。」雲祈寒聲音冰冰涼涼。「在外無需多禮。」男人不鹹不淡地說著。孟隨風神色輕輕晃動,想不懂清然怎麼認識雲氏皇族,還是這麼勁爆的人物,他伸手行了禮,才看著面前的男子,眼中帶著幾分好奇。
「告訴長河。去清河縣佈兵。」說完從衣襟裡掏出一塊洛櫻的物件丟給孟隨風。男人伸手拿著,看了看,他四處遊蕩,也是知道京城出了亂子,這一代傳出了雲氏皇族的消息,卻遲遲沒查到什麼人,如今竟然在林家瞧見了燕塘太子!這事兒,怎麼叫人接受。他今兒要返回清河縣也是為了跟著縣城的人聯絡消息。既然找到了人。
「太子請放心。」孟隨風低聲說著,不敢走漏風聲,而且,看著情形清然和霞兒他們並不知情,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孟隨風不得而知了。
「此處危險,太子不如跟在下離開。」孟隨風很震驚,卻也不是什麼當官的,他自然跟著雲祈寒相熟,孟家也多受他的照拂。
「不必,你且走吧,按照我說得做,不要打草驚蛇,過幾日,我便去清河縣。」雲祈寒沉聲說著,眼中帶著傲然的光芒,即使在村戶,也難掩拿著霸道。
「太子的傷……」孟隨風蹙眉,不知道回去該怎麼交代這種事兒,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無礙,已經大好。」雲祈寒低聲說著:「走吧,不要擾了農家清淨。」
「是。」
清然這邊本來去換祈軒的,只見他臉色不好,定定地看著林清然,看得清然心裡直打鼓,也不知道好好的,這丫是怎麼了。
「喂,祈軒你聽到我說話沒,你哥哥叫你。」說了幾次,男人才猛地站起身子,離開了藥鋪子,對上門外人的視線,男人的眼中帶著幾分清冷和哀怨。沒錯……像是受欺負的小媳婦……
林清然狂汗,伸手拉著雲祈軒,對著孟隨風笑笑:「這是祈軒,我草芥堂的大夫。」
孟隨風點點頭,看了看雲祈軒,又將目光落在雲祈寒的身上,微微蹙眉,然後什麼也沒說,離開了林家。
難得沒有跟著林清然再開什麼玩笑。雲祈軒抿著唇,臉色微白,看著哥哥,淡淡開口:「哥,怎麼了?」
雲祈寒看了看自家小弟,轉身進屋:「你跟我來。」
林清然看著祈軒的模樣,很明顯,這廝是生氣了,怎麼這麼彆扭,不會是誤會什麼了吧?怎麼比女人都愛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