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谷村雖然閉塞,可是這裡的環境極好,正逢夏日到來,天空萬里無雲,一派鳥語花香的美麗景色。林清然跟著霞兒在小河裡嬉戲玩耍,你追我趕。「好了好了,我告饒了。」林清然擦著濕了呱唧的小臉,伸手扶著小妹,很有耐心地教她游水。
「姐,姐你可緊緊地把住了我。」林清霞大眼睛帶著一絲惶恐,小手抓著清然的手,由著她扶著,反覆地練習著換氣兒。
「不玩了,不玩了,弄得濕漉漉的,下次再繼續。」幾次下來,林清霞光著小身子開始對著姐姐耍賴。
兩人呆的地方還算是隱蔽,河水較淺又沒有什麼人,用了那香噴噴的胰子洗了身子,均是帶著一股神清氣爽之感。
「姐,真的好舒服,改日也叫娘用用。」林清霞揉搓著自己的小身子,瞪著小腿晃著濕漉漉的腦瓜玩得不亦樂乎。
林清然靠在光滑的石頭上,身子埋在水裡,一副極為享受的模樣。這純天然無污染的環境簡直是太美好了。
「改日給娘打幾盆這裡的水,讓娘也舒服舒服。」她點點頭,然後仔仔細細地洗著自己的頭髮,這具小身子,雖然只有十三歲,可是已經開始發育了。她盯著自己光滑白皙的皮膚,歎了口氣。這嬌柔的小身板偏生在農村裡,換了結實點兒的身板也不至於做事情不利索。還好她有腦子,彌補了這個缺陷。
兩人洗乾淨了頭髮,在水裡遊玩。「姐,咱村兒裡有一處瀑布呢,可惜了我沒見到過,娘是不許我走遠的,說進了林子容易被怪物抓走。」林清霞慢悠悠地爬上岸,擦乾淨身子,便換上了布包裡乾淨的衣衫。動作麻利又熟練,穿戴好了,就盤腿坐在小河邊的大石頭上一邊跟著林清然聊天,一邊悠閒地曬著太陽。
「瀑布?」林清然抬起清麗的小臉,好奇地看著妹妹。見她懶洋洋的模樣十分可愛。
「是呀,咱村兒裡好玩的地方可多了,上次放羊那個後山空地就是我無意間發現的。」她一邊說著,一邊興奮地比劃著。
「嗯,等得了空姐帶你四處走走,這樣娘就放心了。」清然笑道。
「別了,要是跟姐一起去,還不如我自個兒瞎逛呢,憑白叫娘心裡不安生。」好吧,清然又被妹妹嫌棄了……
「成成,那你自個兒去。姐還要游一會兒,你不下水了?」好不容易得了空閒,清然也撒開了架勢玩著,畢竟年歲也不大,來到這裡心裡總是泛堵的。
「姐,你玩,我去給你摘果子,一會兒就回來。」林清霞從大石頭上坐起,看著自己白嫩的小腳丫,伸手去夠一邊兒的花布鞋。穿了幾日都有些髒了,要是還有幾雙能換著穿就好了。霞兒隨手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一溜煙兒地朝著遠處跑開。
「哎,你慢點……」林清然看著妹妹風風火火的模樣,無奈地笑著搖搖頭。她輕柔地理順著自己的發,這些日子總算是好好地洗了個澡。
想著便朝著深處游去,瞇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游累了便抬起腳丫靠在石頭上休息,讓河水劃過自己乾淨白皙的身子,涼涼的,極為愜意。
也不知怎麼,今兒總覺得右腳沉沉的,雖然沒什麼大礙,也沒掃了自己玩樂的興致,可是這種越來越明顯的感覺還是引起了清然的注意。
怎麼無緣無故右腳像栓了什麼東西似的呢?她好奇地尋思著,伸出小手去揉著自己的腳底板,然後露出香肩靠在一旁瞇著眼睛享受日光和大自然。許是涼到了,腳丫有些木吧。
突兀地,一股悠揚的笛聲緩緩傳來,林清然本能地睜開眼睛,四下打量著。這樣清婉柔和的笛音在鄉間傳來,叫人心中一暖。她詫異極了,並未發現有人前來,琢磨著自己泡的夠久了,便朝著岸邊游去,卻發現悠揚的笛聲戛然而止。
「想要上來?小心春光乍洩。」清亮的聲音伴著些許戲謔傳入清然的耳朵,亦如笛音一般動人。
「呀!」她本能地蹲在水裡,大眼睛四下張望著,這裡居然有男人!還是個藏起來的男人,雖然她現在還小,可是她本質已經是成年人了。對於舊式女子來說,被人看光了身子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呵呵,小丫頭,你是哪家的?」男人的聲音傳來,伴著些低沉優雅。林清然氣惱地開口:「到底是哪家登徒子偷看本姑娘洗澡?」林清然微惱,這明明是耍著她玩呢還不好,四下無人,他能看到她,她卻看不到他。
而且她現在正是**裸的隱在水中,更不知道這傢伙究竟待了多久,有沒有看到什麼……可惡。
不知道避嫌的嗎?
「我在樹上。」男人淡淡開口,望著慌亂的小丫頭。林清然這才揚起小臉,埋在水中四處搜尋著登徒子。
最後目光一凜,不友善地落在小河邊大樹的某一處。此刻,男子正慵懶地靠在樹上,右手執笛,目光幽幽地對上林清然幽怨惱火的眼神。隨即他微微一笑,自然地把玩著笛子。動作隨意又撩人,他穿著深色醬紫錦緞織花的外衣,看上去……風度翩翩。
「你這個傢伙,有偷窺的愛好嗎?」林清然先是小臉一紅,隨即惱羞成怒。她現在可沒心情欣賞美男,這也太沒有安全感了。
「在下什麼也未見到,怎得是偷窺,我本在樹上小憩,醒來便看到姑娘你……」說著他嫣然一笑:「在下已吹笛提醒,要是偷窺,你怎會安然在水裡,發現我。」
林清然環著前胸,有點鬱悶了。她小人之心了?可是,明明就是這個男人佔了便宜。這算什麼……反正情況於自己不利,她惱火地開口:「你叫什麼?」村兒裡何時有這號人物,看上去不像是小門小戶家的出身。
「你呢?」男子嫣然一笑,帶著幾分颯爽灑脫。「不說,我便不走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林清然還想著以後找他算賬的!哼。「你聽好了,本姑娘叫林清然。」
聽了她的名字,男子的眼中帶著幾分戲謔地打量著水中倩影,然後意味深長地含笑道:「在下孟隨風。」
隨風?我還追雲呢?林清然瞪著大眼睛,戒備地看著樹上的男子,也不再開口講話。此刻,她的右腳愈發的不舒服了,卻無法分心查看。
男子隨意縱身跳下樹,拿著笛子在手中轉了一圈,淡淡開口:「林清然,我會記住你的。」說完,動作迅速地離開了河邊。
這段插曲,弄得清然心中七上八下,久久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