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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帝一章 最無情是帝王家 文 / 宇凡

    是夜,靖王府書房。

    沈梨若將手中的托盤輕輕的放在案幾上道:「夫君,夜深了,喝點甜湯吧。」

    「甜湯?」凌夢晨輕輕一笑,「不會又是酒釀丸子吧。」

    沈梨若一怔,想到自己當時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窘態,端起托盤嬌嗔道:「不想吃算了。」

    說完便轉過身作勢要走,腰部便被人攬住,接著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後響起:「夫人親自送來,我敢不吃嗎?」

    「討厭。」沈梨若嫣然一笑,「這是銀耳雪梨甜湯,清熱潤肺,快乘熱喝了。」

    凌夢晨輕輕的在沈梨若耳垂上一吻,端過碗吃了起來。

    「味道如何?喜歡嗎?」沈梨若見她喝完,掏出手絹輕輕的為他擦了擦嘴角。

    「夫人送來的,我都喜歡。」凌夢晨拉著沈梨若坐在長椅上,笑道。

    沈梨若嫣然一笑道:「油嘴滑舌。」

    接著她頓了頓道:「夫君,皇后娘娘近日如何?」

    「還不錯,據說今日下午還去御花園餵了會魚。」凌夢晨道。

    「太子他,皇后娘娘怎會……」沈梨若愣了愣,太子被廢,皇后應該傷心欲絕才對,怎會還有心情去餵魚?

    凌夢晨轉過頭道:「沒了太子,皇后娘娘不是還有六皇子。」

    「那六皇子……」沈梨若不死心的問道。

    凌夢晨歎了口氣,打掉了她心中最後一點幻想:「皇后的兄長鎮遠侯已於趕回京城,全力支持六皇子爭奪太子之位,六皇子如今正忙著收攏太子的以前的心腹力量,應酬絡繹不絕前來拜訪之人,又怎有時間感傷不愉呢?」

    沈梨若頓時愕然。

    都說最無情是帝王家,此話果然不假,就連父母兄弟之間的親情在利益和權力面前都顯得毫無存在的意義。

    「你這腦袋瓜子又在想些什麼?」凌夢晨拍了拍她的腦門道。

    沈梨若揉了揉被拍的地方,搖了搖頭,她又不是有毛病,什麼事都去瞎操心,只不過一時感慨而已。

    見她沒有鑽牛角尖,凌夢晨笑了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便低下頭附上去。

    沈梨若見狀,側了側頭,躲開了他的吻。

    「這是書房。」沈梨若喃喃道。

    「沒有我的吩咐不會有人進來的。」凌夢晨道。

    「還沒洗漱呢。」

    「無妨!」

    「……」

    ——

    皇宮翠雲齋

    「我來這翠雲齋這麼久,沒想到第一個來看我的竟然是六皇弟你。」太子慵懶的靠在椅子上道。

    如今的太子早已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他穿著件普通的棉制深衣,下巴上佈滿了短短的鬍渣,那模樣就像大街上的落魄書生一樣。

    「臣弟本早該來看你了,不過最近雜事纏身,才一直拖到現在。」六皇子滿臉笑容道。

    「是啊,今日不同往日,皇弟你日理萬機,又怎能和我這個閒人相提並論。」太子聳了聳肩。

    「皇兄這是埋汰弟弟吧。」六皇子說完將手上的酒瓶放在桌上道,「皇兄,這是你最喜歡的九醞春酒,臣弟帶來給皇兄你解解饞。」

    說完拿起酒瓶優雅的倒了兩杯酒。

    太子一聽,站起身走到桌邊坐下,端起酒杯輕輕聞了聞,道:「果然是九醞春,我喜歡。」

    「那皇兄快嘗嘗。」六皇子見狀笑道。

    太子沒有喝酒,只是旋轉著手中的酒杯,忽然他抬起頭道:「皇弟,這酒中沒毒吧?」

    六皇子一聽,神色一僵,好一會才裂開嘴笑了笑道:「皇兄說什麼呢?你我可是嫡親兄弟!」

    「父皇和二皇書也是嫡親兄弟,結果如何?」太子自嘲的笑了笑,「兄弟!哼,皇家可有兄弟之說?」

    「皇兄,本宮知道你突然遭此……」六皇子沉默了一會才道。

    「皇弟今日前來莫非是來開導我的?」太子冷冷的一笑。

    「當然不是。」六皇子忙道。

    「那就陪皇兄喝一杯。」說完便端起酒杯一口乾了道,「這酒還是那個味道,不過陪我喝酒的人卻已不是當初之人。」

    「在本宮心裡,皇兄永遠都是我的好皇兄。」六皇子一臉的真誠。

    「好!那我就在此祝願皇弟早日成為太子,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太子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仰頭喝完道。

    他話音剛落,六皇子便站起身,連連擺手道:「皇兄此話可不能亂說,本宮何德何能……」

    「皇弟,你廢了那麼多心思為的不就是那個位置,何必不敢承認呢?」太子搖了搖手中的酒杯道。

    「皇兄,臣弟不知你此話是什麼意思?」六皇子神色僵硬道。

    「什麼意思?哼!」太子冷笑一聲,拿過酒瓶掀開蓋子,猛地仰起頭喝了一大口道,「皇弟,那個叫元香的宮女還好吧?」

    六皇子慢慢的坐下道:「元香?臣弟不認識。」

    「不認識,好一個不認識。」太子邊喝酒邊道,「韻貴人自殺,身邊的奴才全部被處死,除了有個叫元香的貼身宮女,老六,你說那個叫元香的去了哪呢?」

    「臣弟怎會知曉。」六皇子低垂眼眸道。

    「皇弟不知,但我卻知道。」太子的臉頰出現了一絲酡紅,「你知道我這人有個毛病,就喜歡美女,那個叫元香的長的頗為不錯,雖然礙於韻貴人在,沒對她下手,但卻便派人私底下查過……」

    說到這,太子望了眼表情平靜的六皇子道:「你猜怎麼著,最後我發現她竟然是皇弟你手下那個叫什麼……」太子敲了敲腦門道,「對了,那個叫林乘風的妻妹,皇弟,你說巧不巧?」

    「是嗎?本宮不知道。」六皇子對上太子的眼神道。

    「元香失蹤,我一開始也沒放在心上,一門心思想向父皇賠罪認錯。」太子笑道,「後來到了這翠雲齋,我這一閒下來,便想起了這樁,這皇宮雖然大,但她一個宮女能躲到哪去,除非有人幫他,而且還不是普通人,那麼又會是誰呢?」

    「後來不知怎麼著,我就想起了六皇弟你。」太子忽然嘿嘿一笑道,「我這做哥哥的真是瞎了眼啊,怎麼就沒發現一向風淡雲輕,只知道吟詩作對的六弟竟然如此有能耐呢?」

    六皇子平靜的臉終於出現了裂痕。

    「嘖嘖,老三那個蠢蛋利用自己的妾侍和元香搭上線,找到這翠雲齋,還以為自己聰明絕頂,為扳倒我而沾沾自喜,卻沒不曾想一切都是別人設下的套,平白著為人出人出力,最後還在父皇心裡落下個心狠手辣的惡名,老六,你這招秒啊!」太子輕輕的拍了拍手。

    六皇子沉默了一會,忽然冷冷的一笑道:「臣弟多謝皇兄誇獎。」

    「你終於承認了!」太子猛地站起身,一把扯住六皇子的衣襟道。

    六皇子雙手一扭一推,太子便一個趔趄,連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身子。

    「皇兄,本宮承認什麼了?這一切不過是皇兄你的胡思亂想而已。」六皇子拍了拍衣襟道,「本宮念在兄弟一場,奉勸你一句:事到如今,你還是在此好生修生養性,看看書,賞賞花吧,這樣或許還能多活幾年。」

    「皇兄,臣弟也是為你好,若是你在此胡思亂想,萬一某一天入了魔怔,那可如何是好?」六皇子站起身淡淡的一笑。

    「你別以為沒了我,你便能登上那太子之位,老三也不是吃素的。」太子陰陰的說道。

    六皇子一聽,反而輕輕一笑道:「皇兄,你真以為老三能登上太子之位?」

    說完他坐了下來道:「老三的確不是吃素的,這朝中有一大半的朝臣都被他收買了,可那又如何?父皇如今身體健壯,離大行還早的很,老三就這麼大張旗鼓的拉攏朝臣,把父皇放在何地?在父皇眼裡,當官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忠君!那這世上誰是君?不是你,不是本宮,更不是那老三,是父皇!試問當父皇見到滿朝文武竟然一大半擁護自己的兒子,他心裡作何感想?」

    太子目瞪口呆的看著侃侃而談的六皇子,彷彿再看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皇兄,你以為你被廢就因為本宮?因為韻貴人?別說笑了,一個女人而已,父皇豈能放在心上?」六皇子望著太子道。

    「你……你說什麼?父皇他……」太子雙眼發直的看著六皇子道。

    「皇兄,枉費你做了這麼年的太子怎麼這點都看不明白?」六皇子一臉的無奈,「就算沒有韻貴人,父皇也不會傳位於你,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料。」

    「你……你胡說!」太子瞪大了眼,頭上青筋爆出。

    「皇兄,你當了太子這麼多年,父皇給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可是你卻一次都沒有改正,反而變本加厲。你處處斂財供自己享樂,收買朝中重臣,父皇明知是你而為,卻沒有出聲,只是斬了幾個以儆傚尤;後來你讓舅父虛報士兵人數,領空餉,父皇好幾次旁敲側擊的告誡於你,你卻從未改過;沒想到去年你竟然變本加厲讓舅父販賣鐵器給突厥,鐵器乃是製作武器之根本,你竟然不顧國家與百姓安危,為了一己私慾做出這種近乎資敵的蠢事,父皇才真正對你心灰意冷,若不是礙於母后的情面,你這太子之位早就保不住了!」六皇子沉著臉道,「本宮雖不才,但本宮相信,若是有朝一日本宮能登上太子之位,必將好過你千倍萬倍。」

    太子一臉的呆滯,嘴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好半天才擠出聲音來:「你怎麼知道的?」

    六皇子笑了笑:「皇兄,要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別將其他人看做和你一樣蠢!」

    接著他拱了拱手道:「皇兄,時候不早了,舅父想必在府中等著本宮呢,本宮就不在此相陪了。」

    說完不理會呆滯的太子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

    朝中的風起雲湧對百姓的日子影響並不大,比起誰當太子,普通老百姓更關心這個月有多少錢進賬,能否夠一家大小填飽肚子。

    這一日天氣不錯,又正逢趕集,街上人來人往格外熱鬧。

    「郡主,快看那個小猴,多可愛啊!」一個身穿淡黃色衣衫,梳著雙髻,婢女模樣的少女道。

    「灰不拉幾的,有什麼好看?」裕德郡主斜了眼不遠處耍雜耍的人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郡主,那裡有賣糖葫蘆的……」婢女沉默了一會,又滿臉興奮的叫道。

    可是她話還未說完,裕德郡主臉一拉便道:「閉嘴,吵死了!」

    「是。」婢女不捨的看了眼糖葫蘆,小聲的說道。

    自從上次在靖王府受了沈梨若奚落後,裕德郡主的心情便極為不好。這幾個月來,她雖然多次詢問過皇上有關她和凌夢晨的婚事,但皇上卻一直沒有正面回答,直到昨日他再一次提起此事,皇上終於開了口,不過卻是保證另外給她找個才貌雙全的好夫婿。才貌雙全?這世上還有誰比的上凌夢晨,雖然她求過,鬧過,最後除了皇上的冷臉外什麼也沒得到。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忽然一個身穿勁裝的男子走到兩人身前躬身道:「裕德郡主,我家主子有請。」

    「你家主子是誰?」裕德郡主一臉的不耐。

    「郡主,我家主子是……」侍衛剛說到這,一聲高喊聲便打斷了他的話。

    「裕德!」

    裕德郡主聞言抬起頭,便望見一身穿青色錦衣,相貌俊秀的的男子靠在飄渺居二樓欄杆,正向她招手。

    「郡主,請!」侍衛彎下腰,恭敬的說道。

    三皇子,他找我做什麼?裕德郡主撇了撇嘴道:「帶路!」

    「是!郡主請。」

    「殿下,她可是皇后的侄女。」一個粗獷的大漢甕聲甕氣道。

    「本宮自然知道。」三皇子瞥了大漢一眼道,「不過就算是皇后的人,也有她的用處。」

    「殿下可是為了那嫻夫人……」另一個文士裝扮的人搖了搖紙扇道。

    「鄒子謙果然是鄒子謙,不像某些人,簡直是個榆木腦袋。」三皇子輕輕一笑。

    「殿下,屬下這榆木腦袋雖然不能和鄒先生相比,但屬下這身力氣卻是少有人能超過的。」那大漢拍了拍胸口道。

    「好啦,知道了,就屬你力氣大。」三皇子看來心情不錯,和兩人談笑道。

    幾人正說著,便見到裕德郡主走了上來。

    「裕德,來啦,快請坐。」三皇子滿臉笑容道。

    「三皇子殿下,別來無恙啊。」裕德郡主淡淡的說道。

    「讓我瞧瞧,不過才幾日未見,裕德又漂亮了幾分,也不知將來誰有這麼好的福氣,能將你娶回去。」三皇子打量了一眼裕德郡主,笑道。

    裕德郡主笑容頓時凝了凝道:「三殿下今日怎麼如此悠閒,還有空來此喝茶?」

    眾人皆知,三皇子和六皇子的皇位之爭正進行的如火如荼,今日三皇子叫她上來,相信並不只是喝茶吃飯這麼簡單。

    「本宮在府內煩悶了好幾日,今日見天氣不錯,特出來透透氣,沒想到竟然遇見了裕德你。」三皇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裕德,這裡的點心不錯,你嘗嘗。」

    裕德郡主眼珠一轉道:「不知殿下為何事煩惱?」

    「一點小事而已,不足為提。」三皇子遲疑了一下道。

    他不說,裕德郡主更加好奇,臉上頓時堆起了笑容道:「殿下,說說嘛,俗話說一人計長二人計短,說出來說不定裕德能幫你想想法子呢。」

    「這……」三皇子沉吟了一會道,「子謙,你告訴裕德吧。」

    「是,殿下。」鄒子謙點了點頭道,「郡主,是這樣的,前幾個月,城外忽然來了一批盜匪,經常搶劫來往的客商。上個月他們竟然進了城,到如今已有好幾戶人家都被搶了,除此之外幾位長相不錯的女子也失了蹤。雖然順天府好幾次派兵設下陷阱圍剿,但奈何這群盜匪做事謹慎,一直沒有上鉤。這幾日殿下在府中吃不下睡不著,就是擔心這群盜匪不除,城中的百姓必將惶惶不可終日。」

    「原來如此,殿下真是愛民如子啊。」裕德郡主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

    「錢財丟失了都是小事,那幾名被掠走的女子才是……」三皇子搖了搖頭,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是啊,如今失蹤的女子還只是普通百姓,若是被掠走的是哪位皇親國戚,可就糟了。」鄒子謙一臉愁容。

    皇親國戚?裕德郡主頓時一愣。

    「不過裕德不用著急,這群盜匪都是朝著上香進佛或是外出遊玩的人家下手,你只要近期不出去遊玩上香便無妨。」三皇子柔聲道。

    裕德郡主心不在焉的應了兩聲,垂著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殿下也別太過著急,如今順天府已在京城四周的寺廟、景點加強警戒,相信那些盜匪只要再出現必將被一網成擒。」鄒子謙一臉的肯定。

    「不錯,我倒要看看這群宵小還能蹦躂多久。」三皇子滿臉正氣。

    幾人又說了幾句,裕德郡主忽的站起身道:「三皇子,裕德忽然想起還有事未作,先行告辭。」

    「既然如此,那裕德一路小心。」三皇子愣了一下站起身道。

    「多謝三皇子款待,再會。」裕德郡主福了福,轉身下了樓梯。

    直到裕德郡主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鄒子謙才道:「殿下,這裕德郡主倒是有些聰明,不枉費我們的一番口舌。」

    「哼!無論她是否明白,這件事都必須做成。」三皇子雙眼一瞇道,「子謙,派人盯著她,若是她沒有動作,你便讓我們的人在適當的時候提醒她一下。」

    「是,殿下,屬下知道。」鄒子謙欠了欠身,一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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