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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章 回京 文 / 宇凡

    清晨,日頭從雲層裡冒了出來。

    新房內,紅燭已經熄滅,只在案上留下了點點紅印。淡淡的光亮透過窗紗灑下點點金光。

    微風拂過,紅色的幔帳輕輕拂動,露出裡面的一雙人影。

    許是外面清脆的鳥叫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帳內的人輕輕動了動,紅色的喜被滑下了一角,露出一道**的寬闊背部,烏黑如墨的黑髮順著肩膀蜿蜒而下垂到帳外,一個有力的臂膀橫過喜被,小心而有力的將裡面嬌小的人兒圈在懷裡,若不是頂部那幾縷如絲緞的般的秀髮和下面被角處幾個晶瑩圓潤的腳趾,乍一看還不容易發現那被遮的嚴嚴實實的嬌小身影。

    聽到門外突然而至的金屬撞擊牆壁的嘈雜聲,和留春壓低的驚呼聲。凌夢晨那長如羽扇的睫毛輕輕的扇了扇,露出一雙帶著笑意的黑眸。

    細細的打量著胸前那細膩的容顏,凌夢晨嘴角輕輕上揚,勾起一抹微笑。雖說昨日沒能突破最後關頭,可這個如珠玉般晶瑩剔透的人兒終於名正言順成了他的了。

    低下頭,鼻尖輕輕觸到她的發間,感受她那清新淡雅的香氣,凌夢晨心中一蕩,被裡攬著她腰肢的大手不由自主的滑動著,清澈的雙瞳頓時一暗,昨日那火熱的躁動又升了起來。

    正在細細感受手下那絲緞般的光滑觸感,凌夢晨忽然停下了動作,雙眼仔細凝視著那張清秀的小臉,看著一抹紅暈慢慢的從臉頰蔓延到頸脖,最後連晶瑩的耳垂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輕輕拍了拍懷抱中明顯僵硬了不少的身子,凌夢晨俯下頭,在她那顫抖的眉眼間輕輕一啄,在她明顯急促的呼吸中,托起她的腦袋,輕輕的將頸後的手臂抽了出來。感到身邊的人兒明顯重重的吐了口氣,凌夢晨喉嚨裡發出一陣輕笑,掀開被子下了床,只覺得身心無比的愉悅。

    ——

    昨日雖說沒有多少客人,但凌夫人精神卻格外亢奮,逮著人就喝,直鬧騰了大半夜才消停下來。待留春和許四收拾打掃完畢已經快要到黎明了。

    留春喝了口濃茶強打起精神,撐著不住打架的眼睛站在門邊。

    雖說自從來了桂慶,這值夜的習慣早已被沈梨若取消了,可今日是自家小姐新婚第一日,留春自然打起十二分精神,把一切事情做得妥妥當當,為小姐長長臉。

    留春蹲下身子用手探了探腳邊的水盆,發現水還未變涼,正準備站起身便聽到屋內有了動靜,急忙端起水盆站好。

    「吱呀」一聲,門開了。

    望著散著如墨的黑髮,衣衫鬆鬆的,一副慵懶之態的凌夢晨,留春不由的紅了臉,忙低下頭福了福道:「姑爺早。」

    「嗯。」凌夢晨瞥了眼還冒著熱氣的熱水,道,「夫人已經醒了,進去吧。」

    留春點頭道:「是,姑爺。」

    沈梨若紅著臉蜷在被子裡,只留下幾縷秀髮蜿蜒在枕頭上。雖說昨日凌夢晨在最後關頭放過了她,可一晚上都緊緊的將自己圈在懷裡,害的她瞪著雙眼睛,聽著他的心跳,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或許是不習慣有人躺在自己身側,或許是緊張,或許是羞澀……他一動她便醒了,可接下來兩人交纏的羞人姿態讓她實在沒有勇氣睜開眼,只得閉上眼祈禱他趕快穿衣服起身,沒想到左等右等卻等到了背脊上那肆掠的大手,頓時昨晚的一幕幕霎那間襲上心頭,沈梨若身子一僵,正在慌亂緊張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他卻起了身。

    「……夫人已經醒了……」

    耳邊傳來凌夢晨那飽含笑意的聲音,沈梨若猛地將頭埋在被子裡,心中又羞又惱,原來他早已發現自己醒了。

    耳邊傳來留春輕輕的腳步聲,沈梨若從被子裡冒出了頭,雙眼轉了轉,沒瞧見凌夢晨的身影才吐了口氣。

    留春剛將水盆放到架上,便發現了床上的動靜。

    「小姐,你醒了!」留春掛好幔帳,從櫃子裡拿出嶄新的衣衫放到床邊道,「小姐,時候不早了,該起身去向親家老爺、夫人敬茶了。」

    沈梨若剛伸出手臂,又嗖的一下縮回被子裡,現在她只有一條褻褲掛在身上,上半身未著寸縷,這叫她如何起身。

    見到沈梨若的窘態,留春輕輕一笑,慢慢的收好散落在床邊的衣衫道:「小姐,要不你在睡會,姑爺剛剛交代奴婢為你熬點湯,說你昨夜累了,需要補補……奴婢還趕著去廚房……」

    說到這,留春咳嗽了兩聲,強壓住就要衝口而出的笑聲。

    沈梨若先是一愣,接著臉刷的一下漲得通紅,扯過被子蓋住腦袋,悶悶的「嗯」了聲。

    累了?補補?沈梨若咬了咬牙,他這麼一說豈不是等於四處宣揚她和他昨晚……

    聽到留春的悶笑聲,漸漸遠去,沈梨若才慢慢的伸出了腦袋,掀開了被子,當瞅到胸口處那幾個清晰的牙印,她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

    待穿好衣衫,正準備喚留春幫自己梳頭的時候,沈梨若忽然一頓,雙眼落在了床上那張白布上。

    這用於新婚之夜新娘落紅的白色喜帕,她自然知曉,可是她和凌夢晨昨夜明明沒有完成周公之禮,可如今白布上的鮮紅色血跡又是怎麼來的?

    難道是他?

    這喜帕乃是新娘貞潔的象徵,就算是在普通平民家中也將此事看的格外重要,眼前閃過那雙似笑非笑的鳳眸,沈梨若心砰砰跳動,一股暖暖的熱流脹滿了胸膛,不知是酸苦、還是甜蜜。

    昨日之事,終究是自己錯了,畢竟是新婚洞房之夜啊。

    若是換成旁人,怕早已大發雷霆,棄她而去,可他卻依然溫柔如昔……

    她知道,她應該興奮的,應該無比歡喜的。

    有了一個如此體貼寬容、俊美無邪的夫君,做為一個女子還有什麼可求的?可是為什麼她的心底卻還是隱隱不安。

    沈梨若低低的歎了口氣。

    這時,留春推開門走了進來,見沈梨若穿戴整齊便福了福道:「小姐,時候不早了,該去向老爺和夫人敬茶了。」

    「嗯。」沈梨若收起飄忽的思緒,點了點頭。

    見沈梨若有些心不在焉,留春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落在了床上那白色喜帕上,頓時紅著臉笑了笑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將喜帕折起收好。

    在大戶人家,這喜帕本應由家中年紀較大的人檢驗,不過如今在桂慶,自然少了那些講究,只能由留春這個貼身婢女代勞了。

    凌夢晨租的這家小院不大,出了房門走上十幾步便到了正廳。

    沈梨若剛跨出房門便對上了站在門邊不遠處的凌夢晨。

    見滿頭的青色挽起,一身紅色的新婦裝扮的沈梨若,凌夢晨臉上的線條頓時變得無比柔軟,伸出右手道:「走吧。」

    看著眼前這個寬大而有力的手掌,沈梨若遲疑了一會,將手放了上去……感覺從手中傳來的熱度,她那原本不安的心在這一瞬間竟然安定了不少。

    跨進大廳,沈梨若一看見了主位上坐在的兩人。

    今日的凌夫人倒是沒再一身男裝,而是穿了件白底淡綠色細紋的交領上襦,藕荷色長裙外加一件藍色褙子,一雙劍眉也修成了柳葉狀,再配上白皙的皮膚,臉上的五官線條頓時柔和了不少。至於旁邊的凌老爺,除了五官樣貌和凌夢晨幾乎一模一樣,但臉部線條卻很僵硬,渾身上前還隱隱散發出一絲冷意,整個人坐在那裡猶如一把隨時出鞘的劍……

    「爹、娘!」身側凌夢晨低沉的嗓音響起。

    沈梨若心中頓時一跳,回過神來,行了一禮道:「公公,婆婆。」

    一句「公公婆婆」頓時讓凌夫人心花怒放,忙道:「乖孩子,叫爹娘就成,來,來,快到娘身邊來。」

    沈梨若走上前去,凌夫人一把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孩子,昨晚睡的可好?」

    頓時,沈梨若的臉漲得通紅,低下頭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很……很好。」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凌夫人立馬滿臉笑容的轉頭望了望凌老爺道,「這兒媳婦不錯吧,一出馬便讓咱們晨兒將鬍子剃了。」

    「嗯。」凌老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凌夫人彷彿已習慣了凌老爺的惜字如金,對上沈梨若疑惑的眼神笑道:「若兒,還是你有本事,我用了五年的時間,想盡了一切辦法也沒能讓他刮掉他那亂糟糟的鬍子,嘿嘿,沒想到你一句話不說,便……」

    「娘!」凌夫人話還未說完,耳邊便傳來凌夢晨不滿的聲音。

    「我兒竟然害羞了,哈哈。」望著凌夢晨有些發紅的臉龐,凌夫人笑道,「你這樣多好,以前留著那一把大鬍子,亂糟糟的像什麼樣?」

    沈梨若瞅了瞅那張引人注目的俊顏,低下頭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這張臉雖然賞心悅目,但怎麼看都是一副招蜂引蝶的模樣,有什麼好?

    見凌夫人越說越來勁,凌夢晨忙向一邊的留春使了個眼色。

    留春會意,福了福道:「老爺,夫人,該喝茶了。」

    凌夫人這才放開沈梨若的手,點頭道:「好,喝茶,喝茶!」

    沈梨若輕輕吐了口氣,走到許四拿來的蒲團邊,跪下磕了個頭道:「母親,請喝茶!」

    「嗯……乖!」凌夫人喜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覺得這茶無比甘甜,勝過以往所喝的任何好茶。

    「這次出門走的急,身上沒帶什麼像樣的東西。」凌夫人從袖中拿出一隻鏤空蘭花簪子遞到沈梨若手上,「這簪子是我母親在生時留給我的,現在我把它交給你。」

    「謝謝母親。」沈梨若小心翼翼的將簪子放好,磕了個頭道。

    眼前這簪子雖說不是用什麼名貴的材質,但做工精美,再加上它獨特的紀念價值,足以知道凌夫人對她的喜愛和重視。

    「父親,請喝茶!」

    「嗯。」凌老爺剛接過茶杯,肩上便挨了一記。

    「這可是媳婦敬的茶,你就不能活動活動一下你的死人臉?」凌夫人瞪著眼道。

    凌老爺怔了怔,努力的扯了扯嘴角,硬生生的在臉上擠出了一個堪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算了,你還是別笑了,就你這樣別嚇壞了我的兒媳婦!」凌夫人不滿的哼了一聲,轉向沈梨若道,「若兒,別理他,他這輩子都這副模樣。」

    「媳婦不敢。」沈梨若欠了欠身子。

    「什麼敢不敢的,咱們家沒那麼多規矩。」凌夫人擺了擺手,碰了碰喝完茶的凌老爺道,「見面禮呢?」

    凌老爺瞥了凌夫人一眼,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放到沈梨若手上道:「拿去防身!」

    「謝謝父親。」

    「快收好,我爹手裡出來的定不是平常物。」凌夢晨扶起她道。

    沈梨若望了望手中的匕首,它並不大,只有她手掌大小,質地輕盈,一看便是為女子準備的。

    自從上一世回到沈府後,她再也沒有沾過這類事物,自然看不出手中之物的好壞,但凌夢晨如此一說這匕首必定不凡,再說有了匕首,在遇到上次搶劫之類的事,她也有了一拼之力。

    接下來凌夫人便開始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雖然都是一些囑咐和祝願,但她卻可以感到話語中濃濃的關切和期盼。

    而凌老爺雖然還是拉著一張臉沒有吭聲,但眼中的溫柔卻是如此的明顯。

    這樣才是個幸福溫暖的家庭吧。

    沈梨若默默的想著,雖然有點小麻煩,不過……只要她耐心等等,過幾個月鬍子長起來不就成了?

    時光飛逝,一轉眼一個月便過去了,沒有了選秀,整個村莊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和安寧,除了她成親沒幾天,李媽媽的突然到來引發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騷亂外,一切都是如此的愜意。選秀結束不久,沈老夫人似乎想起了她這個被打發出去,又未出嫁的孫女,便派了李媽媽前來。李媽媽本想著來此耀武揚威一番,沒想到見到的卻是一副婦人裝扮的沈梨若和滿院的「囍」字,再也顧不了表面上那層主僕身份,指著沈梨若的鼻子便大吼大叫,可不曾想才吼了幾句,便被凌夢晨甩了出去……

    第二日凌夫人和凌老爺便稱有事出去了,等他們回來時便將留春和許四的賣身契以及一本婚書交到了沈梨若手上。望著婚書上沈老夫人的簽名,沈梨若不由得熱淚盈眶,她不知道他們是用了何種方法讓沈老夫人願意簽下這份婚書,但她知道從此以後她便是名正言順的凌家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雖說她名義上還是沈家的孫女,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沈家從此再也無力約束她。

    至於留春和許四的賣身契,沈梨若當初便銷毀了。對於留春這個她在沈府最親的人,她自然願意換他們一個自由的身份,從此脫離奴籍,不再仰人鼻息,看人臉色。五月十八,留春和許四成了親,沈梨若將翰墨軒的五成給了留春做為嫁妝,也算是讓他們有個生活的依靠。

    這一日,天剛濛濛亮,沈梨若站在村莊入口處,掃了眼生活了四個月的地方,在望了望已經哭的泣不成聲的留春,心中升起濃濃的不捨。

    「小姐,你……你帶奴婢走吧……」留春拉著沈梨若的袖子抽泣道。

    「傻丫頭,你現在已是自由之身,哪能還張口奴婢,閉口奴婢的……」沈梨若壓下就要溢出眼角的淚水道:「你別忘了,你的弟弟就要回陵城了,你跟著我,你弟弟誰照顧?」

    「可是……可是……」留春紅著眼道。

    「回到陵城好好過日子,我還指望你和許四幫我好好打理翰墨軒呢。」沈梨若拍了拍她的手道。

    「春兒,聽小姐的。」許四走了過來攬住留春的肩道。

    「嗯……」

    「走吧。」身側響起凌夢晨的聲音。

    沈梨若點了點頭戀戀不捨的看了眼靠在許四肩膀抽泣的留春,咬了咬牙,轉身上了馬車。

    「若是捨不得,便帶上……」凌夢晨輕輕擦掉她眼角的淚水道。

    「不用了,他們應該有他們自己的生活。」沈梨若搖了搖頭。

    「好了,別難過了,若是以後有空,我陪你回陵城看他們。」凌夢晨柔聲道。

    沈梨若望了望那滿是溫柔的雙眸,輕輕的點了點頭。

    自從幾日京城來人後,凌夫人和凌老爺便先一步走了,留下沈梨若和凌夢晨收拾餘下之事。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今她已是凌家人自然要回到凌家。京城……望著馬車外飛逝的景色,沈梨若心裡隱隱有些期待,這應該會是全新的日子吧。

    桂慶離京城大約有大半個月的路程,不過兩人不著急趕路,一路上走走停停,看看風景,日子倒也過得輕鬆愜意。

    「少爺,夫人,這時候不早了,要不找間客棧歇歇?」馬車外傳來一個微微嘶啞的聲音。

    駕車的人大約五十來歲,姓馮,是前些日子來找凌老爺的僕人之一。

    「好的,馮老。」凌夢晨瞅了瞅車外道。

    「老奴正好知道前面有間客棧,少爺,你看?」

    「你自己拿主意吧。」

    「是,少爺。」

    車緩緩的前進著,拐進一個較為熱鬧的街道,再向右穿過兩條街便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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