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梓,這麼晚了他來這裡幹什麼?溫憶看著明晃晃的酒吧招牌,不由的有些反感。溫梓還沒有到出入這些場所的年紀。
入夜,才是這些娛樂場所營業的時間,酒吧裡的空氣不是很好,勁爆的音樂,人們肆意扭動的身姿,瘋狂的宣洩著白日的情緒,閃爍的燈光模糊了人們的臉龐,吧檯邊上圍坐著各種各樣的人,酒保盡職的為客人調出他們想要的味道。溫憶躲過一個個前來搭訕的人,終於在酒吧裡的角落看到了正一杯杯灌著自己的溫梓。
「好好好!」同桌的一個女孩兒看著溫梓又一杯酒下肚,拚命的拍著手叫好。
「不愧是溫梓,好酒量!再來一杯,再來一杯!」同桌的一個男孩兒繼續起哄。
溫梓知道自己的酒量,連連擺手,現在已經喝高了,再喝下去可能連家都回不去!
誰知男孩兒不放過他,「今天我可是壽星,再怎麼樣你也要給我這個壽星一個面子吧!喝了這杯,就這一杯!」
溫梓拿起酒杯,還沒等喝,感覺手腕上一疼,手裡的酒杯就被人奪了去,溫憶看著已經喝得臉色通紅的溫梓,隱隱皺了皺眉頭,「你能不再喝了!」
「溫梓,這為美女是誰?難道是你女朋友?」剛剛拍手叫好的女孩試探著。
雖然溫梓已經喝多了,但是溫憶他還是能認得出,猛地站了起來,對她吼了起來,「我愛喝就喝,和你沒有關係!」說著伸手想要搶回握在溫憶手中的酒杯。
溫憶一晃,躲過他,語氣也跟著嚴肅起來,「你這個樣子,怎麼回去,回去之後又準備怎麼交代?」
「這都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溫梓晃悠悠的推開她,朝著洗手間走去。最討厭她一副大姐的樣子教訓他,她根本什麼都不是,憑什麼教訓他?她溫憶憑什麼?
「臨檢了怒破九霄!臨檢了!」溫憶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桌子的人已經跑過了,原本擁擠的舞池也走了個大半。
吐過之後,又洗了把臉,感覺清醒多了,溫梓屁股剛著沙發,一大隊的警察便湧了進來。「警察臨檢,現在懷疑這裡有人非法販賣毒品,請大家配合工作!」
溫梓又往旁邊挪了一些,一臉嫌惡的看著溫憶,「你真是掃把星,這裡我已經來了很多次了,哪次都好好的,你一來就有警察臨檢!有你在的地方,就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這是巧合!」溫憶沉著小臉有些無奈。
「你,起來!請跟我們回局裡一趟!」溫憶看著站在她跟前的警員,圓溜溜的大眼睛霧濛濛的一片,「為什麼?」
張力一把抓住她的衣襟,「不要裝蒜!幹什麼不好非得賣搖頭丸,年紀輕輕不學好,識相的主動跟我們去警局,拷上可就不好了!」
「我也是剛進來,這些東西不是我的!我連碰都沒有哦碰過,你們驗過指紋就會知道!」丟人丟到家了,居然這麼容易被人陷害,警覺性這麼低,如果在組裡一定會被罵死的!要是以前就是有十條小命也不夠她丟的!
「別那麼多廢話!這些等你到局裡再說!」
溫憶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居然進了兩次警局!丟人,真的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溫憶本來以為到了局裡,把事情說清楚了,就可以回去了,誰知道張力把她扔進審訊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狹窄的審訊室了,開著強光燈,外面是漆黑的夜,裡面卻是亮如晝日,高額的強光充斥著審訊室裡的每一個角落。一般人,可能連眼睛都睜不開,在這樣的高額的強光的照耀下,一兩個小時之後,沒經過訓練的人絕對會變成瞎子。
溫憶靜靜的坐在審訊室裡,雙眸將閉未閉,這是她的習慣,即便是晚上睡覺,她也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狀態,時刻警惕著所有可能發生的意外。
這樣的情況以前也發生過,曾經有一次參與反恐行動,行動目標裡有一個不滿六歲的小男孩兒,當溫憶的槍口對著小男孩的額頭那一刻,溫憶猶豫了,他這是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懂,沒有是非觀,沒有善惡觀,面對這樣的一個小孩子,溫憶的手指根本沒有辦法扣動扳機。就是這一剎那的致使她被恐怖組織擒住。
跟現在的情況差不多,被關在狹小的空間裡,高強的燈光一直照著她的雙眼,對方一直不停的審訊,一個接著一個,沒有水,沒有實物,只有高的讓人受不了的溫度,強列的燈光,震耳欲聾的噪音,整個十天,溫憶就被關在這樣的空間裡,十天裡,她只喝了幾口水,幾乎沒有睡覺,耳邊的噪音從來都沒有聽過,她已經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到了第十一天,終於隊友找了過來。如果那天救援沒有來,可能現在已經沒有溫憶了!永遠記得在那片晃眼的燈光中,那個冷峻的臉龐,那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拉出了黑暗與恐懼。
「喂喂喂!起來啦!起來啦!提審提審!」張力嘴裡帶著一根煙,不停地拍著桌子,溫憶睜開了雙眸,空洞的大眼睛沒有焦距,呆呆的不知道看向哪裡,好像傻了一般。
「說,你的貨源從哪裡來的?幹這一行多久了!」
溫憶好似沒有聽到一般,靜靜的坐在對面,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外界根本沒有辦法影響她。
「你以為你不說話就能混過去了,不要把警察都當白癡!」張力啪的一聲,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與此同時,審訊室的房門匡噹一聲被人一腳踹開,顧中澤沒想到,他找了六個小時的人,居然被關在了警局裡!筆挺的身姿散發著狠厲的氣息,伶俐的雙眸狠狠的看著張力,如果森林裡餓極了的獵豹,隨時有撲上去獵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