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起的地方離張東北現在所處的地方並不是很遠。而且這裡早已被日軍給佔領,什麼人會在個地方開槍呢,槍聲一響,用不了多久小鬼子便會迅速的趕過來。不過之前聽杜月笙說過有關於霞飛路這一帶,雖然是一個不算很大的區域,但卻卻隱藏著無數和國共雙方的地下黨員,也許在這裡隨便抓一個人都有可能是自己的同志。想到這一點,張東北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向槍聲響起的地方趕去,他要趕在小鬼子之前確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霞飛路這一帶都是胡同巷子,張東北穿過了好幾條胡同也沒有找到剛才槍聲響起的地方,就在張東北有些鬱悶的時候,突然又是一聲槍響,然後便是一個女人帶著哭腔的聲音大聲驚叫道:「不要過來,啊,不要過來。」
聲音就是從張東北身後一間院落裡傳來的,原來張東北已經到了院門口。聽見裡面女人的喊叫,張東北轉身衝到院門前,一腳就將那從裡面反鎖住的院門給踢開了。院子不是很大,裡面有著一條由石塊鋪成的小路通向裡面的房間,在小路的兩旁是兩塊菜地,只不過現在已是冬天,地裡並沒有種任何的東西。在左邊的城裡還搭著一個棚架,上面還爬著早已經枯死的絲瓜籐。張東北只是隨便了掃了一眼院落裡的情況,發現並沒有埋伏,便向著時面的房間衝去。
而就在張東北衝進院子還沒有跑幾步的時候,突然就會從那屋子裡衝出了幾個端著槍的小鬼子兵,其中有兩三個小鬼子的衣衫不整,衣服扣子已經解開,身上的軍服就那麼披著,而且褲子上的皮帶也沒有繫好。看到這幾個小鬼子的德性,再聯想到剛才這院子裡傳出的女人的呼救聲,張東北頓時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怒火瞬間便充斥了自己的身體,理智早已被憤怒給佔據。
一臉猙獰的張東北瞪視著眼前的幾個小鬼子,只是那眼神就已經把那些小鬼子嚇的半死。
biu的一聲,張東北已經竄到了這幾個小鬼子身前,他的動作實在太快,快的那些小鬼子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手中的狼牙匕首已經****了一個小鬼子的心臟,那小鬼子直到胸前被捅了一個窟窿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只是發現張東北正站在他的面前,離他是那麼的近,看到一張如此可怕的臉就在自己面前,那小鬼子本能的驚呼一聲便向後退去。
張東北站在那裡沒有動,狼牙匕首從那小鬼子的身體裡被抽了出來,直到此刻那小鬼子才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一陣鑽心的痛感傳入他的大腦讓他有些站立不穩。那小鬼子艱難的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胸口的血正向外不斷湧出,這個時候才感到害怕,滿臉恐懼的張大了嘴想要叫喊,可是他的聲音還沒有發出,虛空中一道殘影閃過,他的咽喉處再添一道血痕。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在眨眼間便慘死當場,剩下的幾個小鬼子都在那裡大叫著八嘎,可是他們邊叫著卻邊向後退著。慢慢的再次退到了房間裡。
房間裡不斷傳來那女人的抽泣聲,不斷的剌激著張東北的神經,此刻的他已經完全被仇恨和憤怒給包裹住了。
一個箭步,張東北再次衝到了一個小鬼子的身前,那小鬼子剛剛拉好槍栓正準備向張東北射擊,突然發現張東北已經來到自己身前,直嚇的渾身一哆嗦,手中的三八大蓋已經掉在了地,就在他想他要彎腰去撿槍的時候,他那沒有繫好的褲子突然滑落了下來,讓他又不得不忙著去拉褲子。
張東北一聲冷笑罵道:「人渣,去死。」說著直接一拳打在了那小鬼子的臉上,兇猛的力道幾乎將那小鬼子的整張臉都打的陷下去,那小鬼子被張東北這一拳直接給干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張東北走到那小鬼子身前,直接又是一腳喘向了那小鬼子的襠部,頓時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從那小鬼子滿是鮮血的嘴裡吼了出來。聽到這聲慘叫,張東北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殘忍的笑容,接著又是一腳目標依然是那小鬼子的小鳥。這一腳下去,那小鬼子沒有再發出慘叫,因為他已經死了,他的臉上永遠留下了那種蛋碎的痛苦表情,又一個同伴瞬間被幹掉,剩下的三個小鬼子早已被嚇破了膽,哪裡還有膽量反抗,頓時全都扔掉了手中的三八大蓋,齊齊跪在張東北的身前,不斷的嗑頭求饒。可是張東北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們嗎?
答案當然是n。
就在張東北發出一聲冷笑,準備動手殺了這三個該死的混蛋的時候,突然接連三聲槍響,那三個小鬼子頓時全都倒在地上。張東北一愣,看到地上的三具死屍,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
槍是房間裡那一直在抽泣著的女人開的,這個女人年紀並不大,與其說她是女人,還不如說她是一個女孩,因為她起來也只有十**歲的模樣,一張娃娃臉上流著兩行清淚,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但是在她那對大眼睛裡卻閃爍著一股仇恨的怒火還有一絲堅韌不屈的強強,她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撕破,不過此刻她卻滿不在乎,看到倒在地上的三個小鬼子,她的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而她舉著槍的手久義都沒有放下。
「就在前面,剛才槍聲就是在前面的院子裡響起的,快點,都給我快點。」院落外不遠處一個小鬼子在那裡大喊大叫著。
聽到這個聲音,張東北暗叫一聲不好。向那女孩看了一眼,說道:「喂,趕快離開這裡,小鬼子馬上就要到了。快走!」
那女孩卻似乎並不著急,而是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向裡屋走去。張東北一愣,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麼,見她不逃走,反而向屋內走去,心裡便知她是打算死在這裡了。
張東北快走兩步進到裡屋,本想著勸她趕緊離開。卻發現裡屋的地上還躺著一位老者,那老者胸口中槍早已死去。那女孩蹲在那老者的身前喃喃自語道:「爺爺,你等等我,我馬上就會去陪你的。」
張東北還以為她這就要自盡,正準備阻止她,卻見她走向床邊,掀開了床板。這張床下面竟然還有暗閣,正在張東北驚訝這個女孩倒底想要幹什麼的時候,只見她從暗閣內抱出一個箱子,箱子不是很大,但是卻很乾淨,而且看她在取出來的時候十分的小心,應該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那女孩抱著箱子走到一張桌子前,打開箱子,取出了裡面的東西。
電台!
當張東北看到她從箱子裡面拿出的電台的時候,不禁大吃一驚。不過這也剛好解釋了為什麼她會有槍的疑問。她是**地下黨還是國民黨地下黨?張東北決定看看她會向哪一方發電報,雖然他要救這個女孩,但是最起碼他要先弄清楚這個女孩的身份。
「就是這裡,給我進去搜。」院門口傳來了剛才那小鬼子的聲音,頓時幾十個小鬼子從外面衝進了院子。而此時,那女孩已經接好電源,調好了頻道,開始呼叫上級電台。
「藍鷹,藍鷹,這裡是杜鵑,接頭之人未來。螳螂已死,吾也將命不久矣。所吩咐之事現已查明,麵包在同福路76號。另梅機關突然對霞飛路進行大搜捕,許多同志不幸被抓,望組織想辦法營救。完畢!」那女孩熟練的用摩絲密碼向上級電台發送著情報,可是在她敲擊的同時,張東北已經將內容全部翻譯了出來。
「原來你就是杜鵑,那這位老者就是藍鷹沈叔了吧。」張東北突然冒出的一句把那女孩嚇了一跳,轉過頭震驚的望著張東北,而且她的手開始慢慢的向剛才放在桌邊的手槍摸去。
「你精通摩絲密碼?」那女孩問道,語氣聽起來有些憤怒還有更多的自責和悔恨。雖然剛才眼前這個男人幫自己殺了那幾個小鬼子,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也許他是日本人想從自己裡得到情報,又或者這個男人是國民黨的人。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剛才就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因為她不但了自己,而且還了她的上級。只要順著剛才她所發電報的頻率查下去,她的上級就會完全的被查出來。
她決定了,在自己死之前一定要先殺了眼前這個男人。
她的手終於摸到了桌子上的手槍,可是就在她舉槍向眼前那個男人瞄準的時候,那個男人突然間就不見了,然後她就覺得自己身後出現了一股陰風,她暗叫一聲不好,想要轉身卻已經來不及,那個男人已經從身後一把將她拿槍的手抓住,並快速的將槍口對準門口。
啪!
一聲槍響,剛剛衝到裡屋門口的一個小鬼子被一槍點中眉心栽倒在地。
就在她又羞又怒的剎那間,那男子直接把自己抱在懷裡,然後手指在自己的指間輕輕的點了那麼一下,自己的手指竟然不聽使喚,手槍一下子便落在了那男人的手裡。然後只見那個男人就好像一尊戰神一般將她護在身側。
「不用怕,我就是毒狼。我叫張東北。」又一槍幹掉了一個小鬼子,張東北咧嘴向還在自己懷裡掙扎的女孩說道。
毒狼?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毒狼,就是那個讓小鬼子聞風喪膽的狼牙特戰旅旅長張東北?他終於來了,終於來了嗎?她突然就愣住了,她不再掙扎,就那麼躺在他的懷裡,就好像一隻溫順的羔羊。她的眼淚再次留了下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爺爺的屍體,她覺得自己再次有了依靠。
「杜鵑,沈璧君!」那女孩小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