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南岸區,太陽高高掛在天上,空氣中刮動著微微的涼風,天氣看起來非常不錯,不過這樣的好天氣卻不一定能給人帶來好心情。
雲岫樓中,蔣介石看著手中的報紙臉色越發的難看,他的雙拳緊握,他的雙眼中射出憤怒的光芒。
蔣經國端著一杯咖啡遞給了蔣介石,可是蔣介石擺了擺手,平復了一下憤怒的心情,然後對蔣經國說道:「經兒,去看看雨農來了沒有,平時我找他他都是第一時間趕來,今天怎麼到這個時候還沒有過來?」
蔣經國將手中的咖啡放在了蔣介石身前的桌面上,說道:「父親大人,現在才過去了十分鐘,戴先生從他的住所趕過來最快也要二十分鐘,現在戴先生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蔣介石一愣,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那塊勞力士手錶,歎道:「看來是我的心亂了。那就再等等吧。」
蔣經國安慰道:「父親大人,今天的報紙我也看過了,其實父親大人完全沒有必要為那樣的言論而分神。這個張東北只不過是八路軍中的一個旅長,他說出這番話出來,全國的人民根本就不會理會,反而會讓人民們覺得他狂妄自大,難成大事。而且對於這樣一個口無遮攔的人,人們也只會把他說的這些話當成笑話一笑置之。所以父親大人完全不必因為這個張東北的一些他言論而煩心。」
蔣介石擺了擺手,道:「經兒,這你就錯了,如果這是在以前,為父當然不會理會這樣的言論,可是現在全國的形勢已經和以前大不相同,正如這張東北所說,我們的部隊在抵禦日軍的侵略上的確不盡如人意,自從抗戰爆發以來,我們已經連續丟掉了太多重要的城鎮,相對於我們的情況而言,**卻一路勢如破竹,收復了許多失地,如今更是收復了如徐州這樣重要的大都市。不僅如此,這個張東北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竟然接連幹掉了松井石根和東條英機這兩個日軍大將,這更是讓**的聲譽達到了空前的高度。雖然我整天足不出戶,但是對於現在外面的形勢我也可以猜出了個大概,經兒,你老實告訴我,現在外面是不是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擁護**了?」
蔣經國看著自己的父親,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道:「父親大人,我也知道這些事情是瞞不了你的。現在確實是有許多人都站到了**那邊去了。但是父親大人,雖然有一部分開始反持**,但是全國人民大多數還是相信我們國府的。更何況,現在**的八路軍也歸於我們國府統領,八路軍現在就算功績再怎麼顯赫,到最後還不都要歸功於父親大人領導有方嗎?」
蔣介石自嘲一笑道:「經兒啊,你怎麼會有這麼單純的想法呢,你認為**真的就聽命於我了嗎?現在我們和**的關係就是一種合作關係,而不是上下級的關係,**怎麼可能會聽命於我,他們所立下的功績他們又怎麼讓我得到。我們現在只是放棄了內戰,一同抗日罷了。我們的行動不需要向**告之,而**的所有行動也從來沒有向我們匯報過。就拿這次攻下徐州,解放新橋,我們事先根本就沒有得到半點消息。而且我還聽說在八路軍攻下新橋之前,八路軍竟然兵分數路,分別襲擊南京,蕪湖等日軍重兵駐紮之地,雖然就現在的結果看來,當初他們這種戰術只是為了迷惑日軍而採取的聲東擊西的策略,但是我們也的確沒有得到關於這次行動的任何消息。經兒啊,你認為做為中國革命軍的一部分,八路軍如此做法合理嗎?」
蔣經國道:「當然不合理。」
蔣介石點頭道:「的確不合理。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把自己當成是我的部下,而只是大家都作為中國人,在面對外敵入侵時共同合作抗敵而已。只不過在張東北沒有出現之前,這種合作的關係體現的並不那麼明顯,因為**無論是在人數和武器裝備上都無法和日軍相抗衡,在那個時候負責抗日的重擔就在落在了我們的隊伍身上。**的八路軍只能算是從旁協助,那個時候就算是我們在不敵日軍實施戰略撤退的時候,人民依然會將希望寄於我們身上,可是自從這個張東北出現了之後,一切的形勢開始轉變,**在瞬間變的異常強大,之前失去的無數城池被**在短時間內收復回來。而這些,全國人民都看在眼中,他們所看到的就是我們在不斷的丟失我們的領土,而**則在不斷的將我們丟失的土地給收復回來。在這種大局勢下,其實民眾早已經對我們失去了信心。現在這個時候刻對於我們來說已算是風口浪尖,可是這個張東北偏偏在這個時候說出這些話來,毫不客氣的說,這個張東北是想置我們於死地,永遠無法翻身。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要想盡一切的辦法來證明自己,讓民眾再次對我們恢復信任。可是現在日軍聲勢正隆,我軍卻在幾個戰區連戰連敗,士氣已極其低落,現在就算我想要對日軍採取行動,用一場漂亮的勝仗來證明自己也是有心無力啊。」
聽了蔣介石的一番話之後,蔣經國心裡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驚道:「父親大人,難道你這次召戴先生前來是想要……」
蔣介石冷聲道:「不錯,現在我們之所以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可以說完全是由張東北一個人所造成的。而這個張東北不但對自己的行為毫無愧疚之感,更可惡的是他竟然面對眾多記者說出對我國府如此不敬之言,這簡直就是居心叵測,亂我軍心。」
蔣經國猶豫道:「可是父親大人,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去對付張東北,一旦走漏風聲的話,那我們可就真的有可能會喪失民心的。」
蔣介石道:「這個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沒有公開對張東北進行逮捕,這次的行動是需要秘密行動的。這次的行動包括你在內,將只會有三個人知道原委,屬於一號密令,就算是執行此次密令的人員,在任務結束之後都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蔣經國道:「可是父親大人,現在正值抗日非常時期,我們在這個時候除去張東北,對於抗日大業來說可是不小的損失。父親大人是不是再慎重考慮一下。」
蔣介石冷聲道:「經兒,你記住,做為上位者,千萬不可有婦人之仁。抗日是需要整個中國所有軍民一起努力才能完成的艱難任務,並不是他張東北一個人就可以完成的。所以少他張東北一個對於抗日來說不會有任何的影響,但如果留著他,我們一定會有無窮的麻煩。與其留著一個對於大戰局無足輕重的人,還不如消滅一個對自己存在具大威脅的人。經兒你要記住,如果我們不殺張東北,那麼總有一天,我們會因為這個人而無法再坐在這個位置上。如果我們不能再坐在這個位置上,那麼我們抗日還有什麼意義,難道讓我們為**做嫁衣嗎?」
蔣經國點頭道:「父親大人,孩兒受教了。孩兒將緊記父親今日之教誨。同時也請父親大人放心,我一定會讓民眾再次對國府恢復信任的。」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汽笛之聲。蔣介石看了一下手錶,道:「看來是雨農到了,經兒,你和一起下去把雨農迎上來。」
蔣經國應了一聲,然後便跟在蔣介石身後向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