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瓦斯炸彈的爆炸,此刻城樓之上已經佈滿了瓦斯,人根本就無法接近,瓦斯不但易燃易爆,而且如果長時間呆在佈滿瓦斯的空氣中,會造成窒息而死。那些從城樓上逃竄下來的戰士,都是暗自慶幸自己命大,剛才城樓上有些戰士被周圍的大火活活燒死的慘狀,可是讓他們心驚不已。
兩個**師長早就嚇的面無人色,吵著要離開滕縣。張東北此時正在思索破敵之計,突然見他們二人竟然準備領著部隊逃離滕縣,頓時大怒。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如果你們敢再在這裡擾亂軍心的話,史玉柱的下場就是你們的榜樣。」
誰知這兩人竟是鐵了心在逃,二人腳下不停,更沒有下命令讓部隊留下,而是邊跑邊道:「小日本都用上毒氣彈了,難道不跑還在這裡等死嗎?張東北,我們二人知道你膽大妄為,想要殺了我們,但是我二人自信也不是那麼輕易便會死在你手中的,先前史玉柱是因為毫無防備才中了你的著,現在我們有了防備難道還怕你不成。況且如果此時還留在滕縣那是必死無疑,逃出去便可以活下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日之仇,來日必報。」
看著這二人帶著隊伍狼狽逃竄,但是卻又說出日後要找自己報仇之類的話,他簡直被氣笑了。眼前放著與自己有國仇家恨的小日本這個大仇人不管,反而記住要找自己報仇,這種人活在世上看著都讓人糟心。
「啪,啪。」兩聲槍響,那跑在最前面的兩位師長竟然就這麼永遠的倒下了。而在他們與張東北中間可是還隔著無數的國民黨士兵,人頭攢動下竟然毫無偏差的便將這二人給幹掉,此時所有還在繼續撤退的**士兵全都停下了腳步,他們臉上佈滿了震驚,誰能相信在隔了如此多人的情況下,張東北竟然還能精準的射中目標,眾人心中此刻都是同一個想法:如果他的槍法稍差那麼一點點的話,也許現在躺在地上的就不一定是那兩個人,而會是自己了。
而在這群人當中最震驚的莫過於負責斷後的士兵,雖然他們得到命令盡量不要開槍,以免徹底激怒張東北,但是若發現張東北有阻止他們離去的傾向時,可以開槍以示警告,這是他們之前得到的命令,可是就在剛才,張東北拔槍,瞄準,射殺,幾個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一切都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只等到槍聲響過之後,他們這才發現張東北手中拿著槍,當看到張東北手中的槍的時候,他們第一個感覺就是出事了,果然就在他們正準備回頭確認人員傷亡的時候,整支部隊都在這一刻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而當他們看到自己的師長的確中槍身亡之後,他們也都放下了武器,正所謂蛇無頭不行,連師長都死了,那自己還抵抗個屁啊,搞不好還要當場被滅,那還不如跟小鬼子痛快干一仗,就算死了也還落個好名聲。雖然國民黨的那些高級軍官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但是下面的那些戰士還是好樣的,有許多都對日軍恨之入骨,在戰場上做戰也十分勇猛。
在幹掉了這兩個逃跑師長之後,看著那些目瞪口呆的**戰士,張東北道:「我想大家也都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加上之前的那個,這次國民黨派來的三位師長,可是這三位師長是來幹什麼的呢?他們帶著你們來不是來打小日本的,而是來抓王將軍的,王將軍是什麼人,不用我說大家也都應該知道,就算你們不知道,那你們看看滕縣裡外堆積如山的屍體,那些都是英勇抵抗日軍的川軍戰士們,而就是這樣的人,蔣介石卻派你們來抓他,要治他的罪,如果今天你們真的這麼做了,那你們就和賣國賊沒什麼區別,難道你們想讓你們的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抬不起頭做人嗎?如今我殺了史玉柱他們三人,也許蔣介石不會放過我,也許你們之中也有許多人恨我,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現在小鬼子就在城外,就要對我們的城池發出總攻,我希望你們能先放下自己心裡的不快,或者將這種情緒轉化為對小鬼子的憤怒,只有先幹掉了城外的小鬼子,你們才有機會替你們的師長報仇。否則的話,你們將背負漢奸賣國賊之名死在我的槍下。選擇哪條路,你們自己可要想好了,是想名留青史還是遺臭萬年?」
所有**戰士在低頭思索了一陣之後,都是齊聲吼叫道:「張旅長,我們願意跟著你打小鬼子。你說吧,我們要怎麼做?」
張東北向王銘章看了一眼,道:「好啊,我就知道你們都是帶把的爺們,如今王將軍部下的川軍損失嚴重,如果你們是真心想打小鬼子的話,那麼就歸於王將軍麾下,你們意下如何?」
眾人不禁面面相覷,他們本來是隨著自己的師長奉命前來逮捕王銘章的,可是沒想到到最後竟然卻都歸到了王銘章的麾下。心裡不免覺得有些諷剌,不過這些人也算是豁達,只一會兒心中便不再糾結此事。他們這些人當中大多數以前都沒有聽過川軍,有些甚至也和自己的長官們一樣看不起川軍,可是今天當他們來到滕縣之後,看到川軍英勇抗敵的情形,他們心中都是一陣欽佩和害騷,同樣是兵,川軍可以光榮死在戰場上,而自己每次都只有當逃兵的份,或許逃兵活的時間會長一點,可是卻活的沒有一點意思,如果只是想好好活著,那自己又幹嘛要去當兵呢。眾人心中越是如此想,就越覺得應該跟隨王銘章,就算死,也死得其所了。
「我們願意追隨王將軍,和王將軍一起殺敵。「眾人齊聲吼道。
「好,大家都是好樣,都是有血性的漢子,那我們就和小鬼子好好的幹一場,讓小鬼子知道我們的厲害」張東北也沒有想到自己竟能如此順利的說服大家,看著大伙此刻士氣高漲,張東北心中也是暗自高興。
「王將軍,這些人雖然都是老兵了,不過對於你來說卻還是新兵蛋子,這之後要如何訓練他們,管理他們可就全靠你自己了。」張東北轉頭對王銘章道。
看著如此多的將士願意追隨自己,王銘章心下也是一陣激動,他並不是為自己高興,而是為這個國家高興,有這麼多不怕死的戰士存在著,這個國家一定會渡過這次難關的。
「各位,我王銘章在這裡謝謝大家對我的信任,我不能向大家保證這仗打勝利了之後大家還都活著,但是我能保證,只要跟隨我王銘章,我就不會讓他給咱們的國家,咱們的爹媽,咱們的父老鄉親丟臉。好了,現在各自整理裝備,準備隨張旅長和我一起迎敵。」
可是就在王銘章話音剛落,在**士兵的隊伍裡突然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聲,聲音十分的淒厲。
眾人都是一驚,張東北急問道:「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但是似乎在響應著他的問題一般,人群中又接二連三的傳出了幾聲哀嚎。
張東北突然想到什麼,驚道:「不好,他們肯定是中毒了,原來那炮彈裡並不只有瓦斯毒氣,還混有其他的毒氣。趕快把醫務兵叫來,對他們進行緊急救治。」
說著張東北朝著城門口看了一眼,佈滿血絲的雙眼中滿是殺意:「磯谷廉介,給老子等著,爺爺我一定取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