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北又吩咐了兩個弟兄將龜田一郎綁了起來,便走向對面剩下的那百個小鬼子。剛才張東北一招便放倒了龜田一郎,讓這些小鬼子從心底對張東北產生了一種恐懼感,龜田一郎可是空手道四段高手,可是即便是這樣,他在張東北的手下竟然連一招都沒有走過。
看著張東北向自己這邊走來,所有的小鬼子都舉起了手裡槍,瞄向張東北。張東北一聲冷笑道:「你們在怕什麼,你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怕我一個人嗎?放心吧,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但前提是你們必須聽話。否則我不保證你們的下場會比龜田好到哪裡去。好了,把槍放下吧。」
此時這些小鬼子早已經沒有了任何鬥志,在他們看來,只要張東北不命令手下開槍對他們掃射他們已經謝天謝地了,他們又怎麼敢真的向張東北開槍呢。聽張東北說不會為難自己,一大部分小鬼子都將手中的槍放了下來,只有少數一些人還舉著手中的槍,但看到大勢所趨,最後無奈之下也只好將槍放了下來。
看著已然放棄抵抗的小鬼子,張東北臉上露出了鄙視的笑容,什麼狗屁武士道精神,還不是一樣怕死怕的要命。不再理會這些小鬼子,張東北轉身向另外幾名弟兄說道:「收了他們的武器,把他們全都押進縣城。」
剛才張東北走向小鬼子,這些小鬼子突然拿槍指向張東北的時候,把這十幾個跟著張東北一起出城的弟兄可都嚇壞了,生怕小鬼子會突然放黑槍,打傷張東北。雖然最後有驚無險,可是這十幾個人卻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直到現在為止,他們手裡的衝鋒鎗都還對著這群小鬼子沒有挪開。不過他們在心裡對張東北的膽量著實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面對小鬼子那麼多的槍口,張東北竟然毫無懼意,而且三兩句話便讓這些小鬼子放棄了抵抗。在他們看來,這世上除了張東北有這本事以外,別人換了誰都不行。
十幾個弟兄走到這幾百個小鬼子面前,雖然他們現都已經放棄了抵抗,但是看到這麼多人,這十幾個弟兄心裡還是不免有些發悚。
「把你們槍上的槍栓都給我關了,然後把槍都背到背上。如果誰敢耍花樣,爺爺手中的機關鎗可饒不了他。而且城樓上的槍還都盯著你們咧,你們最好聰明點。」其中一個弟兄兀自不放心,出聲警告著這些小鬼子。
這也難怪,以前和小鬼子打仗,輸多勝少,從來沒有過十幾個人看管幾百號小鬼子的情況出現,今天還是頭一次,一想到以前小鬼子的凶悍,心裡多少沒底。
張東北帶著張東北回到縣城,逕直便去了集市口。當他來到集市口的時候,這裡早已經擠滿了老百姓。先前虎子回到城裡一吆喝,大家聽說要在集市口審判龜田一郎,便一傳十,十傳百,沒一會這個消息便傳遍了整個縣城。城裡所有的老百姓都在往集市口趕來,來晚了沒有位置的老百姓就跑到附近的樓房的陽台上向集市口張望,當陽台上也沒有地方的時候,老百姓們便開始往房頂上爬。所有人都想看看平日裡這個欺壓百姓的惡魔會得到怎麼樣的懲罰。
進入集市口的道路被老百姓們擠的水洩不通,當張東北出現在大街上的時候,站在陽台和屋頂上的老百姓率先發現了他還有他身邊狼狽不堪的龜田一郎。屋頂上和陽台上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嘴裡都在吶喊著「飛龍寨」三個字。當屋頂和陽台上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同時,那些擠在街道上正向集市口張望的老百姓驀然回頭,當他們看到同樣的情景的時候,他們也都興奮的鼓動著手掌,也跟著齊聲吶喊著「飛龍寨」這個名字。這一刻,飛龍寨的所有人儼然已經成了彭城縣所有老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虎子看著路上這些數不清的老百姓,感受著他們的熱情,突然他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但是他的臉上卻是堆滿了笑意。曾經他是一個土匪,雖然不曾欺壓過窮苦百姓,但是老百姓們見到他們之後還是唯恐避之不及;曾經他的爹娘在聽說他上山為匪之後,氣的吐血,病的臥床不起;曾經因為自己土匪的身份,沒有姑娘家願意嫁他為妻,一切的一切都剌痛著他的心,可是現在,當他看到這些老百姓為他們歡呼,為他們鼓掌,曾經心中那些委屈一掃而空,這一刻土匪這個詞語代表的不再是討厭,不再是恐懼,不再是憎惡,而是榮耀,是美好,是自豪。而這一切的改變都只是因為一個人,這個人的名字叫做張東北。
虎子擦乾了眼淚,模糊的視線裡,滿是前面那個高大偉岸的形象。快步向前跑了幾步,走到張東北的前面,然後向老百姓說道:「鄉親們,請大家讓一讓好嗎?給張大哥讓出一條路來。咱們要將龜田這小鬼子押上集市口的斷頭台。曾經他在這斷頭台上殺了我們那麼多中國人,今天咱們便要在這斷頭台上砍下他的腦袋,大家說好不好?」
「好!好!好!」群情激奮,吼聲震天。老百姓們自動的為張東北讓出了一條道路。張東北拉著龜田一郎向著集市口中央的斷頭台走去。龜田一郎這時已經醒了過來。他是被老百姓們的掌聲和叫好聲給吵醒的。看著人山人海的老百姓,又看了看前方不遠處的斷頭台,龜田一郎的雙腿好似灌了鉛一樣再也邁不動分毫。
張東北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怎麼了,現在知道害怕了嗎?當初你在這裡殺我們中國人的時候,可曾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
龜田一郎沒有答話,不是他不想他,而是他現在已經不能答了,因為此刻的他已經被嚇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面對著如此多老百姓仇視的目光,龜田一郎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原來一直被他欺壓的中國老百姓身體裡竟然蘊藏著如此可怕的力量。
「不可能啦,絕對不可能啦,聖戰不可能成功的。我們注定會失敗的,中國人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龜田一郎猶如夢囈一般低聲喃喃自語。
張東北將他拖到了斷頭台上,從身後向他的膝關節處踢了一腳,龜田一郎頓時雙腿一彎跪在了台上。此時的龜田一郎目光呆滯,嘴中喃喃自語,似乎已經被嚇傻了。可是張東北卻不管他,站在一旁向老百姓們說道:「鄉親們,今天我把這個龜田一郎給你們抓來了,我把他交給你們,你們願意如何處治他便如何處治,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鄉親們,我知道這個龜田自從來了彭縣之後就沒做過好事,不但沒做過好事,壞事惡事卻是做了許多,這城中許多鄉親都與這龜田有著血海深仇,今天你們有仇的就上來報仇,有怨的就上來報怨。好出了你們心中那口惡氣。」
一個中年漢子低聲問道:「張大王,我真的可以上去報仇嗎?」
張東北笑道:「當然了,我今天把龜田一郎抓來就是把他交給鄉親們的。老鄉,你上來跟大傢伙說說這龜田一郎與你都有些啥仇恨。」
那中年漢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一步跨上斷頭台,衝到龜田一郎身前就照著他的鼻子狠狠的捶了一拳,這漢子這一拳的力道不小,龜田一郎的整個鼻子都被他這一拳給捶的塌進了臉裡。
那中年漢子打了一拳之後,走到張東北身前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謝謝張大王,今天我總算替我那五歲的兒子報了仇。一年前,我那剛滿五歲的兒子在街道上玩耍,因為不小心撞到了龜田一郎這個畜生,他竟然喪心病狂的將我那兒子的頭給砍了下來,我媳婦當時就被嚇暈了過去,醒來後便變的瘋瘋顛顛,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替兒子報仇,今天我終於如願了。」說著又走到龜田一郎身前,一腳很很的將他踹倒在地,抽出藏在腰間的刀便要向龜田一郎的胸口剌去。
張東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道:「老鄉,你可不能剌他的心窩,你這一刀剌死了他,後面的鄉親們可就報不了仇了,而且一刀便要了他的命也太便宜了他,在他身上砍上一刀,然後咱們把他的命留給後面的鄉親們。」
中年漢子一愣,道:「張大王說的是,都怪我剛才想到死去的兒子,一時衝動了。」說著中年漢子拿刀在龜田一郎臉上狠狠的劃了一刀,一塊肉便從他的臉上掉了下來,露出裡面的森森白骨,鮮血瞬間染紅了他半面臉龐,形狀十分恐怖。
先前一直處於恍惚中的龜田一郎被這一刀拉回到了現實,劇烈的疼痛剌激著他身上所有的神經,聽著他殺豬般的嚎叫,廣場上的老百姓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感到一陣陣的暢快淋漓。
中年漢子從斷頭台上下來之後,台下的鄉親一個個都激動了,他們都想要衝上斷頭台,因為他們每個人與龜田一郎的仇都不比這個中年漢子的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