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寧鈺寧昭
三日後蘇意和兩個小娃兒離開了醫院，來到了覃家。
覃煙特地抽了空過來看自己的小外甥外甥女，口中嘖嘖稱奇，「龍鳳胎啊，姐夫，好本事。」
蘇意叩了一把覃煙的頭，「正經點。」
「姐，我怎麼就不正經了？對了，我給我外甥外甥女買了玩具，不過現在他們還這麼小，估計也用不上。」
說著去翻自己的行李，覃煙將自己大老遠從國外帶回來的禮物都擱桌上了。
寧謙正在學著抱小女兒，小丫頭似乎更喜歡爸爸一些，每回寧謙要抱她，她總是笑呵呵的，輪到蘇意了，她不是大哭就是不搭理人。
怪不得人家說女兒是父親小輩子的小情人，感情小妮子還吃醋來著？
「蛋蛋，笑這麼高興呢，給爸爸親個。」
說是不愛小孩子，可真到小娃兒擺在你面前了，哪還能由得你說愛不愛的？寧謙話落往女兒臉上輕輕一觸，猶如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玻璃。
小姑娘裂開了嘴笑，兩隻小粉拳不停地胡亂敲打著寧謙的肩頭。
另一邊覃煙抱起了小外甥，覺得這小玩意的身子真是太軟太軟了，「笨笨啊，你爸爸疼妹妹，看起來是不疼你了，傷心不？」
蘇意翻了個白眼，自己這個弟弟，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啊！
笨笨踹了覃煙一腳，眼裡似有鄙視之意。
覃煙心道還好這東西還小，這踹起人來，勁兒還挺大。
「笨笨，舅舅還沒說完呢你就不高興啦？雖然呢，你爸爸疼妹妹多點，不過你還有舅舅疼不是？舅舅疼我們笨笨寶貝哦……」
笨笨又一個鄙視的眼神過來，乾脆也不搭理這人了，一股腦望向了窗外。
覃偉恆從公司回來後叫住覃煙叮囑了一番，覃煙自然是老實聽著的。他在法國的學業已經要完成了，再過幾個月，他也可以正式回來接收家裡的公司了。這樣一來爸爸可以退到二線，他也就不用那麼勞累了。
「小煙啊，好好幹。」
半響拍拍兒子的肩頭，覃偉恆眼裡的寄望深深。
覃煙點點頭，一本正經，卻不想自己懷裡抱著的小少爺呼呼啦啦一泡尿往他身上招待去了。
衣服上頓時一陣怪味兒，覃煙橫了個眼，「大少爺，你就不用提前打個招呼麼？」
覃偉恆哈哈笑著接過了小外孫，而笨笨不以為然地望了中招的舅舅一眼，一副「我是小孩我怕誰」的反應。
真是……
覃煙悲劇地回房換衣服去了，果然是好心沒好報。
覃偉恆抱好了自己的孫兒，領著他找媽媽去了。
蘇意在給小女兒餵奶，寧謙接過兒子後和岳父寒暄了幾句，送覃偉恆回了書房。
笨笨躺在鬆軟的床上翻了個身，蛋蛋一隻小腳踢啊踢的，看起來精神十足。
寧謙勾一勾兒子的腳，不經意間在小公子的腳心上一劃，惹得小人兒笑呼呼的。
「謙，你還沒給孩子取大名呢，總不能笨笨蛋蛋地一直叫吧？」
看來兩個小孩都還挺喜歡自家爸爸的，蘇意很滿意。
寧謙聽得蘇意的話後隨口就道：「兒子叫寧鈺，女兒嘛，叫寧昭。」
蘇意莞爾，「隨口起的？」
寧謙沒有正面回答：「你覺得這兩名字不好？」
「那倒不是。」將寧鈺寧昭這兩名字念了好些遍後，蘇意點頭道：「就這兩個吧，挺積極向上的。」
寧謙輕輕抓住了兒子的手，朝他笑，「兒子，你是寧鈺。」
寧昭吃夠了食物了便想要睡覺了，嘴角還掛著個奶泡泡，小人兒的眼睛已經合了上去，安安巧巧的。
寧謙主動接過女兒將她放到了嬰兒床上，還體貼細心地給小姑娘蓋好了被子，」我的小公主，做個好夢。蘇意抱起了兒子，逗了逗他，「笨笨，剛剛舅舅和你說什麼啦，你有沒有欺負舅舅？」
不知是否錯覺，蘇意總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有那麼點少年老成壞心思，該不會……遺傳了寧謙？
大少爺摸了摸母親的胸口，餓了。
蘇意於是放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專心招待起了兒子來。一手輕拍著小娃兒的肩頭，蘇意的舉動著實讓小娃兒受用。
不同於妹妹，哥哥倒是精力充沛多了。吃飽了他就目光炯亮地望著母親，偶爾會傻笑下。
「寶貝，你不睏嗎？」
大少爺踢胳膊蹬腿，示意自己活力十足。
「好吧，那你陪媽媽在這裡坐著好吧？」
大少爺口中含糊不清地發出了某些簡單地語氣詞，蘇意默認他是同意自己的說法了。
「笨笨，歡迎你來到我和你爸爸的世界，還有你的小妹妹，以後我們一家人會開開心心地過的。」
雖然知道孩子還什麼都不懂，不過這也不妨礙蘇意對著小娃兒做啟蒙教育。
寧鈺翻了個身，撞入了蘇意懷裡，蘇意給他撥好了姿勢，笑，「才出生多久呢你就這麼能折騰，以前在肚子裡踢媽媽的是不是就是你啊？」
笨笨別開頭，拒不認罪，蘇意笑著逗他，直到他有了困意睡去。
寧謙出去一趟回到房裡時，便發現蘇意和兩個小孩兒都睡過去了，而笨笨睡在了母親身邊，神色安詳。
往蘇意面上輕輕一貼，寧謙再才盡量不驚動人地把兒子抱到了嬰兒床去，省得自家媳婦兒萬一沒注意了翻身壓到這小傢伙。
笨笨無知無覺地由著自家老爸將他轉移走，小臉比起剛出生那會白了不少，他是越長越好看了。
「兒子，午安。」
……
孩子滿月時，蘇意和寧謙商量了決定簡單辦個滿月酒就好。請了幾個熟悉的朋友，再加上自家的親戚，覃家中辦了兩桌子，足夠招待人了。
兩個小娃兒在滿月這天都換上了新衣服，兩人坐在了嬰兒車裡，看著來來往往人影匆匆。最後妹妹不高興了，扯開嗓子就哭，姚思佳聽得心疼，二話不說跑去哄她，「來來來，讓姨姨看看，我們小公主怎麼哭了呢？」
本來哥哥是比較少哭那型的，然不知是否是覺得自己被冷待了，哥哥沒多久也開始嗚嗚大哭了起來，那哭聲，比起妹妹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采珍過來哄起了寶貝曾孫，「小鈺啊，怎麼學妹妹哭呢，你是哥哥，要有男子漢氣概。」
什麼男子漢氣概都是長大以後的事情了，大少爺現在只知道自己沒妹妹那麼受歡迎，他不樂意。
最後林采珍找來了上回覃煙買的玩具，這才逗得小公子破涕為笑。
「好了，乖曾孫，你是哥哥，不能再這麼羞羞臉了哦。」
寧鈺抓著小搖鼓甩來甩去，眼眶還紅紅的，嘴角卻是咧得老開。
蘇意忙活過了來看自己的一對寶寶，這就見兩個小娃兒玩得不亦樂乎，哪還有之前的大哭大鬧。
給了兩寶寶一人一個香吻，蘇意叮囑道：「寶寶，你們都要乖乖的哦，都滿月了，知道嗎？」
妹妹照舊不理蘇意，哥哥倒是給面子的遞了個玩具給媽媽。
蘇意給哥哥掖好了衣服，再給小丫頭理了一理，「蛋蛋，你對媽媽還真是不熱絡呢！」
蛋蛋置若罔聞。
寧謙過來時，蛋蛋卻是樂乎乎地要他抱，直讓蘇意感慨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除了姚思佳，另外幾個有空過來的同學也都過來了，比如林歌許俏曉。顧鈞陽沒來，顧橙反而是過來了，且她還拎了不少禮品過來，是誰準備的就不得而知。
大學宿舍裡四人，也就朱顏染沒過來。蘇意和許俏曉聊起天時才聽她說朱顏染而今和一個海歸好上了，但是家裡不同意，她正在大鬧特鬧呢。
朱顏染後期和很多大學朋友關係都有些僵，眾人也不怎麼愛搭理她，說是眾叛親離嚴重了些，不過還真有幾分這樣的味道。許俏曉讀研的課程也快結束了，據她說自己如今先和一家公司簽了約，若無意外，她結業後會去那家公司工作。至於男朋友什麼的，她只笑說自己桃花運不行，明明長得還湊合。「你的mrright一定在哪裡等著你，你走著走著就會碰上的，欲速則不達，嗯？」蘇意好笑地朝許俏曉開解了句。
「嗯哈，那就借你吉言了。對了蘇意，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寶寶啊，一定很可愛的吧？」
許俏曉想去看小娃兒了，顧橙也便跟了上來，一行三人來到小少爺小公主身邊時，寧謙正由著兩娃兒欺負他呢。
說起來這爸爸還真不是那麼好當的，反正寧謙覺得這兩娃兒少部分時候不讓人操心，至於這大部分時候麼，他們就是磨人的精怪了。
小姑娘很給客人面子，由著許俏曉抱她，倒是笨笨不知是害羞還是不願意和外人打交道，不熟的人他怎麼都不肯讓人抱，著實讓原本想逗逗他的顧橙一臉尷尬。
最後還是小姑娘也讓顧橙抱了抱，順帶給了這個姨姨一個香吻，顧橙的面色才不至於那麼無奈了。
「笨笨哦，你倒是矜持啊，媽媽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計較呢，壞小子。」點點兒子嬰兒肥的小臉，蘇意婉然失笑。
笨笨咋咋呼呼地要抓住蘇意的手，蘇意由著他犯上作亂了。
姚思佳在客廳里拉起了小提琴，選的是一首喜慶樂，很符合當前的場景。
十月的風揚起了她的髮梢，廳堂內拉著提琴的少女姣好安詳，拉出的樂調隱隱給人一種宛若天籟的感觸。
冠世傑和何以瀟抵達這裡時，樂曲已近尾聲，最後一個調結束，姚思佳謝幕，領著自己的提琴走開。
冠世傑掃一眼那女人的方向，攤手，「搞音樂的人，不懂。」
何以瀟隨口回了句：「你也可以試著去懂。」
彼此笑笑，沒把這話題放在心上。
滿月酒這天，兩個小娃兒真是收禮物收到手軟了，蘇意想說讓人別送吧，人家會說東西是送小孩兒的，可收了禮一堆東西堆房裡……
算了，改天再操心這些。
姚思佳是同冠世傑一起離開的，他們同路。至於何以瀟，他已經決定了要去國外工作一段時間，參加完蘇意孩子的滿月酒他也就要走了。
將客人們一一送了離開後，蘇意這才得了空能去泡個澡，還別說，真覺得有些累。
何以瀟看一眼遠處被風刮的沙沙響的大樹，心內默道了句：希望回來時，一切該過去的都能過去。
許俏曉在顧橙離開後便隨意在周圍慢悠悠地走，本來蘇意是要讓司機送她的，可她前段時間忙著搞研究，太久沒出來逛了，難得有個機會，她可不想在車子裡度過。
低著頭，許俏曉在包包裡翻她的銀行卡。不期然撞上了一個人，她險些整個朝著前方以狗啃泥的姿勢撲去。
何以瀟腦中一個彎還沒繞彎，手已經條件反射地拽了許俏曉一把，避免了她可能破相的命運。
日光泠泠，兩人的視線擦肩對上，某種名為宿命的滋味，此刻正式開啟……
林歌走出覃家時看到了天上日頭正好，而他的未來……
原來跟他談得不錯的那個女子，他已經正式和對方分手了，本來就是因為她長得和蘇意有幾分相似，他才會這麼情不能自己，而今，一切都該從新開始了。
他的人生，他的未來，再沒有蘇意這個人的參與。
就讓他們，做一輩子的朋友吧。感情這片天地，從來不能強求。
也許是直到今天，他才算徹徹底底地認清了這個道理。
回身最後望一眼覃家，林歌想，他大概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踏到這裡來了。
風，更加大了，熱風呼嘯，卻不會讓人覺得心頭燥熱。
寧謙在安頓好兩個小娃娃後見蘇意的手機在響，默了默，他走了過去。
來電顯示上的……又是個男的……
寧謙一把掐掉了通話，心道果然危機意識什麼時候都不能停。
蘇意從浴室裡出來後翻了手機看，這也便看到了個未接來電。寧謙在一邊有意無意地瞄著她，她覺得好笑，不由得戳戳他的臉，「是陳哥的電話，你就別醋了啊。」
陳恆，對這個男人，寧謙自然是有印象的，當初在海上旅遊，他可不就是見過這男人的？
蘇意到外頭陽台去回撥了這通話。
陳恆卻是恰好關了手機，蘇意就晚了那麼一秒不到的功夫，於是，錯過。
「各位旅客，歡迎乘坐……」
繫好了安全帶，陳恆坐上了前往意大利的飛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舊孤身一人，如此，多去外頭走走也好。
至於京城，那個地方他也就不去了吧。等到哪天他提及自己愛戀著的小姑娘時再不會感到狼狽，他再去那裡，再去好好看看她，看她過得……是否一直那樣幸福。
每個人的人生都這樣不同，新的開始，新的征途。
……
四年的時光，一晃而過。
時間是這世上最神奇的法寶，它能治癒傷痕，它能抹去情意，它能製造無數新的緣分，它能讓一個人的心滄桑或通透年輕。
雙胞胎兄妹如今已經是四歲多的大孩子了，而寧謙當年和蘇意提及的全家旅遊，到此總算是掀開了帷幕。
這四年來，這對原本看著還算乖的娃娃越長越調皮，若非這兩隻是自己的親孩子，寧謙真是想逃之夭夭的。
兩個，小惡魔，真是把他折騰死了！
將公司事務暫時轉交給了自己的幾個得力手下去處理，寧謙再等蘇意交代好驕陽文化那邊的工作，這便雇了人，打算從京都出發，一路朝北去旅遊。
選擇的是蘇意喜歡的大船，而這艘船也是寧謙和蘇意兩人時隔數年再度合作的作品，由寧謙監工建造，對這船上的每一處細節，他都處理得極為用心。
本來覃偉恆和林采珍是怎麼都不同意讓兩個才四歲多的孩子跟著出海的，畢竟萬一在海上碰上點什麼，寧謙這兩人能顧得過來麼？
有小蝶在，蘇意其實不擔心會有什麼處理不了事情，不過說服兩位長輩倒真是花了他們不少心思的。再者兩個小娃兒鬼靈精怪著呢，他們要出事，那概率真的是可以忽略了。
也不知道這兩熊孩子是怎麼長的，反正對蘇意寧謙反應過來時，這兩娃娃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折騰鬼，纏人的惡魔了。
這麼形容自家的孩子似乎不太好，不過，唔……反正是自己的孩子嘛，自己怎麼說都沒關係。而且這兩小鬼，分明就很滿意惡魔這個稱呼。
13年的十月，一家四口坐上了出海的大船，他們視線的遠處，是藏藍美麗的天空，而他們的前方，是遼闊無垠的大海。海裡有浪花滾滾，有游魚四散。清風歌唱，天地寬廣。
小蝶從空間裡鑽了出來，躺在甲板上曬太陽，寧昭邁著她不太短的小腿兒蹦躂到了小蝶身邊，高高興興地衝著小蝶道：「大哥哥……」
小蝶自覺伸了只手出來，寧昭小姑娘便半點不矜持地枕到人家胳膊上了。兩人一同望著藍天白雲，寧昭未幾開始央著小蝶給她講故事聽。
說起講故事這玩意，小姑娘真是太找對人了，有什麼人能比一個活了不知多長歲月的人故事多呢？隨口一拈，便是一串故事，小蝶的聲音現在是定型了，有些空靈散漫，聽著，就像在美麗的海鳥在唱歌。
寧昭學著水手叔叔們在那裡撈魚，別看他小不丁點地沒什麼力氣，還真讓他撈到了幾條暈暈乎乎的笨魚呢。
魚很肥，水手們告訴他中午有新鮮的海魚可以吃了，寧鈺表面上沒啥反應，心內還挺自豪呢！
寧謙給寧家打了通電話過去。這幾年來寧政的身體一直有用空間裡那些個寶貝在調養，雖然好轉得不算快，但好歹是比以往好多了。
小蝶說世間正義和邪惡，光明與黑暗相生相剋，按說寧政的身體有那些靈物護著不該好得那麼慢，可他大半生作惡過多，便是靈物，也會有意無意地排斥醫治他。
只能說，一報還一報，都是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正是如此。萬幸的是寧政還是在轉好的，他作孽太多，就用剩下的這些日子來贖吧，他自己看得開便好。
「船要加速了，笨笨，過來媽媽這裡。」
雖然有好幾人看著，可蘇意還是不放心自己那個調皮兒子捕魚，他自己才多大點份量啊，別魚沒捕到，人卻……咳咳，意會就好。
寧鈺抓到了三條大肥魚，見到蘇意時，他眼裡都在放光，「媽咪，我抓到了魚，我們中午吃魚。」
「笨笨，你還小，知不知道你的舉動很危險的？」
原本是想告誡下這小子的，可一看到他這副歡喜模樣，蘇意也不由得放軟了語調。
「我知道，媽咪，你別生氣嘛，我有很小心的，我不會扎到海裡去的啦，而且我會游泳，就算掉進去了，我也可以游會泳，等水手叔叔們來抱我上去。」
小傢伙樂觀得很，就沒覺得有啥不對的。
「海裡有鯊魚，萬一碰上鯊魚了，你說要怎麼救你，這孩子……」
蘇意認為自己很有必要和這小子講清楚深海的危險性，省得他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啊……」小傢伙總算是有點危機意識了，「鯊魚會吃人嗎？」
「會，吃得骨頭都不剩，你要想清楚裡頭的利害關係哦笨笨，你是大孩子了。好了，牽著媽咪的手，我們去找你妹妹。」
蘇意教訓過了適時收住了口，再嚇唬他，他可就要反彈了。對自己的兒子，蘇意還是瞭解得很的。
「我知道，蛋蛋在和蝶叔叔曬太陽，在那一邊。」
說著小跑了起來，寧鈺這孩子骨子裡還是不安分的。蘇意總有種小娃兒長著長著基因變異了的錯覺，越來越不消停了啊這兩孩子。
小蝶正講到元代成吉思汗的事，小姑娘眨巴著蟬翼一樣的睫毛，不能更感興趣了，「大哥哥，你快繼續講啊。」寧鈺一把撲到了小蝶懷裡，「蝶叔叔，笨笨也來了。」「笨笨，你要叫哥哥啦，哥哥還這麼年輕，你怎麼可以叫叔叔呢？」小姑娘一聽自家哥哥這麼稱呼小蝶，原本安分的小臉上登時浮現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