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就到這吧
蘇意幾度探出手去搶牌,而她每每選中一張,寧謙便會優哉游哉地伸了手過去把她選中的牌給撕了。寧謙搶牌時,蘇意同樣是這般作為。
一來二去之下,兩人倒是發現彼此做事的手法有些相同了,若非場合不對,這會兒他們沒準能去點兩杯酒慶祝下自己找到知音。一次次的眼神交鋒,手上對戰,看起來似乎漫長得很,實則不過是在幾瞬間。眼看著牌一張張落了地,蘇意狀若驚慌,終了她眼疾手快地要去搶了上方掉下來的一張黑桃a。
寧謙旋即跟上,絲毫不讓。雖然說,對待女士要有風度些,但是這是賭局,性質自然就不一樣了。起碼在寧謙的觀念裡,比賽打賭什麼的,本來就是不分男女的,沒那個本事你就別來瞎湊和啊!這麼一想,他依稀又是記起了——這似乎還真是他頭一回應了一個女人,不,該說女生的賭約呢!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了?『撕拉』一聲,黑桃a又成了兩人爭鬥過程中的無辜亡魂,而此刻,只剩最後一張牌沒落地,寧謙飛快抄過了那牌,賭局自此結束。
整個過程前前後後加起來不超過十五秒鐘的時間,看也不看一眼那地上的狼藉,寧謙將手心中的牌攤出。
是一張紅心10,算不得什麼大牌,但起碼,它是唯一一張在落地前被接住了的。
蘇意只是笑,那笑容裡,帶著點莫名的挑釁與無奈。
「學妹,認輸嗎?」說出這話時,寧謙的神情有些怪異,感覺上就像是他持強凌弱以大欺小了,總之,這感覺糟糕透了,他不喜歡。
「不認。」輕飄飄的兩個字,欠揍地從蘇意口中飄了出來。
寧謙的眼色深了幾分,隨之他便見蘇意左手心往外翻,一張小鬼出現在了她的手裡,「學長,看起來輸的是你才對,學長認否?」
寧謙原本抿著的唇,這時刻突然奇異地往上揚了揚,「怎麼不認?當然是要認的……」
這妮子,他到底是小看她了啊,她的左手只在最開始的時候晃了下,他便也沒留心,誰知道,她居然還藏得這麼密不透風的呢!
本來這場賭局中是可以用兩隻手的,不過他後邊看她只用一隻手,不想自降了身份,這便捨命陪女子,也用一隻手了,沒想到到了最後卻是……
功虧一簣,大意失荊州……他果然,不該掉以輕心!
「既然學長承認了,那我們今晚便扯平了吧。」蘇意說著望向了滿地的撲克牌,臉上很有幾分懊惱。好好的一副撲克牌,就這麼『精忠報國』了,最麻煩的是還要收拾啊!
寧謙雙手抱胸,就那麼花瓶似的站在一旁看著蘇意清掃地面。還好紙牌還算集中,蘇意掃了幾次後,也便把牌都聚攏了。
時間已是夜間十一點半,絕對是不早了的。蘇意把客廳收拾好後便要寧謙趕緊回去睡了,寧謙深深望了她兩眼,不做多言。
跟在了蘇意後邊,算得上是亦步亦趨,及至蘇意要把自己的房門合上了,寧謙卻倏地抵住了門,蹭上前去,再是牢牢扣緊了蘇意的右肩。
微俯身,兩人的呼吸交織,蘇意敏感地要往後退開一步,寧謙卻已用左手箍住了她的後腦勺。
房內尚未開燈,蘇意有半個身子隱在了黑暗裡,而看似謙謙有度的大男孩,此刻不容置疑地吮住了她的唇,蠻橫又無禮。
唇齒相連的地方衍生出了無盡的羈絆和纏綿,蘇意濃密的睫毛刷刷兩下,瞳眸中的光輝幾乎要照得人睜不開眼。下一刻,她的兩手毫不客氣地往寧謙的胸膛處推去,那陣勢,像是要把他給千刀萬剮了。
偏偏寧謙還真就不把她這點三腳貓的本事看在眼裡,蘇意推他,他不動,舌尖飛快往後退了退,他不偏不倚地躲開了蘇意正要咬他的兩排貝齒。
緩緩地,蘇意冷靜了些,她開始從容不迫地回憶起了自己學過的招式。
這下寧謙倒是上了點心了,不過他依然沒放棄地在她臉上快速親吻了一下,「學妹,你真像只炸了毛的貓……」
「學長,你真是只披著衣服的禽獸,簡稱衣冠禽獸。」蘇意回敬,滿心憤懣。居然被一個比自己小——哦,比前世的自己小的男生強行索吻了,真是叔叔不可忍,嬸嬸也不能忍。
寧謙怕蘇意瞌著了,倒是好心地開了室內的燈,兩人於是你來我往開始真刀真槍地上了,寧謙明顯游刃有餘,蘇意卻是打得頗為吃力。
直到這時候,蘇意算是更明白了——她太小看寧謙這頭蟄伏的獅子了,雖然他平日裡看起來也不像病貓,但仗著副謙謙公子的模樣,有幾個會想得到他動起手來時一招一式間滿是凌厲和殺意。
蘇意自然知道寧謙對她是手下留情了,不過就算如此,這廝看起來,還是該死的很可惡啊!
「學妹,就到這兒了,你多練幾年再來找學長對打吧。看你這花拳繡腿的,也就夠對付些業餘的流氓,真正碰到行家了,還是要吃虧的……」右臂猛然一收,寧謙將蘇意整個捲到了自己懷裡,臉上掛著幾許清淡笑痕,寧謙饒有韻味地提了一聲。
蘇意的水平比起一般的保鏢其實要強很多,畢竟在幾次出事後,她也是刻苦練過的,並且她的體質好,這也意味著她能事半功倍。
不過在寧謙這樣從小被丟在幫派底層,一步步磨礪走來的人眼裡,她蘇意,完全是不夠看的!他練就這一身本事時所要經受的痛苦,付出的代價,哪裡是她可以相提並論的?簡直可笑!
蘇意臉色倔然,不肯吭聲,心內則是給寧謙好好記了一筆,等她有能耐對付他了,看他還囂張!
低頭掃見了蘇意眼裡的計較,寧謙也不放在心上,一手撫了撫懷中人的唇,他忽地勾了勾唇,語氣輕佻,「滋味還不錯,怪不得……」
怪不得,姓顧那男人想老牛吃嫩草。這句話,寧謙當然不會說出來。蘇意已是憤懣地狠狠踩上了男人的腳,卻見他只是喉結動了動,誘惑而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