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就是不走
蘇意這麼句話說完,彼此間又是一陣沉默。半響反而是新月先開了口,「小老闆,我可以跟過去適應看看,但要是真的接受不了那邊的環境的話,我會回來的。」
蘇意聞言面上一喜,眼裡帶上了幾分璀璨的光,「好,來回路費都由驕陽報銷,不過也有個要求,你至少適應一個月,不行才可以走。」
「好,成交。」須臾後壯士斷腕一般點了頭,新月再是望向了西樓,兩眼眨呀眨的,「西樓,我們都相處這麼久了,你一定不會忍心只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對吧?」
蘇意也頗為期待地看向了西樓,對於西樓,她其實毫無把握。西樓今年25歲,是大好的年紀,而她父母更傾向於讓她在離家近的地方工作,若非如此,西樓這時刻也不會這般躊躇不定了。
最後起身到外頭撥了通電話,西樓再進來時臉上落寞而難過,「小老闆,任大哥,新月,看來我們真的得分開了……」
她一句話才說完,新月已是不接受現實一般衝上前去抱住了她,嘴裡嘟嘟囔囔著:「不要不要,西樓你這個壞蛋,壞人,一起走嘛,我都答應走了……」
不論新月好說歹說,西樓愣是沒有被突破防線,蘇意看得出她的動搖和掙扎,卻也無法去強求她……若換做是自己,她也會更願意和家人呆在一起的吧?
離別總是讓人感傷,不知何時,蘇意悄然無言地退到了一旁,心緒萬千。
寧謙看著場中那兩個小編輯抱在一起互訴衷腸,卻是很不明白人與人之間為何可以有這樣的情感。
「真奇怪,又不是親姐妹,怎麼可能那麼好呢?」語氣裡頭,帶著點淡淡的嫌棄。寧謙說得不大聲,卻又像是在詢問蘇意。
蘇意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大意是他才怪吧,莫非這位大少爺就沒有個情似兄弟的手足?
安頓西樓的工作就讓任袁袁負責了,蘇意轉出十一樓後,想起這地盤還是當初陳恆幫她選的,默了默,她覺得自己是該邀對方吃個飯的。
寧謙死活不肯自個先回家,於是等上菜時就變成三人同席了。陳恆打量寧謙的時隙裡,對方也同樣在打量著他。
末了陳恆輕笑著收回了目光,朝著蘇意問了聲:「小丫頭,你朋友?」
「一個學長,要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就一起過來了。」顯然也不想多說,因為蘇意壓根不知道要如何解釋這個甩都甩不掉的男人。
一頓飯在詭異莫測中結束了,臨別時陳恆往蘇意頸子上套了條鏈子,看起來簡約樸素,卻也極襯蘇意白皙的皮膚。
蘇意在陳恆湊上來那瞬便感受到了他溫熱的呼吸,心提得有些高,及至陳恆正正經經往後退了,她這才鬆了口氣,點頭道別了。
離開時的腳步有些紊亂,蘇意的耳根也不知是被這天氣給燻熱了的,還是自己嚇自己驚熱了的,總之她微涼的手貼上自己通紅的耳垂時,那滋味,真真是對比鮮明。
「師妹,你懷春了?雌性激素分泌過剩了?需要男人?你旁邊有現成的,若是你想撲,我可以勉為其難地考慮下……」看得出蘇意的心神恍恍惚惚的,寧謙莫名地有了種自己被拋棄了的不悅感,於是話出口時,他也懶得遮攔了。
蘇意雖然看似心不在焉的,然寧謙的話她還是聽了個清楚,額際無奈地落下了三道黑線,她再出聲時語氣陰森森的,「學長,我懷春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我倒是知道學長荷爾蒙分泌過剩,飢不擇食,現在就算給你頭母豬你恐怕都下得了口,學長,我可有說錯?」
寧謙只是笑,眼裡掠過一層危險的光,「師妹,有時候人死得不明不白,就是因為他說的話不清不楚,學長教你這個道理,你可得記牢了啊!」
被掩蓋的殺氣,態度瞬間轉冷,黑幽深邃的黑眸中,是望不盡的謎團和秘密……這一剎看向寧謙,蘇意本能地覺得這個男人很危險,且是那種染滿血腥屠戮的危險,是死亡場上歷練下來的危險……
忽然,不想帶他回家了,「學長,我看你來林海也不能就在我們家那小廟呆著是吧,不如學長有哪裡想去的地方,我請人帶你去看看?」
「蘇師妹,你想支開我,原因?」幾乎一瞬間便發現了蘇意的意圖,寧謙嘲諷地笑了笑,眉角擰出一道痕跡。
蘇意沒有半分被拆穿了的窘迫感,只是偏開了身子,狀若關懷,「學長多慮了,我只是覺得學長難得來一次,也可以多看看我們林海市的風貌。」
寧謙沒有再說什麼,一步一步隨著蘇意向前,左拐,向前,轉彎……
多走走?他來這裡,本來就只打算研究她,何況有現成的地方住,有他過往無緣能吃的家常菜吃,他腦袋被核桃夾了才走!
……晚間被外婆叫到房內詢問了寧謙的情況,蘇意支支吾吾表明了寧謙可能和小舅舅有那麼點關係,但具體的她還得再查查,外婆雖是有些失望,卻也沒忘記表揚她已經做得很好了。本來蘇意提出了要去寧謙那找根頭髮和自己的比對下,作個dna鑒定的,然林采珍卻不知因何立馬變了臉色,還直說決不允許蘇意擅自做主去弄什麼親子鑒定的事。
蘇意對此有所疑惑,林采珍也只推說這樣對人家不尊重。無奈之下唯有妥協,蘇意私心裡卻還是惦記著這事的,早點解決了,她也好早點想辦法,要麼甩了寧謙,要麼讓他認祖歸宗!從外婆房內離開回到自己臥房裡時,蘇意心頭倏然不安,頓了頓,她猛然睜大了眼,這便見寧謙正坐在她的書桌前,翻看著她隨手放置的一些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