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的一米陽光,似唯一的心靈慰藉,指引著於瑾,一步一步地,攀爬到山頂。
一呼一吸之間,都帶著虔誠。
站在百年的蒼松之下,她叩響了天印寺的大門。
小沙彌很快應聲而來,雙手合十道,「葉施主,請。」
她點點頭,「謝謝小師傅。」
然後往大雄寶殿殿的方向走去。十分熟練地脫鞋,淨手,然後接過小沙彌手中的經書,才慢慢進入殿內。
在佛祖威嚴又慈愛的眼神之下,她緩緩跪下,挺直脊背,低眉垂眼,誦了起來:
「若未來世諸眾生等,或夢或寐,見諸鬼神,乃及諸形,或悲或啼,或愁或歎,或恐或怖。
此皆是一生、十生、百生、千生過去父母、男女弟妹、夫妻眷屬,在於惡趣,未得出離,無處希望福力救拔,當告宿世骨肉,使作方便,願離惡道。
普廣,汝以神力,遣是眷屬,令對諸佛菩薩像前,志心自讀此經,或請人讀,其數三遍或七遍。如是惡道眷屬,經聲畢是遍數,當得解脫,乃至夢寐之中,永不復見」
誠心誠意的吟誦,沒有半點雜念。
直到自己的膝蓋以下沒有知覺了,她才緩緩合上手中的地藏經,慢慢起身。
清憶站在她的身後,見她回頭,微微笑著,「於瑾。」
於瑾快步上前,垂手施禮,隨著葉於琛的稱呼,喚了一聲大嫂。
「於瑾,已經足百日了,逝者得以安息,你也不必再來了。」
「大嫂」
於瑾抗議著,「我明天」
「於瑾,心意已到,逝者已矣。凡事,也終是有盡時。不要太過執著,如若不然,便成了執念。」清憶意有所指,「只有放下內疚和某些不愉快的回憶,你才能獲得真正的快樂。」
「我明白了,謝謝大嫂。」
天下,從來沒有不散的筵席。
她頷首告辭,然後沿著山上的小路,一步一步,穩穩妥妥地,下山。
紅日,終於穿過雲層,溫暖著一切的生靈。
司機在山腳等候多時。
見到於瑾,他恭敬拉開車門,「小姐,還是繼續去老地方嗎?」
「嗯。」
於瑾淡淡應了一聲,然後坐進車內。
一個小時候,車子穩妥地停在了雲城最大的菜市場門口。
菜販子門爭相地看向門口,摩拳擦掌地,要將自己攤子上最新鮮的菜,賣給那個每天都會到來的最美麗也最大方的女人。
片刻之後,他們果然沒有失望地,看到了她的身影。
「太太,我這裡的魚最新鮮,你丈夫一定喜歡」
「太太,看看我這裡的蘑菇,好得不得了」
「太太,上等的火腿來了,要不要來一份?」
是的,他們都知道,這個女人每天都會來菜市場買她丈夫最喜歡的食材。
那個丈夫,也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丈夫了。
於瑾微微地笑著,十分耐心地應著每個攤販的招呼,然後耐心地挑選著。
最後,滿載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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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最喜歡吃的清蒸魚。」
「還有你最愛喝的蘑菇濃湯。」
「這是火腿冬瓜。」
於瑾將手中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擺上小餐桌,「秦越天你再不醒來,這些東西,我可又送給外面掃地的大伯吃了。」
她在*邊坐下。
「喂,你真是夠了啊,睡得差不多了,就該醒了。足足一百天了,我都把你從巴黎帶回雲城了,你是不是想讓我帶著你環遊一趟世界,才肯罷休啊?」
「你要是再不起來啊,我可真帶你環遊世界去了,然後啊,把你丟在南極,不管你了。」
陪著他說了好多好多的話,然後她慢慢伏了下去,溫柔地圈住他的身子,「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不敢啊?」
「我告訴你,秦越天,我可是很記仇的。」
「你這個傢伙,把我一個人丟在機場,和別人結婚,然後又讓我懷上迦南,最後悄沒聲兒地躲起來,這些,我可都一筆一筆,記得清楚著呢!」
「還有啊,你銀行裡的那些個什麼破文件,留那麼些破錢給我,我就原諒你了?我才不稀罕,你聽見沒有?不稀罕。你再不醒來,我就讓等等撕著玩兒,然後在上面尿尿」
「你知不知道,等等還沒上戶口呢。你說,我怎麼就那麼倒霉啊,我兩個孩子的戶口,都沒辦法第一時間跟著他們的爸爸。說吧,你要什麼條件,才能讓咱們的孩子們認祖歸宗呢?我都答應你。」
「你再不醒來,我就帶著孩子們,去法國,我還有好多愛慕者在那裡,你知道了,所以這可不是威脅你」
她緊握住的手,忽而微微地動了動。
於瑾唯恐那是自己的錯覺,嚇得連呼吸都屏住了。
那修長的手指,真的是,緩緩地,動了一下。
「越天?」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出聲,然後將頭埋入他的脖頸間,「越天,你等我。」
滾燙的眼淚自於瑾的眼角滑出,她連忙起身,胡亂擦了一把淚,然後奔到門口,「醫生,醫生」
醫生匆忙過來,將所有的人都隔離在了病房外。
於瑾緊張地一直發抖,心中百轉千回,竟是就這麼直直地,擦著牆壁,腳步虛浮地,坐了下去
隔了許久許久,彷彿是一個世紀那麼長,她才聽得門打開的聲音。
然後就聽得醫生說,「秦太太,請進來聽好消息。」
三天後。
於瑾坐在*頭,將手中的粥吹涼,送到秦越天唇邊,「吃一口。」
他確實微微轉頭,似在賭氣,「不吃。」
「不喜歡?」於瑾連忙放下手中的粥,「還有甜湯,要吃嗎?醫生說你睡了那麼久,今天一定要開始進食了。多少吃一點,好不好?」
失而復得的心情難以言表,她只能用行動來表達。
秦越天轉頭,目光晶亮地看著他,「你要去法國,還有愛慕者在等你?」
於瑾一怔,隨即啞然失笑,「那你試試看,再睡下去,我還有什麼不敢的?」
他俊眉擰了起來,「倒是越來越出息了」
「那是,看你還敢不醒來。」她瞪眼,卻滿滿都是心疼,委屈的淚水就這麼滲出,「越天,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
在海邊看到他毫無意識地趴在礁石上的時候,在聽醫生說他的頭部受到猛烈的撞擊的時候,她幾乎要撐不下去。
見她眼圈泛紅,秦越天立刻心疼地頭像,再也繃不下去,「我怎麼敢」
不敢,卻更是不捨。
如不是上天眷顧,他此刻只怕早已不在她身邊了
於瑾每每想起,都心有餘悸。
可到底因禍得福,那樣的撞擊雖然讓他昏睡了那麼長的時間,可也讓腦子裡的淤血奇跡般的消失了
於瑾吸了吸鼻子,「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久坐,再睡一會兒吧。」
「好。」
他十分配合地躺下,然後輕輕抓住她的手,合上眼瞼。
望著他俊顏,於瑾心中一片柔軟,輕輕俯身,至他耳畔道,「越天,我有沒有說過,我真的,真的很愛你?」
他的眼眸立刻睜開,露出精光一片,「秦太太,以後的每一天,都要對我說。」
「好。」
他燦然一笑,露出頰邊讓人沉溺的長酒窩,然後熟練地,銜住她的唇。
此生,再不放開
謝謝大家聽咖咖講完這個慢熱的故事。接下來會是二哥凌柏凡和二嫂鄧溪的故事。答應了tina妹妹寫這個故事很久了。今天終於兌現。而她今天也告訴了我一個絕好的消息。真是雙喜臨門。祝福tina妹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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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惹大律師01)
盛夏,酷熱。
鄧溪默默地站在法院門口的轉角處,緊握的雙拳,出賣了她此刻緊張的情緒。
她,在等一個機會。
很快,有腳步聲從法院的大門處匆匆傳來,鄧溪立刻稍稍探出自己的身體,看向門口的眾人——尤其是,那個最為挺拔的背影。
凌柏凡,凌雲事務所的老闆,大律師,曾經是凌氏地產的繼承人,他的資料,鄧溪可以倒背如流。
「凌律師,謝謝你讓我勝訴!」一個肥碩的中年男子抓住凌柏凡的手,
「不客氣,」凌柏凡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我只是盡職盡責。」
一旁的助理立刻上前,擋住對方,「先生,您這邊請,凌先生要回去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對方點頭哈腰再度道謝,然後快步離去。
而凌柏凡的目光在這一刻,也驟然變得冰冷,他冷冷開口,「以後這種人渣的離婚案,不管抽成有多少,都不要拿出來給我。」
眾人立即噤若寒蟬,只有助理硬著頭皮答了一聲是。
凌柏凡收回自己的視線,抬步打算離開。
可就在此時,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突地擋在他們面前,目光陰沉地盯著凌柏凡,「你是他的律師?」
所有人的都愣住,誰也沒有看清那個女人是從哪裡掏出的那一瓶液體——
畫面,攝住了所有人的神經。
眾人開始東躲西臧,只有凌柏凡鎮定地站在原地,上前想要抓住女人的手。
可推搡之間,到底防不勝防,硫酸瓶就這麼潑出來,眼看就要飛濺到自己身上,凌柏凡乾脆閉上眼睛,渾身冰涼地等著那灼熱的液體帶來的痛感——
可恐怖的燒傷感並未如期而至,只有玻璃瓶墜地的聲音劃破了所有的緊張
他猛地睜眼,才發現自己面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小的身軀。
這個女人,幫他揮開了硫酸瓶?
「凌先生,你沒事吧?」鄧溪咬牙,開口。
「」,凌柏凡震驚得一是無話,只抬頭檢查著她身體上的傷勢,幸而硫酸瓶被她扔得很遠,只有零星幾點,濺到了她的肩膀之上。
疼得鄧溪齜牙咧嘴地,卻是倔強地一聲不吭。
「去拿清水來!」凌柏凡這才反應過來,朝躲閃到周圍的人喊著。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拿水地拿水,報警地報警。
瘋女人很快被帶走,水也很快送了過來。
凌柏凡直接擰開瓶蓋,將清水沖到鄧溪的肩膀上,「謝謝你。」
「不客氣,」鄧溪揮了揮手,「舉手之勞。」
然後她彎腰,撕拉一聲扯下自己的裙擺,遞給凌柏凡,「凌先生,用乾布擦傷口比較好。」
「」,凌柏凡將她的裙擺接了過來,按住她的傷口,「我送你去醫院。」
「小傷口,不用那麼興師動眾,」鄧溪揮了揮手,故作輕鬆,「再見。」
「你等一等,」凌柏凡遞了一個眼色,一旁的助理立刻上前,將公文包遞給凌柏凡。
他看了看鄧溪,低頭抽出錢包裡所有的錢,遞到她面前,「這是酬勞。」
「,凌先生喜歡用這種方式感謝別人嗎?」
「我喜歡銀貨兩訖。」
「如果我說,我喜歡恩澤綿長呢?」鄧溪眨了眨眼,「凌先生,人情債可是不好還的。錢,是不夠的。」
「你要什麼?」
凌柏凡臉上的溫度,驟然降低,「或者說,你是誰?」
是蓄謀已久,還是處心積慮?
「我啊,」鄧溪吐了吐舌頭,臉上的表情跟他的嚴肅形成鮮明的對比,「我說我是你的崇拜者,你信不信?凌大律師。」
「」
「再見,凌大律師!」
不再等他說話,鄧溪直接揮手,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瀟灑離去。
可甫一轉身,她眸中的陽光,便悉數被冰涼的陰霾所替代。
凌柏凡,我們很快,便會再見。
ps:二哥和復仇女神之間的故事開始啦!大家多多支持哦!麼麼噠~~~~
《早安,男神老公》也火辣辣地開始連載咯!且看小管家如何收服大男神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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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不離不棄哈!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