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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書房,秦越天將於瑾鉗制在書桌前,當著她的面,打開電腦。
他熟練地打開國內某家知名的新聞網站,然後點進一個專題。
「於瑾,這是我為什麼會娶蔣會穎的原因。」
秦越天指著頁面上猩紅色的大標題,「我和你哥一樣,是一名軍.人,我也有責任,有義務。」
蔣氏貿易涉黑早已不是什麼新聞,可於瑾聽他親口說出自己的身份,還是震驚不已。
「於瑾,」秦越天在椅子的扶手旁邊蹲下,握住她的手,「我的任務是進蔣家找證據。蔣振國是個老狐狸,我唯一取得他信任的方法,就是娶他的女兒,但是」
他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拿起一旁的電話,直接撥通了國際長途——
「津南,我是越天。」
雲城的周津南被人從好夢中擾醒,語氣自然是不爽的,「有事?」
「津南,於瑾找你。」
說完他不管於瑾願不願意,逕直將電話的聽筒塞到了於瑾手中。
於瑾怔怔地,卻只能硬起頭皮來和周津南打招呼。
那邊的周津南依舊語氣不善,說話卻是直奔主題——
「於瑾,前段時間有一個女人成了全雲城的笑話,她的名字叫蔣會穎。而她之所以成為笑話,是因為她結婚了那麼長時間,去醫院做婦科檢查的時候卻還是處.女;而她卻一直覺得自己懷孕了。事實證明,她已經瘋了。所以她現在在雲城的精神病院裡呆著。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好了,津南哥哥繼續睡覺了,晚安於瑾。」
「」
「」
秦越天有些煩躁地扒了扒頭髮,早知周津南說話如此直白,他還不如打給蘇沐風。
而於瑾卻是握住聽筒,久久反應過不來。
直到那雙溫熱的大手握住她的柔荑,幫她掛斷電話。
「怎麼可能?我明明」
「明明如何?於瑾,告訴我。」
他語氣灼灼,那樣急切。
所有的事情,似乎被繫在她的話語裡,只需要她輕輕啟唇,便可打開那一個結。
「我明明,聽見醫生說她懷孕了。」
懷孕了,孩子很健康。
「都是假的,」秦越天抱住她,將她鎖在懷裡,「於瑾,相信我,從來沒有碰過她。」
「」
於瑾心中五味雜陳。
似喜悅,又不全然;似悲涼,卻又不是。
酸雜的情緒似一缸混亂的調料,將她的心也泡得酸脹起來。
她只是靜靜地坐在原地,抬眸看向他,「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秦越天心中抽痛,她的眼神像一把小鋸子,割裂著他脆弱的神經,「於瑾,我不想讓你有危險。」
她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
於瑾輕笑一聲,慢慢拉開她的手起身,然後退了大大的一步,盯著他不解的眸,一字一頓地說,「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為什麼要用自認為安全的方式那樣愚蠢地保護著她?
給她偏安一隅的生活,她就可以不受傷害了嗎?
偏偏是他,將自己傷得更深更狠啊
「因為我不想你再誤會下去,」他回答得極其乾脆,臉上也漸漸浮現出那種篤定她會原諒自己的神色出來。
她心中冰涼,笑意卻更深,竟是開始有些不講理了,「秦越天,你太高估我了,你以為我出生在葉家,我就應該理解你是不是?」
「於瑾」,他輕喚了一聲,心裡陡然生出不安。
「我應該識大體,不追究,不追問,對不對?」於瑾笑出聲了,「可是,怎麼辦?秦越天,我還相信童話,我還是喜歡為了我不要江山的昏君,我喜歡溫莎公爵的故事,我喜歡周幽王的故事。所以秦越天,我們很早就結束了。」
秦越天開始慌了。
他越過象牙白的漂亮椅子,想要將她拉回自己的懷裡,可又被她避開。
「我葉於瑾就是一個自私的人,你既然愛我,就應該可以為了我放棄一些東西,可是你沒有。」
這幾年的淒苦讓她無法淡定,更無法輕易地說出原諒的話來。
尤其剛才他笑意深深的時候,臉頰上那若隱若現的長酒窩,讓迦南的小小臉孔又撞進心湖,於瑾深吸了一口氣,將指甲掐進自己的掌心,「你以為告訴我這些,我就會原諒你拋棄了我嗎?」
「永不,永不,秦越天。」
「你要和我玩王子和公主的遊戲是嗎?」
「那你告訴我,哪個王子曾經背棄過公主嗎?」
「你告訴我啊?!」
她似魔怔,不依不饒。
眼前的畫面一幀一幀地閃過。
他將穿著婚紗的自己落在機場;他在媒體面前高調地單膝跪地,對別人求婚;他在婚禮上對著另外一個女人說出願意攜手一生的誓言
一切的傷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抹去的。
「於瑾,」秦越天深深地吸氣,不讓酸澀的眼角落下淚來,他急切地想要上前,想要證明一點什麼。
可是她眼中的防備,似一堵決絕的牆,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在我心裡,只有葉於瑾是我的妻子,」最後,他只能說出這句話來。
神父面前的誓言,才是他的真心話。
可是,如何才能讓面前這個傷痕纍纍,眼神如迷途小鹿的女人明白,他的心,從來不曾遠離過她?
於瑾步步緊退,將自己的背脊抵在身後冰涼的胡桃木書架上,「永遠不會。」
永遠不?
在他一步一步,那麼辛苦地走到她身邊之後,她卻對自己說永遠不?
這讓秦越天心中一痛,不管不顧地就奔到她身邊,抓住於瑾的肩頭,「我」
他想說自己掙扎過,真的為她放棄過「江山」。
只是後來,他也有枷鎖加身,而這個枷鎖,是他一輩子不能言說的
可於瑾卻因為他的觸碰尖叫起來,腦中的回憶不斷交織成大網,勒得她喘不過氣來,而看他的眼神也猶如看見鬼魅,全身簌簌地發抖,「秦越天,你放——」
話音未落,她已經暈倒在了他的懷裡——
「於瑾——」
秦越天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極度慌亂,他的呼喊響徹整個莊園,手上的動作也是一刻不停地將懷中的人兒打橫抱起,衝出書房。
已經有傭人聞聲而來,可他們只得到主人的一句話——「立刻叫醫生來主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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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秦越天在臥房門被拉開的那一瞬間立刻迎了上去,「她如何了?」
「秦先生,」醫生與許寧慧是舊識,素日裡倒也隨和,只是此刻看著秦越天的眼神有些責備,「你太太只是暫時昏迷,並無大礙,只是她剛剛生產不久,實在不宜受到刺激。」
「生產?」秦越天迷茫地抬頭,「你是不是搞錯了?」
醫生見他神色有異,到底察覺不對,立刻改口,「就算只是小產,夫人的體質也已經很虛弱了。」
小產?
「醫生,你是不是弄錯了?」
「不會錯的,」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建議你帶夫人去醫院做一個全面檢查。」
說罷便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去。
秦越天呆在原地,小產兩個字攪動著他所有的神經,像一道驚雷,劈得他快要魂不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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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