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只要有了孩子,我保證,我保證……不會纏著你。」
蔣會穎咬牙,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了這句話。
心,不是不痛的。
可是,來著父親的壓力,那樣大……
她能說什麼?難道說,結婚一年,丈夫都沒有碰過自己嗎?!
饒是她再笨,也知道那對於女人來說,是極大的恥辱了……
可下一秒,他的回答,將她拋入天堂——
秦越天側身,淡淡開口,「你過來吧。」
蔣會穎忙不迭點頭,大步向前,走到床邊,自顧自地說著,「越天,我問過了,這種病要是在環境好的情況下,很容易痊癒的,比如今晚,啊——」
話還未完,她已經跌入地獄,臉色,一片慘白。
床上,床單下,是一條黑黑的蟒蛇。
秦越天看著她的反應,依舊波浪不驚,「我最近新養的寵物,我覺得它很聽話,一起睡吧。」
「不,不要,」蔣會穎的頭搖得似撥浪鼓,連連後退了好幾步,終是沒能忍住,衝進浴室,大聲地嘔吐了起來。
而門外的秦越天則是翻身,下床,穿戴整齊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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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瑾下了出租車,就這麼跌跌撞撞地走進尚品。
可悲的是,就算是醉成這樣,腦子裡,也依舊是他的樣子,還有……他和別人此刻的纏綿。
孩子……
思及此,於瑾拍門板的速度越發快了幾分,嘴裡,開始聲嘶力竭地大吼。
「來了,別敲了,大小姐。」
門裡面,終於傳來嫂子凌菲的聲音。
門一打開,於瑾癱軟著身體,就這麼直直地倒了下來,凌菲趕緊接住她,「我的天,你這是怎麼了?喝了這麼多?」
葉於瑾滿嘴酒氣,雙頰酡紅,站都站不穩,凌菲只能強撐著她,然後望了望臥室一眼,最後開始一步步挪著她往臥室走。
將她扶到床上以後,凌菲又用力拍了拍於瑾的臉蛋,「於瑾,你怎麼了?」
於瑾哈哈一笑,一把抱住凌菲,鼻涕眼裡悉數抹在她的肩頭,「凌菲。哈哈,我不要他了!那個該死的男人!」
凌菲只能從她支離破碎的話語裡面拼湊出個大概來,此刻卻顧不了許多,只能安撫著她,「好好,不要便不要了吧,你先好好躺一會兒,我去給你做一碗醒酒湯來。」
葉於瑾哪裡肯依,死死拉住凌菲的手,狠狠抽噎,「凌菲,我哪裡不好,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不肯要我……」
她在凌菲心裡,一直是陽光樂觀的,甚至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
此刻眼裡卻裝滿了絕望,死死追問這個緣由。
凌菲心疼不已,按著她的手,「於瑾乖,我們於瑾最好了,誰不要於瑾,誰就是第一大傻瓜。」
葉於瑾似是找到了安慰,「對,大傻瓜,大傻瓜啊!哈哈,不要我,寧願要一個……」
接下來的話語咕噥不清了,凌菲低頭細細一看,她竟是已經倒在枕頭上睡著了。
躡手躡腳地將她的鞋子脫下來,又輕輕為她蓋上空調被,凌菲才慢慢退了出來,回到自己房間。
可她卻是不知,自己剛剛合上門板,門內的於瑾,已經睜眼,醒了過來。
週遭,都是清冷的氣息。
她睜著眼睛,頭腦裡是空濛的一片茫然,然後,就這麼定定地,盯著天花板,一直,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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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於瑾轉醒,全身痛得如同被大象踩過。
她盯著天花板,許久之後,才凝出力氣,緩緩抬手,覆上自己心臟的位置。
還好,還活著……
對自己說出這句話,她起身洗漱,然後在拉開。房門之前,扯出一個最完美的笑容。
門外,凌菲坐在餐桌邊,對她露出探尋的目光,「於瑾,你還好嗎?」
於瑾的笑容清淺,低低回了一句,「我沒事。」
凌菲倒也不再多問,掩住眸中的擔憂,不在去看她臉上濃重的黑眼圈,只伸手拍了拍身邊的椅背,「來,吃早餐,我特意煮的,紅豆粥。」
紅豆……
許是觸景生情,於瑾竟是生出幾分感慨,「嫂子,你說,紅豆這個東西,真的能解相思嗎?」
「……」
凌菲覺得自己真的應該煮綠豆的,最起碼可以解毒。
解開於瑾身上,名叫秦越天的毒。
「我不想吃了,嫂子,陪我跑馬去吧。」
她太需要一場發洩,不然她會瘋掉。
凌菲倒也從善如流,點頭便跟著於瑾一路風馳電掣地,到了馬場。
前段時間葉於琛送了一匹叫蒼耳的馬給自己,她一直沒時間來看看,今天也算是沾了小姑的光了。
馬場的服務員自然是認得她們的,立刻迎了上來,將手中的目錄遞給她們,「葉太太,葉小姐,好久沒來了,這是新一季的騎馬裝,很多款式,還出了好多針織款。」
於瑾卻接也不接,「每個款式,小號,都來兩套吧。」
凌菲突然想起她那一句,心情不好,也要購物的話來。
看來她是真的心情很不好了。
可葉於瑾不說,她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了。
爺爺奶奶和葉家父母那邊,自然是不能說的,只能期望葉於琛能趕緊回來。
於瑾淡然地走進馬場,接過馴馬師遞過來的馬鞭,策馬而上,狠狠揚了手中的馬鞭便飛也似的飛了出去。
風,刮耳無痕,似乎連心上的煩惱,也能吹散了些許。
繞過前面的小樹林,便是一小方人工湖,於瑾拉住馬韁,下馬,就站在水邊出神。
有細小的樹葉,從樹上飄落下來,濺在水面之上,濺出兩個小小的漣漪。
漣漪的邊緣略有交集,可中心點,卻是怎麼都碰不到一起的。
就像,她和秦越天的一樣……明明那樣親密,卻永遠永遠,不會到達彼此的生活核心的感覺,太過傷人。
身後有聲響傳來,她沒有回頭。
藉著便聽到了凌菲的聲音,「於瑾,你……心情不好嗎?」
於瑾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轉頭看她,「凌菲……你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麼?」
凌菲愣了愣,她沒想到生活得像一朵向日葵那般燦爛的葉於瑾也會有痛苦。
不過想起她昨夜的樣子,她心下倒也了然了幾分。
「於瑾,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她委婉地開口。
於瑾卻像是沒聽到她的問題,只盯著湖面上兩個人的倒影,「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愛而不得了。」
愛而不得。
想到就讓人心酸的四個字。
她曾經多少個日夜為這個字傷神,心痛,輾轉反側。
身後的人久久未應,只有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於瑾忍不住轉身,可身後的畫面,讓她驚得忘了呼吸——
張子昂站在凌菲身後,正卡住了她的喉嚨,用一條手帕捂上了凌菲的口鼻處。
一陣刺鼻的氣味鑽入於瑾鼻尖,她心中一驚,連連後退,「表哥,你想幹什麼?!」
「一箭雙鵰,表妹,得罪了!」
張子昂將綿軟的凌菲交給身後的嘍囉,然後,又抬步,陰測測地,朝於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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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氏貿易一週一次的例會,雷打不動地舉行。
但今天的例會,卻又有不同以往的尋常。
蔣振國在經過一年多的考察之後,正式地,將秦越天帶入董事局。
在座諸人皆起身相迎,話語之間,一片恭維之意,無外乎就是恭喜蔣總找到如此精明能幹,又忠心耿耿的乘龍快婿。
蔣振國面上不露聲色,可心裡,卻是十分受用的。
發言之際,也皆是對秦越天的各種提攜。
秦越天始終站在一旁,臉上是疏淡有禮的微笑。
蔣振國簡短的發言之後,便輪到了秦越天上場,無非就是做一個自我介紹,和不痛不癢地業績分析報告。
心中,有些郁躁。
這樣的局面,顯然離他的目標,還差得很遠,遠得有些看不到頭。
可是於瑾……
他心中一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再去想任何假設性的問題。
眼前的硬仗打好,他才能再一次,乾乾淨淨地,站回她身邊去。
簡短的自我介紹之後,秦越天略略翻了翻手中的資料,打算進一步深入自己的講話,可放在手邊的手機,短暫地亮了一下。
信息,來自葉於琛。
上面只有一個英文單詞:eagle。
鷹。
秦越天呼吸一窒,握住文件邊緣的手,骨節倏然泛白。
eagle……
這是他們幾個發小約定的暗號,有重大事情發生,必須要求援的時候,才會使用這個特殊的暗號。
於琛,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太多思考,更無一絲掙扎,秦越天合上手中的文件,微微欠身,「抱歉,家中有急事,耽誤大家時間了。」
便是抬步,往會議室門口走去。
身後,傳來蔣振國惱怒的聲音,「越天,你去哪裡?」
秦越天頓住腳步,掩住眸中的厭惡,才緩緩轉身,「岳父,今天的會議我只能早退了,對不起。」
不顧身後助理的勸阻,他踩著沉穩的步伐,離開了蔣氏貿易。
一路闖了無數個紅燈之後,秦越天終於到達御品會所的頂樓。
這裡,是他們的碰麵點。
周津南,蘇沐風,楊成風皆是到齊,見到秦越天,他們明顯鬆了一口氣。
蘇沐風拿出一份地圖,擺在他面前,「越天,於琛剛才打電話來,說凌菲和於瑾被人綁架,此刻在城北的雲湖邊。」
秦越天身軀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於瑾,綁架?對手是誰?!」
語氣急切,又森冷。
周津南上前,「對手多寡,我們全然不知,於琛不敢貿然動用部隊的資源,因為怕是有人故意針對他,所以這一次,得我們出馬了。」
「立刻出發。」秦越天開口,「於琛是不是已經去了,我們要怎麼行動?」
其他諸人皆是訝異於他的急切,不過到底也沒有誰再說什麼。
大家再度略看了一次雲湖週遭的地形,做出大概的佈置之後,便開車一路向北。
很快,便見到了等在樹林外圍的葉於琛。
葉於琛的構思與他們之前的不謀而合,大家對了一下時間,便開始分頭行動。
楊成風是醫生,所以原地待命,其餘四人,除了葉於琛從正面與對方交鋒之外,其餘三個皆是打算從不同的方向包抄。
秦越天往西,沉穩的走進樹林。
只有狂亂的心跳,洩露了他此刻的心緒——
緊張到,有些慌亂了。
略有冷汗,從心口冒出。
執行過那麼多任務的他,也沒有此刻這樣,害怕出錯,害怕失去……
輕手輕腳地走到樹林邊緣,在湖邊的風中,他很快找到隱蔽的位置,將自己藏好。
耳朵,豎立起來,仔細地聽著……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他終於聽到了葉於琛的聲音,從不遠的東北方向傳來。
「凌菲,於瑾,你們怎麼樣?!」
秦越天立刻撥開面前茂密的樹,循聲望去。
只一眼,他便覺得心被面前的畫面撕扯開來,放在烈火上無情地炙烤著,痛憤交加——
於瑾被綁在一顆樹上,像被迷昏了的樣子,此刻沒有一點精氣神。
他死死咬牙,忍住上前的衝動,忍住胸口一波一波漫天的心疼,雙目,盯住葉於琛放在背後的手——
只等葉於琛一聲令下,他便會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而此刻,葉於琛的談判,舉步維艱,張子昂猖狂無序的笑,凌遲著秦越天所有的神經。
啪地一聲輕微響聲,可還是被秦越天成功地捕捉到了。
不遠處的張子昂突然又將手中的打火機點燃,「我們來玩個更刺激的遊戲。」
然後將打火機移到了大樹背後的繩索處,笑得格外得意地看向葉於琛,「表哥,我看你會救誰呢?」
繩索應聲而斷。
如同兩隻斷了線的布偶,凌菲和葉於瑾避無可避地落入水中,
冰涼的湖水讓於瑾有了片刻的回神。
她猛地睜眼,看到大哥正以極快地速度朝這邊衝來,緊接著,鋪天蓋地的水就將她淹沒。
她張嘴,想要叫大哥去救大嫂,不要管自己。
可是比她快上百萬倍的,是湖水淹沒的速度。
很快,她便沉到湖底,胸腔裡最後一口氣終於被耗盡,頭像是要被撕裂開來一樣的痛,鼻腔裡似有一串串的氣泡冒了出去,肺部,像被重物撐開一樣的,疼痛起來……
湖面上似乎傳來幾聲響動,可她早已聽不真切。
或許,就這樣死了,亦是不錯的。
生無可戀,那就不必再生吧……
可是為什麼,溫熱的氣息,包裹住了她,那麼熟悉……那麼地,讓她想要再度沉淪……
溫軟的唇舌,觸碰到於瑾的唇,將口中的空氣,悉數渡到她胸中。
於瑾緩緩地,睜眼。
她笑了開來,伸手,覆上面前的幻想。
真好……
此刻,能見到他,也算是,死而無憾了吧……
秦越天用盡全力,將於瑾托到岸邊,交給等候的蘇沐風,「送她去醫院!快!」
如一同受傷的獸,發出最絕望的叫喊。
湖底,她眼中的絕望,讓他那樣心驚……
他,快要徹底失去她了……
「越天,你先起來,」周津南地聲音傳來,拉回他的思緒。
「越天?!」
見他沒有回應,周津南再度喊了一次。
「津南,或許我這樣死在這裡,也不錯,是不是?」秦越天低低開口。
周津南一怔,隨即一笑,「搞什麼飛機,這個時候來玩什麼文藝范,趕緊給我起來吧,去醫院等等看於琛還有什麼要幫忙的沒有。」
說完,便不由分說地,將秦越天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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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秦越天靠在背後的牆上,神色焦灼。
眼前的門,卻是成了天塹。
門裡面,是他心愛的女人,可他卻連進去看她的資格都沒有。
「越天,你要不要先去換一身衣服?」周津南和蘇沐風兩個人走過來,看著他。
「不必,」秦越天吐出兩個字,眼神,依舊膠著在面前的病房門口。
蘇沐風遞了一個顏色給周津南,表示剛才兩個人的猜測沒有錯。
可誰也不明白,秦越天這到底是在唱哪一出。
到底周津南沉不住氣,開口問道,「越天,你和於瑾……」
話音未完,葉於琛已經推門,從凌菲的病房裡走出來,打算往旁邊的病房而去。
秦越天心下了然了幾許,一言不發地跟著他的腳步,來到了另外一間病房的門口。
正打算跟著葉於琛一起進門,卻被攔住了。
葉於琛掃了一眼秦越天,「越天,你確定要進去看於瑾?」
秦越天睖睜了片刻,往後退了一步,「是我僭越了,抱歉。」
葉於琛皺了皺眉,「沒事。」
便開門將他隔絕在了外面。
關門的聲音,猛然打在秦越天心上,他就這麼愣愣地站著。
兄妹倆的談話聲淺淺地傳來——
「哥,我掉進湖裡的時候,雖然意識不清楚了,可眼睛還是看得見的,我看到他來救我,是不是他?」
「是任江,你看錯了。」
「不可能!」
「是幻覺,待會兒你可以問醫生,落水的人很容易出現幻覺的。」
「是嗎?」
「是的。要不要我把任江叫過來你問一問?」
……
再也無法聽下去。
他連在她面前,承認自己的勇氣和資格,都沒有了。
於瑾,我這樣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你的愛了……
身後有腳步聲匆匆傳來,任江想要敲門,卻被秦越天一把拉住,「怎麼?」
冷肅的表情讓任江一愣,卻還是開口,「張子昂醒了,我想請示一下葉首長的意思。」
「他在哪裡?」秦越天抬頭,目光裡已是一片血色。
任江忍不住打了一個突。
如果是葉於琛是雄獅,那麼秦越天無異於就是獵豹。
同樣的不好惹,同樣地……嗜血。
最後,他還是報出了位置。
秦越天點頭,放開任江的手臂,沉靜地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地離開走廊,一路走向地下車庫的儲物間。
光線算不得明亮,可張子昂卻在第一時間,認出了開門的男人。
他微微一怔,「秦二少,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要教訓自己的,應該是葉於琛,怎麼會是秦越天?
秦越天逆光而立,讓人辨不明他臉上此刻的情緒。
張子昂就著滿室的潮氣,再度開口,「不如,你放我出去,張氏地產剩下的家當,全歸你。」
「多少?」
隔了許久,秦越天清冽的聲音終是傳來。
這讓張子昂心中一喜,知道問數目,那便是好事,他的命,或許還有救。
「九位數不成問題。」
「九位數?」
「是,」張子昂忙不迭地點頭,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住秦越天的褲管,「還有我的房子和車子,都歸你。房子都是好地段的,車子最差的也是瑪莎,你儘管拿,啊——,唔——」
他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因為秦越天已經抬步,狠狠一腳,踩在張子昂的嘴上。
全身的力道,集中在腳尖的點上,他再度彎腰,往下壓。
土腥味混著血腥味,瞬間充斥著小小的儲物間,張子昂只覺痛苦自上而下,傳至全身,頭,像要被踩爆了一樣。
秦越天湊近他的臉,輕聲道,「九位數,嗯?九位數,不夠買她的一根頭髮,你懂嗎?」
說罷,不等張子昂回答,他猛地一拳,直接砸進他的腹部。
張子昂瞪大雙眼,眼珠快要迸出眼眶,卻被秦越天踩住嘴,一句申銀都無法發出。
「現在,你知道被人蒙住嘴巴的感覺了,很好受,是不是?」
於瑾在湖邊,慌亂無助的樣子,卻又被蒙住嘴巴,一聲都發不出的樣子,還有於瑾絕望的樣子……
每一個畫面,都足夠讓他將腳下這只鼠輩殺死一萬次!
「唔……」,張子昂痛苦地抓著他的腿,想要求饒,卻無法說出一個字。
秦越天再度抬手,一拳比一拳狠戾地,砸在他的胸口。
血腥氣,越來越濃,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對方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子昂已是雙眼翻白,才聽得啪嗒一聲,儲物室的門被人拉開。
蘇沐風和周津南大步跨進,上前欲拉開秦越天,「越天,你會打死他的!這種人不配我們動手!」
他卻是充耳不聞,下手,更加狠戾。
骨頭斷裂的聲音,刺入在場諸人耳朵裡。
周津南大驚,再也不顧許多地將秦越天用力推開,「越天,你別傷著自己!」
視線,落到秦越天手背之上。
那裡的關節處,已是一片森然的血紅,卻隱隱見骨。
可更紅的,是他的雙目,滴血的紅,浸染著無限的心疼……
他不敢想,如果葉於琛沒有通知自己,如果自己此刻不在雲城,如果……
每一個如果,都會要了他的命。
蘇沐風對周津南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合力將秦越天拉了出去。
一路無話地,將他送回了住處。
「越天,」蘇沐風從秦越天房間裡找出急救箱,幫他包紮傷口,「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如果有,我們會幫你,不要和我們客氣。」
「對,越天,你當初娶蔣家女兒,我們就覺得蹊蹺,你和於瑾……」
「我沒有難處,你們不必猜了。」秦越天垂頭,將手上的紗布纏緊,「我和於瑾也沒什麼,你們不必去打擾她。」
沒什麼?
周津南和蘇沐風對視一眼,這是當他們都是瞎子?
不過……兄弟不肯說,他們也不會多問,只是拍了拍秦越天的肩膀,「越天,需要幫忙的,隨時開口。」
「謝謝,」秦越天起身,「這裡不太方便招待,你們先回去吧。」
「成,」周津南擠了擠眼睛,「反正我也不是特別待見你那媳……」
開門聲就此傳來。
周津南面色一僵。
可見背後是真真說不得人的。
蔣會穎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看到屋內三人,面色一僵,隨即反應過來,想要開口打招呼,卻在看到秦越天手上的繃帶時,驚呼了一聲,連鞋子也沒來得及換,便丟掉手中的物件,飛奔而去,「越天,你怎麼了?!怎麼會受傷?我看看,好不好?!」
話語之間的焦急,不是裝出來的。
秦越天卻是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她的觸碰,輕輕往後一站,「不要緊。」
夫妻之間,生疏至此,面子,自然也是掛不住的。
蔣會穎訕訕地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蘇沐風輕咳了一聲,到底不忍秦越天不好交代,疏淡地開口,「越天和我們練拳,不小心玩過頭了。」
然後不再理會蔣會穎將信將疑的目光,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周津南離開。
兩個人走進電梯,周津南才淡淡開口,「你說,越天到底有什麼苦衷?」
蘇沐風看了他一眼,「觀察觀察,再說吧。」
「那你最近又是怎麼回事?老是魂不守舍的樣子?」周津南看著電梯裡跳動的數字,「你不會是失戀了吧?」
失戀?
比失戀嚴重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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