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瑾拔足,在深夜無人的街道上,狂奔著……
鞋子,早已不知被扔到哪裡了。
腳,踩到沁涼的地上,早已凍僵,踩到石子,也不覺得疼了。
眼淚,順著風去的方向,飛走……
她攥著裙擺的手緊了又緊,無名指上的戒指,已經被她摘掉,放回床頭。
相信溫庭禹只需看一眼,就會明白……
偶爾路過一汪水窪,她看也不看地,就這麼一腳踏了上去。
濺濕了衣裙,也不管不顧,就這麼往前跑去……
冬夜的寒風像美工刀,一刀一刀地割在她的喉口,讓她一片疼痛,可她卻片刻也不肯停下來……
方向,明確而堅定。
哪怕,去遠遠地,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就看一眼,於瑾一邊跑,一邊這樣告訴自己……
去看看,他現在有多幸福。
好讓自己徹底死了心……
只看最後一次,就把他,忘記了吧。
旁邊,有救護車呼嘯而過的聲音……
於瑾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可剛剛跑到那個小區門口,她便驚得呆在了原地——
秦越天渾身是血地被抬上擔架,而他旁邊,是秦遠山和蔣會穎……
於瑾呼吸一窒,顧不得許多,就要衝上去。
可救護車到底快她一步,拉離了所有人。
於瑾收住腳步不管不顧地招手,攔住街邊一輛出租車就鑽了進去,「師傅,幫我跟前面的救護車!」
司機見她著急到連聲音都變了,也立刻一腳油門踩到底,盡職盡責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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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於瑾站在消防通道的門後,一直等到探視時間結束,病房內所有的人都走光了,才咬了咬牙,走到秦越天的病房門口。
「小姐,探視時間過了!」巡防的護士發現她,似是驚了一下,「您是怎麼進來的?」
於瑾賠了個笑,「我是病人的……朋友,我來看看他。」
從她跟到醫院,找到秦越天的病房開始,就一直在走到裡面等著。
等到秦遠山和蔣會穎都回去,才找到機會想要進去看到。
此時距離秦越天被送進醫院,已經過了一個白天。
天知道她躲在消防通道裡,流了多少眼淚,
而在聽到醫生說他沒有大礙的時候,又有多少喜悅。
這個男人……
那樣辜負她,可她卻還是那樣不爭氣地,為他牽動著每一根神經……
護士皺了皺眉,「探視時間都過了,你還在這裡,違反醫院規定了,不如明天再來吧。」
於瑾身形一晃,一天滴水未進讓她有點堅持不住了,卻還是上前握住對方的衣角,「我就進去看一眼,絕對不打擾他,好不好?」
她此刻依舊是帶了酒氣,護士以為她是喝醉了想要進去鬧事,正要準備開口再度趕人,卻被於瑾抓住了手,哀哀地求著,「我就進去看一看,好不好?求求你了……」
眼淚,說話間又要掉下來。
護士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算是放行,不過還是叮囑道,「不要待太久,不然我也不好交代。」
「謝謝!」於瑾千恩萬謝,然後推門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病床邊。
結果只消一眼,她便覺得眼前一片暈眩,差點站不住,只能抓住床沿,重重地喘了兩口氣,才顫抖著抬手,往床上的人探去。
秦越天裹著厚厚的白紗布,俯臥在床上。
而紗布上此刻,依舊有嫣紅的血跡滲出……
手指,情不自禁地,就這樣觸碰到了他裸露的肩頭……
「不是叫你走了嗎?為什麼又回來?!」秦越天猛然睜眼,不耐地出聲,「我已經給你講得很清楚了,我不會和你結婚的!」
停在他肩頭的手指,突然頓住。
秦越天越發不耐,輕輕聳動了一下肩膀,想要驅散她指尖的熱度,「蔣小姐,如果你沒聽清楚,那我再說一遍,請你出去!」
於瑾心中震動,反反覆覆都是他那一句,我不會和你結婚的……
他不會,娶蔣會穎嗎?
帶著幾分難以相信的狂喜,一點一點地,湧上心頭。
她緩緩地,艱澀地開口,「秦越天,你要我出去嗎?我能去哪兒呢?我在外面等了你一天之後,你還要我出去嗎?」
然後,她明顯地感到,手指下的脊背,一僵。
秦越天驚喜地想要回頭,卻扯到了背上的傷口,疼地他倒抽一口氣,卻是不顧那麼許多地急急開口,「於瑾,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聲音裡,是無限的驚喜。
於瑾心疼地放開自己的手,連忙蹲到他身下,柔軟的雙手捧住他的雙頰,心疼地看著他略帶蒼白的唇瓣,「是我,秦越天……」
秦越天似是不行,貪婪地盯著她姣美的臉,伸出手臂摩挲著她的眉目,「於瑾,我不是在做夢吧……」
就像這段時間以來,他想她的時候,只能在夢裡無數次地撫摸她的臉一樣……
「當然不是,」於瑾捧住他的手掌,將眼淚滴落在他的掌心裡,「秦越天,你為什麼又受傷了?」
秦越天啞啞地開口,「於瑾,別哭,你哭得我心都疼了。我會受傷,是因為我告訴我父親,我不會娶蔣會穎了,」
他頓了頓,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處,「因為我這裡,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它們愛的人,是於瑾。我無法勉強我自己去聽從父親的命令娶一個我不愛的人。」
於瑾一震,眸中點點星火,似又要燃燒起來,「你是說,娶她,是你父親的意思?」
「對不起,於瑾,我……」
秦越天張嘴,想要道歉。
對不起,他沒有在一開始就堅持。
沒有一開始,就放棄軍人這個身份,而是選擇了服從命令。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千言萬語,到嘴邊,匯成了一句,「於瑾,我是有苦衷的,你相信我,不過現在,這個苦衷不存在了,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我們在一起了。」
於瑾卻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秦越天再度開口,「於瑾,對不起……」
她哽咽著,「你身上的傷,是不是秦伯伯打的?他不同意你悔婚,所以才打了你,是不是?!」
聰明如她,腦中早已將前後因果聯繫了起來。
他點了點頭,抬手擦掉她眼角一滴將墜未墜的淚珠,「傻丫頭,別哭。」
「你這個傻瓜……早知道會挨打,你應該,應該……」
應該假裝一下的!
可是這句話,她怎麼,都說不出來。
心中心疼得快要不能呼吸,卻有一絲幸福的感覺,不管不顧地破土而出,快要長成參天大樹,佔滿她整個胸腔。
而他竟是讀懂了她的心思,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吻著,「於瑾,於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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