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於琛歎了一口氣,上前,「凌菲,如果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是不是就可以不生氣了?」
凌菲扁了扁嘴,意興闌珊。
葉於琛卻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地轉臉看向別處,聲音細得連他自己都快要聽不見了,「其實,路燈是我修好的。」
「你說什麼?」
她沒聽清楚祧。
「路燈,是我修好的」
他加大音量。
凌菲終是噗嗤一笑,「你為什麼要修路燈?灰」
她以為他是閒的無聊,不想回家。
卻沒想到葉於琛接下來的話,直接讓她的心,酸脹了起來。
可接下來,就是滿滿噹噹的幸福
往前走了一小步,葉於琛輕柔地將她摟在自己懷裡,在她額上低低應下一吻,然後低啞著嗓音道,「第一次我去那邊找你,看見路燈壞了,你唱著歌回來,我心裡在想,你會不會害怕?這,是我修好路燈的第一個理由。」
凌菲眼眶一熱。
「後來,我在想,我的葉太太要回家了,如果這裡的燈不夠亮,她會不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所以,他就修好了那裡所有的路燈。
「」
凌菲將頭埋在他懷裡。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傻瓜
他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做什麼啊?
可葉於琛沒有給她更多感動的時間,他低頭,看著她溫柔的眼,「葉太太,你願意,跟葉先生回家嗎?」
春風,拂過頭頂的柳條。
也拂過凌菲的心裡。
她仰頭,小手小心翼翼地捧住葉於琛的臉,用一個纏綿的吻,回答了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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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閉上眼睛。」
兩個人站在尚品的家門口,葉於琛輕輕咬了一下凌菲的耳垂,如是要求道。
「為什麼?」
葉於琛勾了勾唇,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條領帶,「既然你不願意,那麼就由我來代勞了。」
溫柔地蒙住她的眼,葉於琛才打開尚品的大門。
「稍微等一下,馬上,就好。」
他離開了頃刻,然後才站到凌菲身後。
「歡迎回家,葉太太。」
隨即,拉開了她眼前的領帶。
眼前的一切,讓凌菲好不容易收回的眼淚,又差點掉下來。
整個屋子被各色的玫瑰花佈置成了一片彩虹的世界。
紅的,粉的,黃的,白的,綠的,藍的,金的
還有她的彩虹杯,彩虹靠墊,彩虹小毯
都原原本本地,擺在原來的地方。
好像,她從未離開過這個家一樣。
「於琛,我」
謝謝的話梗在喉嚨。
「汪——」
小白狗從陽台上猛地跑出來,撲到凌菲腳邊,歡脫地撒嬌。
「大喵?」
凌菲難以置信地叫了一句,隨即又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掀開它的耳朵看了一眼它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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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一小撮黑毛隱在那裡。
「真的是大喵!」
凌菲忙不迭地將它抱在懷裡。
葉於琛笑著看著她滿足的小模樣。
一切,都值了。
為了找這個狗,他幾乎翻遍了雲城所有的監控視頻記錄。
最後才找到五年前她將小狗送出去的畫面。
曲曲折折,最後找回大喵。
他突然開始有些理解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也開始理解一騎紅塵妃子笑的唐玄宗了
為了,紅顏一笑罷了。
還記得找到大喵的時候,那一對年輕夫妻震驚的表情。
畢竟,有誰會這麼努力去尋找一條並不怎麼名貴的狗?而且這個還被送出去三年的時間了。
不過最後,對方還是十分有禮地將狗還給了他。
走的時候,那位妻子還對葉於琛說,「你妻子把狗送給我們的時候,似乎很傷心的。如果找回她了,那就好好給她一個家。」
當時葉於琛的腳步凝滯了許久,最後,重重地點頭。
「謝謝你,葉於琛。」
凌菲起身,將自己埋在他懷中,「謝謝你」
謝謝,你還在原地,而我,亦沒有走遠。
我們,還能在一起。
葉於琛愛憐地垂頭,吻了吻她的髮絲,「小孩子。」
這麼容易,就滿足了。
牽起她的手,將她安置在餐桌邊,「等我一下。」
然後他走進廚房。
頃刻之後,葉於琛手中捧出一個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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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葉太太。」
他將蛋糕放在她面前,無比虔誠地道。
凌菲呼吸一窒。
今天,是她生日?
似乎這兩年多來,她都忘記了,什麼時候,是自己的生日了。
蛋糕,是她最後一次,在尚品烤出來的款式。
上面的字,讓她眼中的張力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就這樣落了下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個曾經是她最真摯的願望,兜兜轉轉了一圈,如今,又被他寫在了蛋糕上。
「對不起,以前我沒有回答你,」葉於琛將她抱起。
自己則坐在椅子上,讓她坐在自己身上,他抵住她的額頭,雙手,溫柔地握住她的小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們會這樣。一定會這樣,」他說。
氣息,在吐納之間,交纏。
靈魂,也在交纏。
「是,我們會這樣」
她,再也沒有顧忌,低低地,應著他的話。
葉於琛溫柔一笑,端起桌上的紅酒杯,含了一口在嘴裡,然後,哺上她的唇舌。
「我們,慶祝一下」
說罷,他微微往後仰了仰脖頸。
未來得及嚥下的紅酒就這樣順著她的唇角,淌了下來。
要多魅惑,有多魅惑。
葉於琛再度向前,用舌尖,輕輕地舔著。
一直,往下。
「我的英雄塚」
他吻過她的頰邊梨渦。
然後,是頸部,鎖骨。
一直順著紅酒的流動
「很香甜」
葉於琛將昂貴的紅袖悉數嘗盡,得出結論。
「是,是嗎?」
凌菲抓回早已不知所蹤的呼吸,顫抖著問。
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臂膀,他這樣的逗弄,都快要將她化成一灘水了,可罪魁禍首還在和她討論,酒很美味!
葉於琛,果然在某些時候,依舊是個混蛋!
「乖,閉上眼睛,好好感受我。」
他騰出一隻手,溫柔地覆在她的眼睛之上。
微微顫抖著的睫毛像一把細軟的小刷子,輕輕掃過他的掌心。
掃得他連心,都酥麻了起來。
再次低頭,葉於琛用牙齒,慢慢地,扯開了她一邊的胸衣。
白皙如玉的胸,就這樣輕輕跳了一隻出來。
他用舌尖,輕輕地,靈巧地,挑弄著
凌菲唔了一聲,不安地扭動著身體,卻也本能地朝後仰去,雙手,只來得及抓住他細細密密的髮絲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因為他此刻的動作,瘋狂地激盪著
「很好,乖」
他哄著,然後輕輕張嘴,用牙尖,刮了她的嫣紅一下。
「啊——」
這一次,她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喊了出來。
聲音,在途經喉嚨的時候,直接,***蝕骨了幾分
所有的神經,都被他的動作,攪得一片混沌
「乖」
他輾轉到另外一邊,用同樣的動作,輕輕佻弄著她。
然後抓住她的小手,挑開自己的襯衫下擺,落在自己的西褲拉鏈上。
拉鏈的聲音輕輕地劃過兩個人的心尖。
讓那裡又酥麻了幾分。
凌菲反手,握住了他
一如既往地灼熱,一如既往地堅硬,一如既往的,叫她渴望。
「很好」
葉於琛用嘴唇將她地胸輕輕壓成一個曖昧地形狀,指尖,若有似無的掠過她地小腹,也來到她的幽若。
將她往上微微提起,快速的拉掉她地裙子,然後又讓她坐在了自己地腿上。
內褲也已經有些濕了。
他微微用力,不堪一擊地小布料就回到了原始狀態,直勾勾的,掛在了他的指尖。
中間,還有一灘小小的水漬。
粘稠,又曖昧。
一看,便知道那是什麼。
凌菲無地自容的埋頭,「不要看了」
他笑了笑,手指微微一動,內褲就掉在了地板上。
繼而,撤回手指,找到她的溫軟之處,找到那一顆突起地柔軟,輕輕的,一搓
一股熱流隨著他地動作,慢慢的滑了出來。
沾濕了他的手。
「嗯唔」
凌菲難耐地擺了擺頭,「不要這樣」
「乖,跟我一起動」
他誘惑著她用小手,上下聳動著
柔軟的掌心,讓他覺得,觸感真是該死的好
手指,也慢慢地,插.入她的甬道
「我們一起動」
在她體內,緩緩地按壓,搓捻,深深淺淺,輕輕重重。
「不要,於琛,不要」
凌菲低呼了一聲。
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快要被他的手指勾出來了。
手,也幾乎快要握不住他的
葉於琛大掌一揮,包裹住了她的小手,不讓她放開。
「跟我一起動,乖」
她慢慢地動了起來
他也慢慢地,再擠進一根手指
「唔,於琛,好累我手好酸」
葉於琛加快自己手上的動作,「換一隻手,寶貝」
她真的聽話地換了一隻手。
「跟上我」
他動作變快,她也變快。
他慢下來,她也慢下來。
他頂端微微的濕熱液體,讓她瘋狂。
她深處的一片汪洋,讓他著迷。
手指,被她最柔軟的地方,緊緊地含住。
不停地抽搐著,收縮著。
讓葉於琛無法想像,如果將自己埋進去,會是怎樣的天堂
「唔」
一道白光從凌菲眼前閃過,柔軟的身子輕輕顫了一下,她無力地朝前倒去,趴在葉於琛的肩頭,微微一縮。
「你太敏感了,寶貝」
葉於琛緩緩抽出自己的手指,「我們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他輕輕拉開她的小手,稍稍抬高了一點她的身體。
然後找到她溫軟的洞口,猛地往上一頂,將自己悉數埋了進去。
漫天的快慰
滋味,比他想像的,還要好。
好幾千幾萬倍不止。
「要不要我動?」
他卻是壞到不能再壞了。
就這麼停了下來。
甚至
他的堅硬還在她的體內,一跳,又一跳。
不斷地,膨脹著。
可他,就是不肯動一動了。
凌菲瞇著的星眸緩緩撐開。
下意識地扭了扭身體。
溫軟的嘴唇如兩片果凍一樣,貼在他的脖頸之間,「於琛」
不要這樣,動一動吧。
不然,她真的會瘋掉了
「怎麼了?」
他卻故作不知。
手掌,在她胸前緩緩地搓著,「不喜歡這樣嗎?」
「不是不喜歡」
喜歡到不能再喜歡,如果你動一下,那就更喜歡。
可是,這些話,打死她都說不出口。
「那是怎麼了?」
葉於琛似笑非笑地,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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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菲頭皮有些發麻。
原始的渴望讓她捨不得讓葉於琛就此退出,或者靜止不動。
可人性的羞怯,讓她又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他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她。
看著她迷人的曲線,看著她迷濛的眼神。
而葉於琛知道,這種誘惑的所有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她,叫凌菲。
低低開口,他附上她耳邊,「菲兒,你想要什麼?你說,好不好?」
一聲菲兒,讓凌菲猛地一顫。
眼底的迷霧,有散去之意。
不安扭動的身子,也漸漸停擺,小手,按住他的肩頭,想要將自己拉離出來。
可是,可是只抽出了那麼一點點,她就被飛快用力的他,飛快地按了回去。
葉於琛毫不留情地將自己貫穿在她最深的深處,嘴裡,卻說著最綿綿的情話,「我心裡的菲兒,從來只有你,只有你。從來沒有別人,你相信我,相信我我從來沒有叫過任何人菲兒」
他像一個孩子,最需要的,不過是她的信任。
凌菲醉了。
紅酒沒喝多少,可是她醉了。
這個男人的情話,總能像最醇最真的酒一樣,讓她聞香而醉。
「我相信你」
凌菲伸出小手,覆在他心臟的位置,「我相信你,於琛。我相信你。」
眼淚,順頰而下。
沒有什麼,比這樣的幸福,更能讓她流淚了。
他們的故事裡,沒有別人。
他抱著她站起來,將她放在餐桌上,然後,狠狠一撞。
讓她的淚水,悉數,撞飛了開去
凌菲往後一仰,長長的發就那樣蕩漾在了脖頸之後,隨著他的動作,一波一波地飄蕩著
夜,溫柔得不像話。
這個男人,也溫柔得不像話。
就連她的心,都要化了
嬌喘著唇,一遍遍喚著他的名字。
而他,也一遍遍,回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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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葉太太。」
溫柔的嗓音化開了早晨溫軟的陽光。
凌菲側臉,看到的就是葉於琛的被放大的俊顏。
就像
在過去接近三年的時間中,她無數次幻想的那樣。
關於幸福的全部幻想,化作具體的東西,也不過是這樣完美的一瞬間罷了。
「不要這樣看著我,不然我會再吃掉你一次。」
「」
昨晚翻來覆去,折騰了數次,最後他還說了三個字:
六分飽。
把只剩下半條命的凌菲慪出一口老血。
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絲絨盒子。
樣式,自然是她極為熟悉的,刻在腦子裡的,曾經想忘,卻怎麼,都忘不掉的。
溫柔地牽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輕輕一吻。
然後將盒子裡的玫瑰戒指拿出來,套在她手上,「葉太太,物歸原主。」
原來還在
而她的手指,也是剛剛好。
千帆過盡,他也還在原地。
真好,
真好。
可是,戒指似乎少了一個。
她抬頭,如水的目光看向他,正要開口詢問,卻被葉於琛用手指點住了唇。
「那個戒指,你已經不需要了。葉太太,不管你跑到哪裡,」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都跑不出我這個地方」
這一次,她沒有反駁。
認命。
幸福地,認命。
怎麼辦?這個男人,就是有這種本事,將她留在身邊,讓她心心唸唸地,心裡,夢裡,皆是他。
哪怕他是在畫地為牢,她也願意,這輩子困在名叫葉於琛的監獄裡了。
心,遺落在了他身上,她便是哪裡,都去不了了的。
她柔順的模樣讓他心念跳動。
伸手,覆上她的手腕。
凌菲被他這個動作,猛地震住。
他的手指,正放在她的手環上。
不不,不能讓他拉開手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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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環下面,是猙獰的疤痕
凌菲不想讓他看見那樣不完美的自己,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以前的愚蠢
至少,不是現在。
這樣晦澀的過去,不應該在這樣完美的清晨被提及。
她打算等尋到了合適的機會,再告訴他。
葉於琛的動作因為她眼中的抗拒,終是停了下來。
唇,再度炙熱地落下,「葉太太,留在床上一整天,嗯?」
凌菲推了推他,「我還要去上班。」
下班之後,她想帶葉於琛去看看媽媽。
是時候,讓他見一見顧嵐的,說不定媽媽知道這個人又回到自己身邊,會醒來也未可知
上面的號碼讓他臉色變了變。
「我也起來了。」
她下床。
今天,還要去上班。
葉於琛皺了皺眉,沒有多說,快速接起手機,往書房走去。
秦越天在那邊不知說了什麼,讓他心底猛地一沉。
「消息可靠嗎?」
「不可靠也不會告訴你,」秦越天在那邊揉了揉眉心,「於琛,這一次可是硬仗,姚家的動作不會小。凌菲剛回到你身邊,你是不是考慮把她送走?」
門外腳步聲細細微微地傳來。
葉於琛冷了聲音,「我去找你。」
凌菲正好推開書房的門。
陽光灑進來,給他挺拔的背影上,鑲嵌了一層金黃色的光圈。
好看極了。
撒嬌地走進他懷裡,「早餐想吃什麼?」
低頭吮了一會兒,感受到她的甘醇,又生生忍下在這裡要她的衝動,葉於琛才黯啞著嗓音開口,「我有點事,先去部隊了。你自己去上班,沒問題吧?」
「不吃飯嗎?」
「來不及了。」
他旋身,從書桌的抽屜裡拿出車鑰匙遞到她手中,「車子還在老位置。」
依舊是那一輛阿斯頓馬丁,和他一樣,在等待著女主人回來。
與鑰匙一起放進她手裡的,還有那一張銀行卡。
凌菲勾了勾唇,沒有拒絕。
窩在他身邊做一條蟲,依舊是她的夢想。
或許工作,可以辭了。
她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比如,念完自己的大學。
「晚上乖乖在家,等我回來,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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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凌菲這天晚上,也沒有等到葉於琛回來。
「睡了嗎?」,他那邊有機器轟鳴的聲音傳來。
「在等你,」凌菲柔柔地笑了笑,將電視聲音關小。
「唔,想我?」
「才怪,」她撒嬌,「什麼時候回來?」
「部隊這邊有點事,我得臨時出個任務。」
「嗯?」
「乖,內容不能告訴你。」
是機密,也是怕她擔心。
「那我等你回來,」凌菲十分懂事地回了一句,「大概要多久?」
葉於琛看了看軍表上的日期,「大概半個月左右,可以嗎?」
姚家為難他,這個任務,是姚行年故意讓上面的人指派給他的,要完成的確是需要難度,只是對他來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當然可以。」
「等我回來,」他低低地笑著,「我們就去民政局。這一次,你不能說不。」
申請已經遞上去了,相必那個時候也應該下來了。
若不是礙於自己的身份,他早就把她拐到愛爾蘭去註冊了。
「好,」凌菲柔柔地應著,「等你回來,我也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回來再說,你注意身體。」
「好,」他笑了笑,「你也是,好好照顧自己。」
那邊的羅陽浩已經過來催促他登機了。
「嗯!」
凌菲用力地應下,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還重重地點了點頭。
羅陽浩看著葉於琛掛斷手機,才上前報告,「首長,已經交代任江暗中去保護小夫人了。」
最近姚家動作極大,葉於琛不得不防。
「我知道了,出發吧。」
他一聲令下,所有人員開始登機。
進入機艙的前一刻,葉於琛回首,看了一眼雲城的萬家燈火。
再也不覺得冰涼。
這座城池,因為有了她,又重新地,呼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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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時間,不夠做一件大事。
卻足夠讓思念成災。
葉於瑾看著面前出神地攪動著杯中咖啡的凌菲,忍不住開口揶揄,「凌菲,咖啡杯裡,有我哥哈?」
「」
凌菲回神,睨了她一眼,「不是聽說葉家大小姐最近在上班體驗生活嗎?怎麼還這麼有閒情雅致請我出來喝咖啡?」
葉於瑾笑了笑。
所謂上班,不過也是打發煩悶的一個方式罷了。
葉家對女兒的要求,小得可憐。
只要她每天認真吃,認真睡,認真呼吸,認真微笑,葉正勳和譚美雲兩夫婦就完全再無要求。
只是
她真的想要什麼,他們,也不一定明白吧?
「凌菲阿姨。」
一個小小聲音在後面低低響起,凌菲驚喜地回頭。
小豌豆小模小樣地站在自己後面,高檔童裝襯托得她的小臉更加精緻。
身後的蘇喬和蘇沐風比肩而立,對著她和於瑾微微地笑著。
不知為何,雖然明知道他們是親人,凌菲卻還是產生一種他們是一家三口的錯覺。
凌菲起身,將小豌豆抱在懷裡,親了親,「怎麼不叫媽咪了?」
「舅說不能亂叫了」
小豌豆回頭,給了蘇沐風一個舅舅我做得好吧的眼神,無限討好。
蘇沐風也回以她一個鼓勵的笑。
「媽咪,我要去坐旋轉椅」,小豌豆眼尖,看到對面的兒童遊戲設施,撒嬌道。
「好,媽咪帶」,蘇喬伸手,話還沒說完,小豌豆已經被蘇沐風接了過去,高高地坐在他的肩頭。
「舅帶你去,媽咪要和凌菲阿姨說話。」
說罷蘇沐風朝在場的三位女士微微頷首,然後便帶著小豌豆優雅地離去。
背影,更像是一個寵溺著女兒的父親了。
凌菲拉著蘇喬入座,正欲開口,手機鈴聲就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凌菲呼吸頓了頓。
對葉於瑾和蘇喬露了一個歉意的笑,連忙接起手機,「喂——」
「凌菲,你現在在哪裡?」
凌菲報了一個咖啡館的名字,那邊凌柏凡微頓,「你在那裡等我,我來接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凌柏凡報出一個地址。
「我這邊近,我先過去,等你和我匯合。」
不等凌柏凡再說,凌菲直接掛掉,起身。
「我有點事,先走了,你們先聊著。」
葉於瑾和蘇喬見她一臉焦急,倒也沒有再留人,只是叮囑她開車慢一點。
凌菲匆匆應著。
步伐,卻是快到不能再快了。
一路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地開到凌柏凡報的地址,她緊張地站在車門邊上,絞著雙手,來回不停地跺著腳。
也不知等了多久,當那一抹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自己視線範圍內的時候,凌菲立刻迎了上去。
「二哥,是不是有消息了?」
不然他不會叫自己來這樣陌生的地方。
凌柏凡點了點頭,「走這邊來。」
這是城鄉結合部,周圍的人因為他們的到來已經開始聚集打探的目光。
他不動聲色地將凌菲護在身後,經過曲曲折折的羊腸小道之後,來到了一家獨立的小院門口。
門吱呀地一聲開了。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在見到凌柏凡的時候頷了頷首,「二少爺。」
凌柏凡抿了抿唇,「我們先進去再說。」
走進院子,凌柏凡才給凌菲介紹道,「這是丁伯的孫子,丁盛。丁伯當年是我媽的司機。」
凌菲瞳孔猛地一縮。
司機,當年
直覺告訴她,二哥要帶她找到真相了。
「你好」,她看向丁盛,聲音,都有些不穩了。
丁盛點了點頭,算是致意。
「爺爺剛剛午休起來,我帶你們進去。」
朝南的小房間內,一個七十多的老人,坐在搖椅上,一下一下地搖著,邊曬著太陽。
「爺爺精神有些不太好,你們盡量問得慢一點。」丁盛提醒之後,就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間。
「阿盛,是你嗎?」許是剛睡醒的緣故,老爺子氣息有些弱。
凌柏凡帶著凌菲,慢慢走過去,在搖椅旁邊蹲下,「老爺子,我是凌家的,凌柏凡,您還記得嗎?以前您經常送我去上學的,還記得嗎?」
丁老爺子半瞇著眼,也不知道聽進凌柏凡的話了沒有。
口水順著老爺子的嘴角淌了下來。
就在凌菲以為他快要睡著了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丁老爺子開了口,「凌家?是街口賣肉那一家嗎?」
「」
凌菲無語,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頭,然後無聲地問凌柏凡,丁老爺子是不是老了有些糊塗了?
凌柏凡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低頭,從隨身帶來的文件包裡拿出一疊照片。
裡面有凌家的房子,車庫,還有那一輛他以前上學用的大奔。
「老爺子,您看看,這些您都有印象嗎?」
丁老爺子面前睜眼,掃了凌柏凡的照片一眼,「這不是我們村嗎?」
「您再看清楚,還記得這些地方嗎?」
「就是我們村啊」
凌菲上前,和凌柏凡一起,將照片一張一張攤開,放在丁老爺子眼前,「老爺爺,您再好好看看,還認識這些地方嗎?」
凌菲的聲音讓丁老爺子怔了怔,然後他朝凌柏凡笑,「阿盛,你什麼時候帶女朋友回來了,也不告訴爺爺一聲?」
「」
凌柏凡將手中的照片放下,拿出一張沈月芳的照片遞到丁老爺子面前,「老爺子,您還記得這個人嗎?」
丁老爺子終於有了反應,抬起枯瘦的手,藉著窗口透進來的微光,端詳了照片上的沈月芳許久,才將照片還給凌柏凡。
「阿盛,這不是舅媽嗎?給我看她的照片做什麼?」
說罷,老爺子打了一個呵欠,「阿盛,我困了,你和你女朋友先出去吧。」
凌柏凡終是站起來,幫丁老爺子掖了掖被子,然後示意凌菲和自己一起退出了房間。
等在外面的丁盛一臉歉意,「爺爺老了,經常認不清誰是誰,這段時間身體也越發不好了,所以」
「沒關係,」凌柏凡拿出錢夾,掏出一疊錢遞到丁盛手中,「來得太匆忙了,沒有準備什麼禮物,這點錢你去給老爺子買點吃食。」
「二少,這」
「收下吧,」凌柏凡反手拍了拍丁盛的手背,「我們做晚輩的,略表心意。」
然後他將包中裝有照片的牛皮紙袋放進丁盛手中,「老爺子若有清醒幾分的時候,還勞煩你把這個給他老人家看看,看能不能想起點什麼來。」
「好的,」丁盛畢恭畢敬地將紙袋接了過去,「爺爺說的話,我都記下來,告訴二少。」
「好的,麻煩你了。」
兩個人從小院子裡出來,凌柏凡揚了揚手中的車鑰匙,「美麗的小妹,二哥有沒有榮幸請你吃個飯?」
凌菲噗嗤一笑,「求之不得。不過,我得自己開車。」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阿斯頓馬丁。
凌柏凡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臉上的笑容蕩了開來,「凌菲,你和葉於琛」
「是,」凌菲點頭,「我和他,我們和好了」
「小丫頭,」凌柏凡上前揉了揉她的發,「二哥真替你開心。一起吃飯,就當是二哥為你慶祝一下,可以嗎?」
「當然可以,」凌菲笑了笑,二哥的祝福,她肯定要笑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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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後。
雲城某部隊辦公室。
葉於琛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看著手上的報告,臉色微微一僵。
「你是說,她去見過凌柏凡?」
「是的,」任江點頭,「按照您的吩咐,我不能上前,只能暗中跟著。凌二少約小夫人去了一趟近郊,是去見一個凌家的老司機,然後去了餐廳吃飯。」
凌柏凡什麼時候回的雲城?
還老司機?還餐廳吃飯?
這是先緬懷過去,然後再共進晚餐?
這個凌柏凡!
任江看著葉於琛的臉色變了又變,忍不住輕聲問道,「首長,要去查一查那個老司機」
「不必,」葉於琛揚了揚手,「姚家最近有沒有什麼新動作?」
「倒也奇怪,您不在的時候,姚家收斂了許多。」
「我知道了,」葉於琛合上眼前的文件,「你去給我定兩張飛奧克蘭的頭等艙機票,最快的,馬上就要。」
「啊?」
「快去。我的長假很久沒休了,你給我排在一起,報告到上面,說我要休長假。」
待任江出去之後,葉於琛才拿出手機,撥給凌菲。
那邊的她聽到聲音自然是十分驚喜。
而他,也享受著這份驚喜後面,隱藏得並不很好的想念。
「我在雲城機場。」
「真的?」凌菲一聲尖叫,差點驚擾了圖書管理其他看書的人。
「是,來接我嗎?」
「好!我馬上來。」
「開慢一點,寶貝。」
葉於琛低低叮囑了一句,然後抓起桌上的車鑰匙,走出辦公室。
心裡,在剛才叫任江訂機票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主意。
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相信他們沒有共同經歷過的那些,她成長的歲月。
如果是二號敵人鍾煜可以被輕易地解決,是因為他在凌菲心裡根本什麼都不算的話,那麼一號敵人凌柏凡就是勁敵了。
葉於琛突然覺得自己幼稚得可笑,卻在想起他家葉太太的臉的時候,又覺得自己此刻的行為變得十分理所當然了起來。
心裡的算盤,打得更加響亮了。
帶她去菲禮島住一段時間。
這樣回來的時候,他的葉太太,估計也懷孕了。
到時候什麼凌柏凡,都是浮雲。
到時候他們結婚的材料政審也過了,回來就將她拐到民政局去。
如是想著,嘴角的笑意,愈發地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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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琛,你在哪裡?」
「抬頭。」
「啊?」
「抬頭,乖。」
她一抬頭,就看到他倚在二樓出發大廳的玻璃欄杆上,對她閒散地笑著。
身上,不似以前歸來那般穿著軍裝,而是一件藍色暗嵌著銀絲的襯衫。
「葉太太,再這樣看著我,我會當著這麼多人,把你拆卸入腹的。」
凌菲臉一紅,掛掉手機,往二樓走去。
到葉於琛面前,她撅了撅嘴,「怎麼在這裡?不是應該在到達大廳嗎?」
「嗯,」他牽起她的手,極其自然地往特殊通道走去。
「不回家?」
葉於琛停下腳步,抬手理了理她落在臉頰邊上的一縷髮絲,「想不想去度假?就我和你兩個人?」
「度假?現在?」
「是。」
「但是」
媽媽雖然有護工照顧著,可是她還是想每天去看一看的。
「不要但是,」他摀住她的小嘴,「乖乖的,我們去度假,嗯?」
到底,他風塵僕僕的樣子讓凌菲心疼了。
也罷,度假就度假吧。
去了,過幾天可以回來了。
媽媽的事,到時候再告訴他好了。
不為別的,單看他眼底的烏青,便知道這次有多辛苦了,她不想把這個沉重的話題,在此刻再拿出來說了。
「乖,」他攬著她,走進特殊通道。
安檢的人只是象徵性地看了一下兩個人的證件,便立刻放行,讓他們到了登機口。
「乖,要不要先去一次洗手間?飛機上的洗手間太窄了,你會不舒服的。」
「好,」凌菲點了點頭,「你不去嗎?」
「我在外面等著你。」
「嗯,」凌菲點了點頭,轉身想要折進洗手間,卻被葉於琛拉住。
溫柔地從她肩膀上取下她的包,「我幫你拿。」
「好,」她笑了笑,走進了洗手間。
很好!
「凌菲」
「凌柏凡,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離我老婆遠點!我不想以前的悲劇,一再發生!」
那個孩子
他無法不介意。
凌菲從洗手間出來,看到葉於琛一臉冷肅的模樣,微微皺眉,「怎麼了?」
「沒事,」他恢復常態,牽起她的手,「走吧,馬上登機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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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穿越雲層,將下面的城市慢慢變成一個小點,最終消失不見。
無邊無際的白雲上,滿天的金光充斥著整個世界。
凌菲一瞬不眨地看著窗外,「於琛,你說這樣的畫面,會不會有小小的angel走過來?」
好像他們躲在哪一朵雲後面,隨時都竄出來,跑到自己懷裡。
這個畫面,讓凌菲想想就開心。
葉於琛安靜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尤嫌不夠,還吻了吻她的嘴,最後才伸手,覆上她的小腹,「那裡有沒有,我真的不知道,不過這一次,我打算在這裡藏一個。」
溫熱的大掌傳來一股一股的熱意,讓凌菲紅了紅臉。
他的意思,她明白。
她,亦期待著
他們的孩子。
眉毛和鼻子,像他的話,正正好。
其他地方
其實不管哪個地方,像誰都無所謂。
只要聰明,健康,就可以了。
葉於琛的心情,應該和自己也是一樣吧
「請問,需要毛毯嗎?」
空姐打斷了她的冥思。
「謝謝,」葉於琛伸手拿過一床,蓋在凌菲身上,卻在抬手的那一剎那,動作一僵,臉色微變。
他將毛毯蓋好,然後才轉移視線,在頭等艙的地面上四處逡巡。
「怎麼了?」
凌菲察覺到他的異樣,也慢慢坐直,隨著他的目光一起尋找著。
「東西不見了,」葉於琛的聲音裡,帶了幾分焦急。
「什麼東西?」
他從來不會如此。
更不會因為丟了東西如此。
凌菲再度開口,「如果是貴重物品的話,我們回去好了,不要去奧克蘭了,我們回機場去找。好不好?」
空姐也聞聲而來,「先生,太太,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葉於琛抬手,讓空姐看了看自己的兩隻襯衫的手腕處,「袖扣掉了一個。」
「好的,先生,我們馬上為您找。」
凌菲鬆了一口氣,卻在看到剩下那只袖扣的款式的時候,鼻子一酸。
這個
是他們在一起之後,他的第一次生日,她送給他的那一對。
上面的每一顆寶石,她都再熟悉不過。
「快一點,」葉於琛催促道。
「好的。」
「這個東西,你還在用。」凌菲將身子倚在他手臂上,悶悶道。
剩下的那一隻袖扣已經有些磨損了,可是他還在用。
葉於琛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臉頰,更像是在說服自己,「她們會找到的。」
就算把飛機拆了,他也會讓他們找到那枚袖扣的。
凌菲點了點頭,「不要緊,如果她們找不到,我就再送你一個。以後每年過生日,我都送你。」
以後,每年
真是美妙的字眼。
葉於琛的眉目終於緩緩舒展開來。
「先生,您的袖扣。」
空姐也終於從地上起身,將袖扣遞到葉於琛面前。
凌菲卻搶先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旁的濕巾擦了擦,才幫他扣了回去。
「這次我扣得很緊,不會再丟了。」
「嗯,」葉於琛伸手,將她攬在懷中,「不會再丟了。」
不管是袖扣,還是他的葉太太,他都不會再失去了。
失而復得的感覺,真的,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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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菲禮島的時候,已是凌晨四五點。
天色灰濛濛的,只有最遙遠的天際處,有一絲金光透了出來。
在飛機上完全無法入眠的凌菲,到了此地就開始昏昏欲睡。
葉於琛哭笑不得地將她一把抱起,安置在臥室的大床中央,「你先睡一會兒,我四處去轉轉。」
有些事,他需要交代。
海風吹來花香,讓凌菲滿足地嚶嚀了一聲,沉沉睡去。
走到屋外他才拿起手機,詢問了一些雲城的情況。
「姚家依舊沒有什麼大動作,只是」,任江有些猶豫。
「只是什麼?」
「只是您和夫人兩個人外出,會不會不太安全?」
「不必擔心,」葉於琛下意識往屋內掃了一眼,床上小小的人兒還在酣睡中,他不自覺地放柔了嘴角的線條。
帶她來,就自然是做足了保密工作的,更何況這裡隱蔽到連任江都不知道,誰又能找上來?
「上面最近在挑去c國扶靈的人,您休假也是明智的選擇。」
葉於琛挑眉。
去c國扶靈?
以現在的國際情勢來看,誰去,都等於是去送死了。
他抿唇,不置可否,「姚家的意思是讓誰去?」
任江沒有回答。
最後葉於琛輕哼了一聲,又道了一句,「就這樣吧。」
這幾天,他只想好好陪著自己的葉太太,其他的,都不重要。
至於姚行年動的什麼心思,他自然是知道的,不過誰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會任由他擺佈了。
姚家,很快也就是強弩之末了。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微哼了一聲,拉回葉於琛的思緒。
也惹得他連忙上前,撿起被她踢到地上的被子之後,還沒來得及蓋上,就被眼前的美景,奪走了呼吸。
陽光透過窗欞,毫不吝嗇地灑在她的身上,讓她白皙的皮膚都泛著一層柔柔的金光。
無邪的睡顏更讓她像一個,她自己口中說的angel。
連微腥的海風,都在為此刻的畫面加分。
一切,渾然天成。
他再也不想忍耐,數天的想思,盡數化為綿長的吻,低頭,朝床上的人兒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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