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步履危急的走進膳廳,到了那裡沒有看到孔汝欽與夏侯木染,倒是看到夏侯丞一臉掛著父愛的,抱著一個估約兩歲的小娃娃,在逗弄他用膳,而夏侯清明則在一旁有一下沒一下的幫忙。
那種其樂融融的姿態與氣氛,讓銀月心裡滿滿的掀起了不悅。
兩年他日日夜夜的想念著他,等待著他,無數的夢中因為都他的存在,不堪的落淚。
如今他回來,牽著夏侯清明的手回來了,而且還懷抱著一個孩子,到底這兩年他把他置於何地?到底他有沒有把他放在心裡?
想著,銀月沉著臉冷冷的走到夏侯丞的身邊,盯著在他懷裡折騰的孩子,厭惡的一瞥之後,則無緣無故的問了一句話:「你生的?」
不可否認他的話中眼中都有嫉妒的存在,他感覺如果不是這個孩子的存在,夏侯清明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夏侯丞聞言無語,老早他就感覺到銀月站在門他身後的氣息,只是懶得理他而已,但是傻子也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生的,他當他是什麼啊,一個大男人可以生孩子:「是啊!我生的!跟老五生的,不知道怎麼老子就有喜了!」
「二哥……」夏侯清明凝著淡色的雙眉,躊躇的開口。
「你……」銀月看看夏侯清明為難的表情,在看看夏侯丞臉上突然掀起的倔強,心中是一陣憋氣。
夏侯丞現在才發現銀月的脾氣似乎變了好多,不覺得心裡有些小得意,抱著懷裡的小凜冽,二人故意的臉貼臉的對著某人,挑眉譏諷著他:「老子怎麼了?難道你想說我跟你的時候,怎麼會沒有喜嗎?那是你不行!」
「小二!玩笑到此為止!」作為一家之主的寧王終於開口了,正確來說他是不能在任由著夏侯丞胡鬧了,銀月這兩年所承受的,他可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哦……」夏侯丞看著寧王發黑的臉,突然像萎了的小黃花一樣,抱著孩子繼續吃食。
「哎……」銀月對著夏侯丞的背影深深的歎息著,不管有多麼無奈,至少他回來了,雖然他想打破當年跟夏侯清之的約定,但似乎要這麼做之前必須有一定的過程。
而且看如今的情況,夏侯丞是不可能丟下夏侯清明跟他在一起的,看來是要想想辦法了。
轉身,銀月不顧眾人的叫喚,直接踱步離開了,如今的他想要在夏侯清明跟夏侯丞之間開出一條道,那麼他就應該先把這兩年的事情,瞭解個透透徹徹,不然這針該如何的插進縫中。
這廝,銀月從膳廳出來以後,直溜溜的來到了夏侯木染的房間,不用想也知道,這失蹤了兩年的傢伙,肯定火急火燎的把老大按在床上了。
咚咚咚——
銀月這邊敲門聲剛落下,從房間裡就傳出孔汝欽不悅的聲音:「誰啊!不知道在忙著嗎?」
「孔谷主!本尊是否能進去!」銀月盡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保持一張平淡的面,不知道為什麼似乎他壓力了兩年的良好心緒,因為夏侯丞的到來,瞬間的脫落了。
就像是被堵住的泉口,突然得到解脫一樣。
這邊門開了彰顯在銀月眼中的是孔汝欽極為煩躁的清絮之面:「我說……教主大人……怎麼沒點眼界……」聽他的話好像真的很著急。
銀月見此挑眉,音色略微的冷了很多:「本尊似乎比你還要著急。」
「那你就把他壓床上大戰三百回合啊?幹什麼跑這裡來了?」
「你覺得呢?」銀月高傲如斯的反問著孔汝欽。
孔汝欽是這兩年唯一的見證人,他當然知道銀月到來的目的,不過真心的可惜了,這難得的良辰美景:「行行行……進來吧!只是可惜了,我家娘子好不容易妥協了!」
銀月點頭滿意的跨過門檻,從孔汝欽的身邊擦肩而過。
進入房間,夏侯木染衣衫整齊的站在那裡,有些尷尬的不知道怎麼辦:「六弟……」
「老大坐……」明明是銀月走進別人的房間,偏偏給人一種先入為主的姿態,著實的讓跟在他身後走進來的孔汝欽黑了臉。
率先的坐在一旁的靠椅上,孔汝欽撇撇嘴無所謂的開了口:「教主大人想問什麼就問吧,小的也沒打算隱瞞你。」
銀月跟著孔汝欽坐下的動作坐下了,望著消瘦很多的孔汝欽,關心到是沒有,他是直奔主題:「為什麼小二會跟夏侯清明在一起?孩子是誰的?難道夏侯清之真的用他的心尖血救了小二?」
孔汝欽聽著銀月的問題,深望著他深深的歎息著:「如果你想要重新得到夏侯丞,那麼首先就是讓夏侯清明放棄,就算我們都知道他跟夏侯清明在一起只是為了責任,那麼他不說放棄,小二就會為了這份責任繼續跟他在一起,我們又能怎麼樣?」
「因為夏侯清之?」銀月能夠感覺出他對自己的愛,能夠感覺出,只有在自己的面前,他還是從前那個痞氣十足且任性膽大的小二。
孔汝欽點頭,現在回想起兩年前那個場景,他仍然會怔愣,這兩年他都在想,夏侯清之到底愛的是夏侯丞還是夏侯清明,要不然他為何會做這些:「當年微生羽的那一劍刺偏了保住了他的生命,而夏侯清之則是在他醒來之後,當著他的面親手挖了他的心,目的只有一個,讓他好生的照顧夏侯清明,用一生一世來照顧他。」
聽到此銀月的臉色不怎麼好看,這可是直接的戳中了夏侯丞的重心點,可他還是問出了口:「所以小二答應了?」
他知道他一定會答應,那個人很善良很善良,自己的弟弟當著他的面挖了心,他是如何承受的?他該有多自責?
孔汝欽點頭,臉上掛起了無奈:「答應了,而且至此以後還特別的恨孔某當時按住他,這兩年他對所有的人都是溫柔可親,唯獨對我是百般刁難。」
銀月完全不把孔汝欽抱怨的事情當回事,直接奔入了下一個主題:「那個孩子誰的?」他的猜想應該是從哪裡撿來的。
「微生羽的。」好吧,孔汝欽算是知道了,自己這輩子真是欠夏侯兄弟的,為了追一個男人放下身段放棄了所有,無緣無故的被挾持兩年不說,還竟敢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尤其是那個孩子,最讓孔汝欽頭疼的,當年夏侯丞身負重傷還是不忘記韋怏然,而韋怏然當時身懷六甲因為微生羽的死,悲傷過度,以致難產而亡。
這是他的錯嗎?夏侯丞竟然又把這項罪名賴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