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侯丞率先的爬了起來,如果是正常他狠狠的伺候的情況下,一定會爬不起來,但是……昨晚激情剛開始,銀月還沒有進他,他的腦袋便突然的頭痛欲裂。
弄得他沒有舒爽不說了,還照顧埋怨他半夜,當初就跟他說讓他停止修煉『陰陽』,他偏不聽,現在可好,他們倆可以一起共度黃泉了。
夏侯丞心裡把死想的那麼簡單,其實他比誰都惆悵,他怎麼捨得銀月真的死了……他可是自己放在心裡想要融進骨裡的摯愛,怎麼也要讓他幸福。
「師弟?你哪裡不好?要不要師兄幫你治治!」伊雲時突然大步跨進夏侯丞的房間,一臉調侃的意味。
夏侯丞一聽這聲音,在看看伊雲時一臉神清氣爽的模樣,像是晚上大戰幾百回合的樣子,難道他吃著肉了?哼哼!心裡不免有點羨慕嫉妒恨,於是乎心情更加煩躁了:「師兄,你早上沒用膳呢吧?怎麼沒吃就撐著了?」
「切……好心沒好報,我這是想幫你,你竟然……」這最後一句話沒說完,伊雲時盯著夏侯丞頸處不免的有些黑臉了。
「我竟然怎麼了?」夏侯丞聽他一句話沒說完卡在那,高挑著雙眉不爽的問道。
「竟然沒什麼!」說完轉身伊雲時便氣哼哼的甩袖走了,丟下夏侯丞一個人佇立在那裡。
有病!這是夏侯丞看到伊雲時轉身唯一的想法。
「哎……」歎息,夏侯丞無奈轉身,望著床上還在呼呼大睡的銀月,心裡一陣惆悵,清晨叫他起床,是人生最痛苦的一件事。
「老六……太陽曬屁股了……」夏侯丞搖晃著銀月的身體,真希望他給自己一點反應,不過他也知道這人不是有意不理他的了。
「……」無人搭理。
「銀月,老子告訴你!以後不准在修煉陰陽!」傻子都能感覺得到,最近的銀月比平時還要懶,整個人完全是昏昏沉沉的狀態了。
「……」回答他的還是沉沉的呼吸聲。
夏侯丞看著他熟睡的背影,表示無奈了徹底的無奈了……
一連多日夏侯丞都在無奈何戲謔伊雲時的狀態下度過的,銀月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讓人擔透了心。
到了狼羽山夏侯丞見過了師父之後,便突突的跑去別的院落去找銀月,順便詢問一下言語墨關於銀月修煉內功被反侵蝕的問題。
咚咚——
「進。」
夏侯丞聽著近似與銀月的冷漠聲音,不覺得黑臉,看來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老傢伙所為,推門走了進去,稀奇的是銀月竟然沒有睡覺,而是半躺著床上跟言語墨像是在討論什麼。
「怎麼是你?」言語墨看到來人不覺得皺了皺眉眉頭。
夏侯丞挑眉,總覺得言語墨對他有種莫名的敵意,而且看他跟銀月之間的親暱樣子,怎麼看都有點嫌棄的味道:「師叔難道徒兒不能過來嗎?瞧你的樣子像是不歡迎我一般?」
「坐吧。」言語墨冷淡的說著,把夏侯丞說的話都當做了耳旁風。
「不累嗎?去休息吧。」夏侯丞坐下後,銀月朝著他的方向望了過去,臉上是如常的淡然,但是聲音卻無比的溫柔可親,像是要把他揉進心臟一樣。
夏侯丞激動的站起身,一雙眼睛裡道出了格外的情,他想要張開雙臂緊抱住他的身體,想要他回擁著自己在他的耳邊喃喃低語,想要他身軀的溫度,更想要看他滿臉**的淪陷在自己身體裡的樣子。
只可惜現在的一切都不能實現,當然是因為言語墨這個超級礙事鬼,是他師父了不起啊……是他師父就可以剝奪別人做那事的權利嗎?切……
「有什麼事?」言語墨瞧著已經走進他身邊,滿臉不知道什麼莫名其妙表情的夏侯丞,心裡掛著不解,臉上還是滿滿的淡然。
噗……夏侯丞在心裡吐血,他好想把這個老傢伙趕出去,可惜這人就是榆木腦袋一副他妨礙了他們的氣人表情。
「小二……我跟師父有事要談,沒事你去休息。」
「哦……」銀月都發話了夏侯丞真的無話可說了,畢竟他們是師徒兩個,一年沒見面有話也很正常,只是心裡有點點不好受……他不否定是在吃醋,但是這種該死的感覺,讓他心裡煩躁著。
夏侯丞走後,房間裡恢復了安靜。
言語墨秉著俊美的琉璃眼與銀月對視著,憂愁隨著二人的對視逐一的在言語墨帶眉宇間盡顯出來。
「月兒……你不能在修煉陰陽了……」這一句話中飽含著無盡的擔憂與關心,比起冷冰冰的言語墨,如今的他更像是一個心疼孩子的慈父一般。
自從慕容府被滅門以後,銀月遇到的第一個讓他可以依靠的人就是言語墨,那時他對待自己雖然也總是冷冰冰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才真正的理解了,有個人一直很疼愛他。
像他的父親但也有著母親一般無微不至的關愛,就連他說進魔教奪取地位報仇,他都點頭應許了,雖然有過阻攔但也沒有執意下去,這幾年暗中他也給了自己不少的幫助。
所謂的幫助清啼就是其中一個,正確來說他應該喚清啼一聲師兄,言語墨收的第一個弟子就是清啼,不過清啼卻不願進入狐羽山,他說他想要自由。
因為言語墨當時挺喜歡他的,所以便放任了他在外面胡鬧,當然這個世界上知道清啼是言語墨的徒弟的加上自己也只有三個人。
不管有多少人知道這個,都沒有多大的關係,重要的是這幾年下來清啼的確幫了他不少,包括十二護法都是他訓練的,就是為了他不在的時候保護他,或者為他調查一些隱秘的事情。
想完,銀月仰望著十多年如一日的言語墨,實話的道出:「師父……我已經服用了寒蟬玉珠不會有多大的問題的。」
「假的,你服用的寒顫玉珠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寒蟬玉珠他就會徹底的壓制住陰陽的反侵蝕,即使你再修煉也不會出現這種狀況。」言語墨說的很平靜,聲音也很清淡,但越是這樣越表明了他心裡的擔心。
「假的?!」銀月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微生羽真的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愚蠢,可笑的是他口口聲聲的說愛夏侯丞,沒想到他的愛連顆寒蟬玉珠都不值,真是可笑的人。
「哎……」言語墨深望著銀月驚訝無比的樣子,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繼續道:「你服用的那顆寒蟬玉珠,應該是表面是用寒顫玉珠的粉末塗抹上的,所以才會暫時的壓制住陰陽的反侵蝕,但是隨著你重新的修煉,那點粉末根本什麼作用也起不了了。」
「師父的意思是……」銀月跟了他這多年,當然能聽出他話中有話。
「哎……」又是一個深而沉的歎息。
銀月輕輕的蹙眉,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師父有話不妨直說。」
「就算你現在停止修煉也不會阻止陰陽的反侵蝕,但如果想要活命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拿到真的寒蟬玉珠,第二……自廢你的武功……」言語墨說到第二的時候,聲音特別的無奈,他知道這個孩子為了報仇,為了武功付出了很多很多,如今讓他廢了所有的心血,總覺得是難如登天。
銀月言聽著言語墨的話,低頭思索了好久,第二個選擇懂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會選擇的,尤其是現在的微生羽與夏侯清之這麼猖狂的情況下,這樣做的就是自投死路,還極有可能失去夏侯丞:「師父……我自己會解決……您老別擔心了。」
「為師如何讓不擔心?」言語墨的語色有些焦急。
「如若在解決所有的事情之前,徒兒沒有因為陰陽的吞噬死去,那麼我願意自廢武功做一個平凡的人。」銀月想做一個平凡的人,一直一直都想尤其是愛上了夏侯丞以後,更是奢求那種平凡沒有任何煩惱憂愁的生活。
但,上蒼就是執意的如此折磨人,那麼他也沒有辦法,該拼的時候必須拼,只希望自己有命與夏侯丞一起安享晚年的生活。
對於銀月的態度,還有面龐上持有的一絲柔情,讓言語墨的心安穩了不少:「月兒……你變了……」
銀月聽言情不自禁的笑出來聲,一隻半遮蓋唇的手掌像是在羞徹什麼似的:「師父……徒兒找到了最愛的人,很幸福。」
「月兒……」溫和的哽咽聲呢喃著銀月的名字,他說他很幸福,他真的再說他恨幸福,多少年,他一直在說他恨,恨這個世界上所有幸福的人,恨不得殺光他們,恨不得眼中看到的只有流淌的鮮紅血液,恨不得每天聽到接近死的喘息與哀嚎。
銀月的心都被這個師父軟化了,他的感情太敏感,他的心太軟,用冷酷隱藏起來的他總是假裝堅強。
伸手溫柔的拂去他臉上傾落而下的淚,銀月對著他由衷地笑了,同樣由衷的道出了自己的真心:「師父您是我慕容一月這輩子最尊敬的人,也是我最大的恩人……謝謝師父多年來的照顧與疼愛……一月現在真的知道了何為幸福,請您不要在掛念在為徒兒憂愁了。」
「好……好……」言語墨激動的點頭,但是從淚腺中落下的淚更加的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