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稀疏溫和的陽光慢慢的從門縫或者窗縫中滲入房間.而此刻所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副鮮活的畫面.
榻間銀月躺直了身體漆黑著臉色.凝聚的眸眼靜望著騎在他身上不說話的夏侯丞.道出的聲音陰寒著絲縷的怒色:「你是不是昨晚的酒勁沒有過去.」
夏侯丞俊美的面上所呈現都是用無言無法形容的乖巧.同一時間他的飽含媚色的狹眸在深凝銀月的東西.還悄悄的微撅著粉赤色的唇瓣.看似在撒嬌實則真的是在撒嬌:「想你了……」出口的話音很輕很霸道很深情.但是他伸進銀月褻衣裡的雙手卻不那麼溫柔了.
銀月一直忍著夏侯丞在他胸前放肆亂掐的手.一臉認真的警告著他:「想我倒是可以.但也不用這麼用力的掐.再怎麼說我也是人有血有肉.」
音言夏侯丞剛剛還柔和萬分的面龐.瞬間的如充了血一般的可怕.還有一個明顯的原因那便是銀月的寬讓.造就了他的囂張:「你有血嗎.你有肉嗎.老子整日整日的在外.某人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就知道呼呼大睡.」
銀月聽著夏侯丞似帶著埋怨的話語.不覺得壓下了剛剛對某人的寬讓神色.換上了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是嗎.昨晚本尊可是從你四弟的懷裡把你搶回來的呢.」
這聲音這語調這麼明顯的刺激著夏侯丞.讓之像是身上著了火一般的從銀月的身上轉移到了裡側.側身不斷的訕笑著:「呵呵……是嗎.我怎麼不記得老四抱著我回來.那我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應該沒有吧.」
聞言銀月的雙唇不覺得微微勾起.夏侯丞這點他太瞭解了:「你覺得呢?」
夏侯丞看著銀月的表情思索了好一會.才試探性的開口:「我覺得……肯定沒有……要不然我現在怎麼會好好躺在這裡.」
對於夏侯丞的回答.銀月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側身面對著他.伸出右手放置他的腰間.不斷的輕撫著.與此同時他的面上露出了一抹難以猜測不明深意的笑容.聲音也是輕暱暱的:「那是因為你答應今天用嘴巴弄十次.」
「……」夏侯丞因為這句話差點風化當場而死.十次.不是一次
「你是想*盡人亡嗎.」夏侯丞只覺得自己肯定不會答應這麼可悲的問題.他最討厭給他用嘴巴了.每次都洩在裡面.弄得他一天的食慾都一蹶不振.而且現在還是十次.這是打算讓他倒一年的胃口嗎.
「想抵賴嗎.」銀月面上飄起了不悅.陰沉的氣息因此在不斷的警告著夏侯丞.
要說一次吧.夏侯丞還能忍忍就那麼過去了.可是十次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忍受不了.而且每次銀月都會堅持那麼長時間.所以這次沒得商量他會直接的抵賴到底:「老子抵賴怎麼著.不跟你完了.」
哼唧完夏侯丞起身就要從銀月的身上穿過去.問題是銀月是那種能讓他輕易的穿過去的人嗎.答案是:不是
「夏侯丞從這裡踏出去簡單.要想再進來可就真的沒這麼簡單了.自己好好掂量.實在不行本尊出去走兩圈.只有人主動的獻身吧.」一改往常的狠戾與威脅.銀月開始了外柔內黑的心理戰.所以他有十層的把握這傢伙不會走.
此時.夏侯丞怔愣的保持著要出去的動作坐在了那裡.不因為銀月剛剛的話.他是為他高興他可以不用冷冰冰的面具來掩飾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逐漸的變得有血有肉.
銀月跟著夏侯丞坐起身來看著呆滯的樣子好一會兒.沒見他給自己反應.便開口詢問著:「還要走嗎.」
「我愛你……」夏侯丞抬頭深聚的目光此刻全然的聚焦在銀月的身上.他的面因為他的話佈滿了深情.他的眼眶因為他的話甚至覆上了一層層薄薄的水霧.一種你不仔細觀察都不會發現的感動.
「呵……傻瓜……」翻過身的聲音對著夏侯丞微微的歪著頭笑了.在笑容覆蓋在滿面的同時.他黯然有力的面孔的驟然的拉過他的身軀.將至緊緊的壓制在了自己的懷裡.
府外的喧鬧更加襯托了房間裡的靜幽.從窗縫中偷偷斜射進來的陽光也隨著時間的推移便的愈加的溫暖與刺眼.
夏侯丞就這麼樣任由著銀月把他壓制在懷裡.依靠著他的肩.傾聽著在彼此相貼的胸膛處心臟的跳動.他想說『有你在真好』想說『如果永遠可以這樣在一起該多好』但是出口確實一句煞風景的話:「你不能殺了爹.」
簡單的幾個字讓銀月身上傾盡的無盡溫柔徹底的煙消雲散.也因此他暗中帶力的雙手猛然的推開了夏侯丞的身體.臉色黑暗比他的眸色還要可怕:「你說愛我就是為了不殺他做鋪墊的嗎.」
冰冷冷刺骨的聲音跟隨著他的聲音又恢復到了從前唯我獨尊的樣子.倒是夏侯丞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他瞭解銀月就像銀月瞭解他一樣.
「不讓你殺爹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用愛你的話來做鋪墊.但是……如果你執意要殺他.我會用我的生命相陪.」
在沒有知道所有的真相之前.夏侯丞就已經對此做出了相應的想法.如今知道了當年所有的事情他更不能袖手旁觀.他知道寧王不說出真相是為了保護銀月.同樣他那可憐的爹又有什麼錯.
很明顯因為夏侯丞的話.銀月黝黑的面瞬間轉變的如鍋底般的恐怖.但他還是忍住了心口中的那一小撮火焰:「你再說一遍.」
夏侯丞的心可謂是五味雜陳.不管他做什麼說什麼都會間接性的傷害他.但是有一天他肯定會明白所有的人都是愛的他.沒有人比他更幸福:「如果你執意要殺了爹.我會用自己的生命相陪.如果你是真的愛我.那麼為了我請不要動爹一根汗毛.」
「哈哈……哈哈……」銀月因為夏侯丞宣誓般的話語狂妄的仰頭大笑了氣消.
低頭笑落.銳眸帶著寒氣凝望夏侯丞的那一刻.那雙纖細的手皺然的緊掐住他的脖頸.不帶一絲感情的開口:「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用生命相陪我就會放過他嗎.到底你知不知道親眼看著每天陪你笑陪你玩鬧的親人倒在血泊的樣子.」
頸間的手很熱很熱.比起每次在床第見愛撫他身體的時候還要熱.但是沒有知道他的心有多痛的.沒有人明白他只是想守護最愛的人.
「也許……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心……有多痛……但是……請不要……讓我……心……痛……」因為銀月手掌的暗中收緊.夏侯丞說話的力氣愈加的苦難.但是比起他含著淚的眼眸與痛苦的神情.更讓銀月心疼.
手鬆開.夏侯丞並沒有去過問如針一樣扎痛的喉嚨:「放下對爹的恨.如果真的非要他的命不可.我來替代他.」
「你明知道我不會殺了.你現在卻要這樣的逼迫我.」這句話開口銀月簡直是吼出來的.他怎麼可能殺了他.如果真的要傷害他.當初就不會愛上他.難得在爹娘去世以後有個自己決定去深愛的人.現在卻這樣的逼迫他.
夏侯丞搖頭.知道他的痛苦.可如果他知道真相一定會後悔自己的所做:「不……我沒有逼迫你.我只是在告訴你.正確的選擇.」
「呵呵……是嗎.」銀月沒有再去看他.他害怕了他眸色深沉含淚的樣子.因為有太多的不捨.
「爹愛你不比我夏侯丞愛你少一分.所以.留住這份愛.記住被愛的感覺.」
銀月的雙拳暗中的緊握著.他聽到了淚水打落在肌膚上的聲音.那一下狠狠的敲擊了他的心臟.也正是因為著突然這突然的窒息.讓他明白了自己到底有多麼的在乎他.
但是.不殺夏侯翔的事情真的沒有這麼簡單.畢竟噩夢一般的仇恨已經纏繞了他十多年.忘也忘不掉.
夏侯丞的拉住銀月下了床已經背對著他的手臂.乞求般的再次開口:「不管你放不放得下與否.夏侯丞或者的那一天夏侯翔一定要活著.如果這個世上沒有夏侯翔的存在.那麼夏侯丞便早早的死在了街頭.甚至被人踐踏著屍體.所以我的決心不是只是說說而已.」
銀月靜靜的傾聽著夏侯丞的話.他沒有甩開他的手.那種炙熱溫暖心的感覺讓他不捨得.非常的不捨:「你執意如此嗎.」
「是.」夏侯丞毫不猶豫的回答著.
銀月掙開了夏侯丞的手轉身.微微躬下的身體.雙手同時又憐惜般的捧住了他的臉.非常認真的開口:「那你要好好的活著.如果死了我就會殺了他.」
淚像源泉般的從嚴寬從滴落而下.讓他好看的俊臉扭曲了起來.銀月答應了嗎.真的答應了.
夏侯丞顫動的心不知道該如何時候.出口的話其實有好多好多但卻轉變成了一個『嗯』字.
銀月溫柔的望著他流淚的樣子.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卻輕依依且不厭其煩的抹掉他頰面上一次又一次滴落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