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奔跑的馬車在大道上行走,緘默無言的車廂內夏侯丞突然得從躺著的姿勢坐起身來,兩眼緊緊望著銀月如警告般的開口:「喂!說好了不管到了府上爹說什麼你都要聽著!聽到沒有!你答應我的!」
為了能讓銀月老老實實的回到府上,而且還不反駁夏侯翔的任何話,他可是整整出賣了兩天的身體,現在腰酸腿疼屁股更疼走路是相當的費勁。
「嗯。」銀月閉著雙眼輕嗯,身體靠著身後的軟墊,面目又回到那個清秀的樣子,但是雙臂交叉的放置胸前的低沉之姿讓他渾身散發一種不可忽視的氣息。
「嗯嗯嗯嗯嗯!從呈上馬車開始只要我開口說話你就只會嗯嗯嗯嗯,你沒長嘴巴啊?就不能好生的正常的睜開眼睛張開嘴巴的回答嗎?」好吧,夏侯丞承認昨夜還對他熱情似火的人突然間的冷淡了起來讓他不適應,所以現在他完全開啟了沒事找事的模式。
倏然睜開的秉凌眸子,讓銀月清秀的面掀起了一層似笑非笑,身體半啟向夏侯丞壓去,手臂彎曲細長的食指點住他的嘴巴,深凝著他別有深意的清冷道:「信不信再多說一句你的嘴巴在兩日之內不能開口說話。」
夏侯丞望著欺壓過來的銀月,沒敢說話卻在心裡補充了一句『混蛋』,這傢伙一向說得出做的到,所以,為了留嘴巴的活口,他充滿懵懂的小眼神裡隱含的『都是我知道錯了』的神情。
「乖……」手劃過左頰的那一刻,點吻落下,雙面拉開距離的同時,像血一樣殘忍的笑,就這麼**裸的在銀月的臉上綻放開來,陪著他的聲音一起落下沉澱,之後他又坐回原有的位置上,繼續閉目養神。
「混蛋!大魔頭!」夏侯丞心有不甘的笑聲唾棄著某人,時不時的還對著銀月伸出了自己拳頭做出不爽之舉,只可惜就算某人感覺的到,也沒有搭理他。
午時過後,二人抵達寧王府門前,這一路差點沒把夏侯丞給憋死,終於回到自己家,他就像一隻活蹦亂跳的大蝦一樣,沒點把門的向裡直衝,巧不巧的跟寧王撞在了一起。
「臭小子!孽子!你還知道回來!啊!」震天的吼聲讓夏侯丞垂著肩耷拉著耳朵,同時也讓後跟過來的銀月不爽的皺起了秀眉,在他心裡夏侯丞現在是他的人,除了他之外誰都不可以欺負,面前這個老頭當然更加的不可以。
夏侯丞聽著腳步側頭,正好看到一張黑漆漆的小俊臉,不覺得有些緊張,接著滿臉討好的對著寧王笑道:「爹!孩兒知道錯了,孩兒只是帶著老六出去躲躲,這不是回來嗎?你消消氣先進去再說!」
寧王冷哼的瞥了夏侯丞一眼,語態明顯的溫柔了很多:「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老六!」說完夏侯丞還拽過身邊的銀月,讓他為自己作證。
銀月任由夏侯丞拉著手臂但是卻沒有開口說話,某人一個焦急使勁的扭著他的胳膊,擰眉瞪眼示意他回答。
「嗯。」被迫下,銀月單調的嗯了一聲。
寧王聽了銀月的回答,笑容即可的在臉上綻放出了光彩,滿意的點著頭道:「裔兒累了吧?快點進去休息!」
夏侯丞眼瞧寧王對著銀月熱絡的樣子,不覺的斜眼撇嘴的抱怨:「爹你這也太差別待遇了吧?」
聽著抱怨聲,寧王把視線放在了夏侯丞的身上,滿載父愛笑容的面孔頓時佈滿了烏雲,音色也跟著冷然起來:「臭小子!先進去待會再跟你算賬!」
「哦……」夏侯丞可憐兮兮的點頭。
進入了寧王府之後,寧王放任了銀月去休息,留下了身體本就不適的夏侯丞又是一陣翻天覆地的囉嗦。
一個時辰後,某人終於解脫性的走出了大廳。
仰頭凝望晴朗萬里的天空,夏侯丞的心也穩定了不少,好久沒有聽到老頭這麼囉嗦了,突然覺得好懷念,如果他在乎的人永遠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在他的身邊該多好。
想於此,夏侯丞的右手不由自主的覆上了心臟的位置,那裡還是跳動的,究竟有沒有像林織說的一點點的壞死,他完全不知。
到現在他都懷疑自己根本沒有服用什麼毒藥,因為他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不疼不癢甚至呼吸也非常的順暢。
但……就是體力的逐漸不行了……雖然只是那麼一點點的感覺,可沒有誰比他更瞭解自己。
抬腳的頃刻間,夏侯丞決定先去夏侯木染那裡看看,畢竟他不想這麼無緣無故的死了,如今在夏侯翔跟銀月之間需要他的還有很多。
只是……猛然推門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衣衫凌亂的夏侯木染跨坐在孔汝欽的身上,雙手掐著他的脖子對他施暴。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很明顯說出這話的人一般都會轉身離開,而夏侯丞沒有反而大咧咧的坐在了廂房的凳子上,一臉別有深意的望著還沒反過神的二人。
夏侯木染先是驚訝的疑問著:「老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後者才慌忙的從孔汝欽的身上下來,整理好凌亂的衣衫後,對著他臉紅且尷尬道:「那個……我……我們什麼都沒有!」
夏侯丞先是望了坐在床上一臉帶笑的孔汝欽一眼,然後才把視線轉移到夏侯木染的身上:「我知道,你們什麼關係都有了,別害羞!」
「沒有!我只是!只是……」夏侯木染反駁著,只是了好一會也沒只是出個下文,這時倒是孔汝欽跨下床從後抱著他,為他解圍道:「的確沒有,孔某一直沒得手。」
「滾開!」夏侯木染一直狠戾的按在孔汝欽的臉上打算分開彼此之間的距離,只可惜某人就像彈力膠一樣的緊緊的黏著他,不管怎麼揍怎麼撕都不願離開他的身。
夏侯丞難得看到夏侯木染如此炸毛的樣子,突然覺得他真的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因為作為寧王長子的關係,自小的他一直很內斂,做事穩重。
所以啊……有一個可以讓他生氣甚至是沒有理智的人存在的確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