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幽深深的山谷中響徹一道痞氣十足的聲音:「臭瞎子該吃藥了,難道還要老子用嘴巴餵你嗎?啊!」
銀月被夏侯丞故意拔高的音量吵醒後,從躺在已經熄滅的火堆旁的姿勢變成了坐立,仰頭睜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能看清一個人形,但卻看不清面目。
「說話啊!」夏侯丞知道他還在因為昨晚的那一巴掌生他的氣,但錯他也認了,昨晚該做的也做了,沒想到這人還是對他愛理不理的,真是可氣。
銀月站起身來,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衣袍上的灰塵,完全把旁邊那個炸了毛的夏侯丞無視的徹底:「我去抓兩條魚來。」
夏侯丞以一種屁顛屁顛的姿態,跟在銀月的身後,但他的臉確實是繃著的而且還載滿了嫌棄:「又吃魚?我都快變成魚了,今天風和日麗的值得我們上去看看風景,不然我真的快發霉了。」
「……」某人繼續走路,仍然無視著夏侯丞。
「啊……小六……六子……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別不理我,我心裡好難受。」夏侯丞跟在銀月的身後拉住了他的衣袖,像個孩子一樣的撅著嘴巴撒著嬌,滿臉對某人的討好。
好吧硬的不行,夏侯丞只能選擇了用軟方法了,畢竟是他不對,如果當時反被他回了一掌或者罵一頓他的心裡還會舒坦點,但是……偏偏那人一直陰鬱著臉感覺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樣,讓他更加的自責了。
「沒有生氣。」銀月立直身,眸眼一直往前看,腳步徑直的朝前邁,好不容易施捨了夏侯丞幾個字,還是沒用的屁話。
「不要這麼對我……好不好……」猛然的抱住銀月纖而有型的腰肢,夏侯丞耍賴的從來緊緊的綴著他不讓他走,竟然軟的不行,那麼就耍賴皮吧。
「夏侯丞……本尊對你還不好嗎?」銀月停止向前行走的動作,直直的矗立在了原地,他的面顏上覆蓋的是一種用言語無法形容的悲痛,他的眼眸中的傷甚至可以用可憐來形容。
那時的他只有八歲卻要承受滿門被殘殺的事實,橫七豎八倒在血泊的屍首,深刻的映在他的腦海中,每夜每夜的折磨他。
如果不是他醒來,看到爹娘的屍體,如果不是他被持劍的夏侯翔抱在懷裡,他怎麼又能認定他是殺死自己滿門的兇手呢?
所以,他沒有因為昨晚的那一掌而生氣,只是覺得委屈,第一次向除了娘親之外的人傾訴那些隱藏在心底的事實,卻換來的那種局面。
為了這個仇他隱忍這麼多年,十歲便去狐羽山拜師學藝,十二歲那年進入了鬼魅,他用六年的時間走進了林織的身邊,兩年甘願淪為他的禁臠,夜夜的接受著那些噁心至骨的情事,那時他就發誓,這些讓他噁心的人都要用血肉來償還。
同樣他也要讓夏侯翔知道,當年救回他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只是,沒想到所謂的大事還沒完成,便三番五次的碰上了夏侯丞,從最初的厭惡到慢慢的接受再到一點點的愛上,直到現在的事也不願離開,到底這些都是上天注定啊。
時間恍惚而過,久久的沉思,夏侯丞沈著面並未鬆開或放鬆一點緊攬銀月腰身的雙臂,這輩子他夏侯丞竟然決定了跟他在一起,那麼他一定會對他們的感情負責的。
當然他更加希望在他死前能看到一個完美的結局,不管是夏翔還是他銀月,不可改變的是他們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對於他來說少一個不可。
「爹的事情我求你重新的調查,相信我爹不是那樣的人,在趕去巫醫谷的那一次你在馬車上昏昏沉沉的睡著,爹就告訴我未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哪怕用自己的生命也要我永遠永遠的守護你,僅僅是一句話我便可以肯定了他對你是多麼的珍惜,如果你這麼多年在他的身邊守著,如果你能在他的身上多在意一眼,那麼你就會知道,世上沒有人他更愛你的人。」
銀月聽著夏侯丞的話,面色未變但卻在心裡輕輕的歎了一聲氣息,冰冰的雙手覆蓋住了夏侯丞的手,音色鄭重的如實道:「就算重新調查事實就是事實不可能改變,你是在他身邊長大的一直受他的照顧有這種想法很正常,但是,你要明白所謂的仇我不可不報,終有一天你要在我們之間做一個選擇,所以從先開始你就要做好心理準備。」
選擇嗎……夏侯丞在心裡苦笑呢喃,僅僅是這麼簡單的三個字就像一把無形的大枷鎖套的夏侯丞完全的喘不過氣來。
輕磕上沉重的眼瞼,微微側著的面龐擱置在了銀月的右肩之上,然而癡迷的眼眸直直的盯著他白皙細嫩的脖頸,恍惚間的落下了一個載滿愛的深吻。
也因此,銀月猛地怔住的身體,在反神之際突然的掰開了夏侯丞的雙手,驟然的轉身面對面的對視著他帶著情愫的面孔。
雙手寵溺般的捧住了夏侯丞的整張臉,相視的一瞬間,跟他的憂傷不同銀月深沉的眼眸充斥的無不是愛慾糾纏:「如果真到了那一刻,我希望你站在我的身邊,我需要你……」
感受在他手心的溫度,夏侯丞微微的仰頭抬眸,眉眼中參雜著複雜的情緒,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在那一刻站在他的身邊。
然而所有的話語都用動作帶替代了,他希望銀月可以理解他,希望他可以重新的去審查內心對夏侯翔的那種偏激想法,畢竟他是他的親生父親。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這次回到寧王府他一定要好好的詢問一番,不能讓所謂的悲劇發生。
晃眼的太陽光已經如期的照射到了幽深的峽谷,谷底的荒涼凋零在他們二人熱情擁吻的襯托下,多了些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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