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回到府中的時候,銀月以為會見到夏侯丞那抹讓他看著就心煩的身影,沒想到卻也落了個空。請使用訪問本站。
接下來的兩日,花影一直在尋找夏侯丞的下落,每每都是沒有消息,這讓銀月奇怪了,難道夏侯國還有他調查不到的消息?
暗夜銀月撕掉面上的人皮面具,躍出寧王府,來到不遠處的十里亭,巍然的背佇在亭子下。
被黑暗覆蓋的白衣,讓他看起來非常的孤傲,卻又讓人忍不住的心疼,因為他的寂寞悄然的跟這個黑夜融合了。
即使是仙人也有所謂的寂寥吧,更何況眼前這個凡夫俗子。
「教主!」玄霄終是打破了靜謐。
「嗯,命令副教主去查夏侯丞究竟身在何處。」銀月清秀長挑的秀眉,每到疑惑的時候總是緊蹙著,他不信夏侯丞還能死了不成,只要他不死,那麼他一定會查出他的下落。
玄霄的臉色因為銀月的話不由的苦了苦,六護法為了夏侯丞這個不足輕重的人已經奔波了兩天,現在又要勞煩副教主,他不明白教主是怎麼想的。
「還不快去!」銀月沒有聽到應答,冷冷的回身,清涼的寒氣配合著他冰雕般一層不變的面容,厲色讓人寒顫。
「是,屬下這便到雲中閣走一趟。」玄霄只得領命,畢竟是教主發話,他這個做屬下的哪敢不從。
「下去吧!」
世界似乎又恢復了剛才的波平浪靜,然而不過三刻鐘花影一身墨藍長衫出現,看打扮有點像管家。
聽著停止在自己身邊的腳步聲轉身,銀月面無表情的抬眸深望花影開口:「什麼事?這麼急忙叫本尊出來。」
「寒蟬玉珠如教主所料,被司寇令奪走。」
聽言,銀月悠然的斜靠著身旁的石柱,淡然道:「那你就把它搶回來。」
「那冥王搶奪寒蟬玉珠的消息可否放出?」花影這次來的目的當然是請指示,不然他稍若微做出了一一步,就等著血洗他的長鞭吧!
「你覺得,這麼愚蠢的問題還要問我?本尊的目的是什麼你不知道嗎?」
「屬下愚鈍,唯恐走錯一步。」他當然知道銀月的目的,眼前這個人的心很冷,甚至說沒有心,他想要的不是站在權利的額頂峰,不是坐擁天下美人,他想到的只是血腥伴隨著哀嚎的畫面,想要隨處都瀰漫著鮮血的味道。
偏偏,他們十二護法卻又如此的效忠於他,為什麼呢?或許連他們也早已不知道是為什麼了,因為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們一個個是很愚鈍,一丁點事情都要過來稟報,本尊要你們究竟有何用!」冷音落,帶著荊刺的紫色長鞭狠戾的抽打在花影的身上。
只是一鞭,花影墨藍的衣衫在左肩的位置裂開一道裂痕,露出粉嫩的肉色參雜紅色血絲。
花影微側頭部,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傷口,隱忍著的同時便單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從銀月未當上教主時,他跟其他十一位護法便一直的守候在他的身邊,對於他對他們的嚴厲和暴戾,也已經習慣到不能再習慣了。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在他地獄式的訓練中浴血重生的,所以,對待他的處罰從不吭一聲,哪怕他拿著刀劍斬掉他們的腦袋,也不會有一個人有任何怨言。
夏銀月森冷的收回長鞭,隱匿了住自己的暴怒之息後,則定睛的遙望半跪的花影:「不想挨鞭子,這件事給我辦好,如果出現一丁點差池你是知道的!」
「屬下謹記。」花影當然知道,沒有人比十二護法更瞭解他。
「同樣本教主要提醒你所謂的教規,情動之時,則受蝕骨之痛,你們都是本尊最得力的手下,本尊不希望某一天發現你們的屍首是因為蝕骨而死。」人都是有七情的,銀月當然明白,不過,作為他的手下,他偏不允許他們有七情,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成為最優秀的手下。
「謝教主關心。」花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面色不由的一涼,從什麼時候他竟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上還有情蝕蠱,這種蠱蟲會在動情時,在你的身體爬行撕咬要喜歡的地方,每次雖不至死,但一般人卻極其忍受不了這種疼痛。
「嗯。」
銀月輕嗯一聲輕跺步伐踏出亭子,擦過花影的身形,只有飄蕩起的袍底碰觸到了花影的身體。
踱步聲逐漸走遠,而花影還跪在地上,右手顫抖的捂著左肩的傷口,在沒有預兆的情況下口吐出鮮血。
銀月的那一邊下手太狠,雖抽在左肩處,但鞭尾卻擦過他的胸口,讓他的心臟有種被拿出鞭打的感覺。
加之他一直忍著不讓自己在銀月的面前失態,所以才會在他走後,急血攻心吐出鮮血,如果這麼狼狽的場面被他看到免不了又是責罰。
想到銀月那如開在天邊的罌粟般高傲身影,花影驀然的伸出右手擦掉嘴角沒落下的血痕,隨後起身離開。